和竹马协议闪婚后 和竹马协议闪婚后 第55章
作者:酒晚意
景眠的脚步顿住。
李乔原地站定,眸中逐渐流露出锐利的光色,她微笑的同时,又抿了下唇瓣,忽然认真道:“你这种人配得到幸福吗?”
“眠眠,你忘了你是怎么害死你妈的吗?”
*
景眠坐上出租车。
没行驶多久,司机不由隐隐侧目。
这小孩儿,看起来不到二十岁,一看就知道是学生。
只是,相比于他平时载过的学生,太过寡言了些。
即使他时不时的活跃气氛,对方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眸,指节泛白,宽大的帽衫遮住了男生的面容。
司机其实挺心疼这种寡言的孩子,车压抑久了,都会出现各种需要维修的问题,更别说活生生的人。
于是,他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把前挡玻璃下的一个崭新公仔玩具拿了下来,递给景眠。
“这个是本周第一百位客人的随机赠送。”
“我女儿买的,还没来得及开箱。”
景眠无声地接过。
透过塑料包装,看到里面是一只毛绒绒的羊驼。
“谢谢。”司机听到男生低声道。
景眠下车付款时,并没扫微信,而是递去的现金,只是,司机侧目瞥过景眠拿给他的纸币时,发现上面竟有隐隐血痕。
景眠回到家门前,默默低头。
手指被冻得僵硬,景眠指尖颤抖着,摁了指纹,因为血迹而无法识别,再输入密码,发现输了好几次都提示错误。
三次后,按键自动熄灭。
密码锁屏陷入黑暗。
景眠下意识去摸索门卡,找了半晌,察觉自己并没带在身上。
景眠唇边呼吸变得急促,伴随着颤抖的鼻息,方才湿透的后背此刻隐隐泛凉,冷得哆嗦。
很快,眼前黑压压的重影变得愈发浓重,他开始喘不过气来。
景眠慢慢坐在地上。
他被迫开始大口呼吸。
眼眶生理性发烫起来,鼻尖随之泛酸,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景眠想找到备用钥匙,快点回到家里。
但他好像从来没问过任先生。
眼前开始滑过一些细碎的剪影,滑动的光流,车内晃动的皮椅、尖叫……还有急刹车的声响。
只是,景眠忽然察觉,自己衣兜里的手机,似乎竟在隐隐地发出声响。
他一怔,方才闪回的景象被堪堪打断,景眠低头,袖口伸进衣服,把手机拿出来。
景眠拿起一看。
——竟是任先生。
他恍惚地看了几秒,把手机放到耳边,呼吸微颤。
“备用钥匙在地毯下面。”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景眠微怔,下意识低下头,去摸地毯边缘,果然摸到了一个硬圆的金属圈。
“钥匙孔在门锁下面,靠中间。”
景眠抿唇,目光搜寻着任星晚所说的地方,成功找到未曾留意的锁芯。
景眠抖着手,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咔哧一声,门应声开启。
屋内透过隐隐的光,落在景眠脸上。
“还有一千米。”
任先生声音略沉:
“等我回来。”
第29章
景眠走进了屋子, 才觉得周身的寒意消散了些许,像是被无形的暖意笼罩,冻僵的指尖渐渐恢复知觉。
青年深吸了口气,感觉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 浑身的细胞都在慢慢放松。
有些奇异, 虽然仅是住了半个月的房子,却让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莫名安心下来。
不过, 任先生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景眠这时候才有精力去回忆刚才的细节, 比如他听到手机的声响,却不是铃声,而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这证明手机从一开始就是接通状态。
景眠陷入沉思。
他们什么时候接通的电话?他无意中碰到过?还是说任先生打来时, 自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接了?
景眠陷入迷茫!
只是恍然间, 他猛地想起, 在离开景家后,自己曾经给任先生拨去了一个电话, 只是那时候不知道对方接没接。
那现在看来……
任先生从那时候就接了电话?!
李乔和他的那段对话…也听到了?
而且刚才任先生还对他说“等他回来”。
景眠脑袋有点不转圈了,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很快,不远处的门传来声音。
——那是开锁的声响。
景眠一怔, 目光落向声音的来源, 却没动。
门被打开。
随着那道缝隙, 漏进一丝户外倾泄而进的冷寒, 令人瑟缩。却又很快被男人封住,隔绝在外。
高大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景眠视野之内的不远处, 客厅内的光亮落在任星晚的面庞,正如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束。
尽管没说话, 景眠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在默默叫嚣着,让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任星晚在门前没动。
他垂眸,看向坐在地板上的景眠。
景眠背靠在玄关,面色仍有些诧异,他睫毛和发梢沾着融化的雪,像是无法动弹似的,见到他进来,也没站起身或是有所动作。
青年羽绒外套并没来得及脱,柔软的帽子垂下,鞋子脱了一半,手机被放在不远处,光亮未灭。
景眠抿了下唇,喉结微动,有些尴尬:“任先生…我需要歇一下,很快就起来。”
“你先进去吧,不用管我,我等会再换衣服。”
说完,他发现任先生并没按照自己所说的,先一步脱鞋进去。
景眠:“……”
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太狼狈了。以至于任先生都不想和他交流了?
景眠默默垂下眸,曲起膝盖,试图脱掉自己另一只鞋。
很快,他感受到任先生俯身。
自己的一只脚腕被握住,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绕到前面,鞋子被动作温柔地脱下,放到一边。
任先生的手很大,能整整握住自己的脚腕,手指修长白皙,放在镜头下也会是相当漂亮的手。
景眠眼看着任先生帮他脱好鞋,随即靠近,自己的腿弯被揽住。
男人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腰,稍稍使力,景眠便被抱了起来。
景眠:“!”
悬空感猝不及防地袭来,景眠慌了,小声叫了句:“任先生。”
只是,他听见任先生开口:“不是要换衣服?”
景眠听着,这倒是没错,可是那只是自己的推辞,想让男人先一步进去的推辞,并不是让任先生抱着自己去换。
但话说到这一步,景眠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在他茫然的时候,任先生已经抱着他走到客厅,上了楼梯,径直奔自己平时住的那间主卧走去。
景眠被放在床上时,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起码不会站不起身,但这时候,他已经不好意思坦白,毕竟已经被抱到了最终目的地。
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被脱去,一套新的睡衣被递过来,景眠愣了一下,开始换上。
任先生似乎拿着羽绒服,去挂到楼下的衣架上,留给自己充分的换衣服时间。
景眠换好后,本以为任先生不会再回来,谁知男人再次出现时,他发现对方手里这次多了一些东西,看上去像是用于上药的医疗箱。
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出了车祸后,回家默默翻出医疗箱,独自给自己上药,有时候手太短,伤口太远的地方还够不着。
但这一次,为他上药的是任先生。
景眠反应过来,任先生似乎发现了自己手心的伤。
那是他回来时不知不觉间,因为过度的攥紧拳头,指甲陷入皮肉后留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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