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点火 第38章

作者:短指甲龙子 标签: 近代现代

  回到家,柴荆才看清了男人的微醺脸色。柳风烟喝酒不太上脸,但是略微晃神的样子被小柴荆捕捉到了。特别是他拿着一瓶深色调味料对着灯研究的样子,智商看起来实在不像当过教授的人。

  他在认真给自己的小爱人下面条,虽然花了十分钟研究了醋和酱油,但还是把面条和鸡蛋碰上了桌。

  柴荆吸溜着面条,柳风烟就在他对面坐着,看得他有些不自在:“爸爸,您要吃点嘛。”

  “不用,你吃就好。”柳风烟摘掉手腕上的手表,“书包里有作业吗?”

  “有的。”柴荆戳着荷包蛋说,“英语和化学。”

  “我打开了,你的书包。”

  “开呀,您还特意说一声,是怕我的书包觉得太突然嘛。”柴荆挑掉碗里的葱花,“爸爸,您真可爱。”

  柳风烟看着他挑出了整碗的葱花,拿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不能挑食。”

  柴荆皱眉:“明明是在说书包的事儿,您怎么还能看得见啊。”

  “我能一心好几用。”柳风烟打开柴荆的书包,拿出英语卷子,“我给你圈题,你不用全部都做。有些难的题,你还是放了,把基础打好。”

  “嗯,听老师的。”

  等到柳风烟圈完题目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柴荆手里了攥着讲义和练习册站在浴室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还没有做题?”

  柴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小心思,就随口胡扯:“我刚吃完,不想再坐着,就在这了站一会儿。”

  柳风烟把人拉着进了书房,给他坐软乎乎的办公椅,自己找了把硬木凳坐在旁边改随堂作业。

  没做几道题,柴荆用嘴和鼻子夹着笔,半个英语单词都看不进去。他偏头去瞧一旁的男人。男人改得很认真,三篇作业同时摊开来,一眼扫过去,就判出了ABCD和F。这学期他重新开始上大课,有五个班的作业要改,粗略数数有两百多份,不按照他一次三份的改法,他晚上可以弄到十二点。

  柴荆看得出神。

  柳风烟的嘴鼻,是他最迷恋的部位。此刻的男人轻抿嘴唇,低头认真判对错,柴荆看了很久,直到微信的步数提示声响起,柳风烟才抬起头看他:“看完了就做作业。”

  “哦。”柴荆把笔拿下来,“写就写。”

  看着他不情不愿地低头狂写ABCD,柳风烟才琢磨出点问题。

  小朋友好像在闹别扭。

  等到批完作业,柴荆才写完一张英语卷子,柳风烟看了眼写完的卷子,笔都不用换,在上面把错误的题圈出来:“40道题错20个,你挺厉害,刚好一半。”

  柴荆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接着在空格里瞎写ABCD。

  “柴荆。”柳风烟起身,将他拉起来。柴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他又被柳风烟抱在了腿上,屁股被男人拍了三掌:“挑食,生闷气,乱做作业。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突如其来的三个巴掌扇得柴荆有些懵,缓过来之后本就憋着一口气儿的他委屈到了极点,扯着嗓子喊:“您干啥啊!”

  柳风烟本想稍稍打磨打磨小朋友的浮躁之气,结果被他这一嗓子给喊破功了,笑出声音:“你……哎,你怎么……”

  看他笑得几乎在发颤,柴荆更委屈了:“您还笑!您打了我,啥都不说,还笑!”

  “好了好了,不笑了。”柳风烟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小家伙怎么突然变口音了,实在是太好玩了,对不起,没有笑你的意思。”

  柴荆哼了一声:“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个视频,一分钟东北话教学,我就想说听听和您说的像不像……”

  柳风烟还是没有忍住,搂过他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风烟才郑重道了歉:“宝宝,不生气了。我不该笑你的,你说的很可爱。”

  柴荆懒得理他:“您是爸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柳风烟知道他在赌气了,放软所声音说:“宝宝,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打你屁股这件事情,不会道歉,因为你做错了。”柳风烟捏捏他的腰,“其实我现在在想以后,或许是一年后,或许是五年后,或许更遥远。我希望这几个数字里都有你,圆宝,并不只是现在,你懂吗?”

