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野 第18章

第25章

　　方寻去体大抓流浪猫绝育的那一天,牧野四行人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候方寻。

　　牧野的三个室友对方寻印象一直很好，加上牧野对人家有意思，他们老早就开始出谋划策要把这两个人撮合到一起。

　　林凯和陈弘扬一向没什么主意,他们寝室数张源最聪明,可惜张源没谈过对象,思来想去愣是提不出来好的建议。

　　“哥们，不是我们不帮你。”林凯上午在训练室时拍着牧野的肩膀唠唠叨叨，“我和弘扬脑袋不灵光，咱寝室的大聪明也败在没有恋爱过。看来你和方寻的事还得靠你自己了！”

　　牧野没想过让别人帮忙,其实他看得挺开的，想着慢慢来。方寻一直男,他上来就表现得那么明显真的不合适。

　　这会儿方寻的车已经出现在牧野的视线中,他抬手朝着方寻的方向挥了挥，也不管人家能不能注意到。挥完手耐心等着方寻把车开到面前，他手臂忽然被人从后面戳了下。

　　扭头一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高高瘦瘦的白净女孩，往牧野手里塞个信封就跑了。

　　低头看眼手中的信封，再抬头时女孩的身影已经不见。而前方的方寻已经将车停好走了出来，边笑边感慨：“牧野，你挺受欢迎啊！”

　　“那是……”回答的人是林凯,他胳膊跨在牧野脖子上，视线对着他们寝室四个人一一扫过,骄傲地来了句，“我们四个可是体大F4,可有名了。”

　　除了牧野,张源，剩下的林凯和陈弘扬很享受“体大F4”这个称号。牧野把信封折好揣进兜里,他看向方寻的表情稍显一丝无措与困窘。

　　他不想让方寻看到刚刚那样的场面，虽然和那个女生不认识，也只是收了封信，但他就是不想让方寻看到。

　　而且方寻笑着打趣的口吻让牧野很失落，至少在牧野听来方寻目前对他并没有朋友之外的情感，一点都没有。

　　失落归失落，今天的正事还得去办。

　　牧野收敛好情绪，见方寻从后备箱拿出来捕猫笼和猫罐头，几个人便一同往几只猫经常出现的地方走。

　　可能是捕猫笼过于抢眼，一走一过的人都得往方寻他们身上看几眼。也有人看出来他们这是要捉猫，所以上前询问。方寻只好一遍遍地解释，语气耐心，不急不缓。

　　大热天的，除了方寻以外剩下的四个人被问得都有些烦了，方寻说：“他们也是关心这几只猫嘛，问就问吧。”

　　牧野点点头，然后忽然“嘘”了声。他抬起右手拦住大家的去路，接着左手朝前方指去，压低声音说：“橘猫和白猫在前边。”

　　方寻顺着指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两只猫正在前方趴着晒太阳。尤其是那只橘猫，胆大得狠，连肚子都翻了过来，四仰八叉的姿势都给方寻看笑了。

　　感觉手里的捕猫笼都不用上就能把这只橘猫先拿下，方寻起开罐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刚把罐头放在地面，橘猫瞬间清醒过来。它先环顾下四周，大概过了五六秒见没有危险才走向罐头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倒是那只白猫性格稍微警惕一些，不过再警惕也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见橘猫吃得香，它也忍不住上前闻了闻，低头同橘猫一起吃罐头。

　　方寻蹲在旁边看着，可能是经常和猫打交道的原因，他或多或少有些动物缘。只要是他遇到的动物，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这两只猫也是一样，方寻慢慢走近它们的时候它们没有躲，抬手摸摸它们后背也依旧没什么反应，反而任他乱摸乱碰。

　　看两只猫吃得差不多了，方寻一手抱一只，丝毫不费力气便把两只猫放进捕猫笼。

　　牧野他们都看愣了，他们本以为多少能帮上方寻点忙，结果什么都没帮上。

　　不过那只三花猫捉起来实属废了些力气，主要是小三花太胆小，不敢出来，最后只能把罐头放进笼子等它进去。

　　几个人等三花进去吃罐头大概等了两个多点，下午太阳晒，五个人坐在树荫下都热得直冒汗。中途牧野去买了几瓶冰水，回来时拿出来一瓶贴在方寻脸边凉得方寻哆嗦一下。

　　“这也太凉了。”方寻接过冰水，抬头看着牧野。

　　这个角度看过去，牧野挡住了天上的太阳，高大的身姿看起来格外挺拔。

　　可能是坐久了腿有些麻，方寻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牧野顺势在方寻胳膊上拽一把，待方寻起身后他看见方寻拧开瓶盖开始喝水。

