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第33章

作者:轻尘雨随 标签: 悬疑推理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强强 推理悬疑

  “……”

  ·

  一行人迅速回到支队,刘局把张清回一顿猛批,唾沫四溅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顾行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原来是刚抓获的嫌犯还有同伙,那同伙在社交平台放出挑衅信息,要求他们一小时内交出嫌犯,超出一个小时炸毁一层楼,直到警方交出人为止。

  一开始网警以为是恶作剧,后面查不到ID信息也无法锁定地址才察觉出事情不对,一个小时过去,金印商场的二楼如约被炸,伤亡人员若干,咸景支队和消防正在火速抢救。

  刘局当机立断封张清回为总指挥,通知咸景支队组织专案小组,市局那边也派人过来,这次造成的后果由崇恭支队全权承担。

  他们都大意了,连续纵火案的凶手不止一人。

  所有人整装完毕,顾行被分配到最危险的金印广场,那里刚发生爆炸,楼体被损毁,随时有坍塌的危险。

  但他满身的酒气,即便现在酒醒得差不多了,可对着炸弹这种精密仪器,一丝一毫的失误都不允许。

  就当张清回纠结该不该让他跟随排爆部队前往时,沈姜站在队列中大声道:“报告张队!我曾在部队中参加过边境排爆工作!我有经验!”

  顾行:“……”

  张清回立刻应声,“好,你代替顾行去金印广场,去换装备。”

  “是!”

  沈姜趁着去武器库取枪支的功夫,把方希成拉到一旁,他穿着黑色的防弹背心,警徽在手臂上转出流光溢彩,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相互注视了几秒。

  “方希成,等我这次执行任务回来,你就把答案告诉我,以后,我保证不缠着你了。”

  方希成重重地颔首,沈姜终于露出一个笑,头也没回地走了。

  他当时没有多想,时至今日再回忆一遍,他才发现这个笑的背后竟藏着无奈和苦涩。

  在这之后,方希成把那句“可以”翻来覆去的咀嚼,一有空就对着镜子练习,生怕表情不够完美。

  “一点点可以,但是多了不行。”

  “不对,再多一点点也不是不行……”

  “那就再多一点吧,再多不行了。”

  “嗯,就这样。”

  可他没想到,他等来的,会是沈姜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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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有些忙,所以不定时更新,大概率周更,请见谅。

  不过写了这么久就三个评,应该也木有看的人,那我就光明正大的鸽了……

第39章 损失惨重追真凶1

  初夏的夜风吹得方希成打了个寒战,顾行把外套脱下给他盖上,方希成神色如常,只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眉心仿佛一团郁结难解的线,已经随着沈姜的身亡搅成死结。

  顾行完全不知道两人还有这么一出,也算理解当年沈姜为什么看不惯他了。

  故事说完,姜怀海口中的烟也燃尽了,只剩一截橙黄的滤嘴,他又掏出一根,还未点燃就火急火燎地吸进一口,宛如有什么难以抑制的情绪堵在心口,急切需要点东西压下去,眼神并没有因为方希成的回忆变得和缓,反倒比这黑不见底的夜晚还要令人窒息。

  “方法医,沈姜真的……是那么说的吗……”

  方希成拉了拉顾行的外套,搭在肩头显得有些宽大,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姜队,沈姜生前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很清楚。”

  “嗯,我明白。”姜怀海把烟抽得星火朦胧,在黄色路灯下像一只飞蛾扑火的萤火虫,他趁香烟回喉的空隙顿了顿,貌似是在组织语言,“沈姜死后,我们把商场监控录像全调了出来,里面就有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的眼珠斜转过来,饱经风霜的眸子细纹遍布,看得出来这些年老了不少。

  顾行明白他的意思,“您难道怀疑三年前的爆炸犯和今天的是同一个人?”

  姜怀海拿出手机找出当年的监控录像,上面是人头攒动的商场,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混在其中,根本看不清脸。

  顾行却觉得似曾相识。

  “这是当时疏散商场的监控,因为他每一步都走在监控的盲区,完美地遮住了面部,所以我让技术队去查这个人,图侦查了三天三夜,没有结果,我也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直到刚才……这个人钻进你的车子安装炸弹。”

  顾行沉声道:“如果图侦的肢体数据匹配一致,就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说不定也是出现在他房门口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顾队。”姜怀海拿下烟,身体站直了,“你可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吗。”

  顾行想也没想,“不行。”

  “也是。”姜怀海轻声一笑,重新叼起那根只剩一半的烟,“夹杂私人感情办案是大忌,所以才有近亲属回避制度。”

  眼看姜怀海跟被掐蔫了的花一样,顾行连忙掩饰性地转移话题,“既然监控清楚无误,那就让痕检那边收工,阿成也该回去……”他一边说一边拍拍方希成的背,示意他上车,可就在这时,一抹尖锐的视线从背后陡然射过来,但周围人都没有感觉。

  他立刻警觉地回头。

  方希成讷讷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上车,我过会就来。”顾行怕他担心,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距离这里两百米的墙角暗处,藏着一个人。

  “那你快点。”方希成没有察觉异样,走向区域外停着的警车。

  目送方希成的身影渐行渐远,顾行才开始考虑摆在眼前的问题,现在他身边非但有刑警,还有排爆部的特警,警戒线和红蓝光交织错落,把这一亩三分围出独属于警察的那份威严和紧张。

