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第21章

作者:花槐 标签: 近代现代

  顾淞被赤裸裸戳中心思,反驳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沈嵘之就笑着拧他的脸,“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相瞒我?你去吧,一来一回最多两个小时,我没问题。”

  小孩沉默举棋不定,沈嵘之双手叠在一起抵到顾淞面前,“要不你把我绑了?”

  顾淞忙不迭摇头,最终决定要给沈嵘之足够的信任,再三叮嘱说他会每隔十分钟就打电话来查岗,沈嵘之当着他的面给他打了电话,见顾淞接了,将手机拿到耳边,笑,“满意了么,顾少爷?”

  于是保持着通话的状态,顾淞出门了,一路上和沈嵘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沈嵘之那边还算安逸,偶尔会有几声敲键盘的声音,顾淞心想他惦记工作总比胡思乱想好,就没揭穿他,直到他见到洛嘉不得不暂时挂断电话。

  洛嘉听他说明来意,也不浪费时间,等从聊天中得知是沈嵘之把顾淞支过来的,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详细问清楚前因后果,洛嘉就只想把顾淞狠狠敲一顿,“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顾淞郑重其事,“我想多给他一点信任……”

  洛嘉气急,“祖宗!你是真傻啊!他现在意识混乱精神有问题,他说什么你信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电话挂了多久?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出点事有你后悔的!”

  顾淞懵了,他确实没想过沈嵘之会那么狡诈,竟然还会骗他,立刻摸出手机再给沈嵘之打电话,却一直没有被接起。

  心急火燎赶回去,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就算白天也是一片昏暗,里面隐隐约约有震动声,还有类似呜咽的压抑呻吟。

  顾淞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大口地喘着气,耳根也烫得要冒火,他的手却搭在门把上迟迟无法动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沈嵘之特意支开他,说明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这对沈嵘之来说,是比自杀轻生更需要隐瞒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沈嵘之一直深深以此为耻……顾淞想到之前自己刺伤沈嵘之的话语,他现在走进去是能给他救赎,还是只能雪上加霜,顾淞真的没有把握。

  犹豫的功夫里面的呻吟突然变得急促且尖锐,甚至带着痛苦,顾淞心里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推开了房门。

  沈嵘之被惊到,一阵慌乱过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嵘之趴在床边,疼得倒抽凉气呜咽不止,顾淞上前数步,“吱吱!”

  “不要……”两个字就牢牢锁住了顾淞的动作,他从没见沈嵘之狼狈成这幅模样,以前情事里的哭泣多带着舒爽和撒娇的意味,现在却完全就是痛苦,战战兢兢,泣不成声,好像自慰是什么十恶不赦灭绝人性的事情。

  顾淞没有听话,继续往前走,沈嵘之的哭泣变成了哀求,“不要过来……求你……你走……呜……走……”

  顾淞将沈嵘之堵在了床铺和墙壁之间的过道里,沈嵘之蜷成一团,抖抖瑟瑟,绝望到死死闭着眼,动唇一直喃喃求他不要看,顾淞弯腰把人抱起,触到他股间冰冷的湿黏,沈嵘之疯狂挣扎,“不要——!不……不……”

  将混乱的人放回床上,沈嵘之哭到呛咳,顾淞将他胡乱挥舞的双手压去头顶,伸手直接往沈嵘之后穴摸。沈嵘之哭叫着顶起了身子,怎么扭腰都逃不开顾淞的触碰,他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瞪大了不聚焦的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就此死去。

  按摩棒被抽了出来,随即入侵的是小孩的手指,沈嵘之明明一身冷汗如坠冰窖,性器却一直亢奋地勃起着,手指在里面一番搅弄,激起的蚀骨酥麻翻江倒海,沈嵘之无助地摇头,过分紧绷的身子近乎痉挛,“顾淞……求你……恶心……不要碰……恶心……很恶心……”

  到后来就跟魔障似的,呜呜咽咽就只念叨着恶心两个字,甬道深处的跳蛋被挖出来,空虚的后庭因为饥渴而不断蠕动收缩,察觉到一个硬热抵到了穴口,沈嵘之不顾一切尖叫,“顾淞——!!不—— !你不能……顾……啊啊啊啊啊——!!!”

