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 第39章

作者:秃头大猩猩 标签: 近代现代

  秦信终于说了话,声音嘶哑难辨,压着他的腰,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他往方才碰到的那块肉上狠狠地撞,在陆成渝失态的闷叫声中沉郁而疯狂说:“你在怕什么?怕自己叫床的声音被人听到,还是怕给你快感的人是我?”

  “别……”陆成渝一张口就是压不住的呻吟,他宁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也不愿意再多出一声。

  “我操了你八年,你今天才开始害怕?”

  秦信好像偏偏跟他较上了劲,陆成渝越不出声,他越是打桩似的折磨那块让人欲仙欲死的软肉。

  刚高潮后的不应期被他放肆的攻击硬生生掀过,尖锐的快感自他摩擦过的每一寸内壁卷土重来。

  手臂几乎被陆成渝咬出了血,他的沉默和逃避如同风过燎原,把秦信气得恨不得掐死他,压在心里的思念和恨意水涨船高,濒临决堤,他声音抖得像哽咽:“我有错吗陆成渝?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告诉我……”

  陆成渝下半身的火花一路噼里啪啦烧到了脑子,不太清醒地想,明明挨操的是自己,怎么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他艰难地腾出一只手,往后伸抓住秦信的手臂,把他扯得弯下腰来,嘴唇贴上他的手指,显得缠绵又顺服,断断续续地说:“少爷,你哭之前……啊……能不能先把底下的动作停了……慢点唔……我真、啊、有点受不了……少爷,求你……”

  秦信一收手指,把他的手紧紧攥住:“我没哭。”

  里面那根折磨人的东西倒是听话地慢了下来,激烈得能把人吞下去的快感告一段落,陆成渝终于能喘口气,绷紧的肩背一下摔落在床上。

  秦信心里越发恼恨,又顾忌着怕真的伤到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简直要把自己憋成个易燃易爆炸的炮仗。

  “好好,没哭。”陆成渝顺着他。

  “你真是个混蛋……”秦信咬牙说。

  他不再多说一句话,将无处安放的情绪尽数发泄在身下这口糜红的软穴中,每一下都直抵穴心,操得陆成渝眼珠翻白,只有喘气的精力,身体被顶得一下一下往前,在将要撞上床头时又被掐着腰拖回来,被硬烫鸡巴凶狠地贯穿。

  清脆的银铃声叮铃铃响着,和着野蛮原始的身体撞击声,不知道要响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56章 窗边

  陆成渝十八岁搬出秦家老宅,后来其实并不是一次也没回来过。兴许是出于某种报复心理,他偶尔会在除夕中秋这种家人齐聚的日子里不请自来,只为了给厌烦他的人添堵。

  每当这个时候,整个桌上可能只有秦信心情好。

  后来两人闹掰,一个远走他乡,一个有意回避,秦信本科四年几乎没回过家乡,据说陆成渝也没有再去过老宅,比起风平浪静,不如说是一潭死水。

  直到他大学毕业回来,机缘巧合之下和陆成渝“再续前缘”的那一年除夕,两人又在秦家老宅里见到面。除开不久前混乱的一夜情,四年不见,那天晚上他俩其实没说什么话,秦信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控制自己排山倒海的情绪上,没有余力打机锋,陆成渝则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除了不请自来,什么给人添堵的事都没做,安分得不像话。

  秦信那天困惑了很久,直到经年之后才逐渐想明白,可能那一次陆成渝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他。

  整个秦宅只有郎清淮的房间能完整地看到从别墅门到外大门的这一段路途,以前每次陆成渝来了又走的时候,秦信都要找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留在郎清淮的房间,一边心不在焉地糊弄满头雾水的堂弟,一边从窗户往外看,一直看到陆成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见一片衣角,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在阖家欢乐的除夕夜用数学洗涤问题少年的心灵——辅导秦家唯一的学渣寒假作业。

  于是那天晚上陆成渝离开的时候,他又久违地站在了郎清淮房间的窗后,这次他没找任何理由,郎清淮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来,占据了窗户的另一边,探头往下一看,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地啧了一声,从窗帘后摸出一盒烟,分给秦信被拒绝了,于是自己咬了一根叼着,没点。

  他含着烟往下看那个因为离得远而显得有些清瘦的身影,无意中一转眼,看见秦信的表情,顿时一愣。

  这个从来处变不惊的堂哥目光跟着远去的陆成渝,脸上竟然有了点堪称落寞的神色,他好像没注意到郎清淮直愣愣的视线,也可能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似是而非地低头笑了一下,带着淡淡的嘲意:“你看这个人……”

  你看他,什么都能给我,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唯独不肯露出一两真心来,仿佛他那颗心是什么标着“高危请勿靠近”的化学危险品,泄露一丝就能把自己连身边的人通通毒死。

  他们的身体能够严丝合缝,心却遥远得像磁铁同极。

  “清淮,”秦信心平气和地说,“你喜欢他?”

