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 行走的反诈大师 第56章
作者:黑色汽水
褚铭越盯着上面的壁画:“他们会为他们的罪行负责的。”
其罪昭昭,绝不姑息!
褚铭越和贺阳一路走到了永宁塔的最顶层,把之前来永宁塔查看过的同事信息和印刷厂厂长透漏出来的信息一同核对,尝试找到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遗漏的地方或者相违和的地方。
永宁塔无论是作为金奶奶出事的地点,还是作为这么多年来“还魂”的主要场所,里面涵盖着的信息绝对重要的。
永宁塔最顶层的格局和其他层的格局并不太一样,永宁塔的格局大体分了两部分,相对开放宽敞的空地,不过这块空地需要稍微拐个小回廊才能够看得到,而另个一个部分则是……
贺阳转头望过去,另一侧走廊的隔间,看着那扇紧紧闭合的大门,贺阳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语气发涩:“我就是在那里里面发现身体已经泛着凉意的金奶奶得。”
褚铭越抬手捏了捏贺阳的肩膀:“我们最后在去查看另一个房间吧。”虽然褚铭越仍旧抱有贺阳可以延迟难过的心思,不过想比较这个隔间,旁边的另一个地方的空间相对而言要更大一些,隐藏的信息量按道理来讲也应该是最多的。
贺阳停在原地,被着褚铭越强行地给拉走了:“最后再回到这里,小阳阳同学。”
褚铭越拽着贺阳向另一侧走过去。不得不说这边的空间是真的很大,褚铭越甚至找到了贺阳说得那个在外面的时候可以看到内部这里的缓台,褚铭越顺着漏在外面的缓台向下看去,拉着贺阳也过来他的那个位置:“这里能看到你那晚在的位置吗?”
贺阳不认得路,但是一些标志性的建筑他还是能够记住得,比如那天他站在永宁塔外面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柳树。
贺阳点了点头:“能够看见。”若是现在有人从那棵柳树下面经过,在这个位置很容易就能够看到。褚铭越抬头向着对面看了一眼,从这边推着金奶奶的轮椅过去,对面就是贺阳发现金奶奶在的那间屋子里。
果然是刻意得吗?
褚铭越和贺阳两个人继续在硕大的永宁塔的最顶层搜素,在这半开放式的顶层,在这类似于一个缓台的地方,有一个绑着各式各样红绳和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名字的同心锁。
贺阳看着栏杆上面的锁直皱眉头:“这些又是什么?”
褚铭越用着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拨弄着上面的锁头:“这些应该是过来的游客来这里祈福得。”
许多这种类似的旅游景区都有这种的东西。。
褚铭越又走到一旁一个大约一米多长的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毛笔字和成叠的红色祈福的帖子,褚铭越随手翻看了一下,上面大多数都是过来求子的。
褚铭越把一叠的帖子都拿在了手里,之前被帖子遮盖住的桌子上面刻着的花纹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褚铭越在看到了露出桌子上面一部分图案的时候,猛然僵在了原地,而后略显慌乱地把桌子上面放置的其他东西都拨弄到了一边,露出这个图案原原本本的样子。
在看到那上面图案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褚铭越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贺阳听到铭越弄出来的声音扭过头去,便看到褚铭越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死死地盯着桌子。
贺阳走了过去:“看到什么了?”
贺阳顺着褚铭越的视线也看向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圆木色的桌子,在看到上面的图案之后,贺阳也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图案?”
听到贺阳说的话之后,褚铭越一下子转过了头,声音都有些凌乱:“你认得这个图案?”
贺阳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图案。”
“在偷窃狗的赵桐的电脑里面,和张小纯案子里绘画班那些小朋友们的电子手表里面都见到过这个图案。”
不过在这之前贺阳无一不例外地是在电子设备上面看到的这个图案,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以一种类似于图腾的形式刻在这个木色的桌子上面。
桌子上面那个六角形内镌刻着一只独眼的图腾,上面带着被着岁月风化侵蚀过后的痕迹,似是在这永宁塔的最顶层,在这个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小桌子上面,藏在这个本该本人们给予厚望的红贴下面,冷漠又无声地凝望着这场滑稽又沾满了鲜血的闹剧,不知道注视了多久……
第77章 :古钟长鸣
褚铭越调整了几个呼吸之后才冷静地开口问贺阳:“你之前在案子中见到过这个图案,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
听到褚铭越的问话之后,贺阳挑眉反问道:“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吗?”贺阳说完后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也许真的没有和褚铭越说过。
盗窃宠物的案子的时候,贺阳还处于讨厌褚铭越的阶段,等到张小纯的那个时候,褚铭越一度十分气愤,还为此停职了一段时间,自己后面也就忘记同褚铭越说了。再往前的话,贺阳则干脆都不认识褚铭越,更加地不可能同褚铭越说了。
贺阳看着褚铭越不同以往的凝重表情,连着一向带着笑的眼眸都变得异常凝重。
虽然这个独眼的图案无论是此刻出现的地方还是长得样子看起来都很是诡异,但是贺阳还是有些不理解,这和褚铭越的关系是?
