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 第19章

作者:七千折戏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GL百合

  虽然以柳罗衣的性子,绝对不会说出让尉迟离再帮她这种话,但就这么一走了之,尉迟离实在是不忍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小破客栈里头。

  “辛然,我叫你选个合适的宅子,你可选好了?”尉迟离记完最后一笔账,扭头喊道。

  “选好了,公主说要个宽敞的,皇帝赏赐您的宅院便不错。是王府旧宅,贵气。走两步便是长绮街,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什么铺子都有,尤其是最东边的曹家肉饼,那叫一个……”

  尉迟离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她的嘴。

  “你再去雇或者买几个丫头小厮,将里面好好打扫打扫。最大的屋子留给我,其余的随便收拾几间,给柳罗衣和柳玟裳住。”

  辛然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道:“公主,方才四皇子的人来传话,说今日有空,午时在沁春楼见面。”

  尉迟离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想着自己还欠着沈初一个道谢,便也没多思虑,点头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她便穿戴整齐,敲响了柳罗衣的房门。

  门开了,柳罗衣依旧是一身白衣,抬眼看着尉迟离:“公主这是……”

  “今日正好我答谢四皇子,一起来吧,待吃完饭,还可以在街上逛逛。”尉迟离双手交叉,斜靠着门框,笑着说。

  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袖口用黑色的布条干净利落地束着,既张扬明媚,又英姿飒爽。

  柳罗衣移开眼神,点了点头。

  尉迟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看了看,有些不满:“你怎么一直穿这件衣服,都旧了,我前些天给过柳玟裳一些银子,让你们置办些东西,怎么没买几件?”

  “我让裳儿还给了辛然,公主能收留我们,我已经感激不尽,其余的,受之有愧。”柳罗衣抽回自己的袖子,将手背在身后。

  尉迟离叹了口气,她知道柳罗衣的脾气,但看着这么一个天人之姿的姑娘总身着一件旧衣,心中不是滋味。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给你买新的你不要,那穿我的总可以吧。这些是辛然给我整理的,颜色都太素了,我不喜欢,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柳罗衣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包裹。

  “放心,我都没穿过。”尉迟离说着,一脚踏进了门,柳罗衣急忙避开她,退回了屋中。

  尉迟离反手将门关上,柳罗衣只觉得心也随着震颤了一下。

  “公主要做什么。”她说,尽量掩饰住语气中的慌张。

  “等你换衣服啊,我的裙子你穿可能不太合适,不过大些也不影响。待你换好了,我们便出门。”尉迟离说着伸了个懒腰,瞅准椅子坐了下来。

  柳罗衣站在原地,没有将包裹打开,也没有动。

  尉迟离看了看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怎,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说着站起身,从柳罗衣手中拿过包袱,帮她把绳结解开,随手拿出一件白色的衫裙,裙摆用银丝绣着暗花,看起来精致却也素净。

  “就这件吧,适合你。”尉迟离点点头,十分满意,然后将衣服塞进了柳罗衣手中。

  柳罗衣攥紧双手,轻咬着下唇,还是没有动作,尉迟离刚想说话,柳罗衣却突然动了,她一把扯过尉迟离的袖子,大力将她拉到门口,推了出去。

  尉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迎面撞到了墙上,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嘶……莫名其妙。”尉迟离倒吸了一口冷气,二丈二尚摸不着头脑。

  柳罗衣直到走出客栈之前,脸上都是泛着红霞的。

  自从来了古代,尉迟离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逛街,直叹晏国不愧是一方霸主,国力强盛,街上人山人海不说,各种商铺应有尽有,撂地儿卖艺的也不少,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连柳罗衣这么冷的性子,都忍不住四处张望,她往常在家中时,爹爹便管她极严,私自不许出门,待爹爹出事后,她便日日困在陆府,压根儿没有出门的机会。

  如今看见这热闹场景,她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松动了一些。

  沁春楼位于京城中心,乃京城最大的酒楼,从早到晚都座无虚席,尉迟离离得老远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悠扬的琴声。

  一进门,便是一个巨大的台子,几个样貌极美的女子站在上面翩翩起舞,为客人助兴。

  尉迟离被人引到了三楼的一个包间,沈初一看见柳罗衣,蹭地一下站起身,迎了上来,殷勤道:“来,柳姑娘,今日这桌是特意为你点的,累了吧,快坐快坐!”