　　方寻的喉结很明显，尤其他的脖子又白又纤细，凸起的喉尖泛着淡淡的粉。牧野从前没注意过方寻的喉结，现在注意到了他只想多看几眼。也不知道方寻泛粉的喉结本来就是这种颜色，还是纯属被太阳晒红的。

　　牧野想得出神，方寻却突然用手拍下他的胸膛，激动地说：“捉到三花了！”

　　他立刻朝笼子那边看过去，发现三花已经被锁在笼子里开始无助地乱窜，试图逃脱。

　　好在方寻事先备了件外套，用它蒙住笼子，里面的三花不似刚刚那么不安，逐渐冷静下来。

　　猫也捉到了，几个人上了方寻的车前往宠物医院。

　　方寻肯定得坐在驾驶位开车，牧野寝室的三个人很有眼力见地坐在车后排，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牧野。

　　后边三个人坐在后面拥挤不说，还一人抱着个装着猫的航空箱，场面倒不是滑稽，就是觉得有些好笑。方寻透过车镜往后看了眼，看完笑了好半天。他笑着打开空调，又随手点开歌单开始放歌。

　　到宠物医院那会儿苏武和乔菲外加一个美容师正围在一起看狗，那是早上楼上女孩因为要出趟远门所以送来的，打算寄放一周左右。

　　狗是虎头虎脑的斗牛犬，因为天热正犯困仰着肚皮睡得像头小猪，所以医院的三个人才凑了过去轮番拿着手机冲它拍照。

　　可能是方寻开门进屋的动静有些大，斗牛犬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四周。大概看了七八秒钟，然后被睡意打倒，哼哧两声倒窝里继续睡。

　　苏武给方寻个眼神，示意他们小声点。

　　方寻点点头，带着几个人轻手轻脚地到楼上把三只猫安排在楼上的笼子里。绝育手术打算明天再做，做完恢复差不多了再给送回到牧野学校。

　　当时捉猫的时候方寻环顾四周看了看，他发现牧野学校的人对这几只猫都不错，给它们喂猫粮的时候不忘喂些水。只要周围人好好待它们，且有粮有水，绝完育放回学校也是没有问题的。

　　安顿好三只猫又在宠物医院呆了会儿，见下午不怎么忙，方寻就带着几个人打算回家涮火锅。

　　苏武在方寻上车前说他不地道，埋汰他这几天动不动就请假，再也不是曾经的拼命三郎了。从前的话这两个人的情况几乎是调过来的，方寻成天守在宠物医院，苏武隔三差五请回假回家办点事。

　　“明天开始我争取少请假。”方寻脑袋探出车窗对苏武笑了下，又说，“等下班了你也过来吃口呗，省得回家还得叫外卖。”

　　“看看吧。”苏武说，“我本来想今天回家看看我爸妈。没事儿，赶不上这顿我就赶下顿。下次提前约我，我行程可紧了。”

　　“行，下次提前一年约你。”方寻没招没唠地回一句，跟苏武道个别便摇上车窗往家开。到家了之后又叫箱酒，他开着冰箱把昨晚买好的食材一样样地摆在餐桌上。

　　牧野那边先回家换了套衣服，他上午训练完一身汗，澡也没冲就跟着室友去接方寻。他是那种对外人没有洁癖，但是对自己有些洁癖的人。别人脏成什么样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可是自己脏了不行，哪怕鞋上有块黑点他都浑身难受。

　　换完衣服回到方寻家，碰巧酒也送了上来，几个人都没少喝，一顿饭吃到十点多钟还没吃完。

　　整整一箱酒被喝得只剩两罐，像方寻这种经常喝酒的人脑袋都胀得跟个气球似的，连走路都飘。就更别提那四个不经常喝酒，也不太能喝的大学生。这四个人无一例外，全都趴在餐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起身拍拍牧野，方寻放低声音问：“还能起来吗？你室友醉这样估计没法回学校了，要不在我这凑合一晚？”

　　隐约听见方寻说话的声音，牧野强逼着自己睁开眼仔细听方寻把剩下的话说完，然后摇摇头：“别麻烦你了……他们去我那住就行。”

　　牧野手臂撑着桌面站起身，他先架起林凯向外走。方寻见他走路摇摇晃晃，连忙过去扶他一把。

　　“我没事儿，能站稳。”牧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直接把林凯丢在沙发上，接着折回方寻家要去架陈弘扬。

