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2章

作者:区区某某 标签: 宫廷侯爵 逆袭 BL同人

  大概我对大赦赦爱得深沉,哈哈哈。

第2章 筹划捐款

  贾赦现在是没闲情画什么表情包了,他自己都快变身成表情包—愤怒的大赦赦·JPG,九宫格都不够用。

  因为越想越看越愤怒越心寒。

  他的母亲贾史氏现年五十又一,悉心保养的面容也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但相比印象中八十岁时那内敛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模样来,现如今却是带着一分毫不掩饰的张扬,浑身上下都在诉说自己的怒火,端得是几十年媳妇熬成婆后的肆意。

  以前,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但现在经历过替罪之祸,又混过“父母皆祸害”论坛,还经历过摄影学习,自当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贾史氏,这一举一动间浑然没有待他的任何母爱。

  我真是封建社会的高配版樊胜美,贾赦在心理默默对自己前生做了个点评。眸光又幽幽看了眼贾史氏,贾赦垂首,像是一幅被伤到了的模样,低声回道:“太太,儿子向来愚钝,一时思绪没跟上,转不过弯来。现如今细细想了又想,您和老二说得也有道理。”

  原本在一旁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听贾史氏训贾赦的贾政,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跳噗通噗通加速了几下,以致于他的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素日谦虚模样来。只不过当眸光看到贾史氏时,才骤然清醒了一分,继续老老实实坐在楠木圈椅上。

  反正我要的,太太都会帮我的,就算我一时没想到的但对我有利的,太太也会帮我夺过来。

  贾政边想,嘴角不自禁噙着一抹微笑,转眸看了眼正堂高悬的待漏随朝墨龙大画。这画可是德嘉帝赐予他父亲荣国公贾代善的,寓意贾家简在帝心,希冀贾家子孙能够为官做宰,追随报效帝王。

  现在,他即将出仕,哪怕不过区区从五品的员外郎,他也会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辱没贾家的门楣!

  “…………”贾赦眼角余光扫了眼贾政,嘴角撇了撇。

  他知道自己是后爹曹巨巨造出来之后,对贾政就愈发气恨了。凭什么形容贾政用谦恭厚道,训子有方,治家有法?包庇打死人的薛蟠,是红楼明写着的,【正值王夫人与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又有王夫人的兄嫂处遣来的两个媳妇儿来说话。黛玉虽不知原委,探春等却晓得是议论金陵城中居住的薛家姨母之子——表兄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人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

  要知道,他可是把红楼梦电视当新闻联播放的,而且还把描写贾政的字眼全挑了出来,打印得厚厚一摞,没事就扔飞镖玩。

  他就是这么锱铢必较的小人!

  心理怒火燃烧着,贾赦面上却是依旧带着分求而不得的抑郁苦闷,还有几分希冀之色,望向了贾史氏,接着道:“太太,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叮嘱我们兄弟守望相助。我身为嫡长,享受天然的礼法荫庇,二弟相比我而言,也的确委屈了些,只得了个赐封的从五品员外郎,还是众所周知的工部,到底不符二弟素来清贵的身份。以着我的看法,倒不如二弟出孝赴任后,借着上奏谢恩的机会,提一笔,荣府改制吧。然后,让他妹夫,舅舅,还有大内兄王子腾活动活动,起码得去清贵些的衙门。”

  “不成!”贾史氏已经听不下去贾赦接下来说了什么,她满脑子都是“荣府改制”一词,当即冷声喝了一句:“老爷好不容易维持住贾家的荣耀,岂可跌了贾家的门楣!跌了我……我们的身份!”

  说完,贾史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劈头盖脸对贾赦骂道:“若不是你这个孽障文不成武不就,老爷出生入死得了的国公之爵,又岂会被硬生生的削成个末流爵位。你现在……现在……”

  贾史氏声音都带上了哽咽:“老爷尸骨未寒,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你如此不孝,定然怒及。”

  “太太,您莫要伤怀,料想大哥也不是这个意思。”贾政还沉浸在即将升官的喜悦之中,他觉得贾赦的建议不错。看着他向来信赖有加的太太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批驳“上书改制”的主意,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但看着贾史氏都哭出了音来,贾政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满,上前搀扶着贾史氏的胳膊,安慰着。

  贾史氏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抬手指指贾赦,“那你问问他有几个意思?自己不成器,如此连累家里,害得我们一家颜面都跌到了谷底了。你爹他是在铁山救驾而亡,可……”

  不敢怨恨德嘉帝薄情寡义,贾史氏愤愤道:“若不是他纨绔混不吝,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只得区区一等神威将军爵!”

