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霉星高照 第4章

　　粱博易看了看他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又看了看他盘子里堆得满满的食物，想到那些女员工看到李星承时嘀咕的那什么“又帅又可爱”“就该配个年上姐姐或是老攻”之类的话，顿时沉默了：“……”

　　这还瘦？这叫帅？女人都这么喜欢睁眼说瞎话的吗？

　　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餐盘，明明和李星承的菜色一样，但肉的分量明显少了一半，这差别待遇恨不能让他回到娘胎里再重新生一遍，说不准有张漂亮的脸的话，差别待遇也会少一点？

　　就在他暗自羡慕着李星承的好眼缘时，一双筷子夹着个小鸡腿放在了他的餐盘里，这个新收的便宜徒弟又接连夹了好几筷子肉和香酥小黄鱼递了过来，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一点点讨好，但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的笑容：“师父辛苦啦，你多吃点，我肯定吃不完的。”

　　被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那颗梨涡萌到的粱博易：“……”

　　输了输了，是他输了，有这么个乖巧又可爱的徒弟，就算嫉妒了也想宠他啊！

　　午饭时间人很多，粱博易端着餐盘带着李星承转来转去，最后在靠近楼梯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空着的两人位，让自己的徒弟乖乖坐着后，他起身去给两人打饭打汤，留下了李星承一个人守着两盘子肉菜。

　　楼梯的位置虽然偏但并不清静，二楼有不少小包厢，除了老板、副总和一些主管之外，偶尔会有员工为了改善伙食，约上几个人聚在一起去二楼吃顿小炒或一楼不做的特色美食，隔三差五就有人从李星承的身边经过，看见乖乖坐在位置上的李星承后还以为是哪个员工带着自家儿子来食堂吃饭，因为那张脸实在白白嫩嫩太可爱了，瞥见的都忍不住多看了那么一眼，对这些视线迟钝的要命的李星承一点儿都没觉得哪里不对，继续盯着盘子里的小鸡腿发呆。

　　算起来已经四五天没见到杜镜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那种很想见一见他却又担心会被讨厌的感觉太微妙了，对他来说确实有那么点不习惯……要是能再见见杜镜就好了。

　　李星承下意识拨弄着左手戴着的那个小玉印章，并没有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外，正和两个副总朝着楼梯的方向走来。

　　在经过李星承身边的时候，男人瞥了眼看起来依旧带着点少年气的青年，视线被他的动作吸引，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手腕上被拨弄着的坠子。

　　随后男人愣了愣，眼底划过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错愕，在他想要上前几步抓起那双细白的手腕看清楚那个小玉印章下边是不是刻着他熟悉的字时，就听打了米饭和例汤回来的粱博易对着青年道：“星承，半碗米饭真的够吃吗？”

　　“嗯！够吃的！”

　　青年笑眯眯的模样和记忆中的某张脸完美重合在了一起，杜镜准备朝着那边走去的脚步一顿，踩着楼梯继续往上走，仿佛自己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因为突然见到某个人而惊涛骇浪一般。

　　就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平常几乎没什么情绪的眼里缓慢地浮上了温柔的笑意。

第6章

　　李星承并不知道杜镜在简单的午饭结束后就让人把这一批新进员工的资料送去给自己看，还特地留下了他那份资料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帮粱博易处理简单的杂务，例如复印、收发文件、核对材料数据之类。

　　他应聘的岗位是市场部经理助理，也就是给市场部的主管打打下手，说是助理，但原先在他岗位上的人也得和其他人一样出去跑业务，但他看起来年纪太小了，虽然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在外头跑业务却给人一种不太牢靠的感觉，这也是当时金主管觉得他不合适的原因之一，因为当时捡到那份材料被破格录用，市场部这边新员工一下来了三个，两个是真正的助理，剩下的这个也就是李星承，就负责给部门的员工帮忙整理材料、处理文件，还需要每周写一次部门工作总结。

　　总之比起其他人来说工作要轻松很多。

　　市场部的主管早在李星承来之前就知道了他被聘用的原因，本来就对他的要求不高，再加上下午上班前他突然接到了老板的电话，电话里杜镜直接要求他对李星承好点，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了，也不能表现出太过照顾他的样子，至于为什么比其他人的工作内容轻松，可以把李星承捡到重要材料交还公司，替明鉴挽回了八千万损失所以破格录用这件事散布出去。

　　八千万几乎超过了他们这个季度纯利润的二分之一，也关系到了他们年终奖金发多发少的问题，知道了这件事的大部分员工并没有觉得李星承被破格录用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毕竟这功劳太大了，就算奖励个一两百万都没人反对，更别说只是破格录用而已，李星承现在签的是正常的员工合同，每个月拿那点助理的工资，怎么算都是他亏了。