  柳风烟永远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改作业是多么随心所欲,说情话的时候是多么掏心掏肺。

  第二天,班主任冯青看见柴荆站在办公室外面,就把他叫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柴荆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老师……我想考z大,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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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我是听错了吗?我肯定是听错了……

第38章 文章过半小彩蛋

  柳风烟到了办公室,拿出一堆昨晚批改的作业。他现在有些后悔昨晚没有拒绝那些劝酒的人,不常喝酒的他被酒精冲晕了头脑,在学生作业上乱改一气,还把柴荆抱在腿上打了三下屁股。

  最重要的是,柴荆那几句现学现骂的塑料东北话,实在是太可爱了,可惜他醉酒的时候,忘记在自己脑子里自动存储这个画面,现在后悔得不得了。

  于是柳风烟痛定思痛,想了几个可以重新听到柴荆东北话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柳风烟将其称为趁火打劫。晚上夜自修下课,柳风烟早早地等在校门口,他靠在车门旁抽着烟,从校门口开始往外走出学生开始,就一直盯着看,生怕错过柴荆一秒。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看见和柴荆和一个小女孩一起走出来,小姑娘笑着和柴荆说话,柴荆只点着头,没有开口说话的样子。

  柴荆在应和找他参加十佳歌手比赛的王艺冰的同时,开始四处找寻自家男朋友的切诺基。

  眼神和柳风烟的目光重合之后,面无表情的柴荆露出一丝笑意,踮着脚超朝柳风烟招手。

  柳风烟见他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地拼命招手,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等柴荆过了马路走到柳风烟面前,想要讨要一个拥抱的时候,被男人轻轻推开:“你的女同学在看着呢。”

  “她不是我的女同学。”柴荆急得开始解释,“她只是找我商量唱歌比赛的事情。”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他是你女朋友。”柳风烟拉过他的手臂,“还是说,你心虚了?”

  柴荆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女同学这几个字,在柴玉华那里就变成了阴阳怪气的词语。找了女同学,谈了女同学,都是女朋友的意思,并且带有贬义。

  可柳风烟不知道,他只是习惯性想要逗逗小朋友。这件事是连柳风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他喜欢把柴荆弄哭,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哄回来。

  不出所料,柴荆顺利地生气了,不再理他,自己跑到后排座位坐着。

  柳风烟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之前柴荆和他说过,副驾驶座是只有对象才能坐的,其他人都不能碰,自己就是要坐副驾驶座。

  如今小朋友气得坐到了后排,连对象专用座都不要了。

  柳风烟也开了车后座门坐了过去,见他悬泪欲泣,就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我和你道歉,我不该这么说。”

  柴荆别扭地要跳下他的腿,发现柳风烟箍住他腰的手臂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就耷拉下脑袋,小声控诉:“您不能这么说我的。”

  柳风烟刚想接话,柴荆又说:“谁都能这么说我,只有您不能这么说。”

  说完,柴荆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全数滴在了校服裤子上,印出深蓝色的斑痕。

  不算上性事,这是两人才一起之后,柴荆第一次哭。虽说柳风烟爱欺负他看他哭,平时柴荆的哭,无非就是小朋友委屈之后的撒娇罢了。这次不一样,柳风烟踩到柴小猫的尾巴了。

  “我再也不这么说了。”柳风烟给他抹眼泪,“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柴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推开柳风烟的手自己擦眼泪:“您这么说,完全就是没有承认我和您的关系嘛!您就是不要我了!您就是在把我往外边推!”

