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是个心机党 第171章

作者:唐骰子 标签: 火影 综漫 BL同人

“把轮回眼还给你。”我往床边挪了挪,给我那具残躯预留出位置。

“可以不用这么着急。”他下意识捂住手腕处的封印,拒绝道。

“轮回眼对我已经没用了,该物归原主了。”我的身体动都没动一下,只提醒道。

“回去的时空通道还需要你来维持。”他继续找理由。

“我可以借用你的身体。”我反驳道。

“……”他沉默了。

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自己的眼睛终于要物归原主了,竟然还拒绝。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他搜刮肚肠找理由的样子也没出言催促,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继续扯出什么不靠谱的理由。

木屋内安静了片刻,随即他涣散的眼神一凝,半捂着唇虚虚咳嗽一声,觍着脸道:“我觉得一紫一红的眼眸比较好看。”

厉害了,宇智波斑。竟然连这种理由都扯出来了。

“可是我比较喜欢紫色的双眸。”我不紧不慢道,宛如一个高明的猎手,带着几分兴致,一步步将猎物逼到死角。

他的面容僵硬了一瞬,随即眼神飘忽,明显在想着什么反驳的话。几息后,他的眼神倏然亮了,一副求夸奖的语气道:“那我把这只轮回眼也借给你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恐怕智障都说不出他这种话来。

“宇智波斑。”我整了整神色,严肃道,“不要闹脾气,快点把我的残躯拿出来。”

“你要干什么?”谈判破裂,他一脸警惕地捂住手腕,“千手扉间,你这时候把轮回眼还给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行动了?”

“没有。”我语塞道。原来是在担心我把轮回眼给他之后就要一个人行动了吗?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打算?明明之前都没有迹象的,从你见到那片白色树林开始就不对劲了。”

“……我将轮回眼物归原主,让你增加一点实力。”我无奈道,“宇智波斑,你说过的,只有一双轮回眼才能让你发挥出须佐能乎真正的威力。”

“你察觉到威胁了?”他神色一变,“这种威胁让你都没有信心保护好我,只得试图让我自保?”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我微微摇头,“总之你快把我的残躯拿出来,我给你换眼。”

一旦提及他的实力问题,他总是能很快妥协,因为这是事实。虽然他心里估计不好受,但他也没再如之前那般百般推拒,反而将残躯抱到床上,自己也靠坐在床边。

换眼的过程很快,将他眼眶中那只眼睛挖出来,再将我那具残躯左半边眼眶中的轮回眼给他换上就行了。甚至因为他移植过大哥细胞的缘故,都无需我出手治疗,他的眼部经脉就在片刻间自主接续。

两只轮回眼终于相合,就连它们的颜色看上去都深了一些,即便他没有使用轮回眼,也有轮回的虚影从他眼眸中浮现,那是轮回规则迫不及待要出世的迹象,却又因为我们此时身处异界,勾连天地无果,最终虚影缓缓淡去。在他眼睑开合间,紫色的眼眸重新安静下来。

“感觉如何?”

见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却让他瞳孔不自觉一缩,倏然出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欲将我的手腕折断,神情也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千手扉间!你的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能看到一个虚影了?!”

嗯?轮回眼相合之后竟然这么厉害?能看透我本尊凝实与否,不愧是贴近本源的规则。

“力量消耗有点大,现在的我只剩一半力量了。”我试着抽出手腕无果,只得伸出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缓缓安抚着他,“我的本尊即为我的力量外显之像,现在我的力量有损,你的轮回眼能看破虚妄,直指本真,看我自然只有一个虚影。”

第三百一十章

“一半的力量?!是因为维持昆仑墟吗?!”他一惊, 神色陡然透出懊悔之色,“又是因为我?!”

“不能完全受我控制的力量留着也无用,无须在意。”我凑上去亲了亲他, “看来你的轮回眼的确不凡,已经能看到真实存在的我了。”

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让他平静了下来,他将我抱在怀中,摩挲着我有些虚幻的手腕,好一会儿, 他才再度开口:“告诉我你的打算。”

不待我回答, 他又侧头碰了碰我的额头,一双紫色的眼眸深深看着我, 蕴藏着浓烈窒人的爱意。

被他这双紫色的眼眸看着,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纯粹为了堵他所说的话, 果然还是紫色的双眸比较好看。

看了我一会儿, 他凑近我, 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声音十分温柔:“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吗?”