  没有预警地被一捅到底,身心都被毫不留情狠狠撕裂,沈嵘之脖颈后仰,大张了嘴却无法呼吸。胀,烫,痛苦,欢愉,乱七八糟的感觉纠葛在一起,却都盖不过那久违的让人爽到头皮发麻的快感。

  然后肉刃开始抽送,缓缓退出,整根插入,像是要将他生生撕碎拆骨入腹,沈嵘之的身子被撞得一颠一颠,无神的眼睛悄然聚起春色,冷冰冰身子也渐渐上了温度。

  待到后穴完全适应,甚至随着性器的进出自发裹着吞吐,沈嵘之连呻吟都软绵绵带了媚调,顾淞这时候终于松开他被压在头顶的双手,拦腰将人抱起,沈嵘之对上他的视线,睫毛一颤泪水疯狂地往外涌,拿手挡了自己的眼睛,“恶心……不要……恶心……”

  “沈嵘之。”身体里含着顾淞的肉棒,被清醒的小傻子叫了这个名字,没人能理解沈嵘之有崩溃,顾淞却没有给他自惭形秽时间,那根愤怒的肉刃,像是要给予他什么惩罚,在后穴疯狂地鞭笞,顶得沈嵘之支离破碎,却又心荡神驰。

  冰冷的玩具和货真价实的性器确实不能比拟,贪婪的内壁连那上面的凸起的青筋都能感觉到,又烫又硬,磨得满腔淫肉欢欣雀跃,颤栗痉挛,再对着腺体那么狠狠一戳,简直能爽掉沈嵘之半条命去,很快他就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被小傻子按在孽根上操得东倒西歪,沈嵘之不得不扶住顾淞的肩,再被嘴对嘴吻住的时候,也只是温温软软哼了一声,然后本能探出舌尖来方便顾淞舔吮。

  满室都是黏黏糊糊的交合声,沈嵘之很快就被操射了一次,高潮的余韵中云里雾里,搂着身前滚烫的身躯,努力睁着水汽模糊的眼睛,刻画描摹顾淞的面容,小孩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分外清明,让浑身酥软的沈嵘之怔了怔,在他还来不及回神,身体也没能感受到空虚的时候,后穴里新一轮的抽插又开始了。

  “呜嗯……哼……啊……啊……”沈嵘之脑袋里一团浆糊,被唤了吱吱,条件反射看进顾淞眼底,小傻子脸颊绯红,大汗淋漓,张了张口先哼出一个单音,哆嗦着咬牙压下那阵爽利,却是不敢再动了,顾淞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沈嵘之,你自己感受一下,如果真的恶心你,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顾淞的话让沈嵘之猛得一惊,瞳孔骤缩理智也回来几分,下意识想要挣扎,被顾淞结结实实堵了嘴,一番纠缠昏天黑地,沈嵘之差一点点就喘不上气,被放开的时候只能吐着舌头大口喘息,蓄不住的唾液溢出去连成了一道长长的银丝,顾淞又慢慢挺动起来,“我没有觉得恶心……吱吱,你不舒服吗?还是我勉强你做这种事,你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呜嗯——!不……啊……太深……!!”沈嵘之摇头,被碾着腺体一个劲磨蹭,连大腿根都要痉挛起来了,什么也顾不上忙不迭求饶,“别磨……啊……那里,别再……别……呜啊~!”

  顾淞确实没有再磨了,却改了攻势一次次用硬热的龟头往上撞碾,腺体像是要被砸烂了,甬道里也似是着了火,沈嵘之发出甜腻的哀鸣,双腿盘上顾淞的腰,夹紧,然后整个人搂着小傻子无意识撒起娇来,“呜……轻……呜嗯……!我受不了……不……不……”

  “叫我的名字。”小孩吻着他睫毛上挂着的泪滴,声音沙哑又性感,沈嵘之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呜咽出顾淞想要的话语,“顾淞……啊……顾淞……顾淞……呜嗯……”

  疾风骤雨的侵犯缓和下来,沈嵘之得以喘口气,现在顾淞吻他他已经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回应了,反而是偏过头主动要和小傻子纠缠,顾淞这次却只是亲了亲他染着水光的唇,“吱吱,你舒服吗?”

  沈嵘之乖乖点头,探出舌尖想去舔顾淞的唇,被避开了,小孩蹭着他的鼻尖,性器抽出去,往里一捣弄出咕叽一声响,“那和我做爱,恶心吗?”