  柳罗衣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转而往尉迟离身边靠了靠,冷声道:“不必了,多谢四皇子抬爱,我站着便好。”

  尉迟离瘪瘪嘴,怪不得今日沈初竟主动邀约,原来是为了柳罗衣啊。

  她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坐了下来,将沈初和柳罗衣隔开,随后伸出手:“站着多不舒服,今日我请客,桌上没有规矩,坐下。”

  柳罗衣犹豫了一下,越过了尉迟离的手,笔直地坐下。

  沈初不死心道:“尉迟公主,你日后便要回北域了,你我如今刚相识便要分开,真是令人唏嘘。不过柳姑娘自小在晏国长大,想必习惯不了北边,不如让柳姑娘跟着我?”

  尉迟离翻了个白眼,这个转折实在是过于生硬。

  她突然觉得手臂上多了些分量,低头看去,原是柳罗衣不知何时拉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扯了扯。

  尉迟离当即便了然,她摆出一副十分深沉的表情,长叹道:“我日夜思念家乡,只是如今在晏国还有些事未曾处理,暂时不回去。唉,真是可惜。”

  “是啊,真是可惜。”沈初叹息,脸上的表情十分失望。

  酒足饭饱后,尉迟离告别了沈初,离开酒楼,顺着街道一路南走,时不时看看路边的杂耍,无比惬意。

  路过一家珍宝店时,柳罗衣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尉迟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回身问她:“你怎么了?”

  柳罗衣径直地走进了店内,尉迟离只当她是看中了某件首饰,便也没在意,跟着她走了进去。

  “二位姑娘,今日到了些新货,您二位看看?”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娘捧着个盒子迎了上来。

  柳罗衣却礼貌地摇了摇头,走到了角落,低头看着一个模样古旧的镯子。

  镯子是银质的,上面遍着看不懂的花纹和文字,并不好看,但却给人一种古朴的静谧感。

  “这个镯子怎么卖?”柳罗衣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音量也提高了些。

  那大娘看了一眼镯子,方才的殷勤淡了些:“这是被别人抵押的,摆放了许久都没人买,你若想要,便给个三两银子拿去吧。”

  柳罗衣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却什么都没摸到,心中的激动瞬间便被绝望取代,她如今身无分文,别说三两了,就是一两也拿不出来。

  尉迟离见状,正想掏银子,面前却突然伸来一只白皙的手,将那镯子夺了去:“三两给你,本小姐买了。”

  那嗓音有些熟悉,尉迟离皱眉一看,是温琼。

  “柳罗衣,这么难看的镯子,恐怕只有你才会喜欢。”温琼用两根手指捏着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表情十分轻蔑。

  “你若不屑,又何必要买!”柳罗衣眼看着镯子被她拿去,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伸手想要拿回镯子,却被温琼灵巧地躲开了。

  她娇笑着将镯子放进袖子里,得意洋洋道:“上次因为你,弄坏了我的玉佩,如今我不过是花钱买了你想要的镯子,有何不可?”

