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第26章
作者:白耳猫
谢行抬起眸子,看向车前的后视镜。
车程已经过半,宁柯依旧睡得安稳,他用毛毯裹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只露出脸和半截手指。
细白的下颌压在深色的毯子上,便显得更白,纤瘦又脆弱。
上车之后他就摘了刚刚一直戴着的眼镜,眼底淡淡的青色便更显眼,纤长的睫毛随着车子的行驶微微颤着,和平时那副从容冷肃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知为何,谢行好像突然模模糊糊地明白了秦煜对宁柯抱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谢行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刚刚的想法甩出去,同时又开始唾弃自己,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行把那几沓文件夹重新合上,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想了想终于还是把憋了好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我能帮哥哥做点什么吗?”
若是说之前,他确实是对谢氏集团的工作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了解了宁柯的生活之后,谢行突然觉得,要是自己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点,能帮哥哥分担一部分工作也好。
闻言,宋洋不禁笑了一下:“小少爷应该还没接触过公司的事情吧。”
“如果在上了大学之后,小少爷还是对管理公司有兴趣,我想宁总会很乐意给你留一个位置的。”
“不过在此之前,宁总应该更希望你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好好的走自己的路。”
闻言,谢行不禁抿了抿唇角,嗫嚅着说道:“这样吗?”
他又想起了刚刚看的如同天书一般的收购案例,所以哥哥是不是还是觉得他太小了,而且什么也不会。
确实,他自小跟着母亲艰难地长大,远不像哥哥那样优秀,之前听段瑶随口说过,宁柯十八岁时既拿到了国内顶尖的西京大学的保送名额,还收到了国外十几所大学的offer。
算是他们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同龄人的噩梦。
这时,他却听见一旁的宋洋叹了一口气:“之前宁总和我开过玩笑,说要是他的人生也能有很多条路就好了。”
“我那时也是第一次想到,也许十来年前董事长收养宁总,最大的原因就是公司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而不是因为他是宁柯。”
“……”这些事,谢行还未曾知道过,他突然又一次清楚地发现,自己是真的对哥哥一无所知。
“宁总的马术很好,喜欢射箭,会一点格斗术,我想,就算他不是谢氏的CEO,他的人生也会是肆意又张扬的。”
闻言,谢行的睫毛不禁颤了一下,没错,就是这样,宁柯不仅仅是谢家的养子,他的哥哥,他更是一个鲜活的,有个人魅力的青年。
他在商圈开辟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是那真的是因为他生来就合该这样吗?
宁柯总是和他说,希望他好好的做自己,但是他呢?他有好好的成为他自己吗?
此时辉腾刚刚下了高架桥,窗外的景色也随之由高楼林立变成了优雅别致的别墅区,再穿过这片住宅区,就要到御景山庄了。
谢行把头靠在车玻璃上,看着那座被白玉兰树掩映着的庄园逐渐进入到了视野里。
宁柯还在安稳地睡着,无人知晓,就在这一刻,有一颗渴望长大的种子,悄悄埋进了少年的心里,从此生根发芽,也能开始去庇佑他想保护的人。
……
西京市的另一端,腾云集团。
秘书办的内线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萨拉一把抓起电话筒夹在了脸颊和肩膀中间:“你好,这里是秘书处。”
她一边说着,敲着键盘的手指却依旧没停,旁边的打印机也在不停地向外吐着文件。
“萨拉小姐,前台有一束送给你的花,上面的署名是……”
“你们如果喜欢就把花分了,不喜欢就丢掉。”银色头发的女人语气十分淡漠,好像已经对这件事毫无耐心了。
“啊?”对面的前台愣了一下:“这次不原路送回去吗?”
“太麻烦了,没必要。”
“啊,啊好的。”前台终于挂掉了电话,萨拉便有些不耐烦地重新把电话筒按了回去。
她回头一看,发现文件已经全部打印完了,便飞快地整理好,塞到了文件夹里。
萨拉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咖啡机边泡了一杯加了两勺枫糖的美式咖啡,便向楼上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她一推就开了,里面不只有秦煜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对面,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男人,赫然就是谢氏集团目前公示的研发组组长李牧。
萨拉瞥了他一眼,便径直绕过了他,把咖啡杯搁到了秦煜握着钢笔的右手边,顺便把文件夹也丢到了他面前,看上去就心情不太好。
秦煜微微扬了扬眉毛,灰色的眸子带着点兴味看了女人一眼便转开了:“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先就按这个计划进行。”
“哎,好的秦总,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李牧本来也想向萨拉打一个招呼,但是女人却压根没有看他,男人便只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秦煜的办公室,顺手把门关好了。
门一关上,秦煜便收了那副冷肃的模样,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端起手边的咖啡,转椅推开,把脚搭在了办公桌上。
他一边用咖啡勺搅着热美式表面的泡沫,一边懒散地问道:“怎么了萨拉,是谁惹了我们美丽的小姐,嗯?”
闻言,萨拉冷笑了一声,抬手捋了一把自己银色的头发,让它们在午后的眼光下像波浪一般荡漾:“这几天你早该看出来了,是不是?别装傻。”
第36章
但是秦煜显然并没有把萨拉口中的威胁意味当回事, 他嘴角噙着一点笑,悠哉悠哉地抿着咖啡,抿了好几口才作罢, 把咖啡杯重新搁回了办公桌上。
他修长十指的指尖相碰,托在了下颌上, 笑着说道:“我怎么会装傻,不过你好像确实对我们的客人意见很大, 能问问为什么吗?”