  沈嵘之有一瞬的犹豫,下体啪叽和咕啾的声音突然连城一片,沈嵘之腰上蓄不住力气,软软扑在顾淞怀里,被掐着腰缓缓进出,满腔淫肉酥麻酸软,快感绵长却不疾不徐,硬生生将沈嵘之逼出一股焦躁来,随着颤栗阵阵加剧,沈嵘之不得不搂紧顾淞小幅度摇了摇头。

  小傻子似乎哼了个气音夸他乖,放在他腰上的手下滑,掰开两片臀肉,一边揉捏一边大开大合捣弄中间那个柔软多汁的小穴,沈嵘之被快感逼得走投无路,张口咬了顾淞的肩,小孩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直接就呻吟出声了,然后气急败坏,挺腰送跨疯狂进出,沈嵘之眼前都被他干出了白光,意识可能消失了片刻,再有知觉是顾淞在他耳边杂乱无章地喘,屁股里面也被灌了一股股热液……

  平复下来顾淞轻轻扣了沈嵘之的下巴让他抬头,沈嵘之没有抗拒,两人对视片刻,自然而然唇齿相贴。

  心跳的悸动合而为一,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冰释复苏。

第51章

  事后被顾淞抱去清洗,沈嵘之多多少少仍旧觉得羞耻,但是因为这场久违的欢爱,他的身心都异常餍足,脑袋里空荡荡聚不起思绪,沈嵘之只知道顾淞的触碰让他舒服又懒怠,后来迷迷糊糊就靠在小孩怀里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毫无芥蒂一番温存,小孩原本只是试探,手不规矩地滑进真丝睡衣里,在肋骨和侧腹细细摩挲,沈嵘之脑袋陷在枕头里胡乱蹭了蹭,眯起眼睛颇为享受,顾淞的动作便大胆起来,摸到胸口那一小片滑不留手的皮肤轻轻抠弄,乳粒很快硬成一颗豆子,顾淞勾起唇角坏笑,被子一掀头蒙进去,隔着衣服将豆子含进嘴里。

  沈嵘之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双手搭在顾淞肩上,虽是在推他却也没真的用力气,下半身更是自觉主动地打开,任由顾淞在他腿根抚摸……小孩这种时候理解能力特别好,亲吻渐渐往下,在沈嵘之的期待中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

  “啊……”腰直接就酥了,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按在顾淞的脑袋上,沈嵘之被欲望侵蚀得彻底,这是小孩第一次帮他口,而且是那个不傻的小傻子……这能说明什么沈嵘之暂时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这是前所未有的颤栗和欢愉,身体兴奋得像是随时能融化掉,高潮的时候什么淫荡堕落下贱不堪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沈嵘之射在了顾淞嘴里,一开始他因为太爽了根本闹不清状况,直到看见顾淞那个吞咽和舔唇的动作才反应过来,刚刚欲望上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罪恶羞耻让他无地自容,顾淞却没有给他更多自辱的机会,笑得心满意足,凑去沈嵘之耳边暧昧低语,“吱吱的牛奶很好吃哒……”

  顾淞装傻惯了,在他面前总是习惯用那种幼稚的语气,既单纯又色情的感觉才最要命,沈嵘之过分急促的心跳声掩盖了其他负面情绪,脸颊憋得通红,推开小孩自己往浴室逃,隔着门还要被顾淞大声调戏,“吱吱你要每天喂我吃牛奶啊!”

  弄得沈嵘之满脑子黄色废料,洗漱什么的完全心不在焉,以为把自己收拾停当了,开门就见顾淞守在门口,伸手直接捏他的下巴,“胡子也刮一下吧,有点扎的。”

  提线木偶一样任由顾淞摆布,沈嵘之被撩得晕乎乎,回过味来也是有点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和顾淞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只想弥补过错,做个合格的监护人,但两人稀里糊涂就上了床,而且小孩也并没有觉得他恶心。

  沈嵘之盯着顾淞看了良久,是不是释然他说不清,只知道现在的感觉并不坏,他又犯老毛病了,并不想对现状做任何改变。

  做爱这种事,沈嵘之一旦食髓知味,就会不由自主渴求更多,两人又刚和好算是在热恋期,就算顾淞有心克制,却没有哪一次能经得住撩拨。如同顾淞熟知沈嵘之的身体,沈嵘之也熟悉小孩的性感带,有时候一个缠绵的吻都能把顾淞弄得气喘吁吁,猴急地扯掉两人的裤子直接干进来,那种胀痛和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是沈嵘之最喜欢的东西,两人每次结合都酣畅淋漓。