　　方寻没闲着，把剩下的张源也架了起来。见牧野的家沙发勉强挤下林凯和陈弘扬，他便把张源放到了床上。

　　临走前看了眼牧野，方寻发现牧野站在门口揉着太阳穴，一副不太舒服的表情。

　　“难受啊？是不是喝太多了？”方寻上前看了看，打算去帮牧野倒杯水。

　　牧野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却把自己晃得更晕，整个人往方寻身上倒。

　　这个动作导致他的鼻尖贴着方寻脖颈，也闻到了方寻身上和他一样的气息，是醉人的酒味。

　　“能站稳吗？”方寻觉得脖子很痒，想抬手去抓。手才抬到半空又被压得站不住脚，他只好将手放到牧野的背上，无奈地说，“我扶你去睡觉吧。”

　　牧野因为“睡觉”这两个字抬头看着方寻。

　　喝醉的人目光总是迷离的，迟钝的。

　　牧野也是一样，他定定地看着方寻好几秒才突然懒散地叫了声“方寻哥”。

　　接着右手扣在方寻的肩膀上，牧野哑着嗓子问方寻：“我跟你睡行吗？我自己睡不着。”

第26章

　　不是方寻介意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上次和牧野一起睡之后他自己的反应太丢脸了。那天半夜胀成那样的感觉方寻回想起来都想钻进地缝里，现在肯定不想答应牧野的请求。

　　轻轻推开牧野，方寻说：“别了,你就在自己家睡吧！我看你喝成这样,估计倒床上就能睡着。”

　　牧野喝多了真的黏死人了,方寻才刚刚与他拉开距离，他又凑上前黏了过去，头就抵在方寻肩膀上哼哼句：“睡不着的。”

　　这话音听着怪委屈的，尾音也拉长了一些,把话说完牧野便将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方寻身上，用这股力量带着方寻向外走。

　　方寻嘴上再三拒绝,却还是推不动牧野就这么半推半抱地被牧野带回到自己卧室。

　　现在看着已经坐在床上,毫不见外的牧野，方寻想着自己在沙发上凑合一宿算了。他洗漱完躺在沙发刚上来点儿睡意，就听见牧野起身也到卫生间洗漱的声音。

　　还以为是牧野醒酒了,方寻寻思着他要真是醒酒了就让他回家。

　　“牧野？”方寻抬头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一眼，他话音刚落，就见牧野刷着牙要往他身边走，步伐依旧摇晃，好悬没摔个跟头。

　　得,这是一点儿酒没醒。

　　不过牧野还知道去刷牙，方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刷完牙牧野呆呆愣愣地往方寻面前一站,他目光迷离说出的话倒是坚定不已，就四个字：“上床睡觉。”

　　方寻头都大了,只好翻了个身背对牧野来一句：“我睡沙发就行,你自己睡床吧。”

　　牧野本身就是死犟死犟的那种人，这种特性更是在醉酒后发挥到极致。他直接说了声“不行”,接着说出来的话让方寻炸了一样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牧野说：“再不起来我就抱你过去。”

　　之前没发现牧野还有这么野的一面，方寻看他好半天，觉得喝多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还是少惹牧野比较好。

　　只好迈着步子往床边走，方寻掀开被子进被窝的同时强调一嘴：“睡一张床可以，不过你别凑过来抱我。”

　　牧野没吭声，他躺到上床跟没听到方寻的话一样，下一秒钟就把方寻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之前他才小声囊咕一嘴：“方寻哥……”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听得方寻浑身一紧。

　　侧头看牧野一眼，方寻总觉得他和牧野抱在一起睡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而且腰被牧野用力箍着会让他的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极速冲刺般狂跳不止，方寻真的快疯了。

　　是太久没恋爱了吗？所以被抱了一下都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方寻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音对牧野说：“你抱太紧了，松开我点。”

　　牧野没反应，他呼吸很重，明显是睡了过去。但方寻说话的时候胸腔在震，他下意识地用脸去蹭方寻的发丝，把人抱得更紧了。

　　“靠……”方寻没忍住叹了口气，他不是在骂人，纯属是真喘不上来气儿下意识地溜出这个语气词。

　　被抱这么紧方寻一点儿睡意都没了，人一旦睡不着就容易瞎想。方寻也不例外，就是想得东西不太正经。他思绪总往上次被牧野抱着睡，他起反应的画面上飘。

　　方寻也不想回想这个事儿，但此刻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后来喉咙发痒，方寻觉得自己有点儿绷不住了。他直接推开牧野，接着抽过脑袋下面的枕头往牧野怀里一塞，自己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

　　这澡冲得也纠结，方寻站在淋浴下冲水，可是下边的东西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他真胀得难受，但心里始终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因为牧野有这种反应不应该，很下作。

　　把水温调凉，方寻想着还是试着冷静一下。结果冲冷水冲了十分钟，方寻开始发抖，底下却丝毫不受影响精神得很。

　　加上方寻很久没有过发泄的感觉了，说白了就是兴奋劲儿上头，他使劲儿压都压不住。

　　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方寻决定直接爽了一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