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是女郎 第87章

作者:青稞久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乔装改扮 GL百合

  云卿不松开她,将人往寝殿里带,“现在,你只需陪我就寝。”

  禾晴回来歇了两日便再次来到蕲年宫当差,每日同迎曦方旭他们一起,现如今不仅这些人,外殿内还有兼任国子监监事大臣阮恒柏为其选中的少年名士。现下不仅瑞祥连桂纾也得恩典入了国子监,只不过他们姐弟一个开蒙晚一个年岁小,尚不足入蕲年宫。

  岁安的手段极快,不过几日,已然借水灾追责之事拿下多名官员,其中不乏梁忠提拔上来的亲信下属。

  而这些消息,也被她下令封锁,不允许任何人传往前线。

  禾晴一连等了多日,终于再次等来了消息。传信的是个小宫女,禾晴瞧着她有些眼熟,想了会儿才隐约记起,此人曾在清宁宫中当差。

  禾晴每月有两日假,这日便借假出宫散心来到约定场所。近郊的一处茶楼中,禾晴应约来到包房,推门而入见到的人却着实让她惊了一跳。

  “怎么是你?”

  “禾晴,多年未见,你长大了。”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禾晴盯着她心思快速翻转,“姨母,您不是在皇陵?”

  铁惜若笑笑:“我自有我的办法。”

  “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不对,你怎可能如此手眼通天。”

  “我自是不能,但有人能,今日就是他让我前来。”

  禾晴从来都知道铁惜若心思深沉,这一次却不知她究竟还要使出如何手段。“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说过,我要家族复兴,兄弟平安。”铁惜若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禾晴,你动作太慢了,你可知在你走后,洪家小姐几乎日日宿在蕲年宫。”

  “过去帮助公主处理事情晚了,迎曦都会宿在宫里。”

  “迎曦,叫的好亲切。宿在宫里是同公主殿下同塌而眠吗?”

  这话一出,禾晴立时愣住,铁惜若观察着她,摇了摇头,“你在险地为她卖命,而她呢?相府的公子千金,是她东宫之路最好的铺垫。”

  禾晴眸光暗下,她不得不承认,铁惜若真的很会挑她的伤疤刺破。

  “你想如何?”

  “禾晴,姨母会为你我谋条光明坦途。”

  禾晴望着她,她总觉得猜不透铁惜若心中真正所想。“大长公主救过你,你又倾心陛下多年,为何会如此?”

  铁惜若闻言目光游移开,她没去再看禾晴。“我铁家是因何落于此般境地,我倾心她多年,她又是如何对我的?”

  禾晴皱起眉,只觉铁惜若在皇陵这些年或许发生了什么。过去她对皇帝并无半分恨意。

  “沛国公司马氏,这个荣光你不想复得吗?”

  禾晴沉默,她盯着铁惜若的背影看了半晌,“我要知道许诺的究竟是何人。”

  铁惜若笑了,她了解禾晴能这样问便是动心了。“是比蕲年宫里那小公主,更有资格荣登大宝之人。”

  禾晴眯起眼睛,她忽然起身,“王爷,既然来了,便现身一见吧。”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过后,房门被人推开,一男子从外进来,三十出头的年岁,看起来和皇帝差不多大,面庞白净连胡须也剃的干净。

  原来是他。“参见怀王殿下。”

  来人乃是怀王郎元悙,他的祖父是圣祖同胞兄弟,按照辈分元怿应唤一声堂兄。

  “你认得本王?”

  禾晴从未见过怀王,能认出他不过因着怀王纵情酒色但却最会体察上心,见皇帝剃须,他也跟着剃了。三王之中唯一不留胡须者便是怀王殿下。当然,此时禾晴定然不能说实话。“宗亲王爷中同陛下年岁相当,且并无外族之貌的便只有怀王殿下。”

  怀王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早听自己的门客回来说过,司马禾晴内敛机敏,在女子之中已属难得,是个可用的。今日一观,却发现她不仅聪慧,十几岁的少女容貌清丽可人,当真我见犹怜。

  “你母亲是我堂姐,你该唤我一声舅舅。”

  “禾晴乃罪臣之后,不敢造次。”

  怀王瞧着她,忽然起身,“不叫舅舅也好。”他冲铁惜若递了个眼色,后者虽会意但却不放心地望向禾晴。

  “你出去。”

  怀王见她不动,开口逐人。铁惜若只能先行退出去。待到房间只剩二人时,怀王来到禾晴身旁。

  “禾晴?”

