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羊 第30章

作者:情热枯叶 标签: 近代现代

  程巳光咯咯笑起来。

  兰迦不管不顾地站起来,向狼一样扑向他。他们一起倒向床铺。

  程巳光被压在兰迦身下,兰迦在他的上方,粗喘着。没有揣遥控器的兜,程巳光耐兰迦不了,项圈此刻就是威慑的摆设。

  兰迦决定要在这里,把受到的屈辱一一报复回来。他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让火热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

  程巳光明白了他的意图,冷笑盯着他道:“准备强奸我吗?你也就会这招了……”

  凭什么还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他妈的,他要在这里把他扯碎,让他上天堂下地狱都无门。

  兰迦双眼通红,掐住程巳光一边肩膀,扶住自己的丑陋阴茎,整个胯部往前推,一直逼到程巳光嘴边。

  程巳光挣扎起来,他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打开口腔,把龟头往内塞。程巳光脑袋偏来偏去,就是没法让他顺利塞入。前列腺液滑过程巳光的唇和鼻尖,将他下半张脸染得湿漉漉。兰迦来气了,正要抬掌扇对方,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程巳光扑腾时,好巧不巧以膝盖踢中了他的腹部。他佝了一下,程巳光找准机会,掀开他,急促地扑向床头柜,手忙脚乱在找什么。他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抓程巳光伶仃的脚踝。他使劲一拉,重新想以身子覆盖,压制住对方行动。程巳光此刻也转了过来,手里多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

  “放手。”程巳光急促地呼吸着,颧骨还有一片潮红。

  他愣了愣,松开对方,举起双手,迟缓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沿。

  程巳光反客为主,逼近他,将冰凉的枪口抵到他的唇上。

  “舔,好好舔,当成我的鸡巴那样舔。”

  他张开嘴,伸出舌头。再度恢复成了顺从模样,刚刚那头不受控的野兽姿态,瞬间无影无踪。

  舌头沿着洞口形状打圈,然后再把前端包裹进去,模仿起口交的动作。他闭起眼睛,想象这是程巳光的性器。

  无可否认,程巳光以神明一样的姿态主宰了他的欲望,他满脑子都是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动作。他想占有他,想得发疯。

第44章

  舔到一半,枪口忽然从兰迦口中抽了出来。兰迦睁开眼,程巳光盯着他,是一副寒碜他的表情。

  “你知道上上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人,是怎么个死法吗?”枪口下移,抵在了兰迦的阴囊上。“我崩了他这里,失血过多死的。”

  兰迦并不惊讶,他正被枪指着要害,像罚站似的,还能怎样更惊讶。

  猝不及防,程巳光退后一步,枪口也跟着远离了些。根本预测不到他的下一步行动,或者,当兰迦以为会如何的时候,程巳光就偏不这样做。

  程巳光举着枪,正面朝向兰迦,一点点退回到衣柜附近。他用脚钩到原先脱掉的裤子,弯腰捡起来,从里面掏出了电击项圈遥控器。然后,果断地摁下开关,兰迦的身体便斜过来斜过去,最后痉挛着倒地。

  踌躇满志的笑容,重新回到程巳光脸上。

  他拎起兰迦的脑袋,先在耳朵里塞了棉花,然后嘴巴贴上胶布,再找来一个黑色橡胶头套,只有鼻子附近开了孔,给兰迦套上。同时失去视觉和听觉,是会让人惶恐的。光这样肯定还不够,程巳光用金属电夹,夹在了兰迦乳头和阴茎的鱼钩上,并设置定时,通上了电。

  折磨人,并不一定要拳拳到肉,把人揍得落花流水,精神摧残,才是更优秀的手法。

  做完这一切,程巳光长吁了口气,像卸下重担,这才能够继续换装。他既没有选黑色也没有选银灰色,反而选了一套暗蓝偏黑的,天鹅绒质感面料。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后,下到一楼,吉利恰好在楼梯口玩耍,看见他出现,汪汪叫了几声,很是愉悦。

  他摸了摸它的脑袋,吉利跟着他,一块走到冰箱前。

  “想吃牛奶布丁吗?”程巳光笑眯眯低头问狗。

  吉利快活地吠了一声。

  “好,今天破例,只能吃一点点哦。”