　　甚至还有不少见过了李星承就被他那可爱的小梨涡征服了的女员工在部门小群里表示，毕竟入了职就是要干活的，工资只是他的劳动所得而已，挽回损失的事公司应该另付一笔钱作为奖励才对。

　　没有在群内的李星承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干劲十足地接过粱博易递来的材料，开始一笔一笔地核对订单和金额是否有什么出入，也压根没有看到主管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他的时候那惊疑不定的神情。

　　也不知道这李星承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全公司最大的那个老大亲自打电话来叮嘱他私底下照顾人啊！

　　什么不用苛刻他上下班的时间，每天安排的工作做完了他想提前下班都行，在市场部这层再安排一个专门卖蛋糕甜点的自动售货机，让带他的那个老员工多照顾他一些，工作上教导的尽量详细一点，除非特殊原因不允许李星承加班，入职第一周让他每天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听听，听听，这些能是对普通员工的态度吗！

　　……反正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李星承认认真真地干着手里的工作，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周围的人对自己纵容到有些古怪的态度，在粱博易每隔一小时拎着他去茶水间喝个茶休息休息的时候，抓紧机会悄悄向他打听杜镜的事。

　　粱博易只当他是对老板好奇，就把那些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拿出来提了提。

　　据说杜镜家里的条件很不错，虽然算不上超级富豪，但在S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和政|府部门的领导以及一些大公司的老总都是熟识的，都有几分面子，杜镜在家中排行第二，上边有个姐姐，下边是个弟弟，姐弟俩目前正在自家的公司里任职，只有杜镜自己出来打拼创业，非常艰难地取得了现在的成就。

　　至于为什么只有杜镜不进自家公司反而脱离家庭独自一人出来创业，其中的理由没多少人知道，但只要是见过杜镜那俩姐弟的都知道，什么权利纷争、兄弟隔阂争夺家产，这事在杜家是不存在的。

　　毕竟没有多少和兄弟姐妹争夺家产的人会在一提到自己跑出去创业的弟弟/哥哥的时候就露出一副自豪得不得了的模样，没事就和有生意往来的人安利自家弟弟/哥哥，还每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来要他回家吃饭，也不会有人被兄弟姐妹排挤出了家族的人会每年都记得家人的生日，早早就准备好了十分费心的礼物让人送去，大家只当是杜镜不想接受家族的庇荫，想要靠自己脚踏实地。

　　二十岁就开始创业的杜镜当时不过大二，用自己存了多年的压岁钱和曾经做的一些小投资赚来的钱投入了自己看好的新兴科技产业中，可以说是摸爬滚打着将公司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虽然其中也少不了家人的帮助，但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能力确实不俗。

　　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杜镜糟糕到了极点的运气。

　　前些年因为公司效益好，明鉴科技上了S市企业排行榜的榜首，出面接受了采访的袁副总提到了比他年轻十多岁的顶头上司时夸赞不已，声称他颜值和实力并存，就是运气差了点——纸质媒体和网络新闻报道后，某些吃瓜群众对杜镜产生了好奇心，找到他出席某次活动的现场照片发到网上后，杜镜立刻就火了。

　　帅气的霸道总裁谁不爱！这种颜值甚至能将普通偶像明星都甩出一条街的老总是真的不多见好吗！

　　至于袁副总所说的“运气差了点”，经过深扒之后，那些杜镜曾经的同学和认识他的路人纷纷爆料，杜镜真是他们见过最倒霉的人没有之一了！

　　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身体差，差那么一点点就没能挺过来，一岁以前都是在医院里渡过的，三岁前平地都能摔倒，有好几次差点脑袋撞上了桌角晕过去，小一的时候在上学的路上差点被人拐走，小二那年被一个高空坠落的花盆砸破了头，平常学习非常好，老师布置的超纲的题目都能解答的出来，小考次次满分，但每次大考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无法及时赶到或考完全程，明明是年级第一的水平，每次大考成绩出来后却只能在年级前300左右徘徊，什么吃坏肚子、路遇车祸、考卷出错、考试纸笔出现问题都是常事，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居然在最后一门考试的当天被卷入了无差别袭击杀人事件当中，还因此摔断了一条腿。

　　这种霉运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听说后来甚至不止是他，连家里都出了不少问题，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容易出事，杜镜的姐姐和弟弟都摔伤了几次，有一次还因为事故差点把整个房子都烧了，杜家的父母迫不得已让他休了学，把他送去了B市某个著名的寺庙为他祈福，在庙里整天跟着大和尚们念经打坐，在里头住了整整一年才被放了出来。

　　等杜镜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后，杜家发现这霉运还是围绕着他，只是没以前那么频繁夸张了而已，为了孩子着想，杜父杜母把他的学籍从S市迁到了B市，让他在寺庙附近的学校上学，每周的周末都得上山和那些大和尚们一起待个两天。