  “你的玉佩是本公主捏碎的,你不敢同我叫嚣便欺负柳罗衣,还不快将镯子拿来!”尉迟离懒得同她多言,伸手便抢,却被柳罗衣拉住了。

  “公主!别,不过是个小物件,不重要。”柳罗衣说,等尉迟离回过头时,她匆忙将手放开。

  “她都这般说了,尉迟公主就别再多管闲事。告辞。”温琼气到了柳罗衣,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带着乌泱泱一帮人,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接下来的一路上,柳罗衣一直闷闷不乐,虽说她平日里也是如此,但今天,尉迟离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那镯子对她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只是柳罗衣隐忍惯了,不愿意让自己帮她出头而已。尉迟离心中叹息。

  “前面有坑。”尉迟离无奈地伸手拉住柳罗衣,将她往安全的地方带了带。

  “多谢公主。”柳罗衣轻声说。

  “罢了,你先自己回去,我有些事要处理,去去便来。”尉迟离不忍心看她这般,说完话后,转身便挤入了人群中。

第23章 依靠

  温琼此人十分张扬,身边伙伴又多,尉迟离打老远便能看见她脑袋上别着的花簪子,在人群中异常惹眼。

  尉迟离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耐心在后面跟着,直到太阳落山,温琼才意犹未尽地向伙伴道了别,心满意足地往城东走。

  她只带了两名小厮,都扛着或抱着各种物件,落在了后面,走得十分艰难。

  这让尉迟离的行动异常顺利。

  她环视了一番,两三步便跃上了墙头,顺着房顶跑了一段,随后纵身跃下,正好落在了温琼身边的巷口。

  然后伸手一拽,便将人掳了过来,温琼猝不及防被人抓住,正想大声喊人,嘴便被人用力捂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尉迟离带着她,悄无声息往巷子深处退去,没被任何人发现。

  “五是灰!敢呜呜呜呜呜……”温琼拼命挣扎着,尉迟离却纹丝不动,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悄然摸进了她的袖口,将那枚镯子拿了出来,贴身放好。

  她想了想,又从钱袋里拿出三两银子,放了回去。

  尉迟离摇摇头,她原本一个进步好青年,乖巧好市民,自打来了这古代,三天两头动手揍人不说,如今竟还真的当街抢劫。

  想来想去,似乎多半都是因为柳罗衣。

  尉迟离认命地又补了一两银子当精神损失费,然后手一松,下一秒便窜上了房顶,消失不见了。

  温琼冷不丁没了束缚,连忙拼命大口呼吸,随后惊恐地抱住脑袋,尖叫起来:“来人!有歹徒!来人啊!”

  尉迟离这事儿做得极为干净利落,待回到大街上时,又是堂堂正正一个好汉,没留下丝毫罪证。

  待她兜兜转转摸索回客栈后,月亮都挂上了柳梢,洒下一片凉水般清澈冷清的光,尉迟离拿起那镯子对着月亮看了看,深深叹了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干嘛对柳罗衣如此上心。

  银白色的镯子在月光下反而没了白日里的那般古旧,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新银,笼罩着朦胧的光影,尉迟离将它擦了擦,重新放回了袖子。

  柳罗衣此时应当已经睡了,明日再给她吧。

  尉迟离大步跨进门,想着躺在舒适的床榻上,一觉睡到天亮,却在上楼之时,听到了幽幽的哭泣声。

  尉迟离停住脚步,脊背冒出了冷汗。

  该不会是……尉迟离甩甩脑袋,摒弃脑子里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这间客栈建在河边,背面便是流水潺潺的桑流河,是孤江的分支,北至北域,南往南湘,顺着它能眺望得极远,越过重重大山,直至缀满星辰的天边。

  客栈为此修了一个台子,专为观景所用。

  尉迟离站在略有些有力的晚风中,衣摆被吹得在身后摇曳,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台子,看见了一个羸弱的背影,正微微颤抖着,缩成一团。

  尉迟离放下心来,不过只是一刹那,心便又像被人揪起来一样,有些难受。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轻咳了一声,柳罗衣听见动静,吓了一跳,忙低头在衣袖上擦了擦。

  “那镯子,很重要吧?”尉迟离问。

  柳罗衣点点头,沉默着。

  “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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