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 第44章

作者:姜乌拉 标签: 强强 生子 情有独钟 甜文 近代现代

  “他有点太.叼了,我有点不爽啊,哥你怎么找这么个人?”

  陈肴言看向陈盛云,表情微敛:“阿云,你也要来插手我的私人感情?跟他生活的人是我,但你们一个二个都着急忙慌的要来替我做决定、替我来评判他。”

  “…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就是…我算是你的娘家人,我总要站在你的立场上,我就是害怕他对你不好,怕他欺负你…”

  陈肴言将电子书翻过一页:“所以给他下马威?我在我两位父亲的眼里无能,在你眼里也没有丝毫判断能力吗?我连一个人对我是好是歹都分不清楚?”

  陈盛云着急解释,甚至站了起来:“不是的、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这么想…”

  陈肴言打断了她:“行,我知道了,抱歉,我有点过激。”

  陈肴言脸色是冷的,但语调极其的平静,他似乎呼出了口气:“你先回家去见二叔,不用在我这耗着。”

  陈盛云抿唇看着陈肴言:“哥…”

  陈肴言没看她:“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回去吧。”

  陈盛云的东西被送回了家,她又倒一杯水过来陈肴言的小桌前:“那哥…我下次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陈盛云等到陈肴言嗯一声才离开,陈肴言虽然人挺冷感,但对她从小到大其实淡淡的纵容更多,无论是小时候她逃课挨打往陈肴言的病床上钻,还是将陈肴言从各种书里扯出来让他陪着自己观看各种恐怖或者离奇电影,甚至是让他帮自己藏游戏机。

  陈肴言几乎没有这样状似生气的对她说过话,所以陈盛云由于周冽对自己的轻视才表现出那样咄咄的反击,她确实有些骄纵过头,但周冽何尝不是?

  短短几分钟,陈盛云都看出来陈肴言对周冽的纵容了。

  而正是因为陈肴言太淡、太独,她以往从没有想象过他未来伴侣的形象,她也从不知道居然会是这样强的一个Alpha。

  周冽是下午回的病房,陈肴言那时正在午睡,微微侧着身子,蜷着手臂,白色纱布包裹的左手置于淡蓝枕边,周冽推门进来就看见。

  周冽脱掉外套卸去身上从外裹挟的寒凉,等他挂好衣服再转身,却发现陈肴言已经安静的睁开了眼睛。

  “我把你吵醒了?”周冽放轻声音问。

  “没有。”陈肴言看着周冽关上房间的窗帘,阻挡外界的刺目日光,然后过来床边。

  “你妹走了?”

  陈肴言今天要输的药也已经输完,这会看见周冽靠过来,他往床里侧让了让:“上来睡会。”

  周冽麻溜的拖鞋上.床,但嘴里不消停:“草,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当暖.床工具人。”

  他将陈肴言搂到自己手臂上,摸着陈肴言后背温温的病服:“什么体质,被子里都捂不热?”

  陈肴言闭着眼睛:“我知道你今天没有生气。”

  周冽就笑,胸腔微震:“我还想让你哄我来着。”

  他凑到陈肴言很近的地方,碰着陈肴言说话:“你这么了解我啊?”

  陈肴言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你不用管他们。”

  周冽手搓着他的肩膀,依旧是这样的距离,但微微收敛表情:“我上午去看了你爸爸,昨晚他也进了医院,急性胃炎。我问了医生,说是降温、劳累、饮食不规律引起的,不是特别严重。”

  陈肴言似乎是想说话,但周冽没有停歇的继续:“陈肴言,你信不信我?”

  周冽的手在陈肴言的肩膀上使力,捏紧了陈肴言:“陈肴言你是可以依靠我的,不论怎样,我也一定会找到你,从很早开始,你后面就已经有我,所以…你不要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完全不顾及自己,你的手不痛吗?”

第59章 Train

  房间的送风系统规律运行, 周冽将窗帘拉上大半,半明半晦,他看着陈肴言近在眼前的平直微垂的眼睫毛。

  “你没有见到我爸。”陈肴言用的是陈述语句。

  周冽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的头在枕头上微微蹭动做出摇头的动作:“门口护工说他在休息, 我只问了这么一次。老实说…”周冽抿抿唇,“我跟你说实话, 我不太喜欢你的父亲, 我甚至也不怎么在乎他们到底如何看待我, 我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观念, 我也不想讨得他们的喜欢。但我得替你把礼数做到, 把你作为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替你做了、该露的面露了。”

  周冽缓缓用掌心顺着陈肴言的后背心,从后颈腺体一直缓缓滑到尾.椎的地方:“所以他们不想见我,我反而松口气, 因为我也不想看见他们。但我必须得去,你还在生病住院,我就要替你去。”