  本朝民爵,最高乃郡王,但这也独独只有开国那四位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东平郡王。太、祖册封后,便下令子孙后世不得再封异姓王。郡王之下便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后,便是末流之爵:一等神威将军,二等昭武将军,三等威化将军,四等骁骑将军,五等宣抚将军。

  “太太,慎言!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贾赦眼前贾史氏越说越起劲,语调陡然飙高了一分,一字一顿,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辈子,贾家爵位断崖式的下跌,说来这也是造成他让出荣禧堂的缘由之一。但如今,他也隐约看懂了些。

  德嘉帝还算念着他爹,念着贾家的好,才宁愿自己顶着“薄情寡义”的名声,削位承袭。因为没了他爹的荣府,实在是太脆弱了,不少人都想瓜分他爹走后的各种资源。尤其是朝堂上夺嫡已经白热化的阶段。

  而且,他贾家还有一个要命点—隔壁,与他们同一个老祖宗的宁府,论血缘,都还没出五服的一家子。前任家主贾代化是太子武师,其子贾敬是太子伴读和连襟。

  重点,太子被废了。

  就在爆发铁山狩猎兵变后,在京城监国的太子被怀疑拖延救驾,意图篡位。太子一系,是除却兵变派外,被收拾最为惨的一批。

  宁府幸运在,贾代化早两年便乞骸骨在家含饴弄孙,在骤然听闻兵变,知晓自家堂弟亡故后,一口气没喘上来,病亡了。因此算逃过了一劫。

  宁府出孝后,贾敬携带其妻,废太子妃之妹徐氏,入道观出家,让爵其子贾珍。贾珍也是个纨绔,还是根独苗,是故顺顺利利继承了宁府之爵。

  回想上辈子种种,贾赦发自肺腑感恩自己这破落爵位。否则,以他的智商,完全没法在夺嫡中安全的活下来。哪怕事后过了十几年,依旧被清算了,可说实在的,最终的胜利者九皇子也得等他爹亡故后,才出手收拾贾家,当然也的确贾家那时违法犯罪事太多。

  贾家的罪是得认,他贾赦不甘的一点—凭什么贾政拍拍屁股,便是清清白白。所有的错,都是他,都是他们大房的?

  贾赦眼角带着阴霾,连先前打算玩母子离间计—贾政想官,贾史氏看重国公招牌,分化两人都不想了。

  “你们想死,我可还不想死!”贾赦冷冷扫了眼贾史氏,抬手一甩袖子,愤然离开。

  猝不及防的见向来孝顺她的贾赦如此直言不讳,贾史氏冷不丁被吓得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贾史氏发觉自己连贾赦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压根无法揣摩人刚才那一下是出于什么缘由。脑海万千揣测越想,却让她愈发怒火连天。毕竟,一个人,若是先入为主有了看法,哪怕想要回想起好处来,但总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坏影响。

  当即,贾史氏连连拍了拍桌案,怒喝:“不孝子,老大这个孽障!”

  “还请太太您保重身体,都是儿子不孝。”贾政声音透着股落寞,“若非因为儿子,也不会让大哥与您有了分歧,若不是儿子无能……”

  边说,贾政双腿一弯,跪地,声泪俱下检讨自己,“若是昔年我未因病错过了最后一科的考试,也不会累得父亲最后还要豁出颜面,替我请恩谋取一官半职。”

  贾史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虽然她也呜咽了几声,但若仔细看过去,眼底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哽咽了几句,贾史氏在听到贾政一问—“太太为何因改制而大动怒火”之时,长长吁口气,眼神愈发冰冷无情了起来。

  贾赦不去提,贾政倒是依旧老样子。

  虽说这两都是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可这两人,都让她太失望了,让她老了老了,无法从一杆小姐妹中抬起头来。须知,她史婉儿从小便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在家是唯一的嫡女,父兄疼爱;出嫁了,她的丈夫是大周的战神,她是现如今唯一一个靠丈夫而得的超品国公夫人。

  所幸,贾政乖巧,养在她膝下多年,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况且,贾政长子贾珠,她的孙子,还是聪慧的;贾政长女元姐儿,更是个命格好的,也有几分伶俐来。相比贾赦,老虔婆教得不思进取,贾赦长子贾糊死了,次子贾琏更是个命中带衰,孝期出生的扫把星来说,贾政还是稍得她心意。

