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第77章

作者:湘江悍匪 标签: 升级流 轻松 沙雕 网游竞技

  如此说着,他心中也在打鼓。

  谁料那十六岁的娃娃本事如此了得,自来到军营,竟然打遍上下无敌手,又持玉玺自立为王,本无人服他,只看在过世老将军的面子上才给他一处安生地,谁知他竟真的打出了一个令人心服口服的王爷之位。

  且说这秦家军的将领夺权,都是先武后彬,上下将领打一轮,生死不论,择优备选,后再领兵御敌,若是三战两胜,便可统率全军,皇帝要换将都换不成,兵卒不服。

  然而这争权夺利的事儿,与普通兵卒也无甚相干,都是秦家人自己的窝里斗,这孟虎虽然不姓秦,却是秦家旁支的外甥,很是勇猛刚毅,在军中威望不浅,这回他都趴下了,那这从京城来的年幼皇子,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云澜舟却并未乘机将孟虎重伤,他长枪一抖,双手下按,化解了他反震的内力,孟虎虽咳了一口血,心口的钝痛却乍然消散了。

  随后,云澜舟收势如风,轻轻一摆,那长枪便如一条银龙回巢,稳立身后。

  他俯身将那倒地的孟虎扶了起来,孟虎脸色涨得通红,显然心中尚存不服。

  但一想到自己方才使出了浑身解数,奈何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云澜舟化解得如行云流水般轻松,而身上的伤疼痛难忍,又处处避开要害,倒似专门点到为止,只疼却不致命。如此精妙的手段和胸怀,不得不令他心生钦佩。

  孟虎捺住心中的不甘,抱拳行礼,沉声道:“多谢殿下赐教!”

  云澜舟摇了摇头,淡声道:“不过是切磋,何来赐教之说。”

  孟虎怔了怔,他以为这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多少要呲他两句,结果就只甩了一句客气话,孟虎不由得面皮一紧,愧疚起来,昔日秦老将军对他有十足的提携之恩,如今老人家刚死,唯一的外甥被逼投奔军营,还拿着玉玺,明摆着的事€€€€皇城登基的那位是弑父杀君的逆贼。

  孟虎心头沉重,思及自身,不由得背脊发凉。昔日为臣者,本应怀忠义于心,念旧恩于行,怎奈今朝竟与众同流合污,不念过往恩德,反倒个个为难人家。

  他与众将士明知这小皇子手握玉玺,却视之如无物,仿佛这国之传器不过是笑谈一般,谁也未曾将这位自封的王爷放在眼里,只当他是无权无势的落魄小皇子,任由戏弄。

  如此不忠不义,孟虎心中滚起了内疚的浓烟,背对着云澜舟跪下行了一礼,他一带头,其他兵卒也从看热闹的喧腾中沉淀下来,不由正儿八经地默认了这位自封其名的怀王殿下。

  云澜舟却没想那么多,要打就打,打完省事儿,他转身下了演武台,神态从容,那些人跪不跪他,他都要接手秦家军,依着军规一路打了过来,只要能让他领兵就行。

  刚踏下台阶,见八皇子迎面而来,面色凝重,急三火四地拽着他的胳臂,低声道:“战报方才已至,西戎猖獗,频犯边境。秦家军中军心动荡,各将领自顾不暇,在内斗中相互倾轧,恰恰朝中应敌之策朝令夕改,致使战机屡屡错失,如今敌势愈发嚣张,边境已然告急。”

  云澜舟闻言,眉头微蹙。

  秦家军素来铁律严明,外祖死后某些跳蚤将领各自为伍,军心涣散。西戎夺下城池后始终在跟他们耗着,就等他们粮草耗尽之后自溃。眼下内外忧患四起,他和八皇子如螃蟹过河,七手八脚地忙着,难免顾此失彼。