贺阳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会这么失常?”
褚铭越抬手向后抓了一下头发,头发上面还残留着就在刚刚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冒出来的冷汗。
褚铭越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图案……”他曾经偶然在他做了一年多卧底的基地见到过……出来之后他也一直在这和这个图案有关的任何资料,但是无论他翻了多少的论坛,还是警局内部的档案,这个图案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后期,褚铭越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精神过于紧张而导致出现的幻觉。甚至他从省里的刑侦队下调到哈安市,都是因为他之前搜到过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曾经出现过哈安市。
但是他来到哈安市在最容易接触相关信息的网监组都没查到过与此有关的任何信息。
直到刚才,这个图案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了褚铭越的眼前,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褚铭越看着贺阳那双清澈得不染一层杂质的眼眸透过镜片带着不加掩饰得担心看着自己。不过,自己卧底的那件事情,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同贺阳说。
褚铭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褚铭越更加在意的一点是:“你说,除了张小纯的案子和残害宠物的案子之前,你也看到过这个图案?”
见到褚铭越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在转移话题,贺阳微敛起来眼眸,低着头眨了眨眼睛,掩盖住眼里的失落。贺阳顺势点了点头,接着褚铭越的问话回答道:“对,在这些之前我就看到过这个图案。”
褚铭越:“你都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
贺阳:“很多地方都见到过。”
听到贺阳的回答之后,褚铭越不由得拔高了音量:“你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这个图案?”自己那么费尽心思地寻找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独眼的团案,贺阳竟然说在很多地方都见到过这个图案。
贺阳点了点头:“对,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许多电子设备里面都有这个图案。”
听到贺阳这么说,褚铭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是因为你的眼睛才能够看到这些是吗?”
贺阳伸出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厌恶:“对,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我总是能够在各种地方见到这只“眼睛”。”
“不同年龄阶段人的手机里、电脑里、平板里、通讯手表里、甚至连着地铁里播报的广播站台上面。”在着任何的地方,在这可能存在,或者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在无意间的某次抬眸、不经意的一眼,贺阳都有可能会看到这只单眼。
在这烈日当头的晴空之下,这只“独眼”就像是被踩在脚底跟在身后如影随形的暗影,一直在默默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贺阳拧着眉头:“每次看到这个单眼我都会很不舒服。”这只“单眼”给贺阳一种“它”在活着的错觉,明明如死物一样独立存在的眼睛,贺阳却总好像都够感知到“它”想要表达的想法,高高在上地审视自己。
贺阳厌恶到,自己看到“它”就会忍不住动手把“它”清除掉,但是这玩意真的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存在的无数只眼睛。贺阳为了不看见“它”,贺阳就开始减少自己出门的次数。贺阳带着怪叔做得特质的眼镜之后,看到这东西的频次才逐渐减少。
褚铭越听完贺阳的话之后:“你会头疼也是因为这个“独眼”?”
这次贺阳摇了摇头:“那倒不只是因为这个东西。”单纯地是因为自己偶尔使用的能力超出自身的负荷了,看到“独眼”会加重自己买个痛苦,却并不是造成贺阳产生痛苦的主要因素。
“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吗?”褚铭越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贺阳的这个能力,能看到这个“独眼”的图案,情感上褚铭越不希望贺阳和自己调查的那个案子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个案子所具体牵扯到的什么内容,对于他一个参与其中一年之久的自己,都是模棱两可的存在,褚铭越不希望贺阳卷入其中。
但是理智上面……褚铭越没有办法无视掉贺阳说出来的这些关联。贺阳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无一不让褚铭越忍不住地想起那个吃人一样的基地,贺阳和那个基地真的有关系吗?
是那个基地的“实验者”?还是“被实验者”?贺阳今年刚刚成年没有多久,应该和那里面上了年岁的“实验者”没有关系,是那些放入胶囊一样,依靠营养液才能够存活的幼童吗?褚铭越同样看到过那些“实验品”小到刚从襁褓里出生不久,大到6.7岁,往前推几年,贺阳的年龄和那些孩子的年龄也是没有办法对上的。
贺阳和那个基地到底有怎样的关联?明明贺阳就站在自己的旁边,褚铭越却觉得贺阳像是被这无形得丝网缠绕其中,一圈又一圈地束缚,一点一点拉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把贺阳像是桑蚕一样包裹在内,只余下一双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的双眸,全身心地望着自己。
“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吗……”贺阳食指杵着下巴陷入深思:“我其实不是很记得了,我十几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什么印象。”确切地来讲,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是能够记起来的片段都比较破碎零散,在某一时间段灵光乍现地想起许多,但是又混乱地没有办法完整地拼凑出来一个具体的事件。
听到贺阳这么说,褚铭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拢起放在裤线旁边的手:“十几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印象了?”可是贺阳今年也才十八岁啊?