他这副样子……这种刻意表现出的亲昵乖顺、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如果一个向来怯弱无能的人如此表现,我只会觉得无趣。但一向狂傲的宇智波斑如此放低姿态, 就连想得快发狂的要插手我的事的心思都被他死死按捺下去, 只轻飘飘地问一句“他可不可以帮我”, 这实在是……让我觉得十分、百分、万分的别扭, 以及由这种被人捧着的行为而生出的愉悦。

我忽然将头低了下去, 埋在他的肩颈处, 脸颊蹭了蹭他毛糙的长发, 虽然有点刺痒, 但习惯了之后还挺舒服的,五指也插入他的发间, 缓缓顺着他的长发。

“怎么了?”他也学着我的样子,五指覆上我的后脑,微微用力,将我更用力地压入他的怀抱中。

“不怎么。”我喉咙间咕哝一声,顺着他的长发的动作没有停,循着心意感叹道,“我只是忽然想到西国的小殿下曾经说过的话,‘黑发,攻击性强,高傲,脖子上还带着项圈’……”

说到此,我勾了勾他脖子上的黑色丝带,闷闷地笑了:“还真的有点像。”说着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宇智波斑,被人说像家犬的感觉如何?”

“‘家犬’?”他的声音半分波动都没有,依旧是轻飘飘的语调,依旧是温柔到极致的眉眼,只与我交换了个细致到极致的吻,就连唇角都被细细地舔舐,恍若一只猎食者万分小心地舔舐着自己怀中的珍宝。

直到他轻轻啄了啄我的唇,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转而将目标放在我锁骨上的那道曾经被他所伤的地方。他叼着我的锁骨细细在齿尖磨着,尖锐的犬齿带了些力道噬咬着,声音有些含糊:“千手扉间,那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家犬吗?”

家犬是干什么的?看家、护院、陪伴主人玩耍、护主……

我在心中一条一条略过人类驯养犬只的目的,宇智波斑这种明着承认自己是家犬的话,他想干什么?我只能找到一个十分贴合的词,护主。他想插手我的过去,想保护我。

虽然我调侃他被人当成家犬,但他亲口将自己与家犬联系起来,我却又不高兴了。

万物于我而言,无甚高低之分,无甚贵贱之别,但宇智波斑不一样,他是人类。人类都能把自己的同类分出个三六九等,自然对狗这种非人类的生物更加严苛。人类语言中的狗或多或少都含有贬低的成分,即便人类自夸什么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但也不妨碍他们做出用他们最好的朋友的名号来贬低同类的行为。

“宇智波斑,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我轻哼一声,略过这个让我有些不愉快的话题,“把自己跟一只畜生类比?”

“啊。”他在啃噬的间隙含糊地应了一声,微微用力咬了下去,直到看到眼前的锁骨上留下明显的红痕才轻轻舔舐了一下,以一口响亮的亲吻结束了这次用餐,“只要是你的就行,不管是家犬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你的所有物就够了。”

真让人心动的回答。我揉着他发顶的手顿了一下,心间被这句话撩得泛起酥酥麻麻的痒。“只要”多么低的要求,限定条件仅仅只有一个。“是我的”他只想当我的东西,不论那是什么。“所有物”这意味着我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无需知会他本人,因为他是我的,我的意志甚至凌驾于他本身的自我之上。

这么一句让人心动的话,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重复是表示强调的意思,他不仅这么想,甚至还极为认可这种想法,更甚至他通过话语,通过这种重复的行为,让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对这种想法是多么地认可。

“宇智波斑,你在撒娇吗?”

