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风华录 第29章
作者:初代小狗
连忙胡乱解释,“你别哭,我就是随口玩笑的,这种事我不会勉强你……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别怕,我不是说那种事……”
乌满摇了摇头,闷声道:“谁说我怕了。”
豆卢宝闭了嘴,不敢说话。
又是沉默大半天,乌满才又低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便去你屋里住,可好?”
听闻这话,豆卢宝愣了愣,半晌后才知道心里高兴,欢喜得要命。
她牵了乌满的手,笑道:“早就该这样了,这眼看着快到冬日了,可得有个俊俏姑娘同我暖床呢!”
这般轻浮之语,定是在那万红楼里学的。
想到这里,乌满又皱起了眉头。
豆卢宝如何看不懂乌满的脸色?
见乌满眼底一分杀气,她便赶紧摇了摇两人扣住的手,轻轻道:“若你想知道我过去那些荒唐事,我也不会瞒你。”
“我不想知道,你说了我也是生气,倒也罢了,”乌满摇摇头,“过去之事我从不在意,只是你将来——”
“只你一个人。”豆卢宝郑重说道。
听了此话,乌满闷闷道:“若你我在一起时,你对别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定将那人先折磨得生不如死,然后再将其晾在南诏的山洞里,制成干尸挂起来示众。”
豆卢宝听闻心里却是一凉。
她小声对乌满道:“今晚还有许多好事要做呢,你说这些干嘛?怪吓人的。”
秋风渐凉。入夜,豆卢宝好生梳洗了一番,又把万彩叫进来嘱咐了好一阵子,之后便心猿意马地翻起账本来。
平常她最喜欢看账本,把每笔银钱往来都算得清楚她心里就妥帖。可今日这账本上的字倒是一个也看不懂了。
想起乌满那番‘若你我在一起时,你怎样我便会如何云云’,她心里就忍不住叹息起来。
一声门响,乌满带着一缕清凉的草药味推门进来。
豆卢宝扔了那账本,朝乌满看了一眼后便苦笑道——小满怎穿得这样整齐?
乌满这穿得好生严实,暗色的衣料绣着斑斓的图案,数股小辫在头顶汇成一股,一身南诏装扮。
她依旧是难辨悲喜的神情,微弱烛火闪动,几分鬼魅妖冶。也罢,正事要紧。
豆卢宝不动声色地叹口气,然后走过去,绕过了乌满,关上了房门。
房里故意只留了两根蜡烛,昏昏暗暗,一切都暧昧难辨。
豆卢宝轻轻牵起乌满的手,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原本的打算是,慢慢来,乌满是初次,莫要急。
可没等豆卢宝那厢缓缓开始,乌满却拉过豆卢宝,死命抱住她,又低下头,用力碾咬她的唇舌。
乌满似是疯魔一般,豆卢宝嘴唇吃痛,要躲,却又被乌满咬住了嘴唇,稍微拉扯一丁点又更疼,于是豆卢宝只能任由这人动作。
半晌,乌满才放了豆卢宝。豆卢宝喘了几口气,皱了眉头,想一想,又算了。
乌满看着眼前之人,双唇晶莹红肿,一双幼鹿的圆眼水光闪动,衬得她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豆卢宝只穿了一件小衣与一件外袍,腰带松着,雪白的宽衣流云一般,笼住衣袍底下一副清俊的身子。
整个大安,乌满也只得这一人。
手从脸颊向下,到脖颈便停住。
乌满的手扼住这人的脖颈,感受到脖颈的动脉在手心跳动,于是又微微用力——她如愿看见豆卢宝因呼吸困难而颦眉。
如愿看见豆卢宝眼睛中一览无余的惊恐。
如何能留你在身边?片刻——乌满如梦方醒,慌忙撤了手。
豆卢宝连忙顺了几口气。松开了手,乌满整个人颓唐下去。
“怎么不杀我?”豆卢宝苦笑着,眼底一片哀伤。
白日那南诏商户来找乌满,就是来急告乌满————突厥前几日夜袭南诏,现下南诏国主不知所踪,南诏国祚已岌岌可危!