  且不提贾史氏斟酌着如何打消贾政心理因贾赦之言引发出来的官瘾,这边贾赦出了荣禧堂后,便脚步一转,朝宁府而去。

  都是守孝,串个门没事。

  他父亲亡于元宁三十八年九月十八日,他大伯贾代化亡与九月二十五日。出孝就差几天。他得抓紧时间,打消贾敬再一次携妻离家的念头。

  这夫妻两一离开,贾珍后脚就被人激得退了娃娃亲。明明是女方家怕受牵连,还珠胎暗结,打算当皇子继室去了,但名声亏的却是贾珍,却是贾家。因为女方足足等了贾珍三年,也算守了孝。

  被这事一折腾,然后他这个叔叔也没带个好,宽慰着人宽慰到青楼去了,一下子贾珍节操观掉了一地。

  不过同样是曹后爹笔下的色、鬼,贾珍却是独苗,爹娘全心全意宠着。

  所以呀,必须狠狠坑人一把。

  贾赦托腮嘿嘿笑了一声。要避开废太子之祸,其实不用出家的,还有一个办法—裸、捐。当然,他也捐喽。

  捐个国库,续住德嘉帝的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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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宁府父子

  德嘉帝退位成太上皇,九皇子上位,具体的政治博弈他不清楚,但曲折的过程他还是了解了个大概:元宁四十二年元月,太子复立;六月,山东大旱,七月,江浙大水,流言四起,太子自缢以谢天下;七月,德嘉帝热病,四五六三位皇子夺监国权,被德嘉帝反杀。后德嘉帝下罪己诏,追封太子,赐其长子忠义亲王爵,禅位九皇子。

  饶是如此,但这你大爷还是大爷·JPG依旧适用,德嘉帝一声咳,半个朝堂还是吓得抖又抖。

  故而,对他贾赦来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现在是元宁四十一年八月初八了!与其去投资压根没有任何交情的九皇子,还不如继续牢牢抱住大爷的大腿。出孝后,他能上大朝会,抹一把泪,捐点小钱,表扬自己浪子回头,还能逼分家,多好。

  起码,他贾赦在德嘉帝这里自带贾家biubiu亮的忠心光环。他的表字恩侯就是最佳的诠释了—不恋军权,后代继承人只求荫庇。

  且,正好卡在四十二年血雨腥风前。因为他的妻孝到四十一年十一月初三结束。

  想到此,贾赦手捏紧成拳。他爹走得突然,谁都没有料想到。丧事又是在朝堂一片血雨腥风中举办的,格外的需要小心。等张氏操持丧礼累昏过去,才被检查出来已有两月的身孕。那个时候,贾史氏让王氏帮忙协助,他还傻乎乎以为他娘终于良心发现,待他们小两口好呢。

  可岂想,转年琏儿五月出生。一出生,就被扣上了毒五月的帽子。

  原本就伤了身子的张氏知晓后愈发抑郁成疾,待瑚儿溺水而亡后,便一病不起,最终一场风寒夺去了命。

  上辈子,他自顾悲伤,自怨自艾,甚至当着缩头乌龟。现如今,不查个清清楚楚,岂不白白浪费了他的执念—报仇!

  不然,他想不出来,自己为何魂留人间。他要报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贾赦眼角的阴霾一闪而过,被衣袖掩藏住的手愈发掐紧了一分,指尖掐着掌心的嫩肉,轻微的疼痛旋即蔓延开来,传入进脑海。

  “大爷,您……”身后跟随的小厮潘柏看着贾赦忽然停下了脚步,神色阴恻恻的,心头不由一颤,颤抖着开口,“您是不是不开心了?”

