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小裙子! 第14章

作者:他的耳坠 标签: 甜文 近水楼台 因缘邂逅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小伙伴们不信她的话,说白雪公主在动画片里,月亮上也没有嫦娥。

  李芃芃期盼了整个白天,但Lily姐姐始终没来,后来连小叔也不见了。难道说世界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吗?

  天黑了,她在大人小孩的拥簇下走到华丽的三层大蛋糕前,在妈妈的陪伴下合掌许愿——

  第一个愿望:妈妈永远开心

  第二个愿望:爸爸快回家

  第三个愿望:马上见到小叔和Lily姐姐

  李芃芃睁开,蜡烛蛋糕顶层的寥寥五根蜡烛,在好似浪涛的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她听到小叔叫了她的名字:“Elsa,看这边。”

  她欣喜地扭头望去,小叔伫立在人群中,站在他身侧的则是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漂亮大姐姐。

  美人衣裙雪白,长发优美垂肩,正如童话里所写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皙,嘴唇如血鲜红,头发黑得像乌木窗框。

  又因为戴了白羽毛的面具,她比起公主更像是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

  李芃芃狂喜地飞奔过去,如同一只小兔子撞进了它的春天。她圈着大姐姐的脖子,眷恋地贴着那层香软肌肤,“姐姐!你终于来了姐姐……”

  丁厌将猫咪重量的小姑娘搂起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鬓发,老天该有多宠爱这个小天使啊。可天使散发的爱意无法抹去他心头的负担——他察觉到四周许多男人的目光在他双腿间打转。

  出门前他仔细观赏过镜中的自己,短短的裙摆包裹着丰腴的臀部和大腿根——他全身上下就这部分才有肉感;再往下是两条细长的腿秀美如明玉,皓白的脚腕延伸进高跟鞋,仿佛与魅惑尖细的鞋跟融为一体。

  他很清楚,在小孩眼里他或许是天仙公主,但在成年男人看来,他是在卖弄性感和美色;是裹在丝滑绸缎里的一具秀色可餐的肉身,涌动着引诱荷尔蒙躁动的暗香。

  丁厌搂着李芃芃,含恨幽怨地瞪了楚瀛一眼。什么风花雪月、谈天说地,全是假的!卑鄙下流,坏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楚瀛意味不明地笑着,单手环上他的腰,揽着他向李琰走去。

  李琰今日盛装出席,蓝色长裙尽显她丰满袅娜的身材和成熟风韵,但她上挑的眼线和锐利的眼神还是令丁厌的心弦直颤。

  “这位小姐就是你提过的朋友?”李琰瞟着楚瀛的脸色。

  ——呜呜她好凶,我好害怕她。丁厌无处可遁,肩线绷得僵直,想挥开楚瀛搭在他腰间的手却又不能。

  “妈妈!这是我的Lily姐姐!”李芃芃急忙宣誓主权,“她不是小叔的女朋友!”

  李琰换了慈母口吻对女儿道:“快下来宝贝,姐姐穿着高跟鞋,抱着你太累了。”

  李芃芃懂事地落地,被保姆牵着回去切蛋糕。

  丁厌无所适从地垂下眼,生怕李琰要他摘下面具瞧瞧他的脸。

  然而李琰不关心他面具下的脸孔,更不在乎他为什么戴面具;甚至她打从心底里认为,有自尊有身份的女人不大可能穿这么短的裙子参加他人的生日会——大约是楚瀛招惹来的莺莺燕燕,大都市随处可见的,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轻浮女孩。

  不过她倒是不吝啬于夸奖,华衣衬美人,楚瀛对这个女孩出手够大方的,原来打听裁缝店也是为了这个。

  所以她说:“Lily小姐,久闻大名了,你本人真美。”然后举起杯,妥帖而得体道,“祝你们今晚玩得开心。”

  李琰一走,丁厌悬着心落地,他用不起眼的小动作捶打着楚瀛的肩膀,不悦道:“你坏死了!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第16章 连衣裙16

  这条裙子改完长度后的实际上身效果,和楚瀛预想中的有出入。

  是短了点,但不是不能接受。可丁厌的反应激烈到超乎了他的想象,一上车就不停掉眼泪,妆都哭花了也不愿意说话。

  楚瀛递去的纸巾全被扔回,他无可奈何道:“我究竟是怎么你了?你要哭得这么伤心?”

