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23章

作者:区区某某 标签: 宫廷侯爵 逆袭 BL同人

  对于赖大言语间反复暗指不孝,贾赦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反正都快成赖公公了,呵呵!

  贾赦抬眸看了眼天色,瞧着西落的月亮,语调拉长了一分:“舅舅还在?”都快宵禁了,还等他?这忽然间莫名被关爱,还有点“受宠若惊”。

  他这个舅舅,该怎么说呢?墙头草,两边倒,可相比王子腾他们一家子,算可爱的。

  但令他挺不喜欢的一点—望子成龙。对其膝下三个子嗣都异常严厉。那也就罢了,每次走亲戚,他言语间都爱炫耀自家文武双全的长子史鼏。那也就罢了,反正他敬哥,是制霸皇宫,当之无愧的“别人家的孩子”,再加上他爹贾代善自己也偏科,对孩子要求都不算严,被激起攀比心,就用贾敬挡回去。可偏偏吧,舅舅爱安利自己的教育方式,舅母也爱在贾史氏面前炫。

  自古嫂子和小姑子那感情,比塑料还塑料,完全经不起摧残。

  so,贾政这个假正经,其实也暗自讨厌史家。小时候一见史家来客,没少偷偷摸鼻子哭。

  啧啧,还有他大表哥也挺可怜的,被望子成龙的爹娘安排好了一切,错不得一步,最后结局蛮惨的。

  等等,还真不愧是兄妹,贾史氏也是个爱控制的。

  心下戚戚然,贾赦也懒得思考表哥如何了。毕竟,贾宝玉都还没生,所以史湘云更没影了,那就说明离海寇犯边还早!

  不能怪他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他贾赦是个渣渣,连迎春亲娘哪位都记不得了【委屈勾手指·jpg】

  理直气壮的贾赦将心思转移到了如今的燃眉之急,不急不缓走着。

  “便是舅老爷也关心您呢。一下衙,便匆匆而来。”赖大听到贾赦开口,又见人神色恍惚,似乎被吓着了,言语间不自禁就带上了一分好为人师的指点,“奴才斗胆说几句,太太老爷们都急坏了。老爷,您今日做事也太过放肆了些吧?稍有不慎,老太爷们的功勋都化作虚无了。”

  这话落下,赖大感觉耳畔有一道凌厉的风声而来,紧接着便是肚腹生疼,自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靠着底下的小厮搀扶才堪堪站住了身。顾不得疼痛,赖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名其妙踢腿的贾赦。

  在灯笼的照耀下,一身华服随寒风哗哗作响,贾赦泰然自若的收回蹬出去的腿,给人种莫名的冷硬,恍若将军在世。

  跟随贾赦身边的几个侍卫莫名的眼睛一涩,有些欣慰。

  被踹的赖大:“…………”

  快动作站稳身形的贾赦挺了挺身,不屑的剐了眼赖大。

  作为一个丧丧又好、色的老纨绔,他贾赦上辈子没马上风,还能撑到贾家落败。说来还是靠养生和锻炼的。武勋继承人,基本的花拳绣腿还是会打的。

  比如眼下,本来帅气的高抬腿,踹心窝的,他只能踹个肚皮!

  今日的大赦鬼也是个实事求是的社会主义好鬼,没把锅甩给衣服太多,臃肿身形限制了他的行动!

  默默在心理插科打诨,摇旗呐喊鼓励自己,贾赦才压下心中被激出来杀、人的欲、望!

  赖家做了多少脏事,多少扣在了他的头上!

  “狗奴才!”贾赦眼里带着阴鸷,“老爷做事,还容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拖下去,杖打三十,以儆效尤!”

  “什么?!”赖大闻言,一惊,转眸扫过左右的仆从,眼里也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大声嚷道:“老爷,您这般无缘无故的重罚,哪怕我赖大不过一个奴才,却也是不服的!想我赖家可是自打老太爷在时,便战战兢兢的伺候。现如今三代了,没有个功劳也有个苦劳,您一句话可要抹平了不成?”

