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佳拍档 罪佳拍档 第5章

　　祁墨盯着他的侧脸，一时有些吃不定他这人，表面看着是块冰，内心又似乎藏着一团火，而目前他只看到了烟。

第14章 意外

　　台上女歌手唱得沉醉，台下听众也听得入迷，就在众人被歌声吸引入神之际，一个人影倏地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一把拽起正跟祁文文低声耳语的高雅倩，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我不是说了今晚会给你过生日吗？为什么不来？你就想看老子丢面子是不是？”来人是一个同样大学生模样的男人，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粗暴地拽着高雅倩不放。

　　祁墨跟沈雨清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沈雨清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了挑眉：看来这次不出意外，祁队长的聚会也要变出警了。

　　接收到他眼里的调侃，祁墨不禁扶额。

　　“我有说过我会去吗？我拜托你别老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我们已经分手了，王先生！”高雅倩奋力甩开前男友王璨的手，试图把他推离她们这一桌。

　　“怎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了？自以为分手了然后就开始找新目标了是吗？”

　　舞台上红色的灯光映得王璨本就有些泛红的眼眶更加猩红，他把视线转向淡然地翘着二郎腿看戏的沈雨清，“他就是你的新目标吗？大三的？还是大四的？”

　　祁墨终于逮着机会把调笑的眼神还给他：您是大三的还是大四的？

　　舞台上的驻唱歌手丝毫不受这边小骚动的影响，依旧稳定发挥，于是沈雨清又把脸扭向舞台的方向，彻底将自己置身事外。

　　“你疯了吧？别说他不是，就是，也跟你没关系！”高雅倩说着就要把他推出去，“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了！”

　　不想王璨被推得火气上来了，反手就想给高雅倩一个耳光，却在距离高雅倩的脸十公分的距离时被一只坚实有力手抓住。

　　他下意识地甩开，却有如被铁钳禁锢住了似的动弹不得，于是将惊讶的目光投向手的主人。

　　祁墨抓着王璨的手顺势将自己挤进他与高雅倩的中间，手上稍一用力，王璨没防备被推出去好几步。

　　“怎么着？还想动手打女孩子？”祁墨的音色本来就暗，此刻染上了不悦的色彩更是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这是我跟我女朋友的事，你多管什么闲事？”

　　王璨不爽地上前就想揪住祁墨的领子，不想被他眼疾手快地隔挡在半米之外，于是往地上啐了一口：“这闲事你丫管定了，要动手是吧？”

　　“我不跟你动手，你最好也别跟我动手。”祁墨低声警告他，把紧贴在他身后的高雅倩往后推了一步交给祁文文。

　　祁文文赶紧把高雅倩揽到自己身边，还不忘嘱咐道：“哥，这男的可渣可渣！自己玩出轨还不肯放过倩倩，他要是先动手你可别放过他！”

　　被祁文文这么一说，王璨一时有些吃不准祁墨的来路，看他的反应速度和力量确实不像普通人，但碍于前女友在现场不能怂，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了上去，举起拳头就往祁墨那张帅脸上招呼。

　　祁墨本就无心与他缠斗，于是使出了最擅长的擒拿术，抬手抓住王璨挥过来的拳头一拉，往其身后一扭，抬脚在他膝盖弯一踹，两秒间便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地上。

　　“我说过最好别跟我动手。”祁墨一手擒着王璨的手腕，一个膝盖顶在他背上，另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本证件亮在他眼前，“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王璨半张脸贴在地上，艰难地看了一眼那本证件，顿时眼前发黑。

　　再怎么凶狠他也就是一个大学生而已，这会儿摊上大事儿要被请到警察局去自然是知道怕了。

　　四个女孩子刚才看到王璨动手都吓懵了，这会儿又被祁墨电光火石般的擒拿术帅懵了，缩成一团都还没回过神来。

　　祁墨把王璨从地上拽起来，回过头去找沈雨清，却见他正悠哉游哉地从吧台走回来，好奇地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在你路见不平的时候，去结了个账，顺便报了个警。”

　　沈雨清风轻云淡地说完，上下打量了两眼那个狼狈的大学生，“怎么着？这么快就打完了？”

　　王璨的脸色瞬间从黑转绿。

　　高雅倩听到沈雨清去结账马上跳出来说：“今天是我生日，怎么好意思让你结账呢？我加你个微信把钱转给你吧！”

　　“不……”

　　沈雨清刚想开口就被一个高昂的男声打断了€€€€

　　“沈雨清！你小子又付钱了是不是！”

第15章 于洋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都是GUCCI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假装凶狠地朝沈雨清背上一拍，“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想玩就过来，想消费就给老子滚远点！老子不缺你沈雨清那点钱！”

　　这个男人是“复活”的老板于洋，沈雨清的老相识了，也是个妥妥的富二代。

　　面对他的咋咋呼呼，沈雨清显然很习惯了，只是淡淡地道：“我妹妹给朋友过生日……”

　　“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于洋嚷嚷着抬起食指从几个女生面前一个一个比划过去，“哪个是咱家妹妹？来！今天这个生日，哥帮你过了！”

　　祁墨失笑，真没想到沈雨清还能交到这种朋友。

　　“行了。”沈雨清将于洋的手拍下来，朝祁墨那边扬了扬下巴，“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就不跟你扯了。”

　　于洋循着沈雨清的视线看见被祁墨压着的王璨，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怎么着？有人在我的场子闹事？”

