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 第2章

作者:七千折戏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GL百合

  “谁让你碰她的?”男子压低声音道,似乎在压抑着愤怒和暴戾。

  果然是个家暴男,尉迟离想,这定是男主陆云奎了。

  尉迟离还没说话,陆云奎突然抡起手臂,一巴掌挥了过来,尉迟离心下一惊,忙贴着墙根转了个圈,堪堪躲过。

  陆云奎惊讶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似乎方才都是尉迟离的错觉。

  “离离,方才是我有些急,你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我方才回来,未曾见到你,心中着急罢了。”陆云奎挤了挤唇角,笑得春风和煦,清朗温柔。

  好演技,尉迟离有些愤怒,上辈子还没人敢对她动过手呢。

  陆云奎自顾自地说:“离儿,自打我当街遇见你后,你便是我此生挚爱,犯不着同一个丫头置气,你长在我心头,是我心头那一点心间血,旁人取不走,也进不来。”

  他越说越陶醉,眼中真真是柔情似水,若是原主,恐怕早就扑进他怀里嘤嘤嘤了。

  然而尉迟离,只觉得一阵恶心。

  幸好方才她没对柳罗衣下手,因为比起女主来说,她更想宰了男主。

  陆云奎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冲辛然挥了挥手,还没等尉迟离惨叫一声别走,辛然就拔腿冲出了门,还反手把门关得死死的。

  尉迟离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经历如此尴尬的事,柳罗衣就躺在床榻上,陆云奎想干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用这种下三滥招数气女主,简直就是个禽兽,尉迟离暗骂。

  尉迟离看了一眼柳罗衣,发现她正双目紧闭,但是眼角的泪痕和攥紧的拳头出卖了她。

  而对面,陆云奎已经动作轻柔地脱下了氅衣,正在一边解衣带,一边深情地看着尉迟离,像是看着什么猎物。

  衣带解开了,露出他光滑平整的一块腹肌。

  “来啊,夫人。”

  尉迟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陆云奎慢慢靠近,张开双臂,想把尉迟离搂进怀里,谁知尉迟离突然一个踉跄,抓着他的衣领,开始大口地呕吐起来。

  虽说肚子抽搐的感觉十分难受,但这耽误不了尉迟离找准位置,精准地吐了陆云奎一身。

  陆云奎有洁癖,哪里见得这等污秽场景,他急忙后退,奈何尉迟离压根儿不给他机会,依旧死死地拽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陆云奎方才那副情深意切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他一边转圈一边嗷嗷叫着,十分狼狈。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了,尉迟离也已经吐干净了,她一边干呕,一边扶着墙,好似十分虚弱。

  “尉迟离!你个泼妇……”陆云奎气得脸都变了形,他用手指着尉迟离,愣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尉迟离只顾扶着墙,压根儿没抬眼。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门一声巨响,陆云奎走了。

  尉迟离可算是松了口气,辛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看见此情此景,惊道:“公主!”

  “帮我打扫一下,谢谢。”尉迟离捂着肚子站起身,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如今的时局。

  一只脚跨出了门,尉迟离又停住了,她侧过头去,闪烁的烛光下,她的侧脸被划成一道剪影,柔美精致,又带着外族人特有的一点刚毅。

  柳罗衣睁开眼,恰好与她遥遥对视,她的眼眸乌黑深邃,难以看透。

  “哭什么,就为了这种男人?”

  “真傻。”

第2章 救美

  子时,房中灯火通明。

  尉迟离靠在床榻上休息,无意中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四肢被缚,像狗一样被绑在墙角,地上黏糊糊的,不知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还是别的什么。身上的痛感很真实,还有无边的恨意,充斥着狭□□仄的屋子。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是柳罗衣,她一身白衣,清冷高洁,恍若谪仙,而她只是个丑陋的,将死的废物。

  “尉迟离,我恨你,你有今天,是罪有应得。”柳罗衣在流泪。

  尖锐的物体刺进了她的心脏,剧烈的痛苦疯狂侵袭了她,尉迟离惊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辛然急急忙忙跑进来,给她擦头上的冷汗。

  “没事。”尉迟离捂着心口喘气,惊讶于这个梦怎会如此真实。

  待心情平复下来后,她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木制的桌椅上刻着不知名的花纹,烛火摇曳,下面的烛台细长通透,竟是羊脂玉制成的。

  这间房子,比起柳罗衣那间只有一张破床的屋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如果她没记错,明日应当是陆家老太太六十大寿,在寿宴上,陆云奎会强迫柳罗衣跳舞侍人,待下了寿宴,就是男女主第一次定情的时候了。

  方才的梦令人毛骨悚然,她须得尽早离开这里,身为公主,写个和离书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这个念头刚冒出,心头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尉迟离猛地攥紧拳头,捂着心口,痛苦地弯下腰去,这种痛楚像是马上能要了她的命一般。

  辛然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公主,你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慢着。”尉迟离紧伸手拉住她,在心里默念,“妈的,老娘不离了,不离了还不行吗!”

