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力法则 吸引力法则 第9章
作者:江亭
“是。他之前到处散布我妈和上司有不正当关系,还举报我妈有经济问题,当然,举报没有成功,因为根本是子虚乌有,但是那一年也因为有投诉举报,我妈应该拿的一个奖没评上。”
周宿唏嘘:“陆阿姨还是太善良了。”
陆效禹耸耸肩膀:“我只是觉得,双双毕竟是无辜的,也不是她自己选择要有一个小三母亲和一个人渣父亲,如果王之宪对她还不错,我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
“但她有一天迟早会知道的。”周宿很肯定地说:“每个孩子都有这么一天,发现自己的父母不是神,只是人,或者,连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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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定他一个小目标,让他们十章之内睡一次!(不是)
第8章 钱到底在哪儿!
“‘一个孩子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就是发现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人,分享着一种他永远无从参与的爱。它既是一种损失,也是一种领悟,明白世界分为彼此,而我们总是孤身一人。’”陆效禹喃喃念道。
周宿笑笑:“弗兰克赫伯特《沙丘》。”
陆效禹问:“你发现你爸妈不是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发现他们做的生意害人?”周宿沉思:“我忘了,反正我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接受现实。”
陆效禹点点头:“对。接受了就好了。”
吃完饭他们散步回学校。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人行道两旁停满了接孩子放学的车,小店五彩斑斓的灯箱广告和闪烁的车灯交相呼应。
放学的学生们聚集在文具店和奶茶店门口复印卷子、买零食、打游戏。如果是有家长来接的,一般是家长背着书包,孩子空手走在旁边。没有家长来接的学生三俩分享一包辣条,几根油腻腻的红色手指交错来回,不一会儿又放进嘴里吮吸出油脂的香气和甜味。
周宿走在人行道内侧,陆效禹在外,几个女学生经过他们。透过人行道旁边的车子的后视镜,能看到女孩子头上可爱的向日葵黄色发夹。
到了路口,陆效禹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小卖部拿快递。要不要给你带什么?”
他们有时候买点不想让父母知道的东西,会选择寄到学校,让后门的小卖部代收。
周宿想了想:“带个草稿本吧。我的用完了。”
两人在路口分离。陆效禹绕进小路去小卖部,周宿则走大路去学校正门。
周宿还拿着没吃完的圣代。雪糕化了一大半,和草莓酱融合在一起变成奶昔一样的质地。
他没急着往前走,先在路口垃圾桶旁边把奶昔喝完,扔了杯子才重新绕进小路。
小路连通着一片老居民区,原来是十一中的教职工分配房。尽管层高不到10楼的矮房墙体都脱落得斑驳了,但因为这里占据着全市最贵的学位,所以谁来都拆不起。房子年复一年保留了下来,许多基础配套设施跟不上,路灯好一盏坏一盏,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陆效禹已经不见踪影,小路巷道分叉多,如同一座安静幽深的迷宫。
十月的天,越过教堂十字尖拱顶而来的晚风携带着秋天的凉意,让人头脑更加清醒镇定。
周宿不慌不忙又走了一段,在第二个岔路口终于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他顺着声音一边走一边给叶丛波打电话,叶丛波没接。周宿把电话挂了,小心翼翼拐进岔路,能看到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另外第三个男人从后用手臂勒着陆效禹的脖子把他往墙角拖拽。
陆效禹的脸因为窒息涨得紫红,双脚蹬地挣扎,但他的腿受了伤还没恢复,没多少力气。
周宿藏在单元门后,把手机音乐软件调出来,音响公放开到最大声,搜索了警铃音播放€€€€
“哔呜€€€€哔呜€€€€”
小巷的石板路面都震动了,尖锐的嗡鸣在狭窄的道口回荡。
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见状不好,爬起来就撤:“喂,阿巳,走了!走了!”
谁知勒人者还不放手,一边把陆效禹往外头拖,一边威胁:“说!钱到底在哪儿!”
陆效禹两眼翻白,徒劳地张大嘴巴呼吸。
周宿见状不好,抄起旁边花坛一只花盆从后照着男人的后脑勺砸过去!
“哐当!”花盆当场打碎。
男人毫无防备,手一松,陆效禹从他臂弯里摔在地上。他低低骂了一声操,还想摸一摸后脑勺的伤口,手没抬起来,他两腿一软轰然倒下。
周宿跨过男人的身体先去看陆效禹:“陆效禹!”
陆效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脸色如猪血:“咳咳咳……你咳咳咳……”
周宿帮他拍胸口顺气:“要不要叫救护车?喉咙疼吗?还有哪里疼?”
陆效禹勉强支着身体坐起来,先平顺了一下呼吸,然后给陆百宁打电话。
“你确定要告诉陆阿姨?”周宿按着他的手。
陆效禹看了看旁边昏厥的男人:“这种情况,也不可能瞒下去了吧?咳咳€€€€就算现在不报警,等一下有人发现了他,我们还显得更可疑。”
周宿这时候开始后怕了:“我看你刚刚那个情形比较危险,所以我才……”
这个人……不会死了吧?他……杀人了?
