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痣 第33章

作者:杏酪 标签: 近代现代

  这世界上只有殷时嬿和殷城会因为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么大的人,苦头吃尽,也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想政迟应该不会把这些太放在眼里,殷姚带有些期许,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政迟俯视他良久,突地一笑。

  那低沉的笑声响在耳边,让殷姚心中轻颤。

  “不行。”

  政迟抚摸着殷姚的脖子,拇指把玩着那颗红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处本就是敏感脆弱的,殷姚像他手中被掐着命脉的兔子,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

  “政先生,人员安顿差不多,车也已经准备好了。”陈韩峰忍不住插嘴道,“也晚了,要不先送您和……殷先生回去?”

  政迟说,“不必,先送付部长回去。他明天还有事处理。”

  陈韩风掉头,“那您呢。”

  “去楼上开个房间。”政迟看着微微颤抖的殷姚,“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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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饭。(捋袖子

第30章 软核

  在殷姚小的时候,床在他概念里,一直是最柔软的。

  他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也是殷时嫌年近四十得来的'礼物'。

  他一睁眼,就被小心翼翼地裹在舒适贴肤到极致的绵巾里,所触之处无一不是滑柔轻软。

  像他的前半生一样。

  从酣睡的婴儿床,到学步时的鹅绒地毯。哪里都是软的。

  家里长子大他十来岁,自小相处起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不快。殷姚也爱笑,生下来就乖,不哭不闹吃饭读书没怎么叫人操过心,白嫩讨巧的模样又喜人,生了他之后连殷时嫌自己的性格都变温和多了。

  他就是被家里母亲兄长溺爱到大的幼子,虽然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也没觉得自己比别人缺了什么。

  年幼时也曾经问过大人爸爸是谁爸爸在哪儿的问题,那时候他们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已经想不起来了,问过几次后,没有答案,就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但偶尔想起来也会好奇,从未出现过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和殷时嫌一样手腕强硬性格坚毅,还是性格温和宽厚事事包容呢。但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略想想罢了,没有深究的必要。

  人生总是顺遂的,然后这份顺遂逐渐变成一种理所当然,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想要,最终总是能得到。

  殷时嫌也总是似笑非笑地对他说,"你不出去创业就是谢天谢地了,想买什么就买。"

  家里没什么事要他操心,且殷姚自己也没那么多欲求和野心,所以殷时嫌给他安排的路平稳又顺遂,想干什么就去干,累了就回来。

  "会不会太没出息了……"十来岁的殷姚抱着狗,坐在地板上,乖巧地蹭殷时嫌的腿。

  "无论你有没有出息,家里都爱你。"殷姚的手一顿,将脸靠在她腿上,才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故作老成地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太好。"

  殷时嫌的语气宽纵又无奈,"知道自己命好就再听话一点,多在家里待着陪我,别一天到晚满世界的玩。看韩家那丫头,成绩比你好就算了,德艺体美哪个都没落下。"

  "小铃是优秀,我不如她的啦。"殷姚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盘乱了的狗狗,转过头,和所有闲来无事玩笑哄闹的孩子一样,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假模假样地问,"妈﹣﹣我要不是你亲生的,你还会这么疼我吗。"

  殷时嫌的表情和从前一样,只是眼里的笔音消失了,但也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习惯性勾起的唇角弧度加深,将眼睛眯了起来,像是藏起了思绪。"会的。"

  只是一句类似撒娇的闲话,殷姚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被爱大的孩子总是懵懂又柔软,像腿边绕来绕去的小狗,和绒毛厚实的地毯。还有母亲丰腴的皮肤,抚摸他额头的掌心稍微有些湿热,却让人安心又舒适。

  当背部狠狠撞击上床垫的时候,再轻弹的脂棉也会变得坚硬。

  从什么时候起,床不再那么柔软了。一次又一次,被用粗暴的力度像块破布一样地被扔到床上,殷姚抗拒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咬着唇逃下床,双腿慌乱地踩在地上,脚心被酒店的地毯扎得生痛。

  他又一次被扯了回去,额上沾了汗的发丝凌乱不堪,这一次他是以趴着的姿势,后颈被掐着,脸埋在被子里,哭红了眼,不安分地挣扎,"不要,我现在不想……别拉我,疼……好疼!"总觉得,就算有身量差异,都是成年人,也不至于推都推不开他。但殷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体差到了这个地步,从包间一路上折腾到房间,体力被消耗的干干净净。