　　“小情侣吵架而已，已经报警了。”沈雨清若无其事地道。

　　“……”于洋被他的话噎住，无语地望着他，“人家小情侣吵架你也报警？”

　　“总之没什么事了，先走了。”沈雨清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接过祁文文递还给他的外套便径直往外走去。

　　在里面被于洋耽搁了那会儿功夫，几人刚走出“复活”便看到派出所民警的车到了。

　　祁墨见警车上下来了两个陌生面孔，有些诧异地问沈雨清：“你没叫局里的人？”

　　“不是什么大事，辖区民警可以处理，我喝了酒，你得负责载我回去。”

　　“……”他还忘了这茬。

　　祁墨望了望天，把王璨拉过去跟两个辖区民警说明情况。

　　沈雨清叫来祁文文，“一会儿你们陪你朋友一起去做个笔录，有事随时给你哥打电话。”

　　“可以给你打吗？”祁文文眼巴巴地试探了一句。

　　“打架这事我不在行。”沈雨清礼貌性地笑了一下，“我在行的事不希望你能用到。”

　　“知道了。”祁文文识大体地点点头，带着几个朋友跟上警车走了。

　　沈雨清目送警车远去，转身朝停车库走去，祁墨在他身后轻声道：“你对文文这么好会让她误会的。”

　　沈雨清转过身看他，眼神带了些认真的疑惑，“所以，你希望我对你妹妹差一点？”

　　“至少不要让她误会你会娶她。”祁墨也说得很认真。

　　沈雨清下意识地推了一把眼镜，半垂着眸子想了想，回道：“这很简单。”

　　祁墨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什么？你们稳住他，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不等沈雨清开口问，祁墨便自己交代道：“徐甄黎的妈妈跑到局里报案说自己老公发了疯要杀她，现在徐甄黎的爸爸追到局里挟持了她！”

　　沈雨清一愣，他原本猜测徐甄黎的爸爸再次出手会直接冲着他来，没想到这次失算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第16章 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祁墨跟沈雨清赶到警局的时候，里面的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好像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引爆。

　　听闻有人在警局内绑芈架人质，副局长杜韦笙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此时看到祁墨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快速迎上去，“你小子终于来了！听说这二人跟你手头的案子有关？”

　　祁墨看了一眼用水果刀挟持着自己老婆站在花台上的徐甄黎爸爸，点了点头，“他们是去年一起命案的死者的父母亲，持刀的男人还有可能是最近一起命案的嫌疑人。”

　　“既然知道是嫌疑人为什么还没申请逮捕？”杜韦笙厉声问道。

　　祁墨有些迟疑地看了沈雨清一眼，快速收回目光回道：“跑了。”

　　“行了，你先把这情况给我处理了，处理好了既往不咎，处理不好数罪并罚！”

　　“击毙吗？我去拿枪……”祁墨说着转身就要走。

　　他在特警队待了好几年，转到刑警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处理这一类挟持人质事件的逻辑方式基本还是处在特警队阶段。

　　特警队处理这类事件也并不是一概击毙，也有谈判专家先进行谈判，只是他总是负责击毙的那个。

　　因此刚转到刑警队那会儿，刑警队上下还把他传得神乎其神，什么队里唯一真正实弹杀过人的狙神，他实在不明白杀过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倒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尝到那种感觉。

　　“我先去谈谈看吧。”沈雨清拉住祁墨，把外套塞进他怀里便径直朝花台走了去。

　　祁墨愣了一秒，赶紧跟上去。

　　“嗨，是来找我的吗？”沈雨清单手插兜，走到距离花台十米的地方朗声对花台上的人说道。

　　只见徐甄黎的妈妈郑钰芬因为过度紧张呈现出一种几近休克的状态，身体有些瘫软，导致锋利的水果刀在她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粘稠的血液顺着刀锋一道一道地往下流。

　　“沈雨清！你是来替她死的吗？”

　　徐甄黎的父亲徐明福原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此时见到沈雨清又重新激动起来，手上忍不住又使了点劲，怀里的女人难受得眼泪直流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替她死可以，但是你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挟持她吗？”沈雨清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前进了两步。

　　祁墨想出声提醒他别太靠近，很危险，但是又莫名其妙地相信沈雨清自己应该有分寸。

　　“这个臭婆娘说她要来揭发我！她以为这样她就能完全逃脱干系了吗？做梦！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但是……这个臭婆娘居然也想要我死！”

　　徐明福越说越激动，连握着刀的手都不可自抑地抖了起来，“沈雨清！你也该死！你比这个婆娘更该死！你让我女儿死了都不能瞑目！”

　　见徐明福正激动地指控着沈雨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祁墨悄然往旁边退了几步，伏低身子绕到花台后面去。

　　“你女儿是死于自杀的，除了你女儿，所有人都是无辜的，石煜航是无辜的，原本你和你老婆也是无辜的。”

　　沈雨清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坚硬得掷地有声，“是你无知的执念害了所有人。”

　　一直紧闭着眼睛的郑钰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情感上的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第17章 受伤

　　“你胡说！你这个庸医！让我女儿死不瞑目！我要你陪葬！”

　　徐明福说到激动处，一张脸狰狞地仿佛随时都可能裂开，他迅速地把刀从郑钰芬的脖子上移开，刀尖径直转向沈雨清。

　　可惜他们之间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伏到徐明福身后的祁墨揪准时机飞身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