  哪怕贾赦之前发过一回癫,可除却政二老爷受了些皮肉之苦,也没其他的事情。且他赖大,亲娘可是老太太最为看重的心腹,亲爹也是贾家上任的管家。莫说老太太常说长辈跟前猫儿狗儿也不是晚辈轻易能够动的,便是他自己也颇有实力。虽说当上管家才一年,可也结交了不少的人。

  既然贾赦无缘无故的闹开了,那他也得闹一场,好替娘,替自家主子出口恶气,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老爷看看,什么叫做奴才的能量,什么叫做光杆的将军。

  “老爷凭什么要打我?我不服!”赖大边说,视线飞快朝不远处探过来凑热闹的人使了一下眼色,示意赶紧去寻贾史氏。

  瞧着赖大一脸不怀好意,獐头鼠目的模样,贾赦翻了个白眼。这赖总管能有什么招数,他用脚丫子也能想得到。

  但那又如何呢?

  赖嬷嬷是贾史氏的陪嫁丫头,按说是贾史氏的嫁妆,但是赖嬷嬷嫁给了赖大的爹,贾家之前的总管赖贵。姓了赖,那就是贾家的家生子了。换句话说,是他贾赦承袭的家产。他贾赦之前比较懒,且想让这些家产之一去混混辛者库。不然早就能卖则卖,打死了事。

  现在,他是封建主义的大赦赦,就是辣么的心狠手辣。

  “因为你是奴才,而我是主子,上下尊卑有别,懂吗?”贾赦眯着眼看着赖大身后的小厮,冷声道:“把这个不知尊卑的绑了,狠狠打!”

  被指的小厮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左右转悠,就是不敢看向贾赦。他们都是跟随赖总管来请老爷的。虽然老爷是主子,可是他们老子,老子娘都是老太太的人。这真听从了老爷的话语,以后他们如何在赖管家手底下讨生活?

  瞧着畏畏缩缩不敢上来的小厮,赖大站直了身,昂着脖颈,斜睨了一眼贾赦,笑着:“老爷,奴才虽然是奴才,但凡是讲究个公道。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看到这幅场景,贾赦气乐了,手指点点众人,“好!好,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横竖我以后使唤不动你们了,以后你们几个也不必再跟着我,跟着我这个贾家家主。”

  听到这话,小厮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个机灵的噗通跪下,“老爷,还望老爷息怒,这……这老太太有请您呢!”

  听到这话,小厮们定了心神,纷纷一喜—这老爷最是孝顺老太太不过了!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不由得开口说道:“老爷,奴才晚饭时听奴才娘说了一句,老太太可气坏了身子。”

  “你娘是谁?”贾赦笑着问了一句。

  “奴才娘是李佳家的,得老太太青睐,管些粗使丫鬟们。”

  “奴才姐姐是老太太跟前的鸳鸯。奴才也听姐姐说了一句。”

  “奴才……”

  “哟,赖总管好人脉啊,这小厮个个来头不小啊。“贾赦睥睨了众人一眼,最后眸光看向愈发耀武扬威状的赖大,侧眸对左右道:“这几个,给老爷我拿本子记下来,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去辛者库给贵人刷马桶正正合适!”

  “想来你们也消息灵通的,本家主用全部家产外加爵位护我贾家功勋清名。”贾赦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所以,从今后,恭喜你们将为皇家服务。这是你们无上的荣耀!”

  说完,贾赦回眸,冷冷看了眼急匆匆而来的贾史氏,高声,“老太太,您说是吧?”

第28章 入V二更

  怕风太大—毕竟现在都十一月了,真算得上寒冬腊月哩!贾史氏听不清,贾赦朝着人走进了几步,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将自己先前的两句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还歪了歪头,一脸乖巧卖萌状:“老太太,您说是吧?我贾家的荣耀岂容他人置喙一言?!”

  贾史氏:“…………”

  一开始,贾史氏还心存幻想,觉得是自己恼怒失神之下一时听差了些,但岂料当她难得态度柔和,满色带着丝希冀看向贾赦,便听得人如此诛心的一句,当即气恨了,理当刹那间荡然无存—真全部捐了,甚至没了爵,那贾家就是个笑话!到时候所有人将会如何看她贾史氏,看她史婉儿?!

  气血翻腾着,贾史氏抬手对准贾赦打过去。

  贾赦毫不犹豫抬手扣住贾史氏的胳膊,原本一双顾盼生辉,在德嘉帝心理都被叹过一声chun粹的眼眸,此刻翻腾着阴恻恻的煞气,带着眼底那浓浓的算计过后的得意看向贾史氏。

  贾赦厉声喝问道:“老太太,不说大杖则走的话语,就是您这一巴掌,是要我贾家满门给你陪葬?!旁人只会说你怨怼帝王!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贾家两代的功绩都不算什么,能够任人践踏?前者我们一起死,后者,你不配为贾家妇!”