  陈肴言似乎是有些困,微阖着眼皮, 眉心有个小小的褶皱。

  周冽隔着薄薄的病服捋着他后背的脊骨, 他看见陈肴言的嘴唇在动, 然后听见对方的声音:“明天不用再去, 之后也不用再去。”

  陈肴言似乎是吐出口长气, 但依旧闭着眼睛:“你和他们之间存在一种认知误差, 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都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聊不到一起。像是这次,在你眼里普通的父子之间的可能是尽孝、义务或职责, 你去医院询问看望, 在他们眼里就是求和、退让和示软的信号。”

  “你本来就没有必要讨得他们的认同赞成。而且他们很固执、很自我, 否定的就不会再肯定。你去医院替我尽孝,他们反而会重新站在高处,以为你我在示弱,在垂怜。我昨天晚上没觉得痛,我只是想把他们的希望全部碾碎,我不想让他们再对我抱有任何期望,我觉得这个代价是值得的。所以你也别给他们希望,该尽的义务,我会找人办,但你不用再插手。”

  周冽在朦胧光影中看着陈肴言闭着的眼睛,随着他说话的节奏睫毛在轻轻眨动,小小的幅度。

  然后他看见陈肴言睁开了眼睛,两个人距离相当近的对视:“以前倒没人向你这样替我想过、做过事。”

  周冽听到他这话,手掌停在陈肴言的腰侧,像是做个中转的停歇一般:“所以?”他问。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周冽察觉到手底下的陈肴言的腰有个小幅度的收缩,他以为又是抽筋或者用药的后遗症,他的手接着贴过去,问身边人:“怎么了?”

  “有点痒。”

  周冽的表情看着还是正经的,他将手的动作放轻,几根手指轻轻划过陈肴言的腰腹部,嘴里还状似认真的询问:“哪里痒?是怎么了?”

  陈肴言向相反的方向躲了躲,但周冽的另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他的后背,甚至有个往周冽怀里去的推力,陈肴言躲的有点热,还有生理性的想笑:“——周冽,手拿下去。”

  周冽不容易见到陈肴言这副样子,他的脸都有点憋红,最开始那一晚,夜光莹白,房间内无灯,月光透过巨大的窗和轻扬的纱照到两个人身上,而陈肴言的脸色总是白的、莹润的、冷的。

  所以这会,周冽不仅没有随着陈肴言的意思下去,反而变本加厉,寻找陈肴言身上怕痒的地方,病床本来安静的承载着两个人,但此刻周冽带领的嬉闹,带动旁边的仪器架子都有咯吱细响。

  “——周冽!”陈肴言的呼吸乱了,衣服也乱了,睡意自然也丝毫不剩。

  周冽每一声都好好的应,但就是不松开,最后是陈肴言有要翻身下床的大趋势时周冽才停下,他抱着陈肴言听他稍显凌乱的呼吸。

  陈肴言的身上是酸甜柠檬的味道,浸着温度,周冽箍着他问:“开心吗?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

  陈肴言没说话,只有呼吸,然后他抬手推了推陈肴言的腰.腹处,紧.绷绷的。

  肌.肉敏感的收缩让周冽对身体的变化感知更清晰,周冽并不尴尬,但挺无奈。

  他20来岁的一个年轻气盛的Alpha,自从开荤,自给自足都完全没有过,而上次给周冽的标记,对他则完全是上不去下不来的空吊着,也不怪标记的那天晚上他那让人清醒整晚的尴尬的身体反.应。

  而这会,好不容易的一次放松情绪,他和陈肴言在被子里抱在一起,鼻息间皆是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周冽觉得没反应反而是对陈肴言的不尊重。

  所以周冽不仅没有远离,反而更紧的贴上去。

  他的嗓子莫名其妙有点干哑,他咽咽喉咙,鼻尖在陈肴言脸上顶了顶:“陈老师,你要知道客观情况加上主观偏好,这是必然的结果。”

  周冽的动作挺有暗示意味:“客观情况是,我一个猛男Alpha开荤三个月都再没那啥过,正敏感呢。主观偏好是刚刚咋俩抱太久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尾音勾连,最后的了字轻轻融化在舌尖。

  陈肴言在枕头上仰看着他:“是要我帮你?”

  “我自己不会啊。”周冽皱着眉小声说,像是在认真的忧愁着。

  “你跟我之前…”陈肴言微眯眼睛。

  周冽摇着头抢答:“什么都不懂,白纸一张。”他的动作带着难忍的催促。

  陈肴言慢悠悠补充完整:“是怎么处理的?”

