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得像么 第72章

作者:Cuou 标签: 近代现代

  “好像很激烈。”

  “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其实楚知钰还有更多恶劣的念头萌生,根本无法遏止,正比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拷问程倾他和岑远究竟谁*得他更*一些。

  但他说不出口。

  程倾可以自甘堕落,可以水性杨花,也可以毫无下限,但他做不到用更肮脏的词句折辱自己的爱人。

  完全的被掌控下,程倾的喉结有些艰难地滚了一轮,他的笑也是:“你觉得呢?”

  楚知钰根本就不指望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反正也不会是真话。

  程倾的性格是假的,承诺是假的,感情是假的,一举一动都是假的,只有此刻于他掌下的才是真的。透过薄薄一层的皮肤,楚知钰感知到了程倾的脉搏,和血液自血管中涌动。

  那是他的生命。

  楚知钰无比可悲地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唯独这一刻真实。

  看见程倾双唇微张,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楚知钰很不客气地将两根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用指腹死死压着程倾的舌头,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胡编乱造、改善局面的话来。

  他知道程倾有多会骗人。

  也知道一段完美的谎言会有多动听。

  他想,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可能下一秒,程倾就会编出一整套故事,让自己相信对方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仍然是拥有不得已的苦衷。

  口水润湿了楚知钰的手指,有的又从程倾唇角溢出流下。冷眼旁观地注视着他的狼狈姿态,楚知钰的眼神骤然一紧,抽出手便将他向后推倒。

  “身上还留着别人的痕迹,就邀请我和你上_床?”

  猝不及防地撞进被子,程倾要了几秒舒缓晕眩,接着便实在有些忍无可忍。讽刺地轻笑一声后,语气轻佻揶揄地说道:“装什么。”

  “老公。”下一秒,程倾又擒着一双多情眼抬眸看他,“难道你把我带走,就只是单纯用来看的?”

  方才还疯得令人心悸的人,在这时候却又冷静得可怕。楚知钰半点没被他激怒,更是没有一点否认自己行径的意图,只冷淡地看着他:“别打歪心思。”

  他落下最后一句的补充:“沿途都在海上,航线自动驾驶无法更改,除非你自信能够游出太平洋。”

  “——啪嗒。”

  望着消失身影后关闭的门,程倾有些咬牙切齿,低声地骂了句脏话。

  -

  程倾没有打开楚知钰挑选的影片,他在房间里睡了一觉,醒来时航程已经过了大半。时差过得混乱,他也不知道楚知钰端来的该叫早饭还是晚餐。

  期间他们没做任何交流,用过餐后,楚知钰也没有离开,只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程倾舔掉酸奶盖上浓稠的一层,打开动物世界的其中一期,用来打发时间。

  快要落地已经是三小时后的事情,飞机开始降高,钻下几番云层,终于显现出些旁的景观。

  程倾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一侧的窗户,看见的却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目的地周边就连几颗岛屿也未曾拥有。

  比起被锁在岑远安排的那栋别墅里,大自然的庞大所带来的孤寂,更有种扑面而来的与世隔绝的观感。

  脚踏地面的时候最浓。

  微风带着海水独有的咸涩钻入鼻腔,程倾望向了浪潮铺涌的海岸。渐渐地,他的视线向远蔓延,抵达海天一线的分界。那里被太阳照烁出条金边。

  很美的度假地点。

  可惜程倾知道,这只是另一个囚牢。

第八十七章 86 “程倾,我不是他。”

  程倾在这栋海景别墅里呆了九天,再没见过楚知钰一面。他知道楚知钰并没有从小岛离开,但对方不来寻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毕竟合理推测,对方大抵是正忙于处理和岑远撕破脸面的一系列事宜,总之不会是什么心态平和的状态。

  别墅里配备了一名菲佣,会讲中文,平日里只负责打扫和配餐。身处茫茫大海中与世隔绝的小岛,似乎并没有也不大需要被安排什么看守任务。

  虽然没被限制活动范围,但除了傍晚日头没那么毒的时候会去海岸边溜溜,程倾也基本都呆在房间里没动弹。

  他的房间里养了只白白胖胖的小雪纳瑞,三个月大,之前应该一直都是菲佣在养着。按理来说已经是个能够认主的年纪,但自从程倾喂了它一次羊奶,它就火速叛变,开始黏起程倾来。

  每次程倾蜷在榻榻米上看书的时候,它总是跌跌撞撞地从窝里爬出来,最后趴到程腿上舔程倾的手。

  导致他的书页上黏了好多小狗的口水。

  今天也是这样。

  可能是今天天空阴沉沉的,气压也低,无端便为程倾少了些许的耐心。他将手指抽回,不轻不重地往雪纳瑞的脑袋上一拍:“不许再舔了,脏不脏。”

  小狗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自己好像惹得主人生了气,睁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眼神懵懂又无辜,试探地拿湿漉漉的鼻子去顶程倾的手腕。

  程倾面无表情地揉揉小狗的脑袋,忽地莞尔一笑,想自己居然和条什么也不懂的狗生起气来。

  他没有赶在阴雨天去海滩上散步的兴致,吃过晚饭,很早就上了床。

  还没有太多困意,程倾用投影仪将昨天看了一半就抛下的电影碟片看完,才去洗漱掀上被子准备入眠。但屋外阵阵雷鸣电闪,总是饶得他不得安睡。

  半梦半醒间,他在脑海里过了很多的事,但唯独只有一点被确定下来: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一直下去了。