  说到最后,贾赦甚至都咆哮了出声,话语中含着的梗咽像是从胸腔迸发出来一般。那浓浓悲戚之音,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闻声,贾史氏又迎着贾赦那一双眼。瞧着人面上虽是悲戚,但眸子冷冷,没有丝毫的生气,甚至委屈之色,反而透着小人得志的猖狂,气得胸膛都起起伏伏的,一颗愤怒的心都快要撕裂胸膛,跑出来。

  这个孽障假装的!

  这个黑心杆的是在陷害她!

  “贾赦!你……”

  “妹妹,莫气末气,赦哥你也有话好好说。”本打算跟过来劝说和稀泥的保龄侯听到贾赦这番话,心下一颤,视线定定的看着站着不动,至今还反手扣住亲娘的手,似胸有成竹模样的贾赦,眉头紧蹙成川。他想着自己出宫前看到八公承袭者围着贾赦的一幕,面色沉了沉—明明同样是贵勋,这四王八公就狠狠压在他们头顶上,仿若泰山一般,让他们喘不过气息来。

  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牙根痒痒着咬断自己翻腾的嫉妒之情,保龄侯飞快视线掠过了一群已经呆愣住的仆从,开口劝道。语速带着自己都察觉的急切,保龄侯像是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完,连口气都不敢喘息一下:“你们是嫡亲的母子,血浓于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都是为了贾家好。恩侯,也不是我这个舅舅要摆谱。若不是我担心你,何至于等你等到现在?给舅舅一分颜面,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议便可,哪里能像眼前。”

  说完,保龄侯也压根不去看贾赦,反而看向贾史氏,眼里带着分警告—贾赦那最后一句话传出去,世人该指责他史家的教养了。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正要进宫选秀呢,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容不得任何闺名有碍。

  保龄侯心理想着,嘴上便越急切了一分:“史婉儿,我的妹妹,你这个当娘的,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得不说几句!知晓你是为孩子好。但父死从子,这是规矩!你好声好气跟恩侯说,他哪里听不进去?现如今恩侯年纪轻轻的,又初为家主,难免有不周的地方。你当娘的,该细声教导才是,哪能打打骂骂?”

  “你们母子俩各让一步,海阔天空。我想四王八公,那些贾家世交长辈们也都提点过赦儿了,且听听这事到底什么章程。如何?”缓缓说出最后两个字,保龄侯深呼吸一口气,视线还看向了随他而来,此刻恍若木头桩子的贾政,板着脸催促道:“存周,快,你这个当儿子当弟弟的,劝劝你娘和你哥。”

  被点名的贾政身形一晃,神色恍恍惚惚的看了眼保龄侯,茫然的眨眨眼,依旧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贾政没回过神来,但贾史氏却是回过了神,尤其是当她再看向贾赦。忽然间一阵寒风刮了过来,带着冬日独有的冰寒,恍若一盆冷水从她头顶倾盆倒下,刹时便心头一颤,理智骤然冷静了下来。

  一冷静,贾史氏回想先前重重,那一幕幕的在脑海回放,最后定格在“皇家”一词,便不由得的眼前一黑,另外一只手下意识抬手摸了抹头—她当众打贾赦这个孽障,若是真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那么她这个超品国公诰命夫人恐怕不保!

  当这个意识浮现在脑海时,贾史氏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整个人恍若被抽干了水分,迅速枯萎过去的花朵,枯干的花瓣随风飘落,毫无招架抵御能力。

  一见贾史氏又故技重施,翻眼皮,身形也渐渐开始摇摇晃晃,在如今寒风的吹拂中,恍若可怜的枯草,贾赦眼疾手快松开之前扣住的手,泰然自若的该为抱拳,身形也微微侧了一向,对向保龄侯,皮笑肉不笑着:“说来惭愧,我贾恩侯……”

  贾赦话还没说完,便听得旁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唤:“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了?”闻言,贾赦转眸幽幽看了眼,只见赖嬷嬷已经熟练无比的搀扶住了贾史氏,还抬手不停的替她顺气拍背,面上还挂着肉眼可见的焦炉之色,似乎害怕人真昏倒过去一般。

