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 第22章

作者:秃头大猩猩 标签: 近代现代

  药瓶不大,一口的量,秦信心如铁石,在陆成渝越来越慌乱的注视下,稳稳地灌进他不敢合拢的齿关。他到底还是没狠下心咬秦信,牙齿在指根留下一圈不深不浅的齿痕,下巴和脸颊上浮现出深粉的掐痕,呼吸颤抖,眼睛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

  秦信压着他的舌根,确定药水已经滑进了喉咙才放开他。松手的一刹那就被Alpha猛地掀开,反作用力让陆成渝摔下了床,撑着手想起来,忘了被裤子绑住的双膝,腿一滑又摔回去。

  他抖着手拽掉裤子,鞋都没穿就扎进浴室,形容狼狈。

  浴室里立刻响起呕吐声。

  陆成渝拼命用手指抠舌根催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没吃东西,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水龙头拧开到最大,滋滋的水花飞溅,打湿了他身上单薄的上衣,半个肩膀上的白色布料贴在身上,透出淡淡的肉色。下身只穿了条内裤,长腿肌肉紧绷线条坚硬,几块摔出来的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想来第二天就会转成看着更惨烈的淤青。他一捧一捧地掬起水流漱口,寄希望于自己没完全把药咽下去,还留在口腔里。

  眼前开始发昏,陆成渝踉跄了一下,胳膊撑住洗手台,甩了甩头,打湿的头发黏成缕往下滴着水,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浴室外响起脚步声,他猛地回过神,几乎是用摔的关上了浴室的门,嘎达落了锁,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墙壁,靠着冰凉的瓷砖颓然地慢慢滑坐下去,身体自发选择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胳膊抱着曲起的腿把自己紧紧地缩起来,垂着头,下巴把小臂硌得生疼。

  脚步在门外几乎没有停顿,抬腿一脚踹开了,砰一声响。

  陆成渝浑身一抖,撇过头闭了闭眼,喃喃道:“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这么踹门的人……”

  秦信衣着整齐地站在浴室门口,面无表情。

  他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陆成渝心尖上。

  “出去,”陆成渝把乞求的眼神投向他,“出去吧。”

  秦信无动于衷,冷眼看着。

  陆成渝低下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药逐渐起效,秦信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原本以为这是玩情趣的催情药,但现在看陆成渝的反应并不像。

  他看起来意识不太清醒,防备的肢体语言慢慢舒展,整个人越来越软,水似的蜷在角落里,眸光很散,找不到落点,但人又确实是醒着的。秦信尝试叫了他两声,居然还能得到回应。

  他带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药?

  “陆成渝,”他问,“这是什么药?”

  他只是不小心把心里想的问出了口,原本没想从他那里知道答案,留下了药瓶打算日后再查,没想到陆成渝迟缓地回答了,“试验药,作用于……神经,”他面上浮现出一个短暂的皱眉的表情,好像在痛苦地对抗什么,说话的内容变得颠三倒四,“要问出来……问话,用来……”

  后面的话秦信都没仔细听,全部心神都放在“试验药”三个字上,快步走过去,蹲在陆成渝面前,抬起他的脸,眉心深深的一道:“对身体有伤害吗?”

  “不知道。”陆成渝茫然地看着他,愣愣地说。

  秦信沉默一阵,心里浮起一点猜测,又问:“你要拿它做什么,问什么话?”

  “问……温……唔!”他突然一口咬了自己舌尖,猛地抬手扳开淋浴开关,拧到最边上,冰凉的水淋了满身满脸,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激得他一哆嗦,迷蒙的视线短暂的清醒了几分。

  秦信一把将他从凉水底下拽出来,他脚下发软站不稳,投怀送抱地落进Enigma温暖干燥的怀抱里,把人家原本好好的衣服也弄得一片湿。

  他脱了陆成渝湿透的衣服,黑着脸把人擦干,抱起来放回外面的床上。

  陆成渝全程任他摆弄,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秦信没听清他最后说的字是什么音,也没多想,只顾着恼他不爱惜自己。

  他连做陆成渝几年无名无分的床伴都能忍,对他本就无甚底线,心里的气随着淋下来的凉水一起灭了,由明火转为暗恨,往骆驼背上堆积成山的稻草堆里又加了一根。

  乌发铺散在枕头上,这张脸漂亮又锋利,打眼一看就是一副薄情寡义的渣男相。那双惯会勾引人的眼睛闭着,特别会骗人的嘴却微张,沾着没擦干的水渍,仿佛一颗引人采拮的樱桃。

  秦信没亲,用指腹揉了一下,唇色被他揉得更红,床上的人意识混沌,吐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你真是混蛋。”秦信说。

  陆成渝半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腕往床上拉。秦信有心看他想做什么,顺着他的力道,被他一翻身压坐在胯间,无比自然地伸手脱他裤子,又因为使不上力拉了半天拉不开。

  秦信:“……”

  怎么在意识都不清醒了的情况下还是满脑子这事儿?