  沈嵘之的精神状态似乎在变好,顾淞也肯放他去工作了,沈嵘之总是有种错觉,只有在公司的时候是他才最清醒,能从理智从容中察觉出一份难以形容的于心难安,想要理出头绪却无从下手,而且这种感觉会在和顾淞做爱的时候消失无踪,沈嵘之放纵沉迷,过着类似纸醉迷金的生活。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直到那天沈嵘之梦见了顾峥。

  顾峥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梦里,就算之前浑身是血地责备沈嵘之对不起他,也没有哪一刻这般冷漠,顾峥的眼里有他不熟悉又最最熟悉的东西,讥讽,怨毒,嫌恶,还有轻贱,然后顾峥对他说:沈嵘之,你真让人恶心。

  惊醒之后浑身冷汗淋漓,顾淞搂着小恐龙背对他睡得正熟,沈嵘之冲进厕所无声干呕,平复下来在镜中看见一个明显苍白又纵欲过度的自己。这一刻沈嵘之才明白,他真正的心魔不是顾淞恶心他,而是他自己恶心自己。

  那些沈嵘之以为早已忘却埋葬的过去,其实只是悄无声息蛰伏了而已,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其不意反扑回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大抵如此。镜子里掩面落泪的沈嵘之扯了扯唇角,笑得惨淡,有些融在骨血里的东西大概真的一辈子也没法改变,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那么肮脏不堪的人,这样的他又哪里值得顾淞倾心相待?

  情绪稍微缓解,想要洗把脸的沈嵘之,看见手腕上的疤痕,已经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生病了还是真的想死,打开洗脸池下面的柜子翻箱倒柜找东西,他目标清晰且明确,刮胡刀片……

  家里的各种利器,以及可以摔碎的盘盘碗碗,都被顾淞小心翼翼或锁或藏,但是沈嵘之记得那天顾淞帮他刮完胡子之后,将刀片随手放进了柜子里,顾淞以为他没看见,沈嵘之自己也以为看见了没所谓,现在想来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早有预谋。

  沈嵘之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可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愿,坐在瓷砖地上,捏着刀片要划下去的时候动作顿住,因为那里已经有了一条丑陋的疤痕,沈嵘之一时无法决定是划在上面还是划在下面。

  就是这一瞬的犹豫让理智占了片刻上风,沈嵘之想起小傻子的眼泪,想起他和小孩的欢乐和甜蜜,还有阳光下顾淞干净纯粹的笑容……

  然后意识是被顾淞哭着唤回来的,入眼到处都是血,他手腕上终究多了第二道相对较浅的血痕,同样血淋淋的还有顾淞伤痕累累的手指和掌心,应该是从他手里夺刀片的时候划出来的。

  顾淞这次没像前几次那样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握着刀片痛苦地流泪,曾经明亮的眼睛噙满泪水,里面充斥着自责和懊悔,甚至是绝望。

  沈嵘之坐直身子伸手将顾淞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心,温言软语理智又自持,是说给顾淞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不会再逃避治疗了,住院吧,没有关系,被当成疯子与世隔绝也没有关系,就算不能得到救赎,也不能两个人一起毁灭。

  但顾淞怎么可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和洛嘉商量过后,将家里的一个房间简单改造成了专用病房,那里没有一切尖锐的事物,却有大大小小神态各异的恐龙玩偶,每个晚上,为了防止顾淞睡着之后他会突然发病,顾淞会把沈嵘之和自己一起锁在里面。

  沈嵘之积极配合洛嘉的心理干预,却也在几次之后被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沈嵘之根本没打算解放自己身上的枷锁,那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过家家,没有任何意义。沈嵘之自己也心知肚明,却始终没办法跨过最艰难的那道坎。

  日子过得如履薄冰,顾淞学会了强颜欢笑,沈嵘之看在眼里,病情有么有起色他不知道,但是他也学会了伪装,两人白天过着镜花水月般的温馨日子,晚上却又各自痛苦。那天夜里沈嵘之无端醒来,被强烈的厌世感磨得连自我意志都在消逝,终于意识到这样装作相安无事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翻身去吻睡梦中的人,顾淞最近的睡眠一直很轻,一下就惊醒,他眼底的惶恐和无助沈嵘之瞧得真切,没给人说话的机会,唇齿纠缠吻得难舍难分。两人在最初的放纵之后都克制过一段时间,其实早已彼此渴望,欲望点燃是一瞬间的事,干柴烈火也不为过,沈嵘之跨坐在顾淞身上,亲手扶着他的孽根塞进自己身体里。