  周冽悄声说:“不懂啊,所以才…”他靠近陈肴言耳边补上了这句话,像是宣告他肚子里孩子的由来。

  周冽又催促:“陈老师,你可是我这条路上的领航人,师父领进门,师父要负责啊。”

  陈肴言自然看出来周冽在乱扯,但他也没觉得这是个事儿,他用右手去摸周冽的裤子。

  但周冽避了避,甚至往后撤了撤,他捏住陈肴言的手:“你手今天也打针了吧,两只手都别乱动。”

  陈肴言盯着他不说话。

  周冽重又抱住他,轻咳一声,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句话,尾音上扬,带着点疑问的祈使语气。

  床的咯吱声连同旁边仪器的轻响又开始了,带出并不规律的节奏。

  重归安静时,陈肴言抬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周冽的手没从被子里拿出来,他低头问陈肴言:“是不是磨得有点不舒服?等会我给你用毛巾敷一敷。”

  “你怎么还要压.着我?”陈肴言拿开手看着上头的人。

  “你是不是…也想了?”周冽的声音依然很低,但口型清晰明显。

  “我让你舒服。”他的声音粘着缠着人,像是要带着人往某种深渊去。

  陈肴言拦了周冽的手臂:“不。”

  周冽强硬的抵开了陈肴言的手:“孕夫也是有发.情.期的,我不会乱来,前两个月可能你的性别特征还不明显,又或者你特别能忍,但这次,你明明都这么厉害了…不难受吗?”

  周冽在陈肴言崩起的喉结上轻轻吻了吻:“我有数,你放心。”

  …

  陈肴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边的最后一丝灿金光线已经消失。

  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别人送来的晚餐,陈肴言坐过去打开几个保温饭盒,周冽拿着风筒追出来:“头发有点湿,吹吹。”

  陈肴言没看,直接抬手挥开,周冽的手刚洗过,掌心带着滑并没有拿住吹风的手柄,风筒与地毯猝然撞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闷响,像是破开气氛的尖刀,使得周围的空气迅速降温结冰。

  周冽站在陈肴言的座椅后方,盯着地上的吹风机看了看,才弯腰捡起来,若无其事般的说:“你这个垃圾体质,还是别感冒了。”

  说着话,他走近几步到陈肴言的椅背后方,手就要触上陈肴言细软的黑发。

  陈肴言放下筷子,筷子和碗沿磕出细小的脆响,陈肴言没回头没抬头的突然出声:“周冽,我是你的玩具吗?”

  周冽停了动作:“什么意思?”

  陈肴言回头抬眼看向身后的Alpha,声音是凉的:“像是我表弟小时候得到的符合他审美的芭比娃娃,短暂的沉迷,由他掌控娃娃的所有,穿哪种衣服、吃什么饭、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梳哪种头发、甚至给芭比娃娃面前摆什么书。”

  风筒还握在周冽的手里,风筒的手柄似乎沾了浴室里的泡沫,太滑了,周冽任由风筒再一次从自己的手心滑落地毯,再一次发出闷响,门口保镖似乎远远的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就退出去,周冽垂眼盯着陈肴言毫无情绪的双眼:“所以你觉得…我是在玩你?是在满足自己的掌控欲,没把你当个活生生的人?”

  “我的拒绝你总是听不懂,刚刚送饭的人都到房间里了,都要来敲厕所的门了,我的拒绝你仍旧当作调.情?我不玩欲擒故纵,我也不施以退为进的招,但这样被你当个玩具摆弄,我觉得很窒息。”

  周冽紧皱着眉,像是不能理解:“窒息?”

  “所以,我俩在一处,我就必、须、万、事都听你的,你说停,我箭在弦上也得乖乖收回去,我没有一点话语权,我也没有资格和你开玩笑,和你闹两句,你他妈把我当你的狗啊?”周冽说到后头,尾音已经有些起来,带着怒。

  陈肴言的腔调依旧寡淡、冷淡,他扫一眼周冽脸上的愤怒,像是轻轻哼出个冷笑:“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才是你的狗。”

  陈肴言转过头去平静的吃饭,周冽在后方在他头顶上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听起来罕见的凶:“老子他妈的做什么决定没问你、没等你点头?嗯?什么不是你先说好我才做?还不够。除了今天下午,好,老子他妈的给你道歉,我摆弄你了,我没听你的,我不打招呼就弄你身上了。但陈肴言,以后你要表达拒绝,最好直接给我一巴掌,不然我又在玩你了。”

  周冽说话的尾音连同门被拍上的声音在病房里带起一点气浪,送来的餐食是两人份,陈肴言只拆了一套餐具,开了两个菜。

  他吃的挺干净,也很平静,连带着安静。

  直到最后吃完饭站起身来,转身时他才发现风筒就掉在脚边的长毛地毯上,灰棕色的毛快要掩映住并不庞大的风筒,陈肴言将它拾捡起来,放回浴室的时候,陈肴言透过还带着水汽的镜子看见自己两侧脖颈的红痕。

  陈肴言停在原地,撑着洗手池的台面,垂头看着一滴水珠缓缓滑过瓷白的盥洗盆,直到流进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