　　十八岁起开始将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拿来投资的杜镜因为知道自己的运气不好，不敢靠眼缘或心情随便买下哪支股票，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狂跌，因此他核查了每一支自己看好的股票这些年的动态和涨幅，分析市场前景和公司运营方向，甚至连上层决策者平日的行事作风和私生活有可能带来的隐患都查的一清二楚，小心谨慎地进行投资，赚的钱从来都不是靠的运气。

　　二十岁决定了要自己创业后，杜镜将所有投入股市的资金全部撤回，开始一心一意创办属于自己的公司，在得到了那些相处了近十年的大和尚和师父的保证，确定以后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出太大问题之后，他大学一毕业就回到了S市，把自己手里的杜氏低价股份卖给姐弟后买下了这块地。

　　回到S市这六年里的前三年，明鉴科技的发展并不算太快，最开始时因为员工人数少，很多业务无法及时完成，错失了很多订单，再加上老板的运气实在太差，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甚至还发生过一个小公司因为本身公司内部有些问题，和明鉴合作被瘟到倒闭的事，因为他的霉运太有名，有段时间情况严重到了有意向合作的公司一见来这合作方案是明鉴发来的就下意识想要拒绝，生怕合作会出现什么意外。

　　总之，说多了都是泪。

　　再后来，因为明鉴提出的方案和产品实在是太优秀了，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的公司下定了决定和明鉴科技寻求合作，最终达到了双赢的成果，再加上有杜家人在背后提供了一部分支持，明鉴总算是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只是到了现在，合作方都还是会有【谈产品方案的时候争取让杜总来提点意见，快签合同了就尽量让袁副总或裴副总来】这样奇葩的要求，连明鉴公司内部都有【关系好的合作公司请裴副总出马】、【关系一般的合作公司请袁副总出马】、【关系紧张的合作公司看情况放杜总】，【重要签约绝对不能让杜总去】这类约定俗成的规矩。

　　粱博易坐在茶水间里喝着咖啡，对着李星承感叹道：“说实话，要是杜总的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就算只是普通人那样，咱们公司的发展也远远不止如此。”

　　“对啊对啊。”进来泡茶顺便参与了这个八卦讨论的另一个同事开口道，“不过这也是杜总厉害的地方，就算这么倒霉，他也还是撑下来了。”

　　“去年接受采访的时候杜总说了，就是因为自己的运气不好，他才养成了谨慎的性格，无论遇到的是大事还是小事，无论做什么都必须要考虑周全，也正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每一步必须要走的格外稳妥，公司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包含了所有人的心血，决策失误的话受创的将会是整个公司，我在毕业后十场面试拿到了八家公司的录用通知，但就是因为佩服杜总才选择了明鉴。”

　　李星承在听到他们说杜镜十一二岁的时候霉运到达顶峰时脑中灵光一闪，只觉得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那奇妙的感觉消失的太快了，快到根本抓不住，他暂时略过了这点，在其他人表示十分心疼杜总的时候用力点了点头。

　　不过还好，虽然老板的运气不好，但他的运气好呀！

　　越是被他喜欢的人运气就越好，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好运气多分一点给杜镜的！

第7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星承依旧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杜总。

　　因为他只是市场部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助理，大多时候的活动范围都在三号楼内，偶尔送一份文件去二号楼，根本就没有去一号楼的机会，而且去了一号楼也没用，电梯和楼梯都有密码和门禁，只有秘书和各个部门的主管才有同行的密码，一般来说，普通员工想见最上面的那三个大佬基本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不过因为平常杜镜和两个副总会在食堂二楼专属的包厢里用餐，只要时间刚刚好，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这三个大佬，大家也习惯了这一点，倒是对他们的存在没什么好奇心，但新进员工不一样，特别是刚听说了杜总事迹的新员工，最开始那一个月在食堂看见老板后总会拉着身边的人嘀嘀咕咕说上半天，好几个月才能冷静下来逐渐以平常心对待。

　　李星承作为新晋员工之一，对杜镜好奇在其他人眼里是不能更正常的事，而每次到了午餐时间就拉着粱博易急匆匆地去食堂吃饭被众人当成了食堂的饭菜好吃他很喜欢，听说了这事的打饭阿姨给他盛的肉菜越来越多，甚至一个人限拿一个的红烧狮子头都给了他俩，看得粱博易嫉妒极了。

　　李星承：“……”

　　不，我这么积极并不是为了吃饭啊，我明明是为了来看男人的！

　　然而极其不凑巧的是，这些天杜镜根本就没有来食堂。

　　袁副总和裴副总倒是依旧天天准时来食堂用餐，但平常会和他们一起出现的杜镜却是不见踪影，好在两个副总都是好说话的人，几个女孩子凑上去笑嘻嘻地问了两句就把杜总的事说了。

