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第45章
作者:轻尘雨随
之后少年匆忙布置现场,将油灯里的油倒在窗帘布上,很快点燃了屋子。
只要警方判定父亲是烧死,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逃脱追捕。
他还不能死,至少在小花成年之前,他还不能死……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内,谁曾想会被路过的母亲看到……
母亲太过震惊让少年有了可乘之机,他反手将母亲锁在屋内,毫不留情地推翻了油灯。
火焰席卷整间别墅,把最黑暗、最叵测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花辞树望着这生生不息的火苗,第一次觉得温暖极了。
原来,无论好的、坏的,都可以化为一捧灰尘,消散在这偌大的人世间……
那天他知道了,火是能加速物体消失,并在短时间内摧毁一切的化学反应。
仿佛是对这段回忆的映衬,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大了起来,颜辞镜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他滚动喉结,“哥哥一直都是个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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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颜辞镜总是藏着很多事的原因。
回答一下评论区的问题,快完结了,但是还没有完结哈~完结了会修改文章状态的,因为工作所以更新不稳定,尽量周更。
第54章 崩坏扭曲的黑白5
神经仿佛无数根丝线,在过去和未来的时空缝隙中来回纠葛,顾行看上去就跟愣住了一样,像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塑。
作为刑警,他自诩可以心如磐石地面对犯罪分子,可这一刻,颜辞镜温润的话音似箭一般穿过二十年的洪流,狠狠地把他固若金汤的防线冲破了一道口子。
火光将夜幕烧成一片绯色,包裹成火球的房屋轰然坍塌,灰尘夹杂着火星扑面而来,顾行甚至能闻见里面焦糊刺鼻的味道。
高一点的少年牵着他的弟弟,炙热的烈焰晃过他们狼狈的脸,瞳孔中倒映出残败的废墟。
只见少年握紧那只小手,似乎想传递力量过去,“小花,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男孩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鼻子上沾着黑碳,像个小花猫,脸色因为长时间的发烧有些红,脑子也不够清醒,但他还是一脸餍足地笑了,“嗯,我相信哥哥。”
小小的童音在山川广袤浮起涟漪,犹如一缕甘甜的清泉浸润他干涸的唇齿。
这让他觉得自己特别卑鄙,男人的死状还在脑海里放映,耳畔余荡着女人凄厉的诅咒,他们顶着狰狞的五官,扭曲着干枯的尸体,阴恻恻地朝他冷笑,犹如在看他落个怎样的死法。
少年忽然不敢和男孩对视,瞪着双眼浑浑噩噩地道:“对不起……我让你变成了孤儿……对不起……”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小到听不清,唯独那句“对不起”却无比明晰。
谁知男孩讷讷地问:“哥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
“哥哥救了我,我知道。”
话音未落,他好像看到了乌云遍布的黑夜中撒下一片羽毛,仅仅是短短的八个字,就足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匍于恶魔身下,双手奉上自己的灵魂。
少年“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十分用力、乃至有些虔诚地抱住了这个瘦骨嶙峋的男孩,眼眶通红,随着开口的刹那间划下一颗泪,“哥哥发誓,就算你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哥哥也会保护你、补偿你!到死!都会补偿你!”
这也许是一无所有的少年,能给出的最值钱的东西。
但男孩不太懂这句话的分量,只是凭着感觉又问:“意思是哥哥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我们拉钩钩,不许食言。”
残月照亮长霄,夜空如洗。
那天,冷清得有些森寒的残垣断壁响起两道声音,寂寂飒飒的朔风扫过山林,卷起枯叶,流转在低垂的暮色中……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神差鬼使般,顾行慢慢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两个孩子。
然而只听“嘎啦”一声,场景裂开一道缝隙,随着他指尖抵达的瞬间支离破碎,顾行只觉得心脏都跟着抖了一下。
这些碎片流光溢彩,逐渐折射出无数张相同的脸,一张冷漠的、开心的、生气的、难过的脸……那是少年在他的世界中留下的痕迹。
“‘处死罪犯的场面尽管可怕,但只是暂时的,如果把罪犯变成劳役犯,让他用自己的劳苦来补偿他所侵犯的社会,那么,这种丧失自由的鉴戒则是长久的和痛苦的,这乃是制止犯罪的最强有力的手段。’”
“这位同学,你在责问我之前不妨问问那位胡小姐都干过什么,以及我有没有做让你愤怒的事,都希望你弄清楚了再来。”
“同学,这是第三周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名字?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的名字。”
“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同学,这是我没吃完的感冒灵,不要了,给你了。”
“那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打一歇后语。”
“姓顾的,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姓顾的你疯了……!这里是教室!你……唔……顾行!”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答……答应你……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顾行,阿行,快来,这里的星星真的很漂亮!”
