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而已 第29章

作者:半知半解 标签: 近代现代

  真相拨云见日,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是欢喜更多还是心酸更多。

  但他此时此刻只想见谢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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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揭晓。

  下一章周二更新哦~

第36章 浮木与蛛丝

  白雅的病情有了转机,谢琅眼看着就要遭殃,他和纪淮的感情也很稳定。谢白林觉得万事都足,入睡再也不需要红酒和药,一觉睡到天亮。

  叶驰来接他的时候却说在外面看见了纪淮的车。

  谢白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确定是纪淮的车?”

  叶驰:“是,我记得车牌号。”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下楼,出门,纪淮的车还真停在外面。这套房子不管是院门、车库还是大门密码纪淮都知道,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进门,就这么停在外面。

  谢白林打开门出去,纪淮也从车上下来。

  叶驰在一边等着,没想到纪淮直接拉着谢白林往自己车上去,丢下一句:“我送他。”

  叶驰再次丢失了作为秘书的工作。

  谢白林被他拉到车上,才坐好,纪淮整个人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车厢里是浓重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谢白林记得他的易感期不是在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环住纪淮的腰身,在驾驶室的车门上发现一盒拆开过的烟。

  他不禁蹙眉,他自己没有烟瘾,和纪淮在一起之后更是几乎没碰过。纪淮就更加,他似乎根本不会抽烟,之前又一次他抓到谢白林抽烟还说过他。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谢白林觉得他情绪不对,温声问他。

  纪淮不答,稍稍松了手,却扣着谢白林的后颈和腰深深地吻下来。和往常温和的吻不同,这个吻带着难以言喻的慌张和害怕,近乎颤抖地纠缠着谢白林的唇舌。舌尖相抵的时候,谢白林居然发现纪淮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轻颤。这和Alpha的易感期全然不同,但乌木的气息一样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片刻后,金木樨的香味缓慢地,无害地溢散在车厢中。

  谢白林没有太多经验,但是他知道Omega的信息素可以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纪淮果然渐渐放松下来,放过谢白林已经红肿的唇,轻柔地将吻印上他的脖颈。领带被轻轻扯开,纪淮的手指攀上谢白林的西装纽扣,谢白林犹疑了一瞬最终选择纵容。

  察觉到谢白林的动作停顿,纪淮也总算安静下来。他埋首在谢白林的肩窝上,抱了一会儿,又起身,垂着眼帮谢白林把领带系上。

  他昨晚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开车来了谢白林这里,但真的到了这边,他又不敢进去了。

  谢琅养的赝品确实发挥了作用,他为了让这个赝品足以乱真,甚至给齐承愿的声带做了手术。那么腺体呢?他究竟是推迟了谢白林的分化,还是干脆调换了腺体?

  这些猜测都太可怕了。

  他曾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但是现在,他又害怕真相太过残忍。

  谢白林握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轻声问:“到底怎么了?纪淮,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晚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才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子了。纪淮是个稳得住的人,谢白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害怕。

  纪淮系好领带,轻声道:“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谢白林不信:“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吗?”

  什么噩梦值得他大半夜地跑过来,又等到现在,还这样不管不顾地把他拉到自己车上又亲又抱的。

  “就是噩梦。”纪淮替他整理好衣领和领带,额头相抵,语气低沉,“我梦见我做错了事情,眼睛也看不见了。你很失望,不要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谢白林心头一跳,仔细看了看纪淮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来。

  随即轻笑一声,伸手捧着纪淮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傻子,哪里有这么古怪的梦。你做错了事可以道歉,眼睛可以治,最重要的是,我不会不要你,你也不会找不到我。”

  纪淮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谢白林见他眼底又是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上去睡一觉,客房睡不着的话去我房间睡。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会议,我下午早点回来。”他轻声安抚着纪淮,伸手将拿包烟拿着,“这个没收!”

  “好。”

  一直在后面车上等着的叶驰没想到工作还会回来,只是老板家的A看起来精神不大好,而且他老板的嘴又肿了。秉持着秘书的职业道德,他选择无视那些,打算到公司给老板准备一杯降火消炎菊花茶。

  谢白林还是觉得纪淮的状态不大对,给阿姨发了个短信,麻烦她今天来家里准备一下午饭。

  但是,没等他弄明白纪淮为什么变成这样,谢琅那边就出事了。

  据说是那位朱小姐在家里不小心摔倒,撞到了额头和肚子,人昏迷了也要早产了。事情好像有些大,江练说谢琅还没回去,但蒋时已经往医院赶。

  谢白林一挑眉:“那不是刚好有机会了?”