  云澜舟退下缠绕在手中的纱布,近日和跳蚤将领比武,手心磨出了不少血泡,回到营帐要伺候他自己的笔墨,不便挂着纱布了。

  八皇子一路喋喋不休,先是说着有多少人不听号令,又有多少人贪腐军饷,拉拉杂杂地一堆事物,搅得云澜舟的一个头比两个大,熬到营帐后八皇子才歇了歇嘴。

  帐中等着一人,一鬼。

  云澜舟径直坐上主位,八皇子坐在右手下侧,云谋站在旁边,正摸着一柄手枪细细端详。简宁今日没跟着云澜舟去看比武,他不放心云谋一个人在云澜舟的营帐里待着,万一这小子心眼儿歪,做点什么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云澜舟恐怕防都防不过来。

  可惜他是个鬼影子,便是着急也只能干着急,什么也不能做。

  云谋爱怜地摸着枪口,端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疑道:“此物真能使毫无内力的人也百步穿杨?”

  “不错,这是……”八皇子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正要继续此前的喋喋不休,忽然顿了顿,继而语气低沉了许多,“是我二皇兄带着他的幕僚研制出来的,此物仿制了太子麾下幕僚的暗器,威力很大,可惜我们出京时,只带了一柄,还是为着防身用的。”

  “一柄?”云谋面露可惜之色,“若是有个百八十柄,我再训练一批准头稳的士兵,也许能组成一个奇袭先锋军,现下西戎那边的城池易守难攻,我们跟他们耗着,粮草不及,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西戎的城墙太高,而大齐这边地形平坦,几乎没有高山,用投石器也砸不到城内,由此和西戎僵持许久。

  “唤军中兵匠张春,把东西抬进来。”云澜舟垂眸,用布巾擦着手中的血迹。

  简宁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这粗暴的手法简直把没流血的血泡都搓破了,一手的血肉模糊,云澜舟竟“郎心如铁”到如此地步,疼也感觉不到了?

  简宁不由得伸手去碰他的掌心,自然一瞬穿过了,他就这么自欺欺人地描摹着那些伤口,直到云澜舟翻手拿起毛笔,在纸上画起昨夜探勘的地形图。

  “什么东西?”八皇子疑惑道,他不记得除了两具棺椁,还曾带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来。

  云澜舟身边的暗卫玄鸦已经领命出去,很快,一架盖着黑布的庞然大物便被抬了进来,形状好似三匹并列的大马。

  兵匠张春道:“参见怀王殿下,您一月前让属下赶制的兵器已经做好,有十架废弃,唯有三架能用,这是其中一架。”

  “打开看看。”八皇子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凑了上去。

第86章

  玄鸦扯开黑布,黑布下的东西叫云谋和八皇子都吃了一惊。

  这玩意儿是长筒铁器,通体黝黑,其形巨壮,前端张口如龙吞云,后部收敛若牛角,坚硬无比。旁有数枚铁丸,大小如瓜。此物横卧于地,似一潜伏猛兽,静谧中自有千钧之势,仿佛一声雷霆,便可摧山裂地。

  云谋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看那庞然大物,福至心灵地明白了那东西的用途,“拿它炸城墙?”

  “嗯。”云澜舟头也不抬,简单应了声。

  “怀王殿下高明,我们依着图纸制作,先废了几架,但做出一架之后,便掌握了要领,这东西能直接从咱们城墙上射出火药球,火药球落地便炸,后山的几座小秃山都快被我们炸飞了,炸一个老猕城城墙轻而易举。”兵匠张春满面春风道。

  八皇子目呆口咂,非要工匠带着他去后山炸一次。张春依言,引着八皇子去了。

  云谋却没动脚,在原地站了会儿,眼珠子微转,明察秋毫道:“殿下有了这般神兵利器,要攻入皇城,岂非指日可待?”

