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 第41章

作者:禁庭春昼 标签: 近代现代

  柳不凡立刻接上,

  傅绥这次跟了一对,转一圈回到奚年这里,他出牌之前先看了傅绥一眼,傅绥示意他先走,奚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读懂傅绥的意思,这像是一种本能,长时间一起生活带来的默契。

  奚年于是直接放出了手里最大的对子:“对A。”

  柳不凡紧随其后:“对2。”

  几轮交锋之后,奚年出了JQK的连对,手里只剩下一个对子和一张单牌,柳不凡掏出了王炸。王炸是场上最大的牌,他出完随即跟了单张的六。

  奚年有一些疑惑,黑桃三到现在还没出现,柳不凡手里只有两张牌,这个除非大的那张牌是全场最大,不然按照逻辑就该先出小的,这样的情况下他却出了六。

  什么意思?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来不及验证,傅绥已经出了除大小王以外最大的“2”。

  此时他手上的牌是最多的,奚年刚才就感觉到了,他和柳不凡的牌都偏大一点,那傅绥的牌应该是很小了,他没有指望傅绥兜底的意思。

  但现在,傅绥在出了“2”之后,连着拿出了两个顺子,最后一个还正好是三四五六七。

  奚年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张三上面,黑桃三。

  傅绥才是地主?

  他跟柳不凡两个农民斗得死去活来,真地主却在一边看热闹,顺手还把杂牌甩出来,余下完完整整两副顺子,轻而易举地赢了牌。

  奚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在任何时候他都希望傅绥是赢的那个,哪怕对手是自己,他也不会因此沮丧。

  但这样的情况实在输得憋屈,他忍不住问柳不凡:“你为什么要先出牌?”

  “你不是地主你压我牌干什么?”柳不凡也同时问。

  “……”

  “……”

  “抢先手。”柳不凡先说,说完他看了一傅绥,意有所指地说,“斗地主只能三个陌生人或者三个互相认识的人玩,不然……”

  他摇摇头,起身离开了牌桌。

  奚年:“……”

  他有点好奇许修然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不管怎样,这一局下来,傅绥拿了三分,而奚年一分都没拿到,一共可以玩十局,奚年没有拿卡片做筹码的打算,准备拿了积分去抽奖。

  傅绥没有意见,奚年想玩,他就陪奚年一起玩,然而十局之后,奚年的几分是只有可怜的两分,积分制是不倒扣的,也就是说,十局里面奚年一共赢了两局,还是碰巧和傅绥一队的时候赢的。

  反观傅绥,已经17分了。

  在今天以前,奚年一直觉得,纸牌游戏有技巧,但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比重,可今天傅绥只在跟他组队的时候输过一局,上一次跟蒲弘毅夏柏阳一起玩的时候,蒲弘毅技术好也没好到这个地步。

  奚年看看傅绥的分,又看看自己的分,难免有一些沮丧。

  他们一起往抽卡箱走过去,前面已经有很多人抽过卡片,剩下的不多,奚年发现自己抽到的“一杯奶茶”之后,更沮丧了。

  他抽卡的时候,傅绥站在一旁,看箱子上贴的规则,上面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分抽一次。

  工作人员从他过来就一直在看他,终于忍不住说:“傅哥可以我一个签名吗?”

  傅绥颔首。

  她双手放傅绥手里接过笔和本子,见傅绥拿着几乎全场最高的积分却迟迟没有动作,自发地理解成了他对抽奖没兴趣,遂贴心道:“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随机。”

  傅绥没有说话,轻轻捏了一下奚年的后颈:“还不抽?”

第44章

  不同寻常的开机仪式之后剧组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们玩牌的大厅收拾收拾就成了拍摄场地,不过奚年在这里没有戏份,傅绥倒是有, 但也没排在今天。

  导演不爱有人请假, 剧组就提前对接艺人工作团队,尽可能安排出一个双方都合适的拍摄时间,这里面弹性时间最大的就是傅绥而这个主演。

  他在拍戏的时候不会接其他的工作, 因此反而是他这个主演去适应别人的时间。

  前两天都先拍别人的戏份,傅绥在剧组开机的第三天才有第一场戏,而奚年的戏份更是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不过在这之前,奚年需要先剃个光头。

  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样,奚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发型也是板寸为主, 家里相册还有奚爸爸带着傅绥和奚年一起去理发店的时候拍的照片。

  不过在他更小一些的时候,他的头发其实偏长一点。

  奚年摸了摸照片,塑封下的相片里,爸爸还是三十岁的模样, 傅绥的身高也才刚过爸爸的肩,他更是直接被爸爸抱在手里。

  一个成年男人,一个少年,一个抱在手里的孩子, 三个人一样的发型, 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板寸。

  照片背景中有一份万年历, 正好被撕到了七月一日, 和现在一样的季节。奚年一下子回想起了这张照片,或者说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理发的前因。

  奚年从小就长得可爱, 奚妈妈虽然没有给他穿小裙子, 但是也很喜欢打扮孩子, 配合他半长的,柔软的头发,总是把他打扮成一个小王子。

  头发长了夏天就难免要热一些,奚年无从对比,不知道这个,但是他有一时时刻刻都希望儿子能跟自己混的老爸。

  全家人的衣服都是妈妈买的,爸爸插不上手,儿子的造型也是妈妈决定的,爸爸插不上手,他只能带儿子玩自己的喜欢的魔方、乐高、各种模型。

  但是这个夏天,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奚年跟着傅绥去小区翻新的篮球场,看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球。他跟着傅绥的时候从来都很乖,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打球,不出声不捣乱,看见傅绥投进了球,他就拍拍手。

  傅绥停下休息喝水的时候,也会喂他喝一点,顺手给他擦一把汗,并根据树荫的方向给奚年换位置。

  对于傅绥来说,奚年虽然粘人,但是个很好带的小孩。

  奚爸爸回来的时候,金色的落日余晖里,傅绥坐在一旁,而他儿子手上拿着球在拍,奚妈妈精心给他搭配的蓝色水手服灰扑扑的,湿哒哒粘在身上,头发也和衣服一样,因为汗水贴在了脸上。

  奚年运球不稳,手中的球时不时就会脱离掌控,但他站在傅绥身前,基本上球一脱手就会被他截住还给奚年。

  看着努力运球的奚年,奚爸爸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走过去问奚年:“年年热不热呀?”

