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百亿富翁 第21章

作者:安日天 标签: 近代现代

  “陈家的竞争对手是谁?”

  “薛家,我堂弟白夜的妻子是现任薛家家主的女儿。”

  “……所以如果我们的婚事黄了,这笔合作会落在他们夫妻头上?”

  “的确如此,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

  “为什么?”

  “我是白家的现任家主,白家任何一个成员受益,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对陈家人好像没什么偏爱。”

  “当我憎恶一个人的时候,对他的亲人也不会抱有太大的好感。”

  “哦。”

  “但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同样喜欢他所有的家人。”

第32章

  坦白说,这句情话挺好听的,但陈修明想了想,还是说:“倒也用不着爱屋及乌,喜欢或者讨厌都是很随心的事,不用因为喜欢某个人,就逼迫自己和他周围的人打好关系。”

  “我喜欢的人是你。”白京很自然地说。

  “我相信你此刻是喜欢我的,”为了强调这句话,陈修明甚至还点了点头,“但感情讲究一个日久见人心,我们还是慢慢相处看看。”

  “你的回答和之前的不一样了,”白京伸手握住了陈修明的手,用拇指轻轻地点人的手背,“是因为我们关系不一样了么?”

  “是,”陈修明又点了点头,“我这人比较保守,日子能过下去就凑合过,能培养感情就好好培养感情,谁也没有一结婚就奔着离婚去的。”

  “如果……”

  白京的话只说了半截,就不再多说,陈修明起了一点好奇心,同时也不认为白京会说出什么惊天的话语,于是追问他:“如果什么?”

  “如果你是和其他你并不喜欢的人领了证,双方也是联姻,你会试着和他好好相处、培养感情么?”

  白京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把玩着陈修明的手指,神态疏懒,仿佛并不在意陈修明的答案。

  陈修明思考了五秒钟,回答:“这取决于对方吧,先看看对方长得怎么样,如果太丑的话,那就算了,再看看对方性格怎么样,太糟糕的话,也就算了,最后,如果对方真的很厌烦我,我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打算。”

  “如果对方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可以,对你的态度温和并不排斥呢?”白京的话语很温柔,仿佛在谆谆善诱。

  “那就好好相处呗。”陈修明很顺畅地回答。

  “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白京笑了起来,陈修明却莫名感觉对方有点吓人,他的求生欲短暂地上了线。

  “……但现在和我领了证的人是你,要和我一起培养感情的人,也是你。”

  “你原来真的不喜欢我。”白京喟叹出声,“我却以为,你愿意和我发生关系,愿意和我领证,多少是有些喜欢的。”

  “你长得帅,人也有趣,和你相处也愉快,我当然对你有些好感,但这种好感,和那种情人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我愿意帮你,也不介意和你发生一些关系,但这都是浮于表面的,不能叫爱情,也不能叫喜欢。”

  陈修明理工科出身,不太擅长那些风花雪月的词语,但他很讲逻辑,也能将自己的想法清楚明白地表达出来。

  白京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只是笃定地说:“总有一天,你会真的喜欢上我。”

  “真心换真心,你对我好,我当然也对你好。”

  陈修明是这么想的,是这么说的,未来也会是这么做的。

  “我喜欢你,自然会对你好的。”

  两人默契地中止了对话,有工作人员送来了全新的衣物,陈修明原本想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但想了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干脆当着白京的面直接开始换衣服。

  他刚换了一半,颈后就覆上了些许温热。

  “你……”

  白京在他的身后沉声开口:“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陈修明有点想笑,但白京的气场够强,愣是让他没有笑出来。

  他“被.迫”摔.进了柔.软的床.褥里,想抬手捂住自己的笑声,却被人扣.住.了。

  满载着黄色废料的小火车又一次呜呜呜地开了过去。

  三个小时后,他们才出了酒店的房门,从专属电梯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

  陈修明出了电梯门,有些惊讶地发现陈谨竟然等在门外。

  陈谨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却别了一枚红色的龙凤呈祥的胸针,他依旧是沉静而古板的,身上没有什么鲜活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陈修明随口问。

  “我是少爷的管家,自然是该接少爷回去的。”

  “你等了多久。”

  陈修明又问了一句,这次却没有收到答案,他正想追问,却听白京说:“上车吧,有什么好奇的,回去再问。”

  陈修明“哦”了一声,任由白京搂着他的肩膀向前走,眼角的余光里,陈谨恭谨地站在原地,仿佛旧社会残留下来的石像。

  眼前的车队已经排成了长长的一列,白京到底还是受了一些昨日的影响,并不打算开车回去,于是便让陈修明挑一个喜欢的车子坐。

  陈修明不太懂车,扫了一圈,点了最中间的,说:“就这辆。”

  白京点了点头,两人上了车,陈修明这才注意到,这辆车上的司机和副驾上的工作人员,也是每人都别了一枚红色的胸针,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喜庆。

  而陈家现在的喜事,也就只有他和白京领证这件事了。

  想到这点,陈修明又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只好低头玩手机,玩了一会儿,X信上却传来了来自白京的消息。

  “等晚上陪冯女士吃过饭,咱们一起玩?”