  “这东西太子也有,且比我们早了七八年之久。”云澜舟不以为然,语气平淡。

  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心隐隐蹙了蹙,很快归于平静。云谋善于察言观色,乍一看,云澜舟似乎很是烦躁,可回味琢磨那神色,便不是那么回事儿,倒更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剑,还没来得及呼痛,就已流干心血而亡,死气沉沉了。

  那边简宁飘在威风的大炮跟前晃了晃,没想到这东西真能做出来,还做了三架,这回攻城想必不成问题。看久了,空洞的身体似乎长出了一丝血肉,叫他猛地感到心口被肥头大蜂扎了一下,细细地疼着。他缓缓飘回来,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云澜舟的耳垂。

  云澜舟耳旁似有一股清风吹过,玉玲清脆作响,他怔愣的瞬间,下意识地抬手去抓,抓了个空。

  与他那只手交错的虚影,在账顶照进的日光下闪了闪,消失不见。

  他茫然地僵在原地,手指在空中开合几瞬,终是放了下来。

  可心中的爱恨却越攀越高,高到他看着那架火炮,几乎忍不住自心底升起的暴虐,恨不能直接将炮筒对准太子的脑袋,将其轰个四分五裂。

  这个名为大炮的东西,是简宁和林雪衣私下商量着画的,画了厚厚的一本书,因为两人的画工都不如何,所以由云澜舟代笔,他过目不忘的本事难得有了一回用,在到达西南之后就开始着手复原那本精械画册,好似每多画一笔,就能多留住阿宁片刻。

  “他手下谁这么有本事?”一旁的云谋欣赏完那火炮的俊美,依依不舍地抚摸着炮口。

  “方家嫡子。”云澜舟道。

  “那个小孩儿?”云谋笑了笑,“不对,现在可不是小孩儿了。”

  云谋发现云澜舟提到此人时,神色闪过一丝阴郁,细细想来,那方小公子只怕跟二皇子党有过节,具体是什么过节就不得而知了。

  十日后,城墙高处。

  云谋得偿所愿地站在一架火炮旁边,按着此前尝试的法子,灌入了一颗脑袋大的火药球。

  其他紧急训练出的火炮兵卒也在他的动作下,整齐划一地灌入火药,一个个目不斜视,眼冒金光地盯着远处的城墙。

  荒野对面环绕着一座边防小城,名为老猕城,城墙高耸,依山而建,这墙体便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便是百万雄兵到此,都未必能将它如何,活似个老到成精的猕猴儿,有恃无恐地卧在山巅,忘形得意。

  秦家军的兵卒们第一次见这种新鲜,纷纷站在自家城内,望眼欲穿地盯着那最新赶制的十架

  庞然大物,只盼能听见它把远处城墙击穿的巨响。

  云澜舟登上城墙后,挨个儿调整了火炮的准头,他目力极好,且老猕城并不算远,现下正值十月中旬,西南地带雾气缭绕,他只好昨夜派人出了三千精兵,埋伏在对面城墙两岸的山林之中,等今日中午雾气散了,才准备开炮。

  城头十架寒铁火炮,火舌未吐,杀机已现。

  此时日光高照,云澜舟负手而立,他也不知自己何时面对着无穷的杀戮变得麻木,眸中满载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沉凝。

  简宁站在他身侧,四周的山峦寂静,却隐隐映出千军万马之势,风雨欲来。

  待最后一丝薄云消离,云澜舟轻一抬手,鼓声乍响,好似无尽的刀光剑影倾巢而出,回荡在这片重峦叠嶂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城头火炮应时而动的轰鸣,霎时间,十道火光咆哮而去,天地仿若一瞬失声,唯余那城墙瞬时崩裂的乱响。

  云澜舟抬眸望向远方的老猕城,犹如看一处废墟。

  烟尘未散,对面率先倒下的不只有城墙,还有十几架投石机。如此便全无后顾之忧,云澜舟命人敲响所有战鼓,埋伏的三千精兵从两面包抄,

  正当敌军忙于重整,倏忽之间,三千精兵如急流奔涌,攻势如潮,西戎人应声而溃,城内士卒束手无策,乱作一团。

  精兵入城后,秦家军整顿了三万大军突袭,连打了三日三夜,总算把西戎人打回了老家。

  在将士摆宴庆祝之时,飘在云澜舟身侧的简宁却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收复老猕城之后,云澜舟和八皇子忙着安顿城中百姓。像个陀螺一般地忙了半月,眼看就到子月,年关将近,他得准备给二皇兄过冥诞了。