　　因为杜镜的姐姐杜盼再过几天要订婚了，再加上需要去B市一趟，他这些天都不会来公司，大部分事务都交由两个副总处理，他远程办公，只处理他们无法决策的事，大概会在周五下午回到S市。

　　李星承失落极了，和隔壁桌的小姐姐一样幽幽叹了一口气，那模样看起来可委屈了。

　　粱博易：“……”

　　他这个徒弟怎么回事？难不成和其他妹子一样看上了老板？

　　…………不应当不应当，大概只是年纪小，凑凑热闹而已。

　　不知道自己在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直接把正确答案踢走了的粱博易抢走了李星承餐盘里的另一个红烧狮子头，在徒弟茫然的视线里得意地咬了一大口。

　　李星承眨眨眼睛，看他好像很爱吃的样子，夹起另一个狮子头放进了他的碗里：“师父，你吃。”

　　这贴心的举动让粱博易产生了那么一点罪恶感，但嘴里的肉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他直接就把这当做了自家徒弟孝敬自己的，毫不客气地两口一个全部吃光。

　　直到周五这天下了班，李星承依旧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的暗恋对象。

　　无精打采地打了卡，他慢腾腾地走到一号楼的车棚旁推出自己心爱的小电驴，戴上小表哥给自己换的浅蓝色的安全帽，把手机放在了小电驴前方的一个格子里，乖乖用两只手握住把手把车开了出去，并没有看见一号楼三楼的办公室里，有人站在落地窗旁一直目送他离开，直到他消失在了街道的那头。

　　回到家的李星承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那个空白头像的微信好友给自己发来的信息：

　　【明天晚上六点，碧华酒楼，不要忘了。】

　　好几天没看到自己的暗恋对象，这边又得去见相亲对象，李星承突然有点烦躁，但他也没把自己的坏心情转嫁到别人身上的想法，用手指勾了一下左手腕上系着的玉印章，他简单回道：【哦。】

　　那边沉默了有个五六分钟。

　　李星承觉得这对话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他去衣柜里翻出了睡衣，又从阳台外边拿了一条经过了白天的暴晒而带着点太阳气息的毛巾，刚准备去冲个凉，就看见了对话框里的新消息。

　　【心情不好吗？】

　　站在床边盯着那对话框看了好一会儿，李星承最后还是把衣服随手往床上一丢，抓起手机直接坐到了床边的地板上，犹豫了一会儿后回道：【……应该吧。】

　　【应该？心情好不好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确实是不清楚啊。

　　李星承扁了扁嘴，其实本来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可面对这个所谓的照哥哥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说点什么，他删掉还未发出去的一行字，突然问道：【你喜欢过谁吗？】

　　【……】长长的沉默过后，对方回道，【应该是喜欢过的。】

　　这个回答让李星承嘴角一抽，他直接把刚刚这人的话丢了回去：【应该？喜不喜欢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这回他回复得很快：【因为我不知道那种喜欢是原来单纯的喜欢，还是重新见到他之后变成了更有占有欲的那种喜欢。】

　　【那还是喜欢呀。】李星承不太懂这么复杂的事，他明明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会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就像我刚刚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我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一看到他就好高兴，一想到可以遇见他就心跳的好厉害，见不到他就很失落，也想和他在一起，希望他能喜欢我，我肯定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这话说出去之后，对面好半天没有回复。

　　李星承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盯着对话框看了老半天，甚至还打开b站刷了几分钟视频，切回来见依旧没有回复，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看他说有喜欢的人了就不回复了，怎么的，难不成还能是在嫉妒他很清楚地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吗？

　　不知道屏幕对面那人因为他这一番话都要气炸了的李星承嘀咕了一句“真小气”，刚准备放下手机先去冲个澡，就感觉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又收到了新消息。

　　【你喜欢的人是谁？】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李星承愣是从这里头看出了诡异的风雨欲来，但一提到自己暗恋的对象就开始高兴起来的李星承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兴奋地回道：

　　【我去的那家公司的老板！】

　　那头飞快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你知道明鉴科技嘛？】李星承用两只手抓住手机，两个大拇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的键盘里敲打着，【应该在S市很有名才对！我去面试那天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喜欢他，他可好看可优秀了，听同事们说他很厉害，眼光独到，就是运气差了一点。】

　　【但没关系，我运气那么好，可以分他一点，如果他喜欢我就好了，他的运气肯定会更好。就是这两天他有事不来公司，见都见不到他，他肯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没事，我还是喜欢他。】

　　说到这儿李星承作出了结论：【反正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了，相亲肯定是不可能相亲的，麻烦相互理解一下？】

　　这回的对话框安静了很久很久，就在李星承第三次准备丢下手机干自己的事时，那头慢悠悠地冒出两个字：【理解。】

　　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的李星承高兴极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