  狂野杂乱的律动,或压抑或高亢的呻吟,滚烫的肌肤和淋漓的汗水,让憋闷了数日的负面情绪得以宣泄,顾淞的声音一直在颤,一声又一声唤着他吱吱,沈嵘之眯着水汽模糊的眼,居高临下,第一次在情事里大胆地命令小孩说爱他。

  顾淞的眼底都是痴迷,没有一秒犹豫,却在他张口的那一瞬,沈嵘之俯身吻住了他,呼吸交错缠绵悱恻,穴肉因高强度的粗暴抽插而丢兵卸甲,只会痉挛收缩蠕动不息,被捣得软烂黏腻,真真又淫乱又下贱,沈嵘之一边射精一边落泪,平复下来撑着顾淞的心口,忍着羞耻和绝望,头一次敞开了心扉,“真的无论怎样,都会喜欢我吗?”

  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小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若是回答假的,大概也只能缩去个角落哭个昏天黑地。顾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沈嵘之眼底隐隐有崩溃的趋势,然后天旋地转,被顾淞掀翻在床,下体仍旧相连,小孩掐着他的大腿根火冒三丈:“沈嵘之,我爱你爱到能陪你去死,你他妈怎么就是不信!”

  疾风骤雨的抽插生生爽掉沈嵘之半条命去,被抛在快感的风口浪尖浮浮沉沉,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再次攀上高峰的瞬间,耳边尽是顾淞温柔深情的低喃,“沈嵘之,你永远是小傻子最爱的吱吱……”

  感官炸成空白之后的虚脱伴随着宁静,沈嵘之是在顾淞一句又一句我爱你中,心满意足睡过去的。

  隔天醒来两人对视片刻,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空气却变得不一样了,是种久违的轻松和愉悦,哪怕今天是顾朗审讯的日子,也不能影响这种气氛分毫。

  顾淞作为原告需要主席,看得出来经过昨夜沈嵘之心情和精神都不错,就同意沈嵘之和他一起去了,亲眼见证顾朗得到应有的惩罚,大概对沈嵘之的心结也有好处。

  庭审没有什么意外,虽然谋杀顾峥的罪名因为证据不足不能成立,但偷税漏税和绑架顾淞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因为关擎逸打点过,所以判了死缓,牢里特殊关照两年,再考虑要不要送他去死。

  沈嵘之坐在庭外旁听,对这个结果心境并没有太大的欺起伏,因为不管怎样顾峥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宣判散庭之后等到大部分人都走光,顾淞才蹭到沈嵘之身边,情绪莫名低落,沈嵘之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以示安慰,顾淞一个激动直接悄悄回握住他的手,两人的小互动温馨自然,被正巧从门外押送而过的顾朗尽收眼底。

  顾朗本来没瞧见沈嵘之,全程沉默认命,如今骤然发现明明应该是被他毁掉了的东西,还那么美好地存在着,顾朗突然疯了一般挣扎,只为冲到沈嵘之和顾淞面前,说下这些丧心病狂的话语,“沈雾!事到如今你还要缠着我们顾家不放,你果然和你那个公车老妈一路货!”视线转而投向顾淞,“公车懂不懂?谁都能上,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

  “这些事你不知道吧,你问问他沈雾敢告诉你么,他当然不敢!也就傻侄子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他跟个宝贝似的!”

  顾朗被追赶而来的警察拧着胳膊按在沈嵘之和顾淞脚边,仍旧疯狂挣扎嘶吼,“他就是个婊子!你们全都看上他……全他妈看上他,哈哈哈哈……顾家就是毁在这个烂货手里的……就是毁在这个婊子手里的……”

  顾朗很快被警察堵了嘴押走,这一切前前后后不到十秒,顾淞从错愕震惊中回过神来,看见沈嵘之垂着头抱紧双臂,整个人瑟瑟发抖。

第52章

  沈嵘之听不进顾淞的话,也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他只觉得自己踏进了万丈深渊,在无止境地下坠。顾朗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起了,如今却这么猝不及防当着顾淞的面被暴露出来,剥皮抽筋般的赤裸感,让沈嵘之当场就失了魂,相比之前顾淞知道他曾经喜欢顾峥时的慌张和难堪,这次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没有出路了,也没有办法,他连身上流的血都是脏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会接受他?就连顾峥,就连唯一个从来不用有色眼镜看他的顾峥,不是也不爱他吗?他从哪里来的自信,什么可笑的错觉,竟然以为自己值得被爱?

