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是个心机党 第159章

作者:唐骰子 标签: 火影 综漫 BL同人

可好像自从我明明白白地表示出“希望他还是一个纯粹的人类”这个意思后,他在我面前表现得愈发像一个普通人了。

而这一点,自从我们来到这个现世之后,他的行为就体现得越来越明显,不仅处理自己的各类需求,甚至还强硬地拉上我一起。他吃饭,我就得吃饭。他喝水,我也得喝水。他去购买衣物等物资,我也得跟着。

虽然我已经明确表示这些于我而言并不算必需要做的事——若我目前还是分出的化身,那这些自然有必要;但我如今是本尊状态,此方世界欢迎我的进入,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特地用脆弱的化身来行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让我跟他一同行动的意图,甚至还拿我的那句话来堵我。

“你不是希望我当一个纯粹的人类吗?”

“话是这么说。”

“那我的这些需求当然要想办法满足了,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希望我当一个纯粹的人类。”

得,话又绕回来了,而且诡异地还挺有道理的?

待他将物资都购买好后,我们才找了一家旅馆住着。在房间暖黄的灯光旁边,听着他洗澡时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我靠坐在椅子扶手上,有些出神。连续两个小世界都出现相同情况的概率有多大?有些事情一再发生就不能用“巧合”这种轻飘飘的词语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几十个人在看这本文了……

沧桑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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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在想什么?”

身侧蓦然出现一个带着湿气的身影, 我下意识侧头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浴袍,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

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 我将视线放在了他露出的小半胸膛上,从他浴袍敞开的领口处我看到了一道被浴袍半遮掩着的奇怪伤口——一道贴近心口的,位于心脏偏左下角的,纵横交错好似用利器反复切割遗留下来的伤口。

“这是什么?”我将手朝他胸膛处伸去,试图拉开浴袍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突然啪的一下打开我的手, 原本温和的神色陡然变得铁青起来, 杀气瞬间充斥着室内,若不是我及时用黑雾阻隔, 这间屋子及其中的摆设都会被他的查克拉震碎。直到我收回被打落的手, 他锐利却混沌的眼眸才变得清澈起来, 浑身慢慢放松, 散发出去的查克拉也被主人收了回去, 我那只被打落的手更被他握在手中下意识摩挲着。

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情绪,我没有忙着去看他急于掩藏的伤势,只安静地坐在椅子扶手上等着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等着他静静组织语言。

他这种状态……难道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只能想到这个词。胸膛上这道曾经的伤口一定给他带来了很深的阴影, 以至于他极为排斥别人对这道伤疤的关注。而这个伤口, 一定是他在移植大哥细胞的实验过程中留下的。因为, 单论战斗, 没有人能将他伤到如此地步, 曾经的大哥或许可以, 但在他已经成长为触摸到规则边缘的存在后, 大哥也只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道伤口……”他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将我的那只手覆上他胸膛处的伤痕, 眉宇间满溢着不愿回忆的情绪,声音十分低沉,“是我在移植柱间细胞的初期,因为实验过于急切造成的实验事故。”

“身上长出了大哥的器官?”想到某个可能,我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手,挑开他刻意压实的浴袍,比我想象中更为严重的伤口完整地暴露在我眼前。

直径数十厘米的伤疤不仅覆盖了他的左半边胸膛,甚至连左半边身体的腋下直至腰腹间都遍布着疤痕,而以他如今的身体恢复力,这种痕迹竟然完完全全地遗留了下来。

“宇智波斑,你连这一点也要学我吗?我丢了右半边身体,你就将你的左半边胸膛挖空?”除了挖空,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手段,能让如此疤痕存在。只有反复的抠挖,不断剔除身上长出的大哥的器官,大抵才能造成如此狰狞的伤口。

“是啊,跟你多学学不好吗?”刻意的笑容,拙劣的玩笑,我在心中下了定论。

皱着眉头看他如此作态,任由他将浴袍重新穿好,我没有再说话。然而我心中思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我对他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从他突然出手操控轮回眼不顾我的反对执意继续吸取我的力量,到他私底下激进地移植大哥的细胞,从他在木叶处处照顾我和阿元无不妥帖的行为,到如今我希望他不要丢掉人类该有的情绪,他就立马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我希望他有的那一面……

诸多以往经历过的事件汇集在一起,我猛然惊觉:如今我与他的纠葛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你在想什么?”我的身体陡然一空,从坐在椅子扶手上的姿势换成了被他抱到怀中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伸手将我的头转过去,脸颊贴近我柔声问道。

见我盯着他没说话,他又维持着相同的表情和语气又问了一遍:“千手扉间,你在想什么?”