  丁厌抽抽噎噎道:“我、我觉得……我才是被你拿来送人的礼物,他们都在看我……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我……我是大活人又不是玩具,凭什么要被你打扮得吸引眼球,拎在手里到处展览……”

  楚瀛啼笑皆非,说:“他们看你,是因为你好看。这个地球上,但凡喜欢女人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看你。这是生理结构和激素的作用,你不用想太多。”

  “才不是!”丁厌抽了一大把纸巾擦眼泪,看着脱妆的粉底液和眼影,哭得愈加大声了,“你一个男人懂什么?你又没被人纠缠调戏过!你怎么可能懂穿这身衣服有多累,当女孩子有多辛苦……呜哇你什么都不懂,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也只是看我长得漂亮……”

  “嗯,你说的也对,我向你道歉。”楚瀛的眼神温和而恳切,不卑不亢道,“可是怎么办呢,已经害你难堪了,即使我和你说对不起,也没法补偿你吧。不如你想一想,现在能立刻让你笑出来的事情是什么?我会尽力办到。”

  丁厌猛地收声,眼泪戛然而止,颇感意外地瞅着他,黑溜溜的眼珠像亮晶晶的豆子,“真的吗……”

  楚瀛:“真的。”

  丁厌摸着肚子,说:“我饿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要海鲜、日料、鸡排、生日蛋糕……”

  “对餐厅厨师有要求吗?”

  “好吃就行……”

  楚瀛想摸摸他的头,又想到他不爱被人碰头发,于是拍他的手背道:“在车里等我。”

  见人下车却不知去了哪里。丁厌又抽了一叠纸擦脸,扳过后视镜一看,脸花得像女鬼,楚瀛没被他吓到真算心理素质过硬。

  ——他这是把我当女孩子哄呢。丁厌心思一动,等等,他该不会是男同吧?

  坐在车里玩了半小时手机,丁厌忽地听到开后备箱的声响,他从车窗探头往外望了望,后备箱关上,楚瀛从另一边绕回前面,开门坐进车内。

  “我猜你这时候不太想去正经的餐厅,所以我们去找个人少、风景不错的地方。”

  丁厌不是不想去餐厅,只是他这副尊容,去哪儿都免不了被围观,他不想继续丢人了。

  楚瀛深知他心意,没向城区行驶,而是将车开去了山顶。

  丁厌只去过后山的观景台,没到过这片山顶,车门一开他被那股冷风吹得腿脚瑟缩,不禁怀疑楚瀛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他感冒冻死他。

  而且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有饭吃呢?

  他踟蹰着不肯下车,楚瀛便先下了,又打开后备箱,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丁厌等着等着,等来人替他拉开车门,脱下外套给他,“外面冷,你穿我的。”

  “那我的腿怎么办……”丁厌接过外套披上肩,盯着自己光裸的膝盖。

  楚瀛:“我拿了毛毯。”

  确保自己不会受冻,丁厌跟在人后面走到了平整宽阔的看台,这块平地圈在悬崖边,围了一半钢筋铁骨的栏杆,孤伶伶的路灯下是一把长椅,上面放着叠好的毛毯和一只户外保温箱。

  温暖的毛毯盖住两条腿,他颤动了一晚的脆弱心脏得以恢复正常心率搏动。

  楚瀛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盒新鲜的、尚有余温的食物,并且全是他点的菜——碎冰保鲜的大个头生蚝,配有柠檬片;三文鱼寿司、炸鸡排、天妇罗、涂着厚厚烤芝士和番茄片的切片法棍;还有一大块铺满水果和奶油的生日蛋糕。

  丁厌感激涕零地端起那块蛋糕,叉子也不用,上嘴啃了一大口。

  他急需高热量填补空虚的躯壳。

  “怎么我想吃的全都有……”他嘴边沾满奶油,含糊不清道。

  这会儿谁还顾得上吃相美不美观,不美也好,丑才不会被看上。

  楚瀛说:“这些菜不难找,食材厨房里都有,如果你想吃的是煎饼果子和麻辣烫,那会更难办些。”

  露天场地办宴会,配餐基本是buffet,西式冷菜和海鲜是必备品,而生日蛋糕更是应有尽有,所以丁厌的心愿能被及时满足。

  “你不吃吗?”丁厌擦了擦沾到的奶油,把另一边完整的边角露出,“这边我没咬过的。”

  其实他心里门清,以楚瀛的教养和生活习惯,不大可能和他分享同一块蛋糕。他是故意直接下嘴咬的,这样不仅能独占一整块蛋糕,还能避免与人发生不必要的暧昧亲密行为。

  自从和陌生男人睡过之后,他就对和同性单独相处有了些忌讳;楚瀛对他好得不正常,这他感知得到。

  他是铁血直男,这意味着,无论是多么优秀、体贴、英俊的男人摆在他眼前,他都不会心动半分;只觉得畏惧和害怕,尤其是财力权势高出他许多的男人,他怕被人当作物件、宠物,小恩小惠就能咬饵上钩。