  江练和叶驰很有默契,一个拿着准备联系的手机过来,一个开始和那边通话。

  到中午的时候,江练和叶驰带着好消息回来:“谢总,我们的人伪装成送文件的员工,已经把手机和电话卡送到齐承愿家里了。”

  “好。”谢白林将那部手机打开,给齐承愿发了一条消息。

  [我是谢白林。]

  果然,不到十分钟,那边的电话打过来了。

  齐承愿应该是躲在卫生间给他打的电话,有些回声,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谢白林一挑眉:“长话短说,谢琅那诚天就快撑不住了,我是来给你一个及时止损的机会的。”

  齐承愿沉默了片刻:“我为什么要信你?”

  谢白林并不意外,走到这时候了齐承愿要是个天真的,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谢白林:“梁复给我发过消息,我知道你在谢琅身边过的并不好。我这里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以听完,想清楚后再给我答复。”

  齐承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谢白林继续:“你们小区今天应该来了救护车,带走的是一个孕妇,你不知道的是这位孕妇此时身边的陪同者是蒋时。”

  齐承愿听到蒋时的名字时,心头已经莫名揪了起来。

  “当然,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蒋时的,是谢琅的。”谢白林语气平平,内容却惊雷一般在齐承愿心头炸开。

  静默持续了很久,齐承愿的呼吸却已经全然乱了节奏。

  谢白林等了他一会儿,将更多的信息公开:“他为什么这时候又对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上心了呢?他身边的女人可从来没断过,什么时候要孩子都可以。诚天的法人是你,谢琅让你签了不少文件吧?”

  “要知道,法人是要承担责任的。齐承愿,现在还算来得及,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让谢琅好过。”

  齐承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谢白林却反驳了他,“我只给你提个醒,你手上要是一点谢琅的把柄都没有,到时候他一定会用你来收拾残局。”

  说完,谢白林挂断了电话。

  齐承愿听着重复机械的“嘟嘟”声,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

  谢琅是个非常纯粹的极端利己主义者,在他面前,个人利益高于一切。当初,他娶白雅的时候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前途,齐承愿的妈妈不过是一时新鲜。这些年来,怀过他孩子的也不止一两个女人,但除去齐承愿他没有别的私生子。

  不是谨慎,也不是因为白家。

  仅仅是因为齐承愿小时候的照片长得就很像谢白林,是个可以利用的“以防万一”而已。谢琅觉得这个私生子以后或许对他有用途,所以才愿意花钱养着,找人调教着。

  可是,到了现在,谢琅又要有一个孩子了。他在这个公寓里上上下下也碰到过几回,但是他没想到过那个年轻的孕妇竟然就是谢琅的新情妇。可现在想来,这就是谢琅的作风,卑鄙无耻,又偏想要拿腔捏调地招摇过市,好满足他那点可怜的“成就感”。

  谢氏已经彻底掌握在谢白林手里,谢琅拿不回来,诚天却实实在在地握在他手里。

  谢白林的话没错,谢琅不过是在压榨他这个私生子的剩余价值,一旦出事,他会被谢琅当做弃子一脚踢开。

  兜兜转转,谢白林反而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真是,可笑啊······

  可笑!

  那天晚上,医院里的朱小姐大出血,差点没命,最后生下一个男孩。谢琅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下了第二遍病危通知书,而齐承愿则在这个空档去了公司。

  蓝秘书在替蒋时跑腿,齐承愿在诚天有个“齐总”的名号,做不了别的,进出办公室还是可以的。他将诚天的账目和这段时间的合同都传到了谢白林送来的这个手机上,却在谢琅的保险柜里看到了济信的文件袋。

  齐承愿冷漠地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一张一张看过去。

  这些就是他留在谢琅手中的把柄,他看完后又收好,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人的情绪就是这样,会被更深重的情绪覆盖。他曾多么害怕谢琅将这一切告诉纪淮,但是现在他自身难保,看到这些想的却是只要谢琅栽了,这些把柄他就能握在自己手里。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不能依靠饲养者,更没法相信笼子外的人。

  这个道理,齐承愿一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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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认真坑爹,谢琅你等着!

第37章 决然反击

  医院里。

  婴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那么小小的身子却能哭得那么响,这是一种奇异的生命的震颤。

  谢琅上一次见这么小小的婴儿是在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和白雅感情还算好,所以,对于谢白林的出生,他也是满怀期待的,第一次抱他的时候,谢琅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抖动。

  那是一个继承了他血脉的小生命,他的孩子。

  “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地长大。”谢琅隔着玻璃看护士给孩子洗澡,突然温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边上站着的蒋时一时语塞,谢琅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却没想到谢琅会突然露出这样柔情的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慈祥和蔼的父亲。

  但谢琅不在意蒋时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感慨完就开始问别的事情:“谢白林和纪淮回国了,美国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蒋时:“没有异常,从护士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是说可能要二期治疗,所以赶过去开会的。”

  谢琅蹙眉:“二期治疗要连夜过去?”

  蒋时:“谢总对夫人的事情一直比较看重。”

  毕竟,除了谢琅之外,白雅是谢白林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也是人之常情。

  “也是。”谢琅看着护士给孩子穿好衣服,便走到门口,“对了,齐承愿那边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