“我会躲在有你的地方……阿行。”
……
直到最后,他说:“顾行,我们分手吧。”
纷纷扰扰的记忆碎片跨越岁月的鸿沟,一股脑涌上心头,把他一颗心搅得几乎要血流成河。
“所以说……”顾行瘫坐在泥地里,睁着微微空洞的瞳孔,如同还没从巨大的旋涡中回过神来,“当时侦办这个案子的人,就是张清回。”
高耸入云的钢筋水泥伫立在两侧,将灰蒙蒙的天空围得严丝合缝,顾行头一回觉得这些高楼大厦格外碍眼,下雨天就像有人拿着瓢往你头上泼水。
真他妈的操蛋。
“你说呢,花辞树。”没听到有人应答,顾行索性点起了名。
可花辞树并不接他的话,只是面色如水地盯着颜辞镜,或许是在思考他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又或许是在估量那句“哥哥一直都是个废物”掂斤论两卖多少钱,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颜辞镜就像那天跪在男孩面前的少年,压弯了腰,任人践踏,如同一只阴沟里苟且偷生的老鼠,只有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才能得到些许喘息。
外表有多么光鲜亮丽,内里就有多么千疮百孔。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英雄。
三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张清回给脸抹了一把雨水,将头发撩上去,眼神斜睨,貌似很不耐烦,“顾行,我说过了,不要深入他们兄弟俩的案子,这不是你能查的事。”
“是不能让我查,还是不敢让我查。”顾行忽然抬起头,一反刚才的萎靡状态,眉骨压着眼窝,这让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目光凌冽得有如能刺痛皮肤。
张清回一愣。
原本不成章法的异样在此刻仿佛被串联起来,围绕颜辞镜和花辞树连点成线,逐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顾行站起身来,但他坐了太久有点重心不稳,脚下陡然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然后不慌不忙地给嘴里塞进湿透的烟,踱步走向张清回,“我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个案子,受害者在五月十三号凌晨被人砍死,而当天中午,某人从副队长升至支队长,嗯……那个案子的立案号是多少来着?”
他果真“回忆”了起来,有模有样地作出沉思状。
张清回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音越来越难看,但他立刻稳下心来。扔出鱼饵刺激嫌疑人吐出真相,这是突破嫌疑人口供的技巧之一。
还是当年他教的。
顾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2002)浦民二(刑)初字第1024号’。”
张清回眼尾猛地一抽。
顾行掏出打火机给烟点火,发出咔擦的声音,“我说你也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了,做手脚的时候能不能别把人当傻子,立案号1023连着1025,就中间的1024没有,是个人都知道这个1024号有问题,一查就对上了,那是你的案子,张清回。”
张清回沉默不语。
顾行打了半晌连个火星子都没见着,朝一旁的花辞树道:“兄弟,借个火?”
花辞树原本以为这人受打击太重,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游刃有余,于是饶有兴致地配合掏出打火机递给他,似乎想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给。”
是那个老旧的掀盖打火机。
顾行拿过来非常自然地点燃烟,关上盖子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蓝色烟圈弥漫在水雾里,他这个戒烟多年的老烟枪终于吸到一口烟,满眼都写着“爽”。
“死者名叫兰温,是一家KTV的老板娘,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撑起那个KTV,挺不容易的,所以有一天有人给她介绍一桩大生意,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顾行像个瘾君子又叭了一大口,舒服地微拧起了眉头,“那是一个贩毒团伙,只要兰温答应帮他们卖货,他们就承诺让利三分,而这个团伙的头目,就是颜辞镜和花辞树的父母。”
他夹烟的手隔空点了点颜辞镜和花辞树,如同上课清点人数的老师,说着“你,还有你,上节课不在。”
张清回的脸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
花辞树却抱胸一笑,像个看戏的观众,“顾队的推理秀很有看头啊,你说对吧,哥。”
颜辞镜没理他。
“能让已经立案的刑事号半途作废,并且连内网都是默认删除的状态,只能通过手写记录查到一些端倪,且后续的清查完全没有发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顾行转动眼珠看向张清回,漆黑的瞳孔宛如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公检系统里有颜家和花家的人,这是一条庞大的收益链,牵扯着无数你想都想不到的人!”
花辞树吹了声口哨,兴致颇高地鼓掌称好。
颜辞镜则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顾行,仿佛无形中被他吸引,即便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
而张清回的脸色彻底黑成了煤炭,右手握拳一声不吭,好似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兰温是初犯,手脚不利索,不知道人货分离,”顾行弹了弹烟灰,余光晃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嘴角浮现出笑意,“所以不等禁毒支队那边注意到,你就抓住了她,并且你也因此从副支队长升成了支队长,可是你到底没办过这种性质的案子,过于大意,允许别人探视,结果当天凌晨,她就死了。”
“她死以后你自然是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凶手,可是每一次都会被莫名拖住进展,貌似老天爷都在暗示你,不要追查这件案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顾行描述得绘声绘色,就差跳起来给大家舞迪斯科了,“但随着涉及面变广,你终究还是害怕了。”
“你害怕上面的施压,害怕颜辞镜和花辞树这两个孩子会被秘密处分,整个贩毒利益链就此隐身,所以你表面上听之任之,抹去了这个贩毒团伙的所有记录,废弃的结案陈词里只有一句‘团伙交由禁毒支队处理,目前已伏案’,实际上……”顾行偷偷瞥了颜辞镜一眼,缓缓攥紧了手里的打火机,“你以证据不足为由保下了最有用的人证,也就是花辞树和颜辞镜,痕检和法医都是你的人,检方那边自然找不到别的证据,只能做不起诉处理。”
张清回褶皱遍布的额头暴起青筋,背部肌肉蓦地绷紧了。
“这种火烧的案子,只要尸体烧毁严重,法医改写死因很容易,更何况那是二十年前,系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完善,”说到“法医”这两个字,他的眼皮难以自抑地跳了一下,但他迅速用吸烟的动作盖了过去,“可能是想给自己留一手,你并没有销毁最关键的证据,而是把它当礼物送给了花辞树。”
他举起打火机,堂而皇之当着张清回的面打开盖子,发出“蹭”的一声,继而抽出发火机倒过来,掏出一团有点烧焦的棉花。
张清回顿时瞪大了眼,眼珠子都要活活从眶里凸出来,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他娘的是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顾行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片生锈的物什,大摇大摆地举了起来,一张五官端正的脸笑得败絮尽显,“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这里装的是颜辞镜割喉用的刀片,上面有他父亲的血迹,也有他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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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和上一章都写得很草,下次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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