  不管是为了寻求破绽以求逃跑,还是身边放着一颗定时炸弹,他受不起这个折磨,倒不如先引爆为好。

  虽说将他带回来的一路上,楚知钰已经犯了不少次的疯,但程倾知道那些都不过是泄露而出的冰山一角。因为对方既没指摘他的过往种种,更是始终没拿他怎么样。

  程倾倒宁愿楚知钰一次性将情绪抒发个完全,也不愿意他压抑着,等待一个最终爆发,拖得越久便越令人胆战心惊。

  雨在后半夜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浪声与雨落搅动在一起,好像置身于惊涛的孤舟中。

  程倾被这声响吵醒一次,将缩在他臂弯里的狗拢了拢,才又将脸贴进它的毛里睡了过去。

  只是雪纳瑞这回却没有一同睡下,它缓慢地仰起头,警惕地左右忽摆,眼睛也在一片漆黑中发着亮。

  “啪嗒。”

  片刻后,屋门被从外界打开了。

  雪纳瑞猛地从程倾怀里蹿了出来,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喊提醒。程倾只以为它是被这场暴雨吓到,凭声辨位地闭着眼探手,正想安抚地摸摸它,却被一口反咬住了指头。

  这条小雪纳瑞牙还没长全,一咬下去倒不是很痛,但的确使程倾在不悦地“啧”声后睁开了眼:

  “你闹什——”

  刚撑着床面半坐起来,程倾便因于视野里放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团黑暗而语句忽停,紧接着便猝不及防地被重新压躺了下去。

  未知的恐惧令他下意识挣扎起来,他的腕骨也在挣扎间被攥得生疼。

  对方却好像非常了解他,连他怎么动、怎么逃都知道,提前便轻易堵死了退路,活像是鬼压床了一般。

  “楚.......楚知钰!”

  刚刚程倾还没半梦半醒,现在倒是完全清醒过来。他喊出始作俑者的名字,并不再试图抵抗,桎梏感才渐渐松缓下来。

  楚知钰完全地盖在他身上,脸埋在程倾的颈间,占据了方才小狗的好位置。这份短暂不易的平和,也被雪纳瑞不满的越叫越凶而冲开。

  程倾后知后觉地嗅到了酒精的味道,重到自己的脑袋都是一沉,好像要共醉过去。预感有什么快要达到阈值,他开口打破沉闷:“喝醉了吗?”

  楚知钰没有回答他。

  下一秒,程倾身上就是一轻。

  他看见楚知钰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手上动作倒是又快又准,提住雪纳瑞的脖子就将它扔出了门外,接着将门重重一甩。

  雪纳瑞在外面抓门,程倾离得远,这点声音被瓢泼大雨盖住,根本听不到。但楚知钰听清,他也听见楚知钰意味不明的一句:“它倒是护主。”

  这条雪纳瑞是楚知钰母亲养的那条生的狗崽,之前是程倾说喜欢这个品种,所以一生下来便被楚知钰抱走,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养着。

  现在程倾才养了几天,现在它就已经忘却了先前的主人,护着程倾来反咬他。

  不过也是,程倾一直都拥有这种让人摈弃一切去喜欢的能力。楚知钰面无表情地这么想。

  他的眉头和眼角沉郁着冷色,每一步靠近,都叫程倾的呼吸紧绷得更多一些。

  片刻后,程倾再次被楚知钰按倒在床面。自重逢以来,楚知钰的心思都总叫程倾猜不透,连带他的抚摸也难辨情绪。

  楚知钰用指腹轻轻地刮着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垂下头,温凉的触感落在程倾颈侧。

  一触即离。

  程倾温顺地微仰起头,细看却能看出些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自发,还是被楚知钰摇晃的身躯所带动。

  像在羞赧地敞开展露着自己已经褪下吻痕、光洁无暇的身体。

  楚知钰的动作突然便急躁起来,一嘴朝着程倾的锁骨咬了下去,叫程倾突然顿悟,楚知钰大抵是不喜欢看他这幅粉饰太平、仿若一切仍是安好的样子的。

  所以程倾将穿到他后背的手回收,抵在了他的肩头,因痛而拧起眉关,语气微疑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抵抗,楚知钰不乐意;他接受,楚知钰更不高兴。

  简直是比岑远还难伺候。

  楚知钰松开嘴,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水渍渍的牙印,像是一个深刻的烙印。

  他的视线留驻其上许多秒,才微微别过脸,裹着浓重酒气的呼吸盖进程倾的鼻腔,声音低到沙哑,不答反问他:“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应该很久都没有更新微博了。”程倾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顺水推舟,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可以让我拍几张生活照,你发给徐夕景用来营业吗?”

  迟钝而缓慢地,楚知钰抬高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哪怕这种距离视野都在暗里变得模糊不清,程倾却仍能直觉他眼神的锐利。

  他大概能够揣测,或是意识到,对方在等待着自己能够用什么以换取自己想要得到的。

  程倾很通情达理,也没对楚知钰出尔反尔的混乱意图作出什么冷嘲热讽。几秒后将手放上楚知钰精壮的大腿,力道轻轻但足矣透过布料,从流利的肌肉线条上轻抚而过。

  以前他总用这种手法挑逗对方和他上床的。

  只是现在的楚知钰没有一点反应,像是块木头。但这种行径又似默许,毕竟对方只是沉默着任由他动作。

  “啪。”

  “嘶......”

  没有任何预兆,楚知钰猛扯开他手,压住手腕便反扣在了他的头顶。尺骨突起的那一点直直磕上实木的床头板,痛得程倾表情一瞬瑟缩。

  “以前有所图求你也是这样爬岑远床的?!”

  楚知钰知道也不想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妒夫,可他忍不住,接二连三地用着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去表达。

  他明明是怒其不争,想问的是“你把自己当什么”、“为什么始终自甘堕落要把自己当作交易商品”,可话一出口,就完全地变了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