  他攥住陆成渝两只手,深呼吸了一口气:“下去。”

  陆成渝软绵绵地俯下身,整个上身贴着他,体温交换,在他耳边含含糊糊地念叨:“做吧……”

  “不做,下去!”

  “做吧,”陆成渝坚持不懈地嘟囔,把他当成树蹭,光裸的皮肤被秦信身上的衣服刮得一道一道红,“你好久没跟我做了。”

  “我不做你也会去找别人。”

  陆成渝顿了顿,声音又低又黏,显得有点黯然:“你也觉得我脏是不是?”

  “说这种话,你有良心吗?”秦信说。

  陆成渝刚才那一通乱蹭把他自己蹭硬了,秦信伸手下去,握住他硬挺的性器套弄,埋在颈窝里的人很快开始浅浅地喘息。手的动作不快,像火上浇油,又像隔靴搔痒,陆成渝不满地挺腰在他手里进出,然而他一动,那只掌握着他欲望阀门的手就停下,细微的快感半路戛然而止,磨得他口中猫儿似的叫,后背都渗出了汗。

  陆成渝清醒时便纵欲,药效更加麻痹了他的神经,放大了本能,让他更加臣服于原始的欲望。

  身体变得格外敏感,一碰就一抖,他自己不得章法,只能扭蹭着小声求秦信摸摸。

  只是不管他低声下气,套弄性器的手始终不紧不慢,施舍给他细微绵延的快感像吊在前面的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怎么也不给个痛快。

  陆成渝使不上劲的身体抖个不停,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蒸腾的欲求。

  眼皮烧得微粉,他在秦信颈侧胡乱落下吻,误打误撞地摸索到他的嘴唇亲下去,发烫的舌头舔舐唇缝,挤进齿关,气息彻底混在一起,烫得好像要融化掉。

  陆成渝刚从亲吻上寻到些聊以慰藉的乐趣,就被捏着下巴推开了,脸上居然有了气愤。

  秦信说:“我问你答,答得好就让你爽。”

  一个无比诱惑的条件,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陆成渝装满黄色废料的脑子却犹豫了一瞬,好像潜意识里在避开什么。

  秦信没给他商量的余地,径自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爱……”他试图挣开秦信的钳制,努力想去亲那张近在眼前的嘴唇,“想让你操我。”

  秦信额角青筋一现,换了个说法:“你跟伍相旬在筹划什么?”

  不老实的身体安静了几秒,慢慢地答道:“……讨公道。”

  秦信设想过很多答案,这个回答却让他感到意外:“什么公道?”

  又安静了许久,秦信耐心地等他。

  “秦竹庄……秦家……陆……”他断断续续地往外蹦词,到最后也没连成一句话。

  秦信道:“给秦竹庄讨公道,向秦家和陆家?”

  陆成渝摇了摇头,秦信等他解释,他却抿着嘴不说话。

  秦信无法,只好换下一个:“秦竹庄在哪?”

  “六院。”陆成渝答道。

  秦信记下来,顺便在心里拉踩了一下司徒昭的效率。

  陆成渝又开始哼哼着挺腰,秦信顺着他弄了几下,给了点甜头,又旧态重萌地停下来。

  他面上不似先前那样平静,仿佛在犹豫什么,缓缓地说:“当年的车祸,真的是你……”

  他顿住了,飞快地换了个问题:“我住院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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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尘埃落定之后,两人风不平浪不静的日子里最大的矛盾是——

  性生活不和谐。

  陆成渝多年来自虐成瘾纵欲成性,喜欢粗暴的,改不掉。秦信压抑许久的纯爱战士之魂死灰复燃,自己忍得满身大汗也温柔得不行。

  陆成渝苦恼许久,饥不择食地用了伍相旬出的馊主意,往自己身上喷Omega信息素香水,以假乱真,还是从前上司谢语冰那儿走的友情价,成功换来一顿爆炒。

  唯一不妙的是,炒到一半秦信眼眶红了,眼看眼泪就要往下掉,陆成渝心疼压过爽,连忙边亲边解释,在心里大骂伍相旬。

  然后被抄的更狠了。

第29章 疼

  这一次陆成渝沉默得更久,秦信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没头没脑地轻声说:“好疼。”

  陆成渝在他面前从来不掉眼泪不喊疼,秦信听了这两个字,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就已经挤压泛酸起来。

  陆成渝接着说:“疼清醒了。”

  “为什么疼,”秦信捏紧了空着的手,“有人欺负你了?”