  奇迹般的,那股子心痛突然间消失,尉迟离长舒一口气,伸手擦掉汗水,愤怒地朝着床腿踢了一脚。

  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做出一些选择,尉迟离皱起眉头,是这世界原本的运行轨迹,还是这副身体对陆云奎的痴恋,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

  柳罗衣和陆云奎之间的故事,会影响后面的很多事情,包括尉迟离的死。

  她受着这具身体的桎梏,暂时无法彻底脱离剧情,如今只能先设法阻止原著的情节发展,等暂时安全了,再做打算。

  也就是说,阻止女主爱上男主。

  尉迟离是个心大的主儿,当初在熊窝旁边都能安营寨扎吃烤肉,如今有了目标,就更没什么能阻止她睡觉的了。

  于是,往床上一倒,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

  翌日一早,尉迟离就被辛然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辛然满屋子乱窜。

  “公主,这可是您第一次面对陆家那么多男女老少,须得端庄得体些,别落下了把柄,以后又要受那些人的气,他们可从来没把您当做成公主或者夫人,只看您是个能吸血的受气包。”

  尉迟离眼神冷了一瞬,点了点头。

  原主来自北域,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肆意快活。可惜有这么好的身世,却抛弃了家乡和自由,来个小破宅子守着那么个男人,了却此生。

  真蠢。

  待梳洗打扮好后,尉迟离满意地瞧着自己,她身上穿了件绯红色的衣裙,十分乍眼张扬,但没什么花哨的累赘,就连衣袖都是束着的,干净利落。

  她十分喜欢这种张扬。

  与从前看到的那些个名人旧宅相比,陆云奎的宅子可谓是巴掌大,陆云奎才走了没两步,就到了办宴席的厅堂。

  一群婢女已将食案摆了满屋,只在中间空出一块场地,供歌伎咿咿呀呀地唱曲儿。

  突然,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你身为当家主母,不勤快着点伺候,还来得如此之晚,成何体统!”

  尉迟离闻言转头一看,原是一老太太,身着暗绿色绸衫,头上插了一根镶着绿宝石的木簪,老当益壮,盛气凌人。

  “见过祖母。”尉迟离低头,眉头却微微蹙起。

  根据书中所写,这位可没少给原主罪受,甚至为了逼迫原主生子,逼她喝下许多对身体有害的汤药。

  这也导致了,原主后期身体一直很差,几乎是苟延残喘,还要忍受陆云奎的非人折磨,逃脱不得。

  当真是被男主一家人害惨了!

  老太婆打量了尉迟离一番,轻蔑道:“你既已嫁进我们陆家,就是奎儿的妻,莫再摆你公主的身份,方才众多小辈都到房中为老身下跪祝寿,怎么不见你的身影?”

  尉迟离闻言,心中冷笑,她好歹也是个公主,自降身价也不是这么个降法吧?

  她决定不理不睬,转身便走。

  那老太婆顿时便急了,不顾在场宾客,举着拐杖指向尉迟离:“老身早说,莫要娶一个蛮狄进门,不知礼数,须得敲打一番,来人,叫她当面跪下!”

  一群婢女闻言蜂拥而上,将尉迟离团团围住。

  周围的宾客围了一圈,冲着这边指指点点地看热闹,不时传出几声嬉笑,念叨着“北域公主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得受夫家管教”之类。

  尉迟离眉头越皱越深,她向来厌烦这种叽叽喳喳的场面,尤其是这耀武扬威的老太婆,实在可恨,还当她是那恋爱脑的原主吗,堂堂公主任人拿捏?

  有人甚至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按跪在地上。

  她忍无可忍,猛地一扬手,辛然便不知从哪闪身出来,几个婢女转眼间便被踹飞了,哭爹喊娘地滚做了一团。

  老太婆没想到她竟敢动手,一时愣在了原地,血气上涌,差点背过气去:“你竟敢……”

  从前的尉迟离因为深爱陆云奎,故而即便受到虐待,也从未反抗过。

  尉迟离拍了拍被弄皱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念在本公主饿了的份上,便饶你一次,若下次再敢以下犯上,当心本公主让你寿辰变忌日。”

  随后,尉迟离背着手大摇大摆进了厅堂,身后那老太婆还在哑着嗓子叫唤。

  好在她这一出似乎起了些震慑作用,之后再没人敢同她讲话,尉迟离也偷得清闲,悠哉地喝茶听曲儿。

  眼前的歌伎又换了一批,座儿上的人才都齐了,陆云奎带着一脸笑意,温文尔雅地坐在了尉迟离身旁的桌子前。

  陆云奎身后还立了个女子,那女子一颗乌黑透亮的眼珠正盯着尉迟离看,待对上尉迟离的视线后,她趾高气昂地翻了个白眼。

  尉迟离挠了挠头,谁来着,她想不起来了。

  这时,尉迟离眼尖地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穿着一身白衣躲在角落,周身弥漫着哀伤,似乎与周围场景格格不入。

  不愧是能做女主的人,就如阴天时迷惘的一只雪白的孤雁,未施粉黛,却仍引人注目,尉迟离一时想不出什么,憋了半天,心道一声,好看。

  但是想到那个梦,她又有些心悸。

  此时,场上的歌伎停了曲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琵琶和琴,细腻婉转的乐曲响起,尉迟离立刻摆脱了方才的懒散,挺直腰。

  柳罗衣出来了。

  她身子如柳树条儿一般,身形极好,柔软又有韧性,洁白的衣袂飘然扬起,如云随风,一曲凄凄惨惨的《汉宫秋月》,却跳出了漫天的悲怆之感。

  别问她怎么知道那是《汉宫秋月》,小说里写的。

  原本嘈杂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陆云奎把玩着酒杯,脸色不变。

  尉迟离注意到,在她对面有个大腹便便满脸褶子的男人,此时正一脸色眯眯地盯着柳罗衣,口水都快和着他脸上的油,滴到酒杯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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