这消息其实早一天在大安国都传开,梅姨在外行事,早将这事私下告知给豆卢宝了。
南诏遇难,乌满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南诏质子今夜若出了这大安国都,就算乌满眼下不杀靖国公府的郡主,来日郡主也定会被圣上问罪,难逃一死。
第51章
“你我都清楚,我不会对你动手。”
乌满空了神情,喃喃说道。
“可若是让你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是我亲自来。”
乌满眼中一片空洞之色,语气又比神情更苍白。
豆卢宝定定看着乌满,那三分邪气的眉眼,如今低垂下去,原是这般哀伤。
豆卢宝轻轻地一笑,这笑苦极,竟有几分无奈。
“我不信你没有办法,还非要杀我不可。”
这种时刻,豆卢宝竟也能说上一句玩笑话。
听了这话,乌满抬起眼睛,伸出手,抬了豆卢宝的下巴,又吻上去。
这回乌满的动作又无比轻柔,唇舌相接,脉脉含情。
两人一边唇舌纠葛着,乌满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转眼,一件外衣便掉落在地。
豆卢宝无声地笑了,腾出手去帮忙,顺便对眼前之人上下其手,从腰窝到背颈,一处都不放过。
相离的片刻,豆卢宝气喘吁吁地道,去榻上——
于是两人便一路行到榻边。
乌满身着中衣,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那豆卢宝便跌在了棉被上。
豆卢宝直起上半身,这回不再是乌满的嘴,她一只手去解乌满中衣的扣子,另外一只手捧着乌满的侧颈,她侧过头,一路从脖颈舔舐过去。
乌满瑟缩一下,轻轻‘嘶’了一声,豆卢宝轻笑起来。
到底她是第一次。
豆卢宝挪了手,改从裙底,先是脚踝,然后一路向上,再到小腿。
手也不是随便过去,一边还要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看这人随着自己的动作呼吸也越来越重。
直到豆卢宝摸到一块冰凉的硬物。
手上动作迟疑片刻,乌满眼中寒光一闪,豆卢宝眼中疑惑几分,那乌满迅速解了身上藏着的玄铁铁铰链,又用力推了豆卢宝,不消片刻,便把豆卢宝的双手锁在了床栏上。
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乌满做完这一切后,豆卢宝的眼中甚至还残留几分疑惑未消。
而豆卢宝半靠在床上,其双腕被制,被牢牢锁在了床栏。
片刻后——
豆卢宝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链,“不错,”她轻笑道,“够结实。”
乌满转过头,躲避开豆卢宝的目光。
乌满说道:“钥匙在狄秋那里,明日她自会来这里搭救你。而这郡主被南诏少主锁在府上,这南诏少主夜逃大安国都一事,自然就与郡主无关了。”
“如此,你就能安心回南诏了。”
豆卢宝低低接续道。
乌满木然地把中衣的衣扣重新系好,无悲无喜的神情之下,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豆卢宝心里一阵哀痛,她轻声唤道:“小满……”
乌满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豆卢宝面色戚戚,话里也三分哀求。
“或许你愿意留在这里,与我平安相伴一世,别去那九死一生之处!”
听闻这话,乌满心里万丈波澜平起。她转过身,轻轻抚着豆卢宝的脸颊。
半晌,她开口道:“你的心意,我收好了。”
语气里万分郑重,可又悲戚万分。
说罢,乌满忍住心中千万分悲痛,把手轻轻从豆卢宝脸上收了回来。
“南诏危在旦夕,我必救南诏于危难。”
此语声低,却万般坚决,乌满依旧是那个气势凌人的南诏少主。
豆卢宝心里一片凄然。
是啊,她本是那鸿鹄,自是要翱翔于万丈之巅,自己对她千百般喜爱,不就是因她这般果断坚毅,因她这般青云之志么。
一阵酸楚冲上鼻腔,豆卢宝闷声道,这你我一别,可不知何时能相见了呢。
乌满不说话,只把衣裙攥得死紧。
豆卢宝委委屈屈道:“我身上就穿了这么点衣服,你这一走我可是要苦等大半个晚上……”
见乌满没反应,豆卢宝小声道:“我都动不了了,夜里有寒气,你倒是给我盖条棉被啊。”
豆卢宝双腕被铁链锁着,那外袍几乎散开在榻上,乌满这才惊觉她只穿了小衣,被晾了好久。
秋夜甚凉。
乌满拉过一条棉被,摸了摸豆卢宝的手,果然是凉的。
这下乌满又心疼起来,赶紧用棉被给豆卢宝盖了个严实。
盖好了棉被,眼见乌满这就要走,豆卢宝眨了眨眼睛,又小声道,被窝里好冷呢。
听闻这话,乌满神情似滞了一滞。
不错,她又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