  “小信……”琉璃似的眼睛困倦地掩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他看起来有点蔫,“不能毁在我手上。”

  他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没几分价值,但每句话里的态度都让人忍不住想深究。如果不是看他确实目无焦点行为反常,且深知正常状态下连这些云里雾里的真心话也听不到,秦信简直要怀疑是装的了。

  他对答案没有一个满意的,于是非常有契约精神地松了手,没让他爽,把陆成渝从自己身上搬下来,下床打电话叫人送套衣服。

  电话打了不到三十秒,给司徒昭发了条消息,回过头,看见Alpha侧身蜷在床上夹着腿自慰,把床单蹭的皱巴巴一片,身上红的这一块那一块,像朱砂污染的软玉。

  通红的龟头在手掌间不断出现又隐没,硬得滴水,柔韧的腰动得毫无章法,难耐破碎的呻吟晃悠悠落了满室,兴许是勾引人的事儿做惯了,连没有这个意思地时候一举一动也像是刻意的引诱,单躺在那里就自成一张糜艳的春宫图。

  秦信看了一眼就撇开脸,从地上捡起陆成渝扔下的裤子,娴熟地摸出裤兜里的半盒烟跟打火机,拉开了半个身位的窗帘,开了点窗户,试图让凉飕飕的夜风吹散屋里的绯色。

  猩红的火星一闪,他抽了一口,然后把烟咬在齿间,任由细细的白雾蜿蜒上升。

  那点凉风不负众望地一点作用也没起到,身后的呻吟声越来越放纵,不是平时故意作弄人时捏着嗓子的叫床,更接近他的本音,喘声占了多数,余下拦不住的叫声低哑,抖得像拨完琴弦的余震,仿佛是在人的耳朵里响起来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甚至还能听到身体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撸动时咕咕的水声。

  秦信仿佛站在白骨精的洞口,后背都被炽烈的情欲烤得发烫,闭上眼睛就自行放映过往那些少儿不宜的片段,入目一片肉欲的粉白。

  手里的烟一根燃尽又接一根,陆成渝还没弄出来,头发半湿,没干的水渍全沁进枕头,深深浅浅的哑叫里带上了不得章法的急迫,身体蜷紧又展开,脚背都绷得平直。

  秦信抽完了第二根,把剩下的丢进垃圾桶,回身来到床边,半跪上床,大手把陆成渝的手连性器一同握住:“我帮你弄,快点。”

  手掌用力,带着他发软的手略显粗暴地碾过茎身,挤压肉头,陆成渝对偏向凌虐的抚慰适应良好,甚至更加情动,随着秦信密集快速的动作叫得更放浪,韧腰向上抬,拱成一座小桥,不住地晃,脚背上的青筋都用力到鼓出来,空余的另一只手在混乱中攥紧了秦信平整的西装裤,满把的褶皱从掌心向外放射。

  在自己手里格外坚挺的性器仿佛遇到了克星,被秦信手法粗糙地撸了两把就有了想射的欲望。

  “舒服吗?”秦信问。

  “舒服……”Alpha双目失神,“哈啊……爽死了……”

  “嗯……啊……”腹部绷出清晰的肌肉轮廓,大腿根痉挛颤抖,陆成渝紧闭着眼睛仰起头,身体像一张拉到极致的长弓,从喉咙里发出失声般的气喘,抖着身子泄在秦信手里,重重地跌回床上。

  秦信起身,拿纸巾擦干净手上,又给他清理黏糊糊的性器小腹,陆成渝依然沉浸在意乱情迷的余韵里,刚高潮的性器敏感得不行,他稍微一碰前端,底下的人就嗯唔地叫,抖。

  送衣服的人来过了,敲了门没人应,也没敢再敲,放在了门口。秦信拿进来,把快要软成水的人从床上捞起来套衣服。

  陆成渝依然昏昏沉沉地任他摆弄,对他的依赖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时刻想跟他贴着,套袖子的时候短暂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还会闹脾气捣乱。

  秦信的耐心早就在他日复一日的“作”中被磨炼出来,见状也没什么不耐烦,给他穿好了上衣,又由着他亲密地伸手抱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