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令行禁止 第42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悬疑推理 复仇虐渣 推理悬疑

  张灼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我带着这个很奇怪吧?”

  “丑。”丁了说。

  张灼地不是非常在乎,看着花园,眼前的医院铁门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他说道:“夜里做梦的时候,在这个花园里走了整整一夜,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黑暗里的路确实是非常漫长。”

  丁了:“……”

  “也不能掉头回去,”张灼地淡淡地说,“不是只能往前吗?”

  丁了说:“嗯。”

  丁了脸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嗯。”

  他脸又红了,在这种时候红了,只能藏起来。

  刚才听不到他的回答,丁了本来已经想要放弃了,但这个时候被他两句话轻描淡写地吹拂走了那种萧索的心情,张灼地如果有一丝希望能喜欢他,他都想要再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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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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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颠倒医院(八)

  另一头,病房里的局势触目惊心。

  病床上躺着两具不会醒来的尸体,其余人的氛围也是剑拔弩张。

  宁滨倚在床上,在玩一个单机游戏,没什么兴致的在游戏里杀人打怪,占地为王。

  空气中传来血腥味很浓,大家都有些不舒服,有人看到张灼地和丁了出去了也提出要出去走走。

  宁滨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了吴世超和高澜、李党展。

  高澜坐在李向星的床边,魂不守舍地低着头,李党展洗完了手回来,看见了她这副模样,说道:“别怨我。”

  高澜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李党展继续说道:“他是你害死的。”

  高澜抬起头来,从头发里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他。

  李党展仿佛完全不在乎屋里还有其他两个人在,他刚杀了自己的儿子,看上去平静,其实内心嗜血的本性正在沸腾,找不到几分理智了。

  李党展的手摸上了高澜的头发,替她把头发掖回耳后,温情地道:“是因为你摇摆不定,我才要替你做下这个决定。”

  高澜的嗓音低沉,半天后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畜生。”

  李党展看着她:“冷静冷静吧。”

  说罢转身便走了。

  宁滨看着热闹,倒是想起之前听白风风之前跟自己提到的八卦。

  白风风之前不务正业,天南海北都有臭味相投的朋友,人脉甚广,难免会听到不少圈子里家族辛密,他开始加入组织后收敛了不少,闲得发慌的时候和宁滨闲聊,说过不少不知道真假的瓜。

  白风风和李向星俩人年纪相仿,身世相当,以前在各式各样的饭局酒局里就曾经打过照面,后来又在游戏里见面,关系处得不错,偶尔还会私下互发消息。

  白风风就曾经无意间告诉过宁滨,李向星这段时间遇到麻烦了。

  听他的意思,像是男女方面的麻烦。

  宁滨当时随口一说:“他看上谁了?能有什么麻烦,他爸不都给他解决?”

  白风风摇了摇头,还是没说。

  现在想来,宁滨好像明白点了。

  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张灼地说:“李向星他们三个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丁了老实地摇了摇头,“他们仨很少一起出现在游戏里。”

  张灼地:“你也感觉奇怪吗?”

  “李党展和高澜的关系,”丁了看了他一眼,“看上去就……很亲密,那种亲密。”

  张灼地神色一动,听出了他的意思。

  丁了说:“可以感觉得到的,做过亲密的事情的人,很难装得不熟。”

  “但是李向星和高澜又没有那种感觉,”丁了说,“也许是还没开始吧。”

  张灼地把他暗示的意思讲到清楚明白:“他们三个三角恋?”

  张灼地有些好奇了:“那高澜到底喜欢谁?”

  “我怎么知道?”丁了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不是对这个看得很准吗?”

  丁了皱眉说:“我也不是算命的。”

  “猜一猜。”

  “你好八卦啊。”丁了说。

  张灼地其实只是闲得无聊,他说道:“随便吧,人都死了。”

  “更爱老的那个吧。”丁了又忽然说。

  “为什么?”

  “之前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喜欢哪个,”丁了说,“今天忽然想到的,今天死了的如果是李党展,高澜是肯定会翻脸的,也不会再和李向星在一起了,他们就完蛋了。”

  丁了说“完蛋”了这个词的时候很认真,完完整整地吐出这两个字来,显得有点可爱。张灼地分心了,然后听见丁了说:“你听没听啊。”

  “嗯?”