毫无缘由的,我忽然想到一只皮毛蓬松的獒犬在翻着肚皮朝主人打滚的模样。明明能轻易咬断饿狼坚硬的头骨的犬齿,却轻轻含着主人的手,丝毫不敢用劲;明明能轻易撕裂饿狼结实皮毛的利爪,却乖顺地收回肉垫中,扒拉着主人衣服的力道都带着刻意放松的意味;明明能转瞬间奔出千里的漂亮起伏的身形,却安静地趴伏在主人掌下,任由主人轻轻抚摸……

“是啊,我在向你撒娇呢,千手扉间。”这种毫无底线的承认的话语,好像我说什么他都会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的迹象,真是……真是太犯规了!

“……”

我压下心中波动的思绪,握住他环抱着我的手,打量了一番他带着半指手套露出的白皙的五指。

褪去他的手套后,因为移植细胞的实验而留下的道道丑陋交错的疤痕显露在我眼前。

“手部的疤痕是实验初期需要用你的部分空格身体组织来实验你与大哥的细胞之间的排异性造成的?”没有千手强大的恢复力,也没有蛞蝓仙人及时的治疗,这才留下了诸多丑陋的疤痕。

“是啊。”许是知道我对疤痕并不在意,他现在也渐渐学着不在意起身上的疤痕了,应声的语调都带着几分随意,“宇智波的身体到底不如千手恢复力强,这些疤痕如果换一个千手来,恐怕不会这么可怕。”

“那你就错了。”我漫不经心地接话道,“大哥的细胞排异性很强,就算是个千手,一旦身上沾染了大哥的细胞,也决然不能轻易将大哥的细胞从体内排除。”

说着我冲他笑了笑:“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兄弟。”

“你尝试过?!”他放松地摊在我面前任由我查看的右手猛然青筋暴起,反手将我的手握住,神色可怖,“什么时候?!”

我一根一根慢慢掰开他的手,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然而这笑容并没有丝毫安抚到他,反而让他愈发愤怒。

“宇智波斑,如果你知道这么点事就要暴跳如雷的话,我会重新评估你有没有资格帮我的忙的。”含着笑意的话却犹如一盆冰水冲他兜头浇了下去,任他胸膛起伏半晌,紫色的眼眸中似有风暴肆虐,巨浪翻涌,我只定在原地恍若一尊雕像般微笑着看着他,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

直到他粗重的呼吸渐消,起伏的胸膛渐平,暴怒的神色收敛,我嘴角的弧度才略微扩大了两分:“还算及格。”

“我需要干什么?”他布满疤痕的右手重新放松下来,依旧是像刚才那样相拥的姿势,然而其间旖旎的氛围却不剩半点,只有他微微紧绷的声线打破了此时凝滞的氛围。

“很简单,你可以做到的。”我轻飘飘的安抚却并不能让他放松下来,捏了捏他的肩膀,掌心相贴的肌肉紧紧绷着像一块石头。

我起身将一把椅子拖到床边,拍了拍椅背冲他示意道:“来,坐这里。”

他瞳孔一缩,僵持了片刻之后,还是顺从地坐到那把椅子上,手指下意识抓着椅子扶手,几欲将扶手掰碎,却又在我轻轻拨开他的手时刻意放松了下来。最终,无处安放的手下意识揪住我的衣服,却被我反握住交叠在他的腿上。

我绕到他身后,冰凉的手指将他耳畔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是同样的寒凉:“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便我以千手扉间之名行于世间,即便我的行为皆由我的意志驱动,即便我主观上从未受到他人的摆布,然而,有些事始终令我有些疑惑。”

“咕哝……”他喉间发出响亮的一声吞咽,随即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一贯低沉悦耳的音色都变了调,“千手扉间……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的族长大人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呢?”我轻笑一声,倾身附在他耳边,吻了吻他的耳廓,手指抚过他紫色的眼眸,随即将他的下巴微微掰过来,在他隐隐有所预感的、抗拒的神情中,吐出的不紧不慢的话语犹如落下的千钧巨岩,彻底砸实了他的猜测。

“来吧,让我们看看,以千手扉间之名行于世间的这具残躯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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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说罢, 黑雾丝丝缕缕地侵入他的身体,试图引动他的轮回眼,却察觉到主人拒绝的意志。

我将他的下巴掰正, 让他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那半副残躯:“宇智波斑,你不想看吗?你先前表现得这么想知道我的过去,抛却那些更为久远的、已然破碎的记忆,我身为千手扉间的一生,应该是最贴近你身处的时光的过去了吧?”