  他不顾穿着熨帖的西装,直接盘腿坐到地毯上。吉利在他旁边,伏低身子,脑袋一拱一拱,风卷残云地享受甜品。他舀了一勺子,送进口中,而后发出一声喟叹。

  小时候,家教很严,程巳光鲜少有尝到甜食的机会。偶尔感冒发烧,姐姐就会偷偷去便利店买来牛奶布丁,一勺一勺喂给他吃。其实,味道是其次的,他记得的是舌尖触碰到的微凉触觉,还软软弹弹的。那会儿,他天真地想,要是总能生病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吃到布丁。在苦涩的生活中,有一丝甜味,怎么不令人怀念,动容。

  他吃完了,拾起地上的包装盒,将两个包装盒一一捏瘪,丢进垃圾桶。

  如果,吕茉没有碰见那群渣滓,那么,现在在这里的,就还有她,他们可以一块分享这份闲逸。原本那么一个活泼、拥有无限未来的女孩,却被他们剥夺了生命,化做了冰湖里的一团腐烂。

  吉利正咂巴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美妙滋味。他挠了挠吉利的下巴,缓缓蹲下身,与它平视,“乖狗狗,再等等,结束后,我们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吉利虽然听不懂,但它能感知主人的语气和情绪。它用脑袋磨蹭着程巳光,给予他“狗里狗气”的安慰。

  到达会场所在的酒店,程巳光在露天停好车,没有立刻进去。他靠在车边抽了支烟。他听见背后有人“喂”了一声,是男人的嗓音,在讲电话,他缓缓转过头。

  ——鹿西奥也发现了他,本来讲着话,忽然噎住了,脸色有点诧异,青黄不接。

  他看见鹿西奥匆匆挂了电话,走到他面前,站半天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没理,转身想走,用后脑勺对着男人。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吗?”鹿西奥没忍住。

  他的思维在眼皮后面快速转动,隔了片刻,转向鹿西奥,“谁?”

  “兰迦。”鹿西奥露出一副“还能有谁”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程巳光顿了下,“警察告诉你的?”

  鹿西奥在心里排演了许多句话,但此刻,他却愣愣的。对方不咸不淡,自己咄咄逼人,好像一开腔,就会主动落了下风。

  他咽了口唾沫,稳定了下情绪,脸颊松弛许多,“你知道他现在可能畏罪潜逃,是犯罪嫌疑人吗?”

  程巳光点点头。

  鹿西奥又是一愣,当场词穷。

  程巳光笑了笑,给双方找台阶下,“鹿先生也是来参加晚宴的吧,怎么就一个人,方小姐呢?我记得是可以携带家眷的。”

  鹿西奥虚瞟了一眼别处,“她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这样啊……”程巳光附和,“方小姐没来实在太遗憾了,我跟她有过几面之缘,还挺聊得来的,你代我向她问声好。”

  鹿西奥忽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己还未落子,程巳光就将了军。

  他被动地点点头,看着程巳光转身,走出一段距离。然后,程巳光停住了,折返到他眼前。

  “对了,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以前兰迦跟我提起过……”

  鹿西奥疑惑地蹙眉。

  程巳光不等他答应,自顾自说:“吕茉是谁?他好像很在乎那个人的事情。”

  鹿西奥双眼空了一瞬,整个人骤然变得有些彷徨。

  “他、他说了些什么?关于茉姐……”

  程巳光观察他的脸色,循循善诱,“没说什么,只是我感觉他好像有些……放不下她罢了。”他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有一次他做梦,我听他梦里叫过这个名字,后来我问他,他又闭口不谈,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失踪的这么突然,我总觉得心里惴惴的……”

  “茉姐已经去世了。”鹿西奥一顿,刹那死白的脸上埋藏着一种静静的不安,“他真的没跟你说什么,他还念着她吗?”

  程巳光佯作可惜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吧,感觉是个对他挺重要的人,是吗?”

  鹿西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吧。”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程巳光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他已经做了不少铺垫,很顺利把雷丢了出去,就要等引爆的一瞬间,“你和那个茉姐是什么关系?”