  结果他失算了,楚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注重小节;对方就着他的手,俯身在蛋糕完整的一边咬下一块。

  丁厌手一抖,眼睁睁看着自己留着最后吃的尖角被人咬走了。他颤声道:“我以为你不吃……”这一出声,哭腔又憋不住了,“你、你怎么能真咬呢……你吃了我吃过的东西……”

  楚瀛笑得险些呛住,灌了半瓶苏打水,说道:“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公子哥,我的业余爱好是户外探险;在野外弹尽粮绝的时候,可没功夫在意细节,连松鼠都能剥了皮烤着吃。”

  丁厌听得直皱眉道:“好残忍啊你。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去荒野求生祸害小动物,小松鼠的冤魂会去你梦里找你的。”

  “是啊。”楚瀛拿起那盒金灿灿的炸鸡排,“杀死这只鸡的孽债就由我替你受了,你不要惹祸上身。”

  丁厌:“你别吃太快!给我留点!给我留一点!”

  饱餐一顿,二人把空的餐盒收捡好放回保温箱,用过的废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楚瀛还去车上拿来几瓶德国黑啤酒,他们坐在路灯底下,吹着秋夜的寒风,眺望都市璀璨的夜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丁厌两三个星期滴酒未沾,今夜开怀畅饮,喝得有点迷糊了。

  楚瀛要开车,只喝了苏打水,看他一瓶接一瓶豪饮,说:“你这个喝法,想不出事也难。”

  “是你给我的。”丁厌的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对方,“你先灌我酒的,又说我喝多了会出事,你……是何居心?”

  “我只是想把你喜欢的东西,都送到你面前。”

  “你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丁厌的大脑迟钝地运转着,“今晚我要是出事了……那就找你,是你干的……”

  “嗯,是我干的。”

  “还什么都没发生呢……怎么又是你干的了?”丁厌晕乎乎的,迷惑道,“不对吧……我没有说过我爱喝酒啊,你也没见过我喝酒的样子……那你怎么知道我爱喝酒?”

  楚瀛抢走他手里的酒瓶,劝道:“别喝了,再喝你又要醉了。”

  “你少管我了!还给我!”

  “不给。”

  丁厌朝人身上扑,伸着手要去争夺酒瓶,但一站起身,鞋跟没踏稳,栽进了对方的怀抱——

  他眼睛一闭,旋即陷入了梦乡。

  楚瀛扶他靠稳椅子,捡起滑落在地的毛毯,抖开盖在他的腿上,正想抱他去车里睡,手刚穿过他的后背和膝弯,却被一股巨大的阻力压下。

  丁厌的手指死死扣着椅子的铁骨,不肯松开丝毫,口中念念有词道:“谁都不许把我和我的床分开……”

  楚瀛没办法了,坐回去等他酒醒。他好似能感应到热源,旁侧一有人落座,就立刻贴紧那具身体取暖,右手仍然攥紧冰冷的金属条,呓语着:“大鲤鱼……好大的鲤鱼……还有红鲤鱼绿鲤鱼与驴……”

  ***

  丁厌在摩托车聒噪的油门声和彻骨的寒意里转醒,他打着寒颤坐直,惊悚地领悟到自己又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他左看右看,筋骨酸麻的手指一松,掌心粘着不少铁锈味的金属碎屑。

  十分钟前楚瀛接到了电话,怕吵到他,于是走远了才接听。

  伴随着他的苏醒,有三辆自带噪音的改装机车驶上山道停在了不远处,楚瀛借故回头看长椅,和电话那头的人两三句交代完,折回道:“你醒了,我送你回家。”

  “我睡了多久?”丁厌裹紧外套和毛毯,感到两条腿冻得失去了知觉。

  “40分钟。”

  “……你怎么不叫醒我?”至少也该带我去车上吧!就这样放我在冷风中挨冻,好恶毒好狠心一男的!

  楚瀛:“你抓着椅子不松手。”

  “啊?嗯?……哦。”丁厌难为情地搓了搓手掌心,摩擦掉那些铁皮屑。

  骑摩托的一行人言语活泼,嘻嘻哈哈地摘下头盔,走来这边。有人惊呼道:“我还是第一次上来诶!这也太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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