  禾晴在沉塘坞摸爬滚打多年,怀王眼中的色意她早就看出。压着心中的恶心,应道:“殿下。”

  “你可愿帮我?”

  “奴婢帮助殿下,能得到什么?”

  怀王勾起一个笑,“沛国公司马家的名誉。”他盯着禾晴从她的眉眼到樱唇,“只要你愿意,就算中宫之荣又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说: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第124章 凯旋

  禾晴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到蕲年宫, 岁安闻讯立时前往她所住的寝殿,走到门口宫人回禀才得知禾晴一回来就让人准备东西,眼下正在沐浴。

  岁安刚要离开, 足下步子一顿, 禾晴怎在这个时辰沐浴?她这面一深想,心便提了起来。嘱咐宫人留在原处,自己则推门进到寝殿。寝殿不大, 正堂往后就是休息的寝室, 一进去便是水汽氤氲,却不闻丝丝水动之音。

  “禾晴?”岁安心中不详之感渐生, 她快步绕到屏风后面, 见禾晴整个人都浸到浴桶中。“禾晴!”她赶忙去拉人,禾晴本在桶里泡着,忽觉有人拽她, 她一惊,浮出水面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将两人打愣在当场,公主殿下这辈子还没被人甩过耳光, 愣怔着盯着人缓不过劲儿。

  禾晴没想到是岁安进来了,她回过神想要行礼赔罪, 眼下却又未穿衣服。只能抱着双肩冲岁安颔首,“公主恕罪, 我不知道是你进来。”

  禾晴力气不大,一巴掌打的并不重, 岁安揉了揉脸, 见人神情不对, 心里不禁着急, “发生何事了?”

  禾晴抬眸不解看向她, 岁安见她只怔忡着,追问:“他们欺负你了?”

  禾晴这才了然,她原来是想到那里去了。摇摇头,却又忽然顿住,是欺负吧?怀王欺身过来时,她借说若不成事绝不动男女情爱,怀王还想利用她便没继续强迫由此才逃过一劫,只是当时的感觉还有他靠近自己时的恶心却让她无法忘却,所以回到宫里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岁安不敢再问,只屏住呼吸盯着她。自己虽不尽信禾晴,但却不想她因此受到欺辱伤害。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一开始还想整治监视她,可慢慢地,在她心里对禾晴渐生出同情之感。若自己不是遇到父皇,如今境遇可能如禾晴一般吧。

  禾晴抬起头,正对上岁安不及收回的目光,那里面有关切有怜悯,还有真心实意的心疼。

  岁安的眼神撞进她的心里,刚才的屈辱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情绪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想要回应些什么于岁安对自己的这份心疼,又羡慕她,可以永远都活的那般干净。

  “岁安。”禾晴第一次这样喊她。

  岁安知道,她定是受了委屈。微微弯下腰,岁安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不防禾晴忽然挺身。她未着寸缕,岁安一怔就要别开目光,禾晴却突然拽住她的衣领,那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靠近岁安时,仿如靠近阳光,禾晴此刻不再想其它,她只想离温暖和光明能近一些。

  岁安惊愣不过片刻,伸手想要推开她,禾晴却趁着她启口的当口滑入于之柔软纠缠。她环住岁安的脖颈一点点向下,沉入浴桶亦沉沦欲海。

  理智在心中挣扎搏斗,岁安的手抚在她的肩膀,却始终没能使力推开……

  “公主,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门外,内侍官的声音将岁安从沉沦中拉出,她猛然起身,看着伏在水中的禾晴轻轻喘息。

  禾晴不施粉黛落入水中的模样,有种别样的破碎美感,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这种感觉。如蛊如惑,让人心惊。