  这样一个层层包围的环境,想必任何一位犯罪分子都不敢接近。

  但顾行莫名觉得——

  那个人敢接近。

  他擅长利用人思考的惯性和漏洞设计游戏,就像夜晚偷东西的小偷不穿黑色夜行服,而是反其道行之,着一袭白衣。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会这样。

  想罢,顾行举步走向那道黯淡的红墙,鞋面亲吻地面在耳畔敲落清脆的声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住,全世界都只剩那个黑暗的集合体。

  然而就在他快要融入墙面截断的暗处,站在不远处的人影好似歪头笑了一下,紧接着一点红光闪烁,顾行一愣,随即就有一声急切的嘶吼灌入耳膜,“顾行趴下!!”

  排爆队的呼声在背后同时响起,“不好!三枚炸弹还有远程控制!”

  “趴下——!!”

  顾行的大脑“嗡”一声轰出空白,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钢筋似的手臂猛地箍住他的身体,将他扑到了地面。

  与此同时,姜怀海一众人趴下抱头,一群拆弹警察中有个年轻人,只见他一咬牙,迅速将刚脱下的防爆服裹住三枚炸弹,抱在胸怀,整个人朝地面卧躺下去,形成一个C形肉盾。

  定时三秒爆炸,这附近都是居民楼。

  可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其他拆弹警察也想到了,所以那一瞬间,又有好几个自告奋勇的年轻人近乎以雷霆万钧的功夫趴了上去。

  “轰——!”

  刺目的光登时充斥在整个场地,顾行的眼睛越睁越大,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惊惧交加地颤抖起来。

  肉浆横飞,血沫四溅,八位拆弹警察骨体断裂,死无全尸。

  最底下的年轻人成了一滩血泥。

  ·

  在车内听见爆炸声的方希成微微一怔,赶紧下车,爆炸产生的火焰席卷全场,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熊熊烈火在夜间嘶鸣,他心里一个咯噔,浑浑噩噩地往前跑,嘴里不断喃喃着。

  别出事,别出事。

  顾行别出事!

  几个人影相互架着从火堆里一瘸一拐地出来,方希成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结果发现是姜怀海,“姜队,顾行……顾行呢?!”

  姜怀海被炸得一只手臂都是血肉模糊,他气喘吁吁地道:“你他娘的……这么多人不见你关心,只知道他娘的顾行……我他娘的怎么知道顾行怎么样……”

  方希成即刻撕下白大褂给三位做简易包扎,他过于担心,手下的力度没控制好,把姜怀海疼得嘶出一口长气,“你他娘的不会包就别包!妈的顾行是人我们就不是人?!”

  “抱歉,紧急情况,姜队稍微忍一忍。”方希成加快速度缠绕布条,火焰的光照在他的额角泛出点点细碎的斑驳。

  姜怀海看着他乌黑的发,淡淡地道:“方希成,说实在的我搞不懂你。”

  “……”

  “你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但其实我根本看不到你身上的‘人’味,你并不像个医生,因为你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姜怀海的眼神平淡得如同一碗凉水,就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沈姜对你那么着迷,你连封信都不肯读,顾行却是个意外,你似乎非常关心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话音落下,其余两位包扎完毕的警察目瞪口呆。

  方希成眉头剧烈一跳,手底却稳得要命,给伤口缠上结。

  “我还要给其他人做紧急处理,先行一步。”他没有回答,而是犹如想逃避什么一样起身奔向火场。

  姜怀海凝望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自家侄儿委实可怜。

  越来越多的人逃了出来,方希成的白大褂越撕越少,他忙得满头大汗,却一刻也不敢停歇,救护车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赶到,在此之前必须给所有人做好应急处理。

  陈俊安和李袖琴只受了轻伤,当时两人距离爆炸地点比较远,又在车子后方被挡了一遭,李袖琴只有轻微的脑震荡,陈俊安也仅仅是被飞溅的石子刮伤,方希成吩咐他们去搀扶伤员远离现场,自己则一步一步接近那个滚烫得连目光都要一并灼烧的火场。

  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逃出来了,顾行却不在那里面。

  你问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顾行?

  那还用说。

  因为顾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宁愿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他的人。

  ·

  方希成的家庭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开发商,父母是书香门第,原本要求就比常人高,对子女的要求只多不少,他几乎没有童年,从记事开始就流转于各种私教课,行走坐卧都在肌肉的精准控制下,父母告诉他任何时候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失礼于人前,要对客人报以微笑。

  所以他在父母的葬礼上没有掉一滴眼泪,并且对每一位参加葬礼的来宾都鞠躬微笑。

  别人都说这孩子很恐怖。

  但……他只是听话而已。

  压抑感情对他而言,就跟喝水吃饭一般无二。

  只有在夜深人静周围无人时,他才能为父母痛哭一场。

  后来长大进入青春期,他姣好的面容得到了全班同学的喜爱,情窦初开的女孩在他书桌里塞了一摞又一摞情书,他总是能温顺似水的拒绝她们。

  直到有一天,一封独特的邀请函递了过来。

  是班长,他生日快到了,邀请班里的同学去他家玩游戏吃蛋糕。

  方希成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