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沉沦 自甘沉沦 第37章

作者:橘子信 标签: 网游竞技

  梁听叙“嘶”了一声,任由他咬着。

  到了医院,医生临时处理,盛意的额头一直滴着血,处理一通后,总算止住了。

  期间盛意一直昏昏沉沉,梁听叙坐在旁边稳住他,时不时晃两下,让他保持意识。

  盛意睡着,又被摇醒,又睡着,再被轻轻晃醒,迷迷糊糊间,总闻见熟悉的柑橘味,风吹过,那味道便更浓了。

  不能再睡着。

  他用力睁了睁眼睛,又抵不住合上,保持着意识迷糊着。

  好在伤口不大,缝个一两针便好。

  梁听叙有些犯难,不说以后还要上台表演,或者乐队可能有走专业的可能,额头有疤,破了相,不说他们,盛意自己都会接受不了。

  “我不缝针……”盛意迷糊间听见了,趔趄起身就要走,一个踉跄差点往前跌。

  梁听叙一把将盛意捞回来,轻声说:“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如果不缝会好得更慢,盛意,你先缝,好不好,等好了,我陪你去做激光把疤消掉。”

  前边还好好的,似乎就要把人说动了,直到梁听叙“陪你”的保证一出,不知道触到哪儿的逆鳞,盛意用力就把梁听叙推开:“你总说话不算话,我不信你。”

  “我没有说话不算话€€€€”

  “你之前还总说我不理你,”盛意声音很低,佯装镇静,“我理你了你又不理我,还总说没有,明明答应过要关系好一辈子,现在就想和我疏远了。”

  装了好几天善解人意的大人,仅凭梁听叙一句话,又将盛意成功打回了原型。

  最近他总是轻而易举地便受梁听叙影响,情绪跟着走明明从前能容忍的事,只要梁听叙稍稍忽视少许,他总要生闷气。

  这和无理取闹有什么区别。盛意皱了皱眉。

  缝针要紧,梁听叙顺着盛意的话说:“我理你,我没不理你,你好好缝针,我回去和你解释,好不好。”说完还拆开颗糖果递给盛意。

  顺着盛意说的话管用,盛意也不折腾了,本来就头晕,还折腾他自己也顶不住,梁听叙给了台阶,他就顺着下吧,含着糖坐定给医生缝针,刚刚还锁着的眉头很快松开了。

  一两针不需要打麻药,但还是会疼。

  盛意忍者,指甲攥紧,在手心留下不浅的痕迹。

  梁听叙看得直蹙眉,强行掰开他攥紧的手指,准备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他咬:“你要是疼你就咬我。”

  还没说完呢,盛意也没客气,本来梁听叙蹲在他跟前,那颗锁骨痣就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也不管是否是置气或者任性,趁医生缝完一针,剪短绳子的空隙,他一俯身咬在梁听叙的锁骨痣上,发狠了咬。

  似乎连带着不理他、躲他的份也一块咬了。

  梁听叙拧着眉,愣是没吭一声,内心纳闷,怎么盛意今天这么爱咬人。

  等缝完针,好几颗糖果下肚,盛意总算没那么头晕了。

  查了CT,盛意被砸了那么一下也没脑震荡,头晕犯恶心单纯是因为低血糖。

  演出结束后的晚饭,盛意内心压着事呢,提不起兴趣吃饭,蛋糕也象征地只吃一小口。

  梁听叙拿到报告松了口气,又担心盛意低血糖再犯,又跑食堂买甜点,逼着盛意吃下去。

  盛意一边啃蛋糕,一边想起什么问:“那个女生……”

  “不用操心,警察把她带走了。”提起女生,梁听叙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还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没说。

  受伤的事,今晚他们并不打算和其他人说,医生也交代他回去静养,勤换药,定期检查。

  一前一后回了酒店,到房间时已经近十一点了。

  两人都还没洗澡,梁听叙从盛意背包里翻出衣物,招呼盛意洗澡。

  盛意看了看梁听叙递来的衣服,又看了看浴室,往床上一坐就开始耍无赖:“我还头晕着。”

  梁听叙点头:“嗯,那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先去洗。”

  盛意继续耍无赖:“待会儿也头晕。”

  “咔哒”一声,梁听叙刚拉开浴室门,手骤然一滞,微侧脸望向他。

  视线炽热。

  见此,盛意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是洗着洗着晕了还得麻烦你,你帮我洗吧。”

