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令行禁止 第89章
作者:野有死鹿
丁了冲他点了点头,卜天看着他,有些奇怪,说道:“你身上……”
丁了道:“地球意志。”
卜天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了然道:“原来是这样。”
“我这才来一个是要恭喜你们,还有一个是回来送人,”卜天说,“之前修复的那些尸体,终于可以陆续送回来了,我们……有类似的起死回生之术,这些天都要常常在这边活动啦,有时间一起吃饭啊?你们的朋友小田,已经回家了。”
丁了以前不太爱和人说话,现在倒是似乎好了些,他道:“你们是来自哪?”
“不太好说,”卜天道,“咱们不是在一个时空里的,在‘魔方’的不同格子里,只不过我们可以借助元宇宙进行穿梭,也是很复杂的事情,需要打不少申请,如果你们想参观一下的话,也可以。”
卜天道:“让张灼地加入我们,就可以随便玩啦。”
丁了想也不想:“不行。”
张灼地还没等开口,卜天又道:“考虑一下,别那么快拒绝,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的。”
丁了并不松动道:“不可能。”
“不工作怎么行?不工作会被社会淘汰的。”
“我有钱,”丁了说,“我包养他。”
卜天:“那怎么行?长此以往他心理会扭曲的。”
丁了:“我有钱,可以治。”
卜天彻底没词儿了,他道:“怎么这样?”
可能是因为事情解决了,他心情好了不少,也露出性格里活泼的一面,笑了起来,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恭喜你们重获自由。”
张灼地说:“谢谢。”
“这几天帮我们处理一下尸体总可以吧?”卜天看了眼张灼地,两人交换了下眼色,没被丁了发现,“我们真的没有人了。”
张灼地这回答应了,说道:“没问题。”
第78章 一念成佛
白风风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里醒过来了,医院给丁了打电话,正好张灼地不在家,丁了就自己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看见白风风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树木和花朵,微风习习地吹动着,听见门外的动静时,他回过头来,看见了丁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丁了道:“白风风?”
白风风愣了下,说道:“哦,是我。”
丁了听出不对劲,又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知道怎么,问出这句话,他嗓音有些颤抖。
白风风看着他半晌,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白风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受了伤,可能这里不太好使。”
护士这才发现白风风失忆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对自己的基本信息对答如流,大家都还以为他是正常的,结果一见到人居然不认识了,护士道:“可能是暂时失忆,稍等,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护士走了,丁了站在白风风面前,没有再走上前。
白风风问:“咱们是朋友吗?你多大了?”
“二十岁。”丁了道。
“我是你哥。”白风风说。
丁了想判断白风风是不是真的失忆,可他的眼神有很澄澈,不似作伪。
丁了道:“我们是……朋友。”
“哦,”白风风道,“谢谢你来看我。”
丁了登时心里五味杂陈,他拿出手机来,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白风风,问道:“你认识她吗?”
白风风接过来,看了眼,有些疑惑:“是谁?”
“算了。”丁了拿回手机,把宁滨的照片关掉了。
白风风说:“很漂亮的女孩。”
“是的,”丁了说,“她很漂亮。”
白风风友善地笑了:“她也是我的朋友吗?”
丁了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吞下去:“不是,你不认识她,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在骗我。”
白风风笑道:“那你也应该用认识的人来试啊。”
丁了也笑了:“是啊。”
白风风失忆后性格大变,坚韧而温和,和以前截然不同,医生说也许是暂时性失忆导致的气质掩蔽,他记得自己的年纪、姓名、家世,但唯独把自己参加游戏的经历、朋友、宁滨之外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记了,仿佛是在他昏迷的这几天里,从记忆中把他们细致地挑了出去,不留一丝痕迹。
丁了偶尔去看他,白风风都平静地坐在窗前,把窗户打开半扇,让风吹进来,听见门口的动静,再慢慢地转过头来。
“咱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白风风有一天说。
丁了正待得有些无聊,打算要走了,他说道:“等你出院我就不来了。”
白风风没问为什么,只是道:“好吧。”
“我住院是你打的?”
丁了烦道:“不是。”
白风风说:“哦哦,我猜也是。”
门再次被推开了,张灼地终于抽出时间来看白风风,他这几天被卜天抓着当劳工,非常疲惫。
“不用管我。”张灼地坐在病床上,头垂下去,丁了很少看他累成这个样子。
白风风:“这位是……”
“张灼地。”他伸出手去和白风风握手,白风风赶紧握住了:“你好。”
张灼地听说白风风失忆了,如今一看,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疼吗?”张灼地问道。
白风风:“偶尔,可以忍受的疼。”
张灼地说:“那就好。”
他看着白风风,终于可以理解丁了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曾经他们几个人一起携手度过的难关,经历的痛苦,如今只剩下他和丁了记得了。
白风风道:“你是我的……”
“朋友。”张灼地说,“朋友。”
白风风笑了:“哦,看来我混得不错。”
张灼地道:“你在危机中……帮了我,我知道也许其他人会是为了利益或者其他东西而相信我,但你只是因为是我,而相信我,为了帮助我,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受了重伤,我早就应该来看你的。”
白风风显得有些茫然:“我吗?”
张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养病。”
两人离开病房,丁了的兴致不高,问道:“你又要走吗?”
张灼地说:“不,下午放假,你想做什么?”
“回家吧。”丁了说。
张灼地开车,丁了坐上了副驾驶,走出去了有一会儿,丁了忽然问:“你信吗?”
张灼地知道他在问什么,道:“我愿意相信。”
丁了不相信白风风真的失忆了。
张灼地道:“也许他真的失忆了,也许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这是他想要的,咱们就相信。”
或许对于白风风而言,这段回忆实在是过于痛苦了。
张灼地看丁了还是很烦,就道:“我给你叫刘艺烨出来逛街?”
“不想逛了,”丁了道,“她要去法国玩了。”
张灼地:“你也可以去玩几天,回来我就没这么忙了。”
“她和查理斯去,”丁了好像他说了什么废话,“我去干什么?”
张灼地:“好好说话。”
丁了干脆闭嘴。
回到家,丁了先上楼,张灼地去取快递,快递取着取着,就又没影了,好久都没上来,丁了给张灼地打电话,电话半天才接起来,张灼地那边气喘吁吁,说道:“你说。”
“我说什么?”丁了问,“你死在楼下了?”
张灼地道:“忘给你说了,我有点急事,马上回去。”
丁了把电话挂了,觉得张灼地是不太对劲。
过了会儿,有人在楼下按铃,丁了给按了电梯,但上来的确是魏书。
丁了和他不熟,看着他来了,道:“张灼地死了。”
魏书愣了下:“怎么死的?”
丁了扔下他,自己坐沙发上看电视,魏书站了会儿,意识到丁了应该是在开玩笑,走进来关上了门,道:“到底死没死?”
丁了冷冰冰地说:“出门去了。”
魏书就站客厅里给张灼地打电话,张灼地在那边似乎忘记了自己约了魏书在家里见面,便道:“你等我会儿,顺便帮我个忙。”
魏书:“……”
挂了电话,魏书问:“……厨房在哪儿?”
丁了随手一指,魏书进了厨房,找到了张灼地早上出门前泡好的糙米,仔细地阅读了电饭煲上的说明书,把内胆坐进电饭煲里,按下了煮饭。
丁了道:“你来做饭的?”
“找他有点事,”魏书洗完手也坐回沙发上,和丁了一起看了会儿侦探片,“白风风怎么样?”
丁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