  “我说,”丁了又说了一遍,“但李向星死了,高澜还是跟着李党展的,这就是她的选择。”

  张灼地觉得非常有道理。

  “所以,”张灼地整理了他的话,总结说,“言语说不出到底喜欢谁,选择却可以。”

  丁了:“我也是忽然想到的。”

  “好聪明。”张灼地呼噜了下他的头,被丁了不耐烦地打开了手。

  张灼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回去吧。”

  俩人回病房找宁滨,一打开门,却看见屋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吴世超坐在床上,听见开门声,有些缓慢地抬起头往这边扫了一眼。

  宁滨不在床上,张灼地感觉不太对劲,便跑到走廊另一边,站在卫生间门前喊道:“宁滨,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张灼地直接推门进去,发现门都是开着的,只有一扇门关着,片刻后,董晚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见张灼地,笑了一下,对着镜子说道:“着急了?”

  “刚还看见她了,”董晚风笑起来是很漂亮的,她身上有种温柔的气质,“不要担心。”

  张灼地:“在哪儿看见的?”

  “这个嘛,”她甩了甩手,用纸巾擦干,走到了张灼地面前,轻柔中有些暧昧地说,“我还想问问你,你身边的姐姐和妹妹,到底喜欢哪个?”

  她的手搭在了张灼地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张灼地后撤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了起来,说道:“这双手就算了。”

  他捏着董晚风胳膊里藏着的刀,将刀刃掰立,在袖口里刺向了董晚风的胳膊,脸上的笑意落下来,冷得吓人:“别打我主意。”

  “我烦了,”张灼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没有死那么简单。”

  董晚风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看见张灼地手里从地上抄起一把拖布便出去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跑了出去。

  白逐舟把丁了逼到了角落里,双手攥住了丁了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白逐舟显得有些紧张,他的身份已经不需要自己亲手杀人,这还是头一遭,并不是特别熟练,董晚风刚刚跟他说这几个调虎离山的计划的时候,他还很犹豫,杀了刘艺烨很简单,麻烦的是张灼地会不会被收买。

  刘艺烨被他轻松地攥着脖子拎起来,脸涨得通红,很快就失去了抵抗,他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劲儿,却忽然感觉一阵剧痛从下体袭来。

  刘艺烨用尖锐地鞋跟一脚踹在了他下身,他双腿并拢顺势要跪在地上,刘艺烨上一秒还虚弱地脸涨通红无力反抗,下一秒就两指便照着他眼睛戳去,她手上做了和董晚风一样的美甲,不是很长,但非常的尖,白逐舟抱头格挡,被划伤了脸,还未等落下冷汗,后脑勺忽然遭了重击,眼前一黑闷头倒下。

  张灼地站他身后,扔了拖布棍。董晚风随后赶来,看着这一幕没敢出声,捂着嘴沉默了。

  丁了看见他,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张灼地看着地上捂着下体倒下的白逐舟,又狠狠地踹了两脚,最后一脚感觉像是踢断了骨头。

  他把白逐舟踢开,扶起丁了,丁了开始咳嗽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张灼地说一手拉着丁了转身便快步走向了董晚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掐着她问道:“宁滨呢?”

  能使出这种声东击西的招数,显然董晚风已经和其他人串谋好了要害丁了,那宁滨也一定在他们的计划中,恐怕也落不到好下场。

  董晚风的眼里全是恐惧,她毫不犹豫地招供,说道:“在二楼,她在二楼。”

  张灼地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扔到一边,搂着丁了的腰往二楼赶去,丁了咳得厉害,他刚才险中求生,等白逐舟失去戒心才还手,也险些真的被掐死,一跑起来更是咳个不停,喘气都费劲。

  张灼地忽然停下来,丁了只感觉视线天旋地转,张灼地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大跨步上楼梯上了二楼,才刚上楼,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他挨个房门踢开,忽然站在一扇门前停下了,丁了低声道:“我下来。”

  他声音哑得不行,张灼地皱着眉头将他放下,看上去正压抑着不耐烦和怒火,把他放下却没有松手,手放在门把手上,毫不犹豫地按动,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王宇清站在门里,背着光看不清楚脸,和他面对面碰上了。

  门一打开,张灼地就闻到了那股气味,就是从这个房间传来的。

  王宇清看也没看他,侧着身子绕过他,用他那闲散地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宁滨手里拿着一只老式的暖壶,内胆已经完全碎了,周怡倚着墙倒在墙边,热水和内胆碎片全都在周怡的头上,她脸上全是烫伤,内胆插在了她的头顶。

  王磊还有气,腹部不知道怎么受的伤,捂住伤口在地上蜷缩着。

  宁滨看见他们来了,扔了暖壶,说道:“找我?”

  “没,散步。”张灼地觉得她问了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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