分毫不差的嘴角弧度,半分波动都无不同的声音,只有“千手扉间”这四个字还透着些他往常熟悉的语气。室内温度不低,我也不再是人类的躯体,温度于我而言都不再是威胁,冷热温寒这些形容温度的词语应该用不到我身上,但我却觉得浑身有点凉,即便大部分空格身体都贴着他散发着活人温度的温暖的身体,那种阴冷的感觉却始终盘踞在我的心头。

甚至他温暖的身体都不再给我以往类似的感受,反而让我觉得这温暖有些虚假,实则与我紧紧挨着的是内里与我一模一样的冰冷的存在。

我抬手按了按他的唇角,按下那无意识地维持着的弧度,探究地盯着他直直看着我的一双眼眸。

平静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眸映入我的眼帘,然而这双比上好的彩色宝石还要瑰丽的眼眸却蒙上了一层阴翳,大抵那大海深处正翻腾着无边无际汹涌狂暴的巨浪吧?表面的平静只是那片海误导人们的假象而已,若是不慎踏入那片平静的海面,或许在下一秒就会被深处潜藏着的涌流给卷走。

我状若无觉地移开视线,抬手一下又一下顺着他仍旧有些湿润的长发:“宇智波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的神色有一瞬间茫然,随即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极为乖巧道,“帮你控制你体内的力量。”

真是个好回答,主体是我,客体也是我。他想干的事就是帮我。真让人心动啊……可惜,这不是我期待听到的回答。

“除了这件事呢?”我继续问道。

“除了这件事?”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随即歪着头想了想,但那时间也绝对不超过一秒钟,理所当然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陪你一起走这条领悟规则之路。”

嗯。

“陪我”。

与之前的“帮我”没有任何不同。

我不满意。

“还有呢?”我再一次问道,想到他大抵又会冒出来个“__我”之类的以我为主的未来规划,我补充道,“说说你自己想干什么。除了帮我之类的事情之外的事,你有想干的吗?”

“我想干的事?”他眨了眨眼,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眉头也下意识皱了起来,好半晌,他才摇了摇头,“没有。”

不对。

这样不对。

他应该想要天下和平,想要木叶好好发展,再不济想看着他的哥哥弟弟娶妻生子,看着他宇智波一族延绵壮大。

可他半点都没有提。

“没有就想。”我平静地回视着他,右手勾着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你的梦想,你的亲人,你的挚友,你的族人,你的村子,你的未来……告诉我你想干的事。”

虽然这已经几近于明示,但我还是想听到他口中说出一些除了我以外的东西,与我半点都不相干的东西,只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喉结因为发痒咕哝了一下,下巴却仍旧乖顺地待在我的手指处。即便被我挠得有些发痒,他也没有偏头避开我的手。

“没有。”他半分迟疑都没有,一条一条地开始否决我的列举,“我的梦想已经达成了,和平不再是水中月、镜中花,以木叶的能力,天下一统是迟早的事。空哥和泉奈都好好的,这已经再美好不过。柱间也越来越成熟,他这个村长当的很优秀,未来他会带领木叶走上越来越好的道路。宇智波一族在木叶也过的不错,族人不需要一辈子都出生入死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木叶有了他们,也会变得更好。”

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见我仍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话语简短却掷地有声:“最后,我的未来——千手扉间,我的未来就是你。”

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道侣契约陡然出现变化,浓烈到令人室息的情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他取消了屏蔽自身情绪的手段!