  鹿西奥抿了抿唇,貌似并不大想回答他。

  “你们是通过她……认识的吧?”程巳光不依不饶。

  鹿西奥背过身去,看来想不太礼貌地结束这场交谈。程巳光一把拽住他胳膊,欺近,压低声音,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们是通过她认识的吗,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鹿西奥挣了一下,没挣开。

  “让我来猜猜,不会吧,你喜欢她,可她喜欢兰迦,但兰迦只对男人有兴趣,你们仨是一段孽缘,然后你呢不甘心,又跑来接近兰迦,就是为了打探情敌的情报……”程巳光信口开河,目的显而易见,为了能刺激到对方。

  “你放屁——!”鹿西奥顾不得仪态了,脸和耳朵憋得通红,“她是我姐姐!我不可能对她有歪念头!”

  这回换程巳光发懵了,掷出去的炮弹,弹了回来,碎片狠狠炸在他胸膛。

  “你……什么意思?”他缓缓开口,“她是你姐……姐?”

  程巳光蓦地懈了力,鹿西奥这次终于摆脱了对方束缚。

  “是,我是她弟弟,你有什么问题吗?”鹿西奥拉出一段距离,恶狠狠瞪着他。

  弟弟,笑话?

  吕茉在这世上就只有他这一个弟弟,这个冒牌货在说什么瞎话呢。

  见他神态变得奇怪,鹿西奥预感不妙,不想再继续对峙,三十六计跑为上。

  “什么弟弟?”程巳光平静地问,可他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对谁下毒手,“亲弟弟,还是随便认的假弟弟?”

  “亲弟弟!”不知怎的,鹿西奥忽然来了鼓气,“你有完没完?!”

  有车进来,朝他俩按了下喇叭。原来,他们竟不知不觉争执到了进出车道上。见势,鹿西奥拔腿就走。他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看程巳光有没有追上来。

  但他只看见程巳光站在原地,双眼泛空,脸色奇异的安静,似乎这世间的一切俗事都与他无关了。

  “神经病。”他嘟囔,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进到电梯,他偶然抬起脸,瞥见铮亮的轿厢里映出来自己的脸,竟跟刚刚那个男人,有七八分相似。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是否自己看错了。

  门开了,他走出电梯,结束审视。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停住。

  他知道了,在失魂的那瞬间,他们的确相似。还有,程巳光拿“刀”逼问他的时候,像不像他一开始拿“刀”逼问他?

  真可怕。

  鹿西奥倏地打起寒战,摩挲了好几下手臂,才平复下来。

第45章

  没有参加晚宴,程巳光直接回了家。手机响个不停,他懒得理,干脆关机。

  进到二楼卧室,兰迦被锁链锁着,行动受限,头也依然蒙着,蜷缩在床脚。身体偶尔一颤,像在忍受着什么,或许是痛苦,或许是快感。

  他走过去,解开锁链,一只手把兰迦揪起来。兰迦裤子拉链处,颜色深了一团,像是被什么液体沁湿了。程巳光嫌恶地瞥了一眼,手伸进衣服下,粗鲁地扯掉了上方和下方的通电夹,兰迦不由自主痉挛几下,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仿佛搔扒反射,不需要任何强烈的刺激条件,身体就能做出回应。

  这些惩罚都太小儿科了了,怎么好像还把眼前这男人搞得欲仙欲死呢。程巳光想,这不是他要的,他要他生不如死,成为不幸之中最不幸的那个。

  他把兰迦拖去浴室,将他摁进注满水的浴缸里。他看着他的后脑勺和脊背,在那里挣扎,有点上瘾。待到不怎么挣扎了,他再把兰迦薅起来,搁到瓷砖地面,扯掉他的橡胶套头,去掉封嘴布条,用脚死命踩他的胸腔,把他喝进去的水,从鼻孔嘴巴里逼出来。像猫在把玩一条从鱼缸里捞出来的金鱼。

  他蹲下,观察兰迦在努力呼吸,眼睛紧闭,眼皮下却有不小的动静,还没死呢,得再来几轮。

  他重新拎起男人的头。

  ——渐渐的,兰迦躯体变软,气息越来越微弱,脸上一片死色。

  程巳光蹲在湿淋淋的兰迦身边,也是一动不动。

  整间浴室变得很安静,只剩一点儿水声,偶尔响起,他们被锁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像是从世间隐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巳光才起身,下楼,走到厨房,从刀筒里拔出一把刀。他有一套亲自从日本买来的好刀具,刃各式各样,处理各种肉类,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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