  “是怀王。”

  岁安转身离开,身后的禾晴开口说道。岁安驻足,并未回首,只略一点头继而快步走出寝殿。她身上脸上都是水渍,倒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伺候的宫人不敢多嘴,只静静跟着公主殿下。

  被秋风吹过的人渐渐平复心神,岁安回过头深深看一眼禾晴的寝殿,转身踏入夜色之中。

  ……

  从夏入冬,皇帝御驾亲征连胜十三战,拿下蛮般七城。

  “皇上,现在回京,还能赶上回家过个团圆年。”主帐大营中,众将官围坐一堂,元怿金甲银盔配天子剑坐于正中。闻言她看向说话的梁忠,“蛮般的降书可送到?”

  “送到了。除了这七座城池,每年愿于我朝纳贡金银食谷。”

  侯伯川闻言冷笑:“好生说话不听,非得打老实了,活该犯情儿。”

  元怿瞥向他,侯伯川立时收声。自己那熊儿子惹出的祸只被打了四十军棍,具体怎么个追责还没定夺呢。好在这场仗侯鸣远豁出命去立下不少功,就不知皇上要怎样处置了。

  “皇上,这降书可受否?”

  “得饶人处且饶人,真逼急了再来个鱼死网破,我们得不偿失。”元怿将那降书往梁忠怀里一扔,“回家过年。”

  待众人都退下,帅帐中只剩梁忠和元怿。元怿也不说话只自顾看着地形图,仿佛等着梁忠开口。

  “皇上。”梁忠憋了半天,只叫了人一声便不知该如何再说。

  元怿瞧他一眼,“怎么了?”

  “皇上,末将跟了您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忠心可日月明鉴!”

  “知道了?”

  梁忠低下头不语,“皇上,这仗打完了,臣回去想卸甲归田。”

  元怿将手中的标旗放到一旁,“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那些话朕并未相信过。”

  “皇上!”梁忠猛地抬起头,一把年纪的老将军眼中浸上泪。

  “你我十几年风风雨雨,朕信你,你也应信朕。”

  “末将自是信陛下的。”

  “朕膝下无儿,朝中有人坐不住了。”元怿走到炭火炉边,提起上面坐着的水壶倒了两杯热茶。如同他们昔年在并州打仗一般,“梁大哥,这江山是咱们兄弟打回来的,我不甘心啊。”

  梁忠接过元怿亲手递来的热茶,他看了看茶又看看元怿,迟疑片刻跪了下去。“梁忠只认陛下血脉,陛下选定谁做江山之主,谁就是江山未来之主,梁忠定当誓死追随绝无二志!”

  大军赶在腊月二十八班师回朝,皇帝御驾亲征大胜蛮般,黎朝军民气势大振,此次班师百姓悉数出街,准备一睹圣上风采。

  元怿并未乘坐龙车,而是身着盔甲骑于战马之上,雍州城百姓聚于街道两旁,这里面虽有当年元怿率军踏破雍州关时偷偷观望过的老人,但大多并未见过皇帝,如今终于得见天子真颜,却见皇帝丰神俊秀,若不是周身帝王威严杀伐之气,哪里看得出是位起兵夺天下的马上皇帝?简直比历年探花都要俊美。

  “天神老爷,这是皇上?”

  “我二表叔家的三哥在宫里当差,就说皇帝英俊,我不是同你们讲过吗。”

  一旁中年商贩道:“当年皇上也是骑马进城,少年天子别提多派头了。”他跪在街旁边看边讲:“诶对了!你二表叔家不是挺趁的吗,你三哥什么时候进宫当差了?”

  “咳咳,哎呀有些年头了,要不是我这三哥他家能发迹吗?”

  “哎哎,皇上旁边的小将军怎得这般秀气啊?”

  底下年岁长的稍稍抬头一瞧,“咿!那不是位女将军吗!”

  “我听说洪相家的大小姐也随军出征了,莫不是她?”

  “女将军?哎呦!咱黎朝几十年都没女将军啊,这这,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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