“……我想。”他闭了闭眼, 声音沙哑, “但需要你提前警告我收敛情绪的过去……我……我还是……”

“心疼了?”轻轻巧巧的三个字,挑破了他在抗拒的行为下掩藏着的心理。

他下颌紧紧绷着, 细微地往下压了压, 是一个沉默地点头的动作。

我轻轻笑了一声, 一手环住他的脖颈, 脸颊轻轻贴着他的脸颊磨蹭, 另一手按上他的头顶,用了点力道,安抚道:“放轻松, 我在这里。”

见他的脸部肌肉微微放松下来, 我才将视线移回床上躺着的那半具残躯, 柔和的声音重新冰冷下来:“那么, 我们开始吧。”

这次很顺利, 没有遇到主人的阻拦, 我顺利催动轮回眼, 两只轮回眼果然不凡, 察觉到我非他们的主人,甚至试图反过来抵制我, 还是宇智波斑主动接手才让我省了压制它们的功夫。

紫色的光芒凭空出现在残躯上方,逐渐融入那具残躯,随即一根血色的命线从残躯上浮现。正常人类的命线看不到来处,看不到归途,即便被我从命运长河中扯出来,也只有那一段凝实,然而眼前的命线,很短,短到还不足残躯的身长,很虚幻,虚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一般。

操控着那根命线横到身前,我握着宇智波斑的指尖,轻轻点上那根命线的开端。

紫光浮动,从残躯往外扩散,不同于我利用轮回眼只是单纯地观看那支岛锦的一生,引动时光的范围小,画面也隔着一层。两只轮回眼相合之威,已能将我们二人的一丝意识带回过去的时光,带回到我这具残躯忠实地记录下来的场景中。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是我在星球意志的安排下初次降生于此的时候。一如我记忆中曾发生过的,迫不及待四散而出的神识将屋内众人吓得不轻,千手佛间更一马当先抄着刀就冲出去了。

“千手佛间这副样子还真是好久没见过了。”我在宇智波斑耳边感叹道,“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下意识用神识探查周围竟然会让千手以为是敌袭。”

如此平和的场景也让宇智波斑稍微放松下来,他也有心思开始接我的话:“千手扉间,你竟然也有这么鲁莽的时候。”

正待我要回话时,场景一转,是我这具身体的母亲抱着我藏到另一间屋子中,千手佛间此时却提着刀进来了,评估、怀疑、审视、甚至带着些微杀意的眼神直直看向女人怀中抱着的襁褓,却在女人抬头询问的瞬间都收敛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有闲心抱起襁褓摇了摇。

“千手佛间那个老狐狸,没想到那时候就被他发现不对劲了。”即便看到自己曾经差一点死于千手佛间刀下,我的心情仍旧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出言调侃,“难为他能忍我那么多年。”

“……”此时的宇智波斑却沉了脸,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死死握着,直到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被我发觉后强硬地掰开双手,才没有继续自虐,“他不该这么对你。”

“他作为千手族长,当然要防范可能出现的对千手有威胁的事物;作为一个父亲,更要防范可能对自己一家带来威胁的存在。”对于这位直到死亡都能摆我一道的千手族长,我还是比较认可的。即便他想杀了我,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出手,这就够了。

时光继续流逝,我可以走了,可以跑了,这其中总有大哥吵吵闹闹的声音,总能看到大哥灿烂的笑脸,也总能看到我喜欢拿大哥当挡箭牌的行为。

这时,宇智波斑才提起了一点说话的兴致:“千手扉间,原来你小时候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那么小就会拉柱间当挡箭牌了。”

“是啊,我‘小时候’。”我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宇智波斑,我又不是什么真的三岁小孩,我的岁月何其长?怎么进入了一具婴儿的身体,就变得这么幼稚了呢?我当时可没有什么故作活泼掩藏自己与寻常孩童不同的念头。”

看着被大哥的水遁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屋子,我心下只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会因为害怕千手佛间,要提前一晚上得知结印的事了?撺掇着大哥在屋子里放忍术,更是好笑。”

“这是为什么?”他原本放松的声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