贺阳略微不是很好意思地抬手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记得比较清楚的记忆也确实只有这几年……”
褚铭越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就在永宁塔的最顶层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贺阳耳朵微动,不太确定地开口:“刚刚的那个是钟声?”
褚铭越看着安静得四周:“听着像。”但是因为响的声音太过的短促,一时之间并不能够十分地确定。
褚铭越左左右右地看了看周围:“这层里不像是有东西能够发出这个声音的样子……”
“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贺阳虽然不太能分得清是什么声音,但是他却能够辨别得出来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贺阳抬起手,手指这的那个地方正是贺阳那天在永宁塔这层发现金奶奶的地方。漆黑幽暗的长廊,没有办法望到尽头,像是一只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暴起吃人的野兽。
贺阳停在原地没有动,那天这扇门后面的场景太过深刻,于贺阳而言,那扇门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开启之后吗,没有人能够预估到里面藏匿着什么触目惊心的东西。贺阳指着那个方向的手指微微回勾,说实话贺阳很抵触那个地方。
褚铭越看着贺阳,抬手用掌心附在贺阳的手背上,把贺阳的手放下,率先一步走过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褚铭越向前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贺阳回扣住,一把拽了回去。
贺阳低着头,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贺阳带着一些固执的执拗开口:“不要。”不要褚铭越自己过去。
褚铭越回头,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贺阳松软的栗色卷发:“我在,可以不用勉强得。”
“小褚哥哥,走吧,我没有勉强。”贺阳松开褚铭越的手,先一步走到了褚铭越的前面。
褚铭越微微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印象以来这是第一次贺阳率先松开自己的手……褚铭越手轻轻虚握在了一起,刻意地忽视自己心里那种微妙的不习惯的感觉。
那扇小屋内,构造还和当初一样,背对着门口的一扇木椅,那天金奶奶就坐在上面。不过这个屋子里有很多地方,贺阳那天因为看到金奶奶而没有注意到很多地方。
比如,这间暗室里椅子的旁边有一个带着绳子的十字架,旁边滴着蜡烛已燃尽的痕迹。
“这是“还魂”仪式当中的一环,将已经“意外”死去,经历过正常“尸检”的老人绑在这个十字架上面一天一夜……”
在厂长的叙述当中,在印刷厂里那些有记录的册子里面。寿康村的这些老人即使是在死后还要经历这种非人对待的酷刑。
贺阳轻声开口:“金奶奶的手上面并没有绑的痕迹。”那天他背着金奶奶的时候见过。
“如果那天你没有恰好看到的话,金奶奶也会被绑……”
贺阳打断褚铭越的话,摇了摇头:“没有区别。”或早或晚,他都没有办法改变得了,金奶奶死亡的事实。
“不需要安慰我的。”贺阳勾唇对着褚铭越安抚地轻笑了一声,而后转身继续寻找刚刚听到的那声类似于钟声的来源,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个屋子并不大,一眼便能够望到尽头。褚铭越和贺阳挨个墙壁,在一切存在的东西上面敲敲打打,妄图能够找到和那声类似的来源。
“难不成还有别的屋子?”贺阳和褚铭越在想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寻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突兀地响了一下。这次因为距离的关系,声音比着刚刚要更清晰了一些。
褚铭越和贺阳在这房间的一左一右同时抬头,默契地看了一眼彼此,刚刚他们两个没有听错。
“这就是钟声!”
贺阳快步走到十字架在的地方,“声音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贺阳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十字架后面的那扇墙:“这面墙的声音也和其他墙壁的声音不一样。”
褚铭越也走了过来:“确实不一样,后面应该有一扇暗门。”褚铭越抬手摸索着墙壁,仔细地寻找着从哪个地方可以进入到里面。
褚铭越在两扇墙之间的连接处发现一条缝隙,褚铭越抬手轻轻一推,这扇墙就像是一扇门一样从外向内地打开了。
是一个十分低级且拙劣的暗门。
密隔的里面比着外面的那个屋子还要更暗了许多,模模糊糊地看不清里面的构造。褚铭越把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的光亮这才照清楚里面的构造。
这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金色的悬挂在其上的金钟,为此还特意在这个密室里打造出来一个刷红漆的亭子。
“在这屋内有放亭子又放钟的,还真的是很少见了。”褚铭越走上前了两步,这才看到金钟正对着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口灰色得四四方方的井:“这些构造看上去的确是和他们说的“还魂”那种邪门歪倒的仪式对应上了。”
“钟”在这里,可是是谁在敲钟声呢?总不可能是这个钟自己在响吧?
这个屋子的构造比上一个屋子的气氛来得还要渗人一些,贺阳总感觉这扇墙壁都是黑红色的,还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从进来这个屋子之后,贺阳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褚铭越的身后,美名其曰自己没有带手机,就只有褚铭越这一个光源。
贺阳在看到褚铭越要去那个井旁边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着,磕巴道:“等,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