秦煜口中的客人, 自然就是刚刚才离开经理办公室的李牧,这几日他经常出入经理办公室, 整个楼层的员工都对他很眼熟了。
只是萨拉, 基本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
“是对我撬别人墙角的行为不满吗, 可是,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秦煜用手支着脑袋,歪头看着她。
萨拉从喉咙里挤了声“哼”出来, 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坐到了秦煜的办公桌上,她今天穿了职场上很常见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裙,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一上午已经累得不行了。
“你是不是用那个小姑娘和他达成的交易?”
“他妹妹吗,是的啊。虽然手术费不是大问题了,但是后续的康复治疗也是一大笔钱,这笔交易其实很好达成,不是吗?”
闻言,萨拉的眼底略过一抹不赞成的神情, 却被秦煜敏锐地捕捉到了:“怎么,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我只是觉得……亲情也好, 爱情也罢,感情都是个很纯粹的事物,不该和其他东西混为一谈。”
秦煜不禁嗤笑一声,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纯粹?那按你这么说,你为什么不接受段家公子的追求,你们俩交往完全可以和公司无关啊。”
萨拉一听见这件事就烦,“啧”了一声道:“这是两件事,你别和我岔开话题。”
那个男人天天给她送九十九朵玫瑰花,天知道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看腻了红玫瑰了。
秦煜又端起了咖啡杯,随手翻开刚刚萨拉丢在他面前的资料:“那我说的也是两件事,李牧在我们的交易中处于下风,当然是任我开条件,这就是弱者之所以是弱者的原因,不是吗?”
“容先生应当也教过你,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就算是性命也得乖乖被捏在别人手里。”
萨拉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也知道再和秦煜说下去这个话题也不会有结果,便抬手从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塞到秦煜手里:“所以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快点签字。”她有些凶得补充到。
秦煜拿着笔懒散地签了名,之后便抬起头看向女人,灰色的眸子里闪着些许势在必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呵。”听见这句话,萨拉不禁调侃道:“你的华国话倒是跟父亲学得挺好。”
“不过他可没教过你打舆论战,你知道的,他瞧不上这种手段。”
“那又如何?”秦煜歪过头看他,灰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出几分冷漠:“我就是这么栽倒的,那自然也要回敬过去。”
萨拉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至少我觉得宁柯比你要擅长。”
事实证明,激将法总是百试不厌,秦煜眯了下眼,那对浅色的眸子一下变得狭长。
良久,他才呼出一口气:“宁柯,他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所以……”秦煜向后仰靠到椅子靠背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我也得让他吃点苦头才是。”
“……”萨拉不禁有些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和秦煜都是腾云集团现任董事长容廷收养的孩子,北美不像华国有完善的儿童救济政策,所以在被收养之前,他们都过着饥一顿饱一顿,居无定所的日子。
被收养之后,容先生便开始教他们各种东西,成年之后就开始从公司的底层做起。
显然,秦煜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两人中的佼佼者,他聪明,冷静,又足够无情,不论是工作上的事还是人情世故上面,他都是极狠得下心的。
所以也一直格外得容先生的青眼。
但不知为何,自从来了华国之后,萨拉就觉得秦煜似乎越来越冲动了,他的行为到底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但是这些事,她也懒得去管了,女人轻巧地滑下了办公桌,高跟鞋的细跟敲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她离开的背影摇曳生姿,只给秦煜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叹息。
秦煜却显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随手拉开旁边的抽屉,抽出了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相比于上次的倒是清楚了许多。
因为这张是前几天他刚刚偷偷拍下的。
穿着中式对襟丝绸衬衫的美人正举着高脚酒杯,微微弯腰和对面的女士碰杯,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
但细看过去,就会发现那对桃花眼虽然温柔多情,但同时也是机械又淡漠的,就像前几日他居高临下地看自己那般。
秦煜仰头举着相框看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随手把相框又扣在了办公桌桌面上。
轻声说了一句:“走着看吧宁柯,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呢。”
……
周一的时候,谢行向数学老师提交了自己的西京大学冬令营报名表。
平时一向笑眯眯的中年男人难得愣住了,他架着眼镜看了那张报名表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得老花眼。
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办公桌边上的谢行,语气有些困惑:“你要报这个,数模主题的冬令营?”
谢行表示肯定地点点头。
男人“嘶”了一声:“如果参加这个主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确实很大概率会拿到保送名额,而且说不定能随便选专业。”
“但是……”他话锋一转,劝道:“相应的,题目难度也会更高啊,你知道,西京大学的数学专业是全国第一,在世界上排名也很高,最近几年数学模型又这么火。”
“他们也想要选拔人才,所以题目肯定会更有水准,之前咱们学校的培训课程也尝试开过,不过效果一直不好便作罢了。”
“如果你想参加这个,我们对你的帮助就很有限了。”
“你要不要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闻言,谢行却并没有像数学老师以为的那样打退堂鼓,他只是抿了抿唇:“老师说的这些我都了解过,不过……我还是不打算改了。”
这些事他何尝不知道,但是这个冬令营他既然要参加,那他就要参加一个最顶尖的,如果能早早拿到保送名额,是不是他在哥哥眼里就会更优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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