  好不容易得闲片刻,云澜舟靠在靖康城临时的将军府后院槐树上喝酒。他几乎从不喝酒,偶尔宴饮才喝。这些日子累得狠了,有片刻停歇,便提着一壶烈酒,三两步飞身上树,抱着酒壶缓缓地抿着那酒水的辛辣。

  他本意是借酒消煞心中的不甘,却在贪杯之时,瞧见了那张隔着树叶和月色,十分模糊的熟悉面孔。

  简宁飘在他身侧,也是做鬼以来难得的好处吧,他有了一番上天入地的轻功。碰不到酒壶,他苦中作乐地闻了闻,也许是没在壶中插上三炷香,什么也闻不到。

  甫一抬头,正撞入云澜舟酒意熏然的眼中,简宁僵在树梢,一时不知道云澜舟是不是看见了自己。

  云澜舟今日换了身寻常锦袍,不胜酒力,此时半壶酒水下肚,将他所有的疲惫都勾了起来,没骨头似的躺在树干上,一只腿曲着,另一只脚踩在树梢,若他看过民间那些才子佳人妖魔鬼怪的戏文,便能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像遇上风流韵事的翩翩公子。

  简宁瞬时看得痴了,也不知他这鬼影子是怎么回事,无肉无骨的魂魄竟然也能心悸么?

  云澜舟心知那虚影是幻想,怡然地沉醉了下去,甚至抬起手,轻轻描摹着简宁的唇畔,随后他又在心里唾弃自己,难道他对阿宁的心思已经龌龊到如此地步?

  云澜舟启唇,正想唤一声“阿宁”,小院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他那捧在眼中舍不得一丝微风惊扰的虚影,倏地消失无踪。

  八皇子急匆匆地冲进来,瞧着他在树上,火烧屁股地大喊道:“小十一,太子调兵白虎城打了过来,已经兵临城下了!”

  云澜舟揉了揉眼睛,很快摁下打扰的不悦,他倾身如堕燕般从树上飞了下来,问八皇子:“将领是谁?”

  “方湛。”八皇子说着也疑惑,“我记得方湛素来不通武艺,为何太子会让他为将?”

  “只怕是带了些神兵利器吧。”云澜舟不愿提起此人的名字,一语略过了。

  说着,他顺手带上放在石凳上的披风,与八皇子匆匆离去。

  他没注意自己手中的一个小铃铛掉在了地上,简宁站在石凳旁边,下意识地伸手去捡铃铛。

  快要碰到铃铛时,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是一缕幽魂,什么也抓不住。

  这么晃神的瞬间,本应穿过铃铛的手指竟然有了一瞬的实感,而后消失在了一阵风中,似乎从未存在过。

  简宁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洞洞的虚空之中,可这回有一丝不同,他眼前燃着一簇似萤火的亮光,正一闪一闪地跳跃着,好似在与他说话。

  简宁的意识是即将消散的云,他勉力握紧什么,却没有一个身体供他趋势,缓了缓,一股藏在伸出的执念涌动起来,他想活下去,他死得很不甘心。

  可越是挣扎,他的意识就消散得越快。

  就在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时,那亮光忽然说起话来,“宿主你好。”

  简宁似一团棉花,被人用针扎了一下,神志猛地聚拢,好似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立刻凶猛地朝那团光点靠近。

  “宿主€€着急!”那光点说:“我是【成熟】穿书局的总系统管理员,想必你已经知道之前的始末了,我们的子系统不成熟,捕获到了你的求生意识,第一次是你在书中被主角方湛劈死的时刻,第二次是你在现代世界摔下楼梯的时刻,第三次是现在。”

  “然后……呢?”简宁勉力用意识深处的语言跟它沟通。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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