  “什……”郎清淮瞬间寒毛倒竖,舌头差点缠在一起,烟都掉了,“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那种……”

  他紧急住了口,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秦信没在意,自顾自道:“喜欢他没用,他是个混蛋。”

  “秦信,”郎清淮直呼大名呛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但是除了你,谁会看上陆成渝那种东西?”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喜恶藏得分毫不露,如果有,也不是郎清淮这种某种程度上的单细胞草履虫。你注视一个人久了,很容易能看到周围还有谁的目光也投向他。郎清淮会因为母亲对陆成渝的厌恶做出冷漠的样子,却还没法成熟地控制自己的眼睛。秦信很早就注意到他对陆成渝超出寻常的关注度,只是不怎么在意。

  方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秦信感兴趣地看向他,“他是哪种东西?”

  “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的脏东西,轻浮浪荡,让他姓陆都是对陆家的侮辱。”

  郎清淮厌恶地说:“跟他那个妈一样。”

  秦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真是瞎了眼。”

  郎清淮没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一丁点悔改之意来,愤恨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

  腺体上白色的方形贴被撕了下来,没愈合好的伤口被再次撕咬开,这更像一个发泄或者说惩罚式的行为,因为没有标记行为,也没有信息素的交换,Enigma的信息素盈满房间,却没再试图占领他的身体。

  尽管这块腺体对陆成渝来说已经近乎摆设,但自从失去了它该有的功能之后,其他感受上却日复一日地敏感起来,根本经不住折腾。

  因此当他被咬着后颈侵入到最深处灌满肚子的时候,只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抱住秦信,浑身肌肉痉挛,被本能的畏惧和灭顶的快感折磨得欲仙欲死。

  ……

  陆成渝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秦信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抱他去浴室,自己回房间洗完了澡,开浴室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刚想再出去,忽然从余光里看见自己屋里的露台上站了个黑影。

  露台上的玻璃挡板降了一半,挡了大部分的雨,却挡不住风。

  陆成渝搭着他那件除了情趣没别的用处的衬衣,堪堪盖到大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肩上已经被漏进来的雨水淋湿了半边,手肘放松地倚着栏杆,嘴里咬了一根没点着的细长香烟,似乎在专注地看着雨中的什么,又好像只是在空落落地走神。

  秦信走近了才发现他咬着的并不是烟,而是一根白色小棍,棒棒糖那种。

  陆成渝把那根糖咬碎了含着,偏头对秦信挥了挥手里仅剩的小棍,笑吟吟地说:“拿你根糖,不介意吧。”

  “清淮给的。”秦信说。

  “噢,”他挑眉,点了点头,“草莓味,挺甜的,你吃不吃?”

  雨幕交织,月光被阴云挡住,连对方的面容都看不真切。

  秦信看着他,没说话,陆成渝就凑上来跟他唇齿相依,甜腻的香气顺着柔软的舌头渡进另一人口中。

  他轻轻皱了下眉。

  太甜了。

  他有理由怀疑是陆成渝自己不想吃了。

  陆成渝往后一退,终于感觉到冷似的拉了一下衣服:“借你浴室洗个澡,那边那个不知道多久没用了,不太干净。”

  从他站在这里,后穴里就不断地有东西往下流,在大腿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转身往浴室走,身后却传来一股出人意料的拉力,搂过他的肩膀,轻轻将他拉回来,从后面抱进了怀里。

  陆成渝一怔。

  耳边响起轻喃:“他们都觉得你脏,觉得你不好。”

  陆成渝心里咯噔一下,从他口中听到这些熟悉的形容词,自以为早就被丢弃的羞耻心卷土重来,刺痛不已。他垂了垂眼睛,习惯性地挂上一个笑:“说的倒也……”

  “但我不觉得,”秦信的呼吸撒在他后颈,鼻尖缠绵地蹭着他的发尾,说话梦呓似的,又慢又轻,“只有我爱你,没人比我更清楚你是个混蛋,但可恨的是我还是觉得你怎么都好,只要我还爱你,你就永远是干净的。你能不能只看着我,只跟我在一起?”