陆效禹去探了探男人的呼吸:“没死,放心,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刚刚那种情况,你完全属于见义勇为。”
他很愧疚,把周宿牵扯了进来。
十五分钟后,警车载着陆百宁风驰电掣地到了。
看着儿子被勒红的脖子,从来坚毅勇敢的刑侦科科长难得眼红了。
救护车接踵而至,陆百宁先带着孩子们上救护车。陆效禹颈椎小关节错位,引起了剧烈的头疼和呕吐反应,拍片后医生给他做了手法复位,他暂时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要留院观察看有没有后续突发症状。
陆百宁和医生谈完后回来,儿子已经睡着了。周宿坐在床边守着。
“宿宿,”陆百宁郑重地向他鞠躬,“阿姨谢谢你。”
如果不是周宿,她都不好判断自己现在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儿子。
周宿赶紧把她扶起来:“如果换了是我,效禹哥哥也会这么做的。”
陆百宁和他拥抱,亲吻他的额头,觉得他体温不太对:“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觉得冷吗?阿姨去拿支体温计量一下好不好?你干脆今晚也睡在这,我让护士加张床过来。”
周宿有点受惊,他满脑子还是自己会不会杀了人:“那个……伤害效禹哥哥的人怎么样了?”
陆百宁一下明白了他的心思,安抚道:“他没事,医生做了急救处,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应该很快会醒的。你别怕,这件事你做得很对,阿姨不会让他有机会找你麻烦的。”
周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效禹哥哥?”
“阿姨现在也还不清楚,但是我们会努力调查,现在的刑侦手段非常先进,很快就能查到的。”
周宿点点头。
陆百宁其实有一些问题想问他:“你们被攻击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什么?或者他对你们说了什么?有没有你觉得可疑的地方?”
周宿如实地交代了当时的情况,只是没说陆效禹上一次被袭的事情:“他好像不怕警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勒着效禹哥哥的时候还提了一句钱,他问效禹哥哥钱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他想抢劫?”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刚刚我坐在这里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当时已经控制了效禹哥哥,而且还有帮手,如果只想让效禹哥哥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其实搜身就可以,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更没必要为了一个学生身上一点小钱连警察可能来了都不顾。能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的,反而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更像是一笔被藏起来了的钱。而且,很可能不是一笔小钱。”
陆百宁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陆效禹的情况明显好转,食欲正常,头疼和头晕也消退了不少,陆百宁给两个孩子办了出院,但还是多请了一天的假休息。
出院之前,学校教导主任带着班主任老师叶丛波来探望。
叶丛波显得非常愧疚:“周宿之前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是我没接到。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刚好在给一个学生讲题,没注意看手机……”
“这也是正常的,您也并非存心。”陆百宁通情达:“事情发生在学校外面,怎么也不能算到学校头上。我会和负责学校街道的相关同事沟通一下,注意加强学校周边的安保。”
教导主任对陆百宁的解非常感动:“效禹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孩子,叶老师知道事情之后特别的难过,我也一直在反思,还好没出大事。往后我们也会更注重对学生的管的。”
周宿坐在旁边表情淡淡的,一句话都没有插。
把两位老师送走之后,陆百宁去住院处交了费,回来没找到儿子去哪里了。
周宿这才站起来:“他刚刚说要去厕所,我去叫他一下吧。”
周宿从病房里出来,经过了洗手间,下一楼转到了急救病房里。
大病房门口有两名刑警持枪守卫,周宿报了陆百宁的名字才进去,里头五张病床,最左侧的一张拉着帘子,下面露出来一双倒勾乔丹鞋。
床上的人还睡着,陆效禹审视的目光显得冷酷、专注。
周宿走到他身边:“你不应该在这里。我们回去吧。阿姨在找你了。”
陆效禹脚步没有动:“他们知道他是谁了吗?”
前言不搭后语的。
但周宿听明白了:“姚巳,27岁,本地人,无业游民,偶尔会在同心桥附近接一些日结零工,主要做搬运和木工,之前没有前科。”他顿了顿:“当然了,他有没有前科,现在要看你愿不愿意让他有了。”
陆效禹勾起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没有和我妈说。”
周宿靠近他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什么?”
“是说他不是第一次袭击你?还是说你其实认识他?”周宿故意拖长了语调:“又或者是说,他们是王之宪派来的,王之宪和你之间还有经济纠纷,涉及非常大一笔钱。你想让我这么跟她说吗?你觉得这些话由我来说妥当吗?”
陆效禹猛地回过头看他,眼风悍利。
周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上面印有一枚金色小鸟logo,并注有“布谷鸟直播”字样。
这是姚巳倒地后,周宿从他的上衣内侧口袋里搜出来的。
“我查了,这个叫布谷鸟的直播平台关联的是本地一家叫布谷鸟文化娱乐制作公司的企业,注册资本50万,法人王之宪。”这都是公开的资料,很容易查。
“公司16年年收入曾超过30亿,是本地的纳税大户,还被评为年度优秀企业。在当年的周年庆上,公司制作了一小批公司周边,当成福利发给了内部员工。这批周边之中就有这个打火机。网上也有一些内部员工晒图的资料。”
“所以,姚巳必然是为王之宪干活,否则拿不到内部员工能拿到的打火机。不过,他应该没有跟王之宪签合同,只是私底下帮忙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活。”
“至于那桩经济纠纷,我猜大概率和王之宪的公司有关。陆阿姨曾说他的公司最近遭遇了运营危机。公司不行了,无论表面上是什么由,归根结底都是没钱。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之宪的公司没钱了,和你这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儿子竟然有关系?”
周宿快速地把打火机放进陆效禹的裤子口袋:“当然,这些事情说实在的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不过我都能查到的事情,陆阿姨迟早也能。你最好在此之前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没什么不好解释的。”陆效禹终于开口:“一年多前,王之宪的公司被人盗了一大笔钱,到今天都没补上来。”
这件事陆百宁也是知道的。
“他怀疑是我妈干的,又不敢直接找我妈,就经常派人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我知道这笔钱在哪吧。”
“一开始只是威胁和逼问,后来慢慢就变成了动手。这两次尤其粗暴一些。看来,公司的情况是真的不好,把他逼急了。”
周宿一针见血:“公司财产被盗,他不敢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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