  “玩什么?”陈修明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和工作人员,默许了这种无需开口的沟通方式。

  “可以唱歌、看电影、打保龄球、射箭,甚至不用出你的院子。”

  “那就去打保龄球好了,不止是我的院子,是我们的院子。”

  “你很喜欢打保龄球?”

  “以前玩过几次,但是太贵了,后来就没玩了,我技术不好,你别笑我。”

  “不会笑你,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陈修明关了X信的界面,抬起头,刚好发现白京在盯着他看,他耳朵又有点热,遮掩似的低下头,手机震动了一声,来自白京的消息又来了。

  “明明,刚刚我很想吻你。”

  车辆缓慢地驶入了陈家的祖宅,陈修明下了车,踩到了红色而柔软的地毯上,翠姑这次竟然早早就等着了,一见陈修明就笑着说:“大喜的日子,太太特地叮嘱了,叫您的鞋子万万不能踩到地面上,连夜叫人铺好了红毯,现下太太正在家主院里等着您和白少爷呢。”

第33章

  陈修明听了这话,联想到了国外某个王室的新闻。

  据说那位国王从来都没有坐过地铁,有一次,为了展示“亲民”,第一次隆重地直播乘坐地铁——他所走的每一步都用厚厚的红色地毯铺好了,平民纷纷跪拜,只有他和王妃才能端坐在早已修饰好的地铁座位上。

  他当时也是吐槽过国王“奇葩”中的一员,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有这种“脚不沾地”的“优待”。

  “……劳烦母亲和您费心了。”然而不管陈修明内心是什么想法,场面话总是要说的。

  “您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事,少爷,白少爷,螃蟹片刻前上蒸笼,您二位可以加快些脚步,这样人到了,刚好可以尝第一口鲜。”

  “早片刻到晚片刻到也没什么关系,若是螃蟹凉了,那就重新叫人去蒸,”白京揽上了陈修明的肩膀,“我和明明刚刚回来,有些疲累,想慢些走,翠姑不妨先回去向冯女士回个信,顺便替我们解释一二。”

  “这……”

  “还有,翠姑,修明如今不止是陈家的三少爷,也是我的丈夫,你待他过于亲昵随意,他是好性子,我却是个计较人。”

  “白少爷,这里面许是有什么误会……”翠姑的脸上迅速划过一丝慌乱,又恢复了平静,稳住了语调,试图解释。

  “倘若我父母尚在,你自然可以叫一声白少爷,但如今我已继承白家,纵使陈先生在,亦要叫我一声白先生,我知晓翠姑年纪大了,记性亦不太好,如果不能胜任这些杂碎工作,倒不如我向冯女士前提提建议,好叫你早些退休,回自个家里颐养天年去。”

  白京慢条斯理、夹枪带棒地说了这一番话,翠姑的脸色愈发苍白,却不敢反驳,最后只得低垂下头,开口说:“白先生,是我逾越、失了规矩,回头会告知太太、自去领罚。”

  “记得告诉太太,你是如何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拿腔作势的,又是如何仗着资历老、使唤着修明院子里年轻人的……”

  “是、是,白先生,三少爷,我先走了……”翠姑抬手用帕子擦了擦汗,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陈修明才开口问:“你和她有过矛盾?”

  “并无。”白先生给出了否定答案。

  “那这……”

  “她在试图拿捏你,我看不过去罢了。”

  “……其实我不太能感觉出来。”

  “她的所作所为,让你舒服么?”

  “还好,虽然不那么舒服,但可以忍耐,反正也见不到几次面。”

  “她是为你服务的,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已经是她极大的过错。”

  “……或许是年纪大了,也不是故意的?”

  “翠姑做了将近四十年的管事,为人处世圆滑,倘若不是故意的,那完全无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如果是故意的,她又图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还惦记着死了的陈彤吧,”白京嗤笑出声,“陈彤很喜欢翠姑,私下里,我听他叫过翠姑‘干妈’。”

  “……感情好,也难怪。”

  “那也不是她为难你、待你不上心的理由,”白京看了一眼陈修明的身后,意有所指,“陈彤原本就是假少爷,享受了三十年不属于他的人生,生前一无建树、给陈家添了不少麻烦,死后他和他亲生父母的事,陈家一笔勾销、不予追究,已经是仁至义尽。”

  “部分生前觉得陈彤不错的人、和他关系亲密的人,如果无法全心全意地照顾修明,如果还对陈彤念念不忘,如果还不自觉地将所谓真假少爷放在一起反复比较,我劝你们早些自请调离,或者干脆另谋高就。”

  “修明是我的丈夫,如果他再收到半点委屈,纵使他不介意,我还是会插手,我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曾有所耳闻,到那个时候,事情就不会太体面了。这番话,你们尽可以告知同仁,以防有人没有准备、触了霉头。”

  陈修明有一点想劝白京“算了算了”的冲动,但白京是替他出头、字字句句都在为他考量,他到底还是没有阻拦他。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这么被“珍重”、这么被“考虑”、这么被“保护”,毕竟几天之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社畜,苦恼的事是自己的生存资金和生病健康,所谓“尊严”“态度”对他来说,都是优先级很靠后、微不可道的事了。

  “别想太多,走吧。”白京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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