  “热。”奚年以为爸爸要给自己和傅绥哥哥买雪糕,提前点了单,“要草莓味和巧克力味。”

  “好,”奚爸爸一口答应,又问儿子,“年年想不想跟爸爸一样呀,爸爸就不热。”

  奚年看着爸爸鼻尖的汗,摇头。

  “……”

  奚爸爸没有放弃,跟儿子就解释了一番,头发长不利于散热,板寸会凉快很多,最后更是拿傅绥举例子:“你看爸爸和阿绥哥哥都是短头发。”

  奚年看看爸爸又看看傅绥,最后同意了。

  照片里的奚爸爸是第一次成功带儿子剃头,别提多开心了。

  奚年被这笑容感染也笑了出来,傅绥见他在看这张照片,给奚年讲了一点他不知道的事:“那时候学校里组织老师们出国旅游,阿姨不在家,回来叔叔带你去接她的时候,她没有认出你来。”

  那时候奚年太小了,这些记忆并不清晰,但随着傅绥的转述,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一点,那天爸爸先是带他和傅绥去了一个室外泳池游泳,然后才去接的妈妈。

  爸爸帮妈妈和小姨拿行李,他被傅绥牵着走在后面,妈妈问:“年年没来吗?”

  接着她大概是看见了傅绥,扬起一个笑,看见带着帽子的奚年,随口问他:“阿绥带谁来了?”

  奚年被明显大出一圈帽子挡住了很大一部分视线,这时候终于摘掉帽子,喊了一声:“妈妈——”

  接着他听到妈妈大喊了一声:“奚永乐!”

  *

  剃光头这种事,照理来说,是个理发店都能理,傅绥却带着奚年去了一家在医院外的理发店。

  和一般的理发店不同,这家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假发,店门上方的招牌已经褪色,写着小潘理发四个字。

  两边的推拉门上贴着红色的字,一边是“剃头五元”,一边是“禁止吸烟”。

  奚年和傅绥都戴着口罩,奚年还戴了燕导送给他的渔夫帽,帽子的边缘上方,趴着一只企图向上攀爬的小猫咪。

  店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一个穿着环卫服头发斑白的爷爷,他们到的时候他正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光头店主喊住他,给了他一瓶水。

  店主看见傅绥和奚年之后不太确定地说:“我这只剃头。”

  这两位客人,看气质可不像是五元剃头的人。

  傅绥没有说话的意思,奚年摘了帽子和口罩自己说:“您好,我要剃头。”

  他说着摘了自己的帽子,店主看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电视机,不太确定地说:“奚年?”

  奚年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这下迟疑的变成他了:“您看过我的节目?”

  “看过,”店主说,“《我们旅行吧》,我的客人们很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奚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镜子里的奚年,他又问了一遍:“您真在我这剃?我只会剃板寸。”

  奚年却说:“剃光头。”

  他说完,从镜子里看见了理发师惊愕的脸,解释:“我要扮演一个病人。”

  奚年这样说,老板就明白了,他不再多问,给奚年套好了围布,左手拿着发剪,先将头发剪短,一剪刀下去才十分抱歉地说:“你看我,忘了先洗头了。”

  奚年又被他从椅子上引导了洗发椅前躺下。

  老板一边给他洗头发,一边打开了话匣子:“你演病人,专门到我这里来剃头,肯定知道我这里干什么的。”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手艺都忘得差不多了,其实以前我的梦想也是做个时尚造型师,想着有朝一日能给你这样的明星做做造型。”

  他叹了口气道:“你说早知道就剃个头,当初也犯不着花这大几万跑那么大老远地去学呐?”

  奚年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为什么又在这里开了理发店?”

  他又叹了口气:“大家都以为我叫小潘,其实不是,我姓王,我女朋友才是小潘,这是她的理发店。”

  “后来她生病了,癌症。”

  “你知道癌症是要做化疗的,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不少人就干脆先把头发剃了。

  我女朋友剃头发之前跟我说,‘我老爱给自己换发型,头发总留不长,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没留长。不过也行,我还没剃过光头呢。’

  我陪她一起剃了光头,陪她一起设计假发的发型,她那时候交了很多的朋友,很多医院里的朋友,她们都爱来店里试假发。”

  他略过了中间一部分,没有讲小潘的结局。

  “我呢,就在这里把她的店开下去,大部分客人还是普普通通来剃头的,不过几乎每天也都会有对面医院走出来的人,他们呢,尤其是女孩子,头发长的,我就给用她们自己的头发给做假发。”

  他说话间,用干毛巾包裹住奚年的头发,擦了擦示意他起身。

  奚年明白了傅绥带他来这里的用意。

  站起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马路斜对面医院的大门,依稀看见了肿瘤医院这几个字,奚年想起来傅绥的妈妈,他称呼为小姨的人,应该也曾在这个医院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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