  “老太太都被你们这些刁奴气出了个好歹。来人,拿我的名帖去请太医。”贾赦说完,倒是就近原则,抬手搀扶住了贾史氏的胳膊,而后看了眼保龄侯,道:“还望舅舅见谅了。今日事多,不便待客。明日,我必定来请舅舅商议。”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保龄侯面色变了变,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听得人幽幽一句:“怕误了您的早朝时间。”当即眉头一挑,像是明白了贾赦和声的缘由,不由得眉头一挑,带着分长辈的慈爱看了眼贾赦,长长吁口气,叹道:“也罢,到底是你们舅舅。我且去朝堂帮你们观察一二。”

  “多谢舅舅。”贾赦颔首应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进了去。

  人一走,其他仆从们迎着深夜呼啸而来的寒风,恍惚回过了神,个个恍若行尸走肉的木偶人,不知所措。

  贾政被风一吹,倒是理智回笼了一些,但他也依旧还是没理顺这突发的情况—不是说好了,先给贾赦一个下马威?甚至让他背上一个邪祟入体吗?怎么又变了?!

  之前讨论的理由确凿充分无比呢?

  说好的替父出家的张真人会帮忙呢?

  说好的……

  越想,贾政恍恍惚惚跟了荣庆堂。屋内的暖气漂浮着,像是带着些魔力一般,贾政幽幽看了一眼。瞧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在灯笼照耀下能显露一二的尘埃随风聚拢着,这一聚拢就像他飘散的思绪渐渐聚拢回来一般。尤其是荣庆堂!

  贾政下意识默默自己刚结痂的后背,眼里凝聚起火气—嗯,不是第一次没有按着既定的计划了。于是,贾政倒是生龙活虎了几分,面色带着分怒色,指责道:“大哥,我敬你是兄长!先前折辱与我,我到底得尊弟友悌,不与你一般计较。可是!”

  语调陡然飙高了一个分贝,贾政怒喝:“你怎么敢如此气老太太?而且,朝堂的事情到底如何?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工部尚书刘大人甚至都给我放了假!”

  “哟,回过神了?”贾赦端坐在圈椅之上,正自己动手打算倒一杯热茶暖暖身子,闻言翻了个白眼。喝了口茶后,贾赦懒懒靠着椅背,惬意的拨弄着漂浮的茶叶梗,回道:“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我贾赦把我所承袭的所有家产全捐了。我们,还是趁早分家。不然,等皇帝圣旨下来,爹留下的家产之中,你那份可也没了。”

  不亚于晴天霹雳,贾政失声,脱口而出,满腹心情都化作了两个简单有理的字眼—什么。

  “嘘。”贾赦将茶盖放在唇畔前比划了一下,“老太太还昏着呢,轻点声音。说来,恐怕我在这老太太也不可能清醒过来。所以,等会你伺疾吧。”

  说完,贾赦侧眸看了眼离间那忙碌重重的赖嬷嬷还有些婆子丫鬟,眉头拧了拧—大周实在是欠贾史氏一个小金人!

  幸亏他是男人,不争影后,当影帝就行!

  “我说贾存周,你也二十好几了,儿女双全,也别没事找娘了。这个叫巨婴,懂不懂得啦?”贾赦搁下茶盏,拍拍自己的胸膛,带着分骄傲,“看看你哥,读书多,从书中总结经验教训。”

  艺术源于生活!

  他翘课看剧刷小说,还是非常有用滴!

  哎,也不知道谭老板历劫,有没有把iPad带来。遥想当年《寻秦记》,项少龙可是能够带手机的!

  听到贾赦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甚至提出了分家,贾政感觉自己整个人脑袋都一片空白了,倘若贾赦说得是真,那他长久争夺的爵位……

  “不……不……”

  看着面色灰白的贾政,整个人瑟瑟发抖,贾赦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起身来到贾政身旁,拍拍人肩膀:“我劝你趁早下定注意。没准,皇上隆恩,还能给你升个官。”

  “贾政,钱财才身外之物啊!”

  “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罢,贾赦也看也不看内室一眼,拂袖转身,大步离开。

  贾政气得直瞪着贾赦离开的背影,瞧着人一出门呼啸的寒风吹拂起衣摆,而人却依旧大步飞快走着,在风的侵染下隐隐还有些豁达豪迈来。

  贾政脸一黑,他感觉自己瞪久了,脑子有些被风吹傻了,莫名的竟然闪现出一句诗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千金砸死没商量。

  这是当年他们被考校的时候,贾赦背的。

  不知为何,有点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