  他呼出的热气好像突然变得很烫,从后颈的皮肤蔓延下去,把陆成渝整个人都烧着了,周身被灼烤得又痛又麻,痛得他眼眶都泛出红来。有一瞬间陆成渝想就这么算了,让什么恩怨情仇都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想回身抱住这个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的小少爷,亲吻他的嘴唇,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什么都答应。

  但他只是把指甲掐进了掌心,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给秦信一个字的回应。

  秦信安静地抱着他,怀里的温度温暖得让人想逃离。

  我该推开他的。陆成渝脸色苍白地想,但是当秦信真的松开手时,他垂在身侧的手又控制不住地动了动,仿佛想挽留什么。

  秦信早已料想到这个结果,不大失望地抽身,方才片刻的依赖和软弱一扫而空,又恢复成那个冷淡自持的继承人。

  “去洗吧。”他说。

  第二天早上,秦信起床时身侧的人还没醒,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他没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出去晨练。回来的时候床上没了人,伸手一摸还是温热的。

  秦信随手拎了份投资合同敲开了郎清淮的门。

  年轻人顶着乱糟糟的头毛,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一见了他就意料之中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进来吧。”

  他虽然困,也没打算再睡了,搓了把脸,目光落到秦信手里的东西上,被数学荼毒的痛苦回忆顿时翻涌上来,一时脸都青了:“我大学都毕业了,你又带了什么过来?!”

  秦信没理他,靠在窗边看着陆成渝不紧不慢地出门,上了一辆车牌没见过的大奔。

  直到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连尾气都看不见,才回答道:“投资合同,拿给你当范本。”

  郎清淮无端松了口气:“用不着。”

  秦信点了点头,又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我想也是。”

第57章 传言

  广受关注的陆氏集团高层变动风波在一个多月后尘埃落定,最大分部的原总裁陆怀波被革职,新任的接班人却令不少人大跌眼镜。

  “新上任的小陆总,你们打过交道没有?”

  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一挥杆将高尔夫球打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滚进了球洞。

  身侧一男一女两个娇媚可人的Omega顿时欢呼起来,软绵绵地抱住中年男人的胳膊:“王总好厉害呀,我就说先前是球有问题,您看这换了个球果然就打进了!”

  王总满意地把球杆放了回去,搂着两个美人坐会休闲区,就着其中一个男孩儿的手喝了口茶水,才接上刚才的话:“我最近可是让他折腾的不轻啊,上月在新区公开招标的那个项目我一早就看好了,到处打点通关系,万事俱备,结果最后竟然让陆家给截了!”

  “怀波人仗义,要是他知道我看中了那块地,肯定不会夺人所爱,听说这小陆总是怀波的儿子,以我跟怀波的交情,他儿子怎么也得给我两分薄面吧?我叫助理去联系小陆总,嘿,你猜人家怎么说?”

  对于这位半道出家的小陆总好奇的人不在少数,闻言立刻催促道:“怎么说?”

  助理连小陆总本人都没说上话,只有他身边的一个姓张的助理似笑非笑地回了话:“我们陆总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是要烧烧之前留下的晦气,您见谅。”

  “嘿!”有人应道,“这是儿子埋汰老子呢!”

  在座的有几个是能当小陆总爹的年纪,其中李总轻蔑地笑了一声:“年纪不大,就是容易眼高于顶。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陆成渝不是什么正经出身,他妈也不是!”

  一人想了想,犹豫道:“我听了一点,还是从我那天天胡混的儿子那里听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说说呗!”几人怂恿,“咱们就当个乐子听,别管真假,今儿一过谁也不记得。”

  “陆氏发布会那天,我儿子瞄见直播了,张嘴就嚷嚷说这个陆成渝不就是几年前让小秦总差点跟家里闹翻的那个私生子吗,俩人不仅都是Alpha,还是表兄弟,说当年为了他差点被他爸打断腿,闹得风风雨雨,结果最后还是那个私生子先甩了小秦总,搂着Omega开房的时候还让小秦总砸了门闯进去,闹得那么难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收的场,反正是没再听说他俩有什么关联了。”

  “小秦总?”众人心里一惊,“哪个小秦总?”

  “秦峥跟温雨青的儿子呗!还有哪个小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