  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贾赦回眸冷冷扫了眼开口的潘柏,浑身的戾气愈发掩不住。这是他的奶兄,算他贾赦颇为信任的仆从了。可却假账,将祖母留给他的私产抹下一半,最后还让奶娘来打感情牌,让他放了良。

  这件事,他也是等到建大观园后,公中没钱,花个百两银子就扣扣逼逼破事一堆,便打算动祖母私产时才发现的。

  冷哼了一声,贾赦并不言语,反倒是脚步一转,先去贾珍的院子。混过现代社会,他懂中二叛逆一词。贾敬离家前并没有解释政局,等贾珍自己出门后才发现真正变天了—太子被废,作为仅剩的太子、党一脉,还是太子颇为宠爱的妻侄,被避如蛇蝎不说,自己又被未来泰山设局退了婚,对于从前日天日地的独苗小霸王来说,简直是大写得惨,也只能关起门来当猴子了。

  在现代,出于对炮灰的同派情谊,他咬着至珍虾堡,是细细回想过与他大侄子贾珍的相处,发现这坑爹货怨爹的。

  在最需要爹娘安慰的时候,爹娘还闭门不见。

  原本千娇万宠的小独苗完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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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视仆从一声高过一声的请安,贾赦颇为熟稔的闯进贾珍的小书房,瞅着趴在桌子上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的贾珍,嘴角抽抽,喊了一声:“珍大爷,夫人来了。”

  “娘?!”贾珍当即浑身一僵,眼睛都还没睁开,手却是不停歇,抄起了一本书,摇头晃脑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念了两句,贾珍眨眨眼,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后,捂着胸口松口气,不满:“吓死我了,赦叔。我还真以为我娘来检查功课了。”

  “哟,念诗经呢?”

  “可不是吗?”贾珍应着,随手将书本一甩,满脸不耐烦:“不是快出祖父的孝了,我娘的意思是一出孝让我就去汪家迎亲。毕竟,我现在都十五了,对方也十八了,再拖下去,我没事,女方要老了。所以,这不临阵磨枪。叔,你说说,娶个媳妇怎么弄得跟考进士一样,忒烦,文采文采文采的,说得不看家世看才华一样。那还不如去榜下抓婿。”

  一见与自己向来交好的叔叔,贾珍也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还觉得特委屈,想让人评评理:“再说了,我这是娃娃亲。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贾珍不好文。偏偏还要装。”

  他要娶的是现礼部左侍郎汪青云的孙女汪大娘。此女之父汪晋虽已病亡十年,娘也病亡了,但是呢汪晋是他外祖父,前太傅徐籍的得意关门弟子,高中探花之后,又在东宫詹事府任职。太子论姻亲关系,是他大姨夫,待他非常好。

  汪晋和他爹也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于是乎,他爹就把他的婚事给大手一挥,定下了,让好朋友走的心安。

  呵呵呵。

  他小时候见过汪大娘,还没他自己长的好看呢!而且,他特不喜欢叽叽歪歪的文人,尤其是汪青云这种老古板的。长得就特严肃,没事老考校功课就罢了,对他自己的嫡长孙,汪大娘的哥哥汪斌,还特凶,不许人找他贾珍玩。之前还有事没事参他打架斗殴,僭越!指责太子姨夫将贡品之类的送他玩,他摔了砸坏了是不尊皇家。那便罢了,他长个记性,以后生气的时候不顺手乱扔东西出气了。可偏偏,连他骑叔祖父的御马上街也被参。

  天知道,他那回是坚持锻炼了小半月,叔祖父奖励他可以骑马嘚瑟一下的。可人又矫情说,这御马是皇帝赐给国公爷的呀,专人专用吧唧吧唧一箩筐。

  为这些破事,害他荣养在家的祖父为此都去宫里请罪了。

  原本他看着这兄妹两虽有祖父,但无父无母的,特惨兮兮的,还挺同情人的。毕竟,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嘛,他珍大爷若是娶了,还是会很负责,给人嫡妻的尊重与权利。但被参过几次后,谁乐意啊!

  “你有那么多意见,找你爹去说啊。现在还来得及,万一日后成怨偶了,不是更吃亏?”好好的就成“二婚”了。

  贾赦带着份鼓励的眼神看向贾珍,不容置喙着:“走,我也找你爹说正经事呢。你先旁听,听完再说说你自己对亲事的看法。”

  原本正滔滔不绝诉说自己满腹扰骚的贾珍话语戛然而止,眼里带着狐疑,上下打量着贾赦,“叔,你又不会让我打头阵吧?你闯祸了?现在我……”

  语调陡然间落寞了几分,贾珍恹恹开口,“祖父不在了,叔祖父也不在了,我爹真会打我了。”连他第三个可以用来狐假虎威的太子姨夫都被废了。

  贾赦闻言,跟着长长叹口气。他们除却叔侄情谊,还有同为学渣抱团的铁杆交情。可谁能知晓,几乎一夕之间,庇佑他们的参天大树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