我闭了闭眼,一直慢慢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长发的手也不再动作,只自然地垂落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耳畔却传来他刻意放轻的声音:“千手扉间,我们的未来注定交织。你的目光所及之处,即是我存在的地方;你的步伐前往之途,即是我生命的方向;你的灵魂栖息之所,即是我跋涉的终点。”

他疯了。

“宇智波斑,我再问一遍:你‘自己’想干什么?你的意志,你的思维,你的想法,你的渴望……说说因你自身意识驱动而生的想法。”我加重读了“自己”这个词。

我想听到他以自身意识为主体的想法。

我想看到这个灼热的灵魂拥有耀眼自我的未来。

我想,这么一个人,不应该倒在疯狂地追寻我的路上。

“呵!”他贴着我的耳廓轻轻笑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的声音却怪极了,丝毫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语调,“我想干什么?千手扉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你说。”我眼皮都没动一下,只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波澜不惊。

古怪的语调又变回他日常轻轻柔柔的声音:“我想抱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火影作为日语系的衍生作品, 当它演化成真实的世界时,其中生存的人类自然用的也是日语。而日语中的“抱”字——“だく”,除了日常的“抱, 搂”之外,还有“发生亲密行为”的意思。

然而此时我却并不是很想懂这一点。

“除了这一件事呢?”总觉得继续问下去也白费功夫,但我却执意问道。

“没有了。”他轻轻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膛都一颤一颤的,“千手扉间, 做不到的事情说出来都是空话, 我说了也是在做白日梦而已。而这一条,即便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我也想让你知道。”

……这也是我曾说过的话——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出来。

糟糕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却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我如此肆意地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 换来的就是一个愈来愈贴近我的“怪物”。

他的过去如此璀璨, 他的现在却在一点一滴地从人类世界中剥离, 他的未来更已然扭曲。

一个七情六欲俱全,悲哀惘恨尝尽,喜怒哀乐随心的人类变成无知无觉, 视痛苦为寻常, 视折磨为无物, 视未来为虚妄的怪物, 需要遭遇什么?

他的身体要经受非人的折磨, 以求得遭受严重到能令寻常人类死亡的伤势后也能活下来;他的灵魂要忍受绝对黑暗的侵蚀, 以求得失去五感之后仍旧能够维持清醒的意识;但, 与此同时, 他又要做到绝对贴近人类的伪装,以求得达成他心中追寻之人的期望。

一边要迫使自己忽视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种种危险, 抛弃自己的神经、思维、感官对自己发出的示警;另一边又要强制自己维持绝对的敏锐,对于另一个存在的任意一点情感、思维、行为做到洞若观火……

两种完全相反的模式被迫在一个人身上同时进行会发生什么?

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但他与我不同,他在最初的最初也只是个货真价实的纯粹的人类,这种割裂的演变,他能承受吗?

看着他如今微微笑着的模样,眼中满蕴的阴霾,道侣契约中炽热无比的偏执的爱意……我有一种感觉——我是支撑着他的岌岌可危的支柱。

一旦这根支柱出了问题……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有点不太敢去想,然而清醒的理智却让我明白一点——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不是做梦。”我搂上他的脖颈,扣着他的后脑道。

“什么?”他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了一句。

“不是做梦。”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扣着他后脑的手下滑,勾了勾他脖间系着的丝带,“如果你想做那种事的话——”

我微微撤身盯着他仍旧怔愣着的脸,凑上去轻轻贴了贴他的唇,这才曼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是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惊,还是因为我摩挲着他脖颈间丝带的动作导致他的喉间有些发痒,他喉结咕哝了几声,仍旧没有动作。

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吞咽了一下,不确定道:“真的吗?”

“真的。”我肯定道。

“这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陷阱?!”然而我如此干脆的肯定却引起了他的警惕,“千手扉间,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吓我!”

看来上次的事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但是我真的没有故技重施的打算。

我摇头道:“不会。”

“那你为什么突然同意了?”他仍旧警惕,甚至开始自己猜测起来,“是因为我胸口的伤疤?你在可怜我?”

“……不是。你胸口的伤疤虽然看着可怖,但于我而言也不过尔尔罢了。”他总是能在奇怪的地方泛起警惕心。

“你终于将我视为同类了?”他继续猜测道,“你之前说过的,愿意听一听一位同等存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