  一时都没有人再说话了。

  梁听叙的呼吸声好像有些重。

  梁听叙压抑着,喉结滚动一瞬,靠近盛意。

  越走近一分,回响在盛意耳旁的呼吸声就越发清晰一分。

  “砰咚”一下,梁听叙双手各撑着盛意两边,盛意被迫微微后仰,对上梁听叙的眼眸。

  梁听叙眼眸黑得深不见底,房间里的灯反射出一丝光亮,显得他的眼眸神色捉摸不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盛意。”梁听叙说。

第47章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隔壁时不时传来徐文彬出牌大喊大叫的声音,除此之外,他们这间房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

  还有两人压抑着的呼吸声。

  柑橘香味实在好闻,盛意出神了一瞬,微微抬眸,眼眸落在梁听叙唇周,有些顶不住,微微偏头,问道:“你用了柑橘味的香水吗,好好闻的味道。”

  “不要装没听见。”梁听叙也偏过头去,挡住了他预备逃跑的视线。

  盛意抬起眼眸,在对上梁听叙视线的时候,心脏不由得“咯噔”猛跳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微垂眼睫,细长的睫毛阴影洒在下眼睑上,低低出声:“我知道。”

  余光瞥见梁听叙的喉结也上下滚动一下,盛意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你不知道,”梁听叙起身,脸上的神情算不上愉快,还有些冷,声音也冷冷的,他撒起盛意的衣服,推进盛意怀里,拉起盛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软下声音来,“去洗吧,我在门外守着,要是出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酒店门关上,盛意有些怔愣地望着酒店门外,透出模模糊糊身影的梁听叙,咬了咬下嘴唇,转身往里走。

  他觉得他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了,但梁听叙没接收到。

  又倏地想起梁听叙刚刚一瞬间脸上没藏好的表情,冷冷的,眉头蹙起。

  是厌恶他了吗?又因为他说话太直。

  或许梁听叙压根就不是没接收到,而是不想接受。

  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盛意打开花洒,让它提前热水,又出神地看了许久,思绪乱飘,直到花洒喷出来的水冒起了热气,熏得他眼尾泛红,他才回过神来,准备洗澡。

  正值夏季,方才折腾那一通,身上又出了不少汗。

  盛意双手上撑,预备将衣服脱掉时,闹了一阵眩晕,停滞了好一会儿,等那阵晕过去了,才继续动作。

  他本来可以随便喊两声,说自己头晕,受不了啦,把梁听叙骗进来。

  可盛意突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骗进来,然后呢,看梁听叙担心他?还是看梁听叙发现他谎报,再惹他不开心。

  他不想再自讨没趣。

  盛意解开长裤纽扣,预备弯腰时,又一阵晕,这次他没抵住,一手撑着墙边,缓缓蹲了下去,打算挨过这阵再继续。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门外的人停了停。

  盛意还晕着,眼前发黑,实在没气力抬眼看。

  也不想抬眼看。

  怕再看见方才一般,冷到不行的神情。

  快速的踱步声后,胳膊覆上一阵暖意,梁听叙紧张地问:“晕吗?”

  又从口袋掏出糖果给他拆糖。

  盛意制住梁听叙拆糖的手,摇了摇头,抬头眯眼笑笑:“没事,你出去吧,我洗澡了。”

  耳边充斥着热水洒落地砖上的拍打声,冒出的腾腾热气,熏得他眼尾的红迟迟压不下去。

  梁听叙这时候又管起来了:“弯腰头晕吗?我在门口,不是说了需要我就叫我。”

  盛意不肯接他的糖,梁听叙把糖收起来,顺着拍了拍盛意的背,问他:“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

  别管他了。

  盛意想。

  想归想,盛意还是“嗯”了一声,扶着墙,借助梁听叙的力站了起来。

  梁听叙让他靠着墙,说什么也要帮他解衣物。

  盛意捉住他的指尖:“不用勉强。”

  “你别逞强。”梁听叙说。

  刚才顾着想快点把澡洗完,盛意这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

  ……

  梁听叙直起身,转身将他的衣物挂到身后的钩子上。

  盛意紧闭了许久的眼眸终于得空睁开,视线乱扫一通,又难堪得再度合上眼眸。

  再睁开时,梁听叙已经走回来了。

  盛意没敢抬头看梁听叙的表情,半垂着头,眼神虚焦,愣愣地看着梁听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

  盛意脑子有一瞬间宕机,直到梁听叙冰冷又带点温度的指尖触及他的腰,盛意手比脑快地捉住梁听叙的手。

  嘴也比脑子快;“你明明也*。”

  梁听叙抬眼看他,盛意等着他开口,但梁听叙什么都没说,挣脱开盛意钳制他的手,又垂下眼眸……

  盛意又抬手制止,不算宽敞的卫生间,除去水不断洒落的声音,……

  “你明明€€€€”盛意出声,似乎是热气钻进喉咙里,他的声音又干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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