  沈嵘之愣愣看向身边的人,开着车一边看路一边还要分神查看他的状态,顾淞脸上紧张严峻的表情让沈嵘之觉得陌生,这个小孩应该年轻可爱,爽朗率直,有着最温暖最干净的笑容,始终存在于他无法企及的阳光下。

  沈嵘之在这一刻完全明白了,他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顾淞像顾峥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原因,他会不顾一切把顾淞拉下水,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被他吸引,顾淞太符合沈嵘之所向往的那个从来不存在的人,他不需要像顾峥一样完美,他只需要可以无条件陪伴他,依赖他,温暖他,甚至是……爱他。

  但是现在……

  负面情绪疯狂滋长,沈嵘之坐在副驾上,有那么一瞬被阴暗彻底吞噬,他的瞳色被暗色完全覆盖,只要他伸手,拉一把方向盘,一切就结束了,他不仅可以解脱,黄泉路上还有个小傻子作伴。

  不知何时伸出的手猛地悬在半空中,顾淞焦急的呼喊灌进耳朵里,在脑海深处激起层层涟漪,沈嵘之不知何时早已满脸泪痕,对上顾淞那不染杂尘的眼睛,沈嵘之眼底的阴霾随着大量泪水的涌出而散去,揪住自己的头发用脑袋去撞车窗,怎么能?!怎么可以?!他居然卑劣地想要小傻子给他陪葬。

  沈嵘之低吼呻吟,撕心裂肺,顾淞被他吓得赶紧找地方停车,他这边还没把车停稳,沈嵘之就自己解安全带要跳车,被顾淞眼疾手快放倒座椅,栖身压上,沈嵘之混乱不堪疯狂挣扎,“你放开!让我走!!我要下车,放开我……放开……呜……”

  顾淞凭力量只能勉强将他压制住,沈嵘之向来冷静又理智,就连几次自杀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骨子里都有种从容的姿态,哪里像现在这般崩溃过,顾淞心疼得要命,死死控制着沈嵘之的双手怕他伤了自己,却只能一声声唤着吱吱希望能换回他的理智。

  沈嵘之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挣扎半晌渐渐泄了气,闭了闭眼句不成句,“你放开我……求你……我会……会害死你……不要……不要……”

  可他就算冷静下来顾淞也是束手无策,他不明白沈嵘之的症结所在,连一个使力的方向都没有,顾淞埋头吻了吻沈嵘之的唇角,比沈嵘之颤得还要厉害,“沈嵘之,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救你?我要怎么,才能救你?让我救你……沈嵘之,吱吱……”

  沈嵘之闭眼偏头,死死咬唇拒绝交流,顾淞也是满腔的情绪疯狂翻涌,他受够被动,受够忍耐!他为了沈嵘之努力让自己成熟,却全部都是无用功!顾淞长久以来压抑的冲动和鲁莽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既然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去死!

  顾淞扯下自己的领带,将沈嵘之的双手缚在车顶的把手上,然后给他扣上安全带,便挂挡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沈嵘之一开始不能明白他要做什么,他靠在座椅上后背半天都不能自然离开,沈嵘之下意识睁眼,看见仪表盘上表示速度的数字一路飙升,沈嵘之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车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在闹市穿行,顾淞有时候甚至反向借道,看着迎面驶来的汽车眨眼就逼近,沈嵘之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顾淞想要干什么。

  小孩连安全带都没系,脸上的肌肉紧绷到僵硬,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怕,沈嵘之不顾一切想要挣开被绑缚的手,却手腕都勒出瘀痕来了也没能成功,这和他想要安静赴死不一样,他很脏,他有病,他死不足惜,但是顾淞不一样。

  “停车……”声音在颤,生若蚊蝇,混杂在呼啸的风声里,微不可闻,顾淞却还是偏头看他,沈嵘之瞪大眼,看他偏偏方向盘和近在咫尺的汽车擦肩而过,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顾淞的眼底沉静如水却没有希望,顾淞对他说,“我陪你一起,沈嵘之,你想死,我们一起。”

  沈嵘之拼命摇头,再张口声音像是突破了什么屏障,却因为滑了音而尖锐刺耳,“停车!!!顾淞——!!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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