  柴荆今天刚听见一群女生的聊天,聊到谈恋爱的话题,说对方要是没有正式地和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或者“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之类的话,那对方就是没有在认真和你谈恋爱,只是玩一玩。柴荆听得心慌,虽然没过多久就忘记了,但是刚才柳风烟一句话就把他的记忆唤醒了。

  没想到小朋友想得这么多这么歪,柳风烟无奈笑了:“好了好了,没有的事情。柴荆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我父母问起我来,我也会这么说。”

  柴荆听了哭得更大声了:“您叫我大名了!您不爱我了!”

  柳风烟本来看他哭挺心疼,现在忍不住笑了,靠着座椅笑了半天,和柴荆的委屈哭声交相辉映。

  两人折腾到校门口都没有人了,柴荆才被柳风烟哄好,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讨了好几个亲亲,才愿意坐回前面。

  趁火打劫没有成功,柳风烟又生一计,叫抛砖引玉。

  双休日,柳风烟叫上了汪云棋和张眠,一起吃饭打麻将。

  牌桌上,柳风烟一直在凑万字,不停地在给汪云棋点炮,转眼间桌边的筹码都没了。

  汪云棋笑得开心,他从未在有柳风烟的牌桌上那么顺风顺水过。张眠在一旁说:“你别得意,人家柳教授只是给你面子,随便输你几局,让让你。”

  柳风烟说:“张老师,叫我名字就好,何况现在我也不是教授了。”

  汪云棋在一旁数筹码:“……二十六个。哎,风哥啊,今天我就是运气好,拦都拦不住。”

  柴荆捧着菊花茶边喝边问:“张老师不是说我是新手,会有新手光环护体,很好赢的吗,为什么我把把都上不了听呀。”

  “因为你爸爸在乱打。”汪云棋戳穿了他,“把好牌都给拆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试验了好几把,柳风烟终于凑出了理想牌型,万年打麻将不说话的男人开了口:“我上听了,胡一个骂人的话。”

  汪云棋觉得他有病,但还是忍不住去猜:“你胡三和八?”

  柳风烟摇摇头。

  “一和三?”

  “不是。”

  下一轮柳风烟就自摸了,推开牌。

  “自摸,清一色。”柳风烟拿手指点点桌子,“32番。”

  “我靠,不是吧,这一轮你就把之前输的牌全赢回去了,我还得倒贴?”汪云棋去看他的牌张,“你胡什么啊,什么骂人的话啊,神神叨叨的?”

  柳风烟看向正在清点自己可怜筹码的柴荆,开口道:“我胡二五拔万。”

  “神经病。”汪云棋推散了他的牌,“二五八万就二五八万,二五拔万,打个牌都要秀东北话。”

  柴荆并没有理柳风烟,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将交给柳风烟的筹码上。

  “柴荆,二五拔万。”柳风烟又重复了一次。

  “行嘛,都给您。知道您自摸清一色了,不用再告诉我您胡什么了。”柴荆把筹码递给他,“还欠您十二个,您自己记清楚了。”

  下半场柴荆一句话都不讲,全程都在认真打牌。

  抛砖引玉也没有奏效,柳风烟还有第三种方法,故技重施。

  双休日晚上,柴荆洗好澡钻进柳风烟怀里,目标明确地去亲男人的喉结。柳风烟在看书,本来心里就全是计谋,现在更是被撩拨地看不进去一个字,伸手去摸怀中人的腰。

  “嗯……爸爸,都一个星期了。”柴荆轻声说,“您想不想我啊。”

  “想。”柳风烟循循善诱,“宝宝最近有做什么坏事吗?”

  “啊,坏事啊。”柴荆抱着他的脖子想,“我想给您的牛奶里加糖,但是我不小心放成盐了。”

  “嗯,我喝出来了。”柳风烟点点头,“还有呢?”

  “我刚才趁您洗澡,把上次的辣条……拿出来吃完了。”

  “嗯,我看出来了。还有呢?”

  “我……我把沐浴露打翻了,现在它只是个空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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