  起初是抗拒的,陈韩峰惋惜又复杂的眼神让他尴尬,付矜垣玩味直白的目光让他羞耻,酒桌上直白的调笑令他无地自容。

  殷姚的拒绝比暮死的蜂鸣还要微弱,政迟也并没有和他胶着多久,就在电梯里他哭着说要回家的时候,政迟就把他按在玻璃上恶狠狠地咬他。

  耳朵,嘴唇,脖子,手腕。

  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快肉,被这疯了一样的人噬来,于齿间细细地撕磨嚼碎,嚼烂了再吞下去。

  "不要……咬我了……!呜……"后颈处的软肉被他衔在嘴里,吐息溃热,像烧透他的河火。

  因为是他的气息,是喜欢的人的气息。

  "为什么逃。"政迟手握着殷姚细瘦的腰,将他牢牢地扣在掌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欣然适应了殷姚愈发清瘦的身体,自有那轻盈的趣味,配合着无与伦比的乖顺,愈发像他藏品柜中精美的瓷偶,深得他心意。

  他这也漂亮,那也漂亮。

  鲜活时是美的,虚弱时也令人惊叹。终有一天,他因为自己完全碎掉,心和身体一样残破衰败,他的美丽也不会因此削弱消失。

  不会消失,不会离开他,死去后也是被锋钉镇于匣中的标本。

  是他的。

  是他的,是他的没错。

  政迟啃噬他的力道变轻了,就那么诡异地变成舔吻,力道温柔得令人战栗,他吮去皮肤上的血珠,凹陷的齿痕红艳无比,淤血堆积在薄薄的皮肤下面,几天后就会青紫斑驳。

  "姚姚……"

  般姚心脏就紧缩,想捂住耳朵,不想听见。自从那天开了头,政迟在做爱的时候总是这么叫他。

  舌黏着上颚,又是只是轻飘飘的气音,像是叹出的两个字。

  靡醉时边吻边唤他,或是深插在滑软吸紧的深处,每叫一声,殷姚就无法抑制地缩紧,绞得他笑骂自己是妖精,又被狠重的楔进深处,撑得小腹隆起,耻人的快感让他除了哭着求饶和叫床再说不出一句话。

  殷姚摇头不去看他,脸埋在被自己就算是呼吸不畅也不愿意转过来,带着鼻音

  闷地央求道,"不要叫了……"

  在叫谁啊。

  不要叫了。

  什么姚姚啊....

  政迟没用多少力气就将殷姚翻了过来,见人还是闭着眼不愿意去看他,就去啄吻殷姚哭红了的眼皮和鼻尖,他吻的虔诚又痴迷,恶劣且卑鄙,用几乎是用爱抚的力道剥去殷姚的衬衣,俯视时的眼神比泥潭还要脏污混沌。

  多漂亮。

  殷姚像一团柔软的脂肉,水津津地盛在被褥中,半化不化地轻喘,哭腔黏腻,被把玩到迷乱。

  许是也有摄入酒精的缘故,乳尖锁骨肚脐都是鲜粉的,他看起来愈发像食物。

  在耳廓边粗重的喘息让殷姚重重地打了个激灵,揪紧身下的被子,双腿在不经意间悄悄绞紧,换来他带有浓厚兴味的闷笑。

  殷姚拦着他分开双腿的手,"我不想要……"

  "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搅扰我的兴致。"政迟的指腹并不算温柔地剐蹭殷姚半翘的阴茎,没怎么使用过的嫩色也布有细弱的血管,和它的主人一起被控制,每一次不轻不重的揉挤都让殷姚骤颤,嘲笑道,"不是想让我别为难人吗,顺着我心意不是更有求人的态度?"

  殷姚闻之一震,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眼睛更红,嗓音嘶哑,久久,才轻声问他,"你把我当什么呢……"

  这副半碎不碎被伤透了心的样子,亦是他喜欢的。

  政迟抚摸着殷姚的脸颊,语气可谓纵溺,像恋人温存时的爱哄,他低笑一声,"男娼,婊子,或是,或都不是。无论你怎么想都可以。姚姚,你觉得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似乎一切怜惜都只在唇齿之间,在殷姚发愣的时候,政迟分开了他的双腿,粗壮的肉茎抵在柔软的入口处,早已熟烂的身体就那么轻易地翕张开肉嫩又湿滑的小口,不要脸地吸吮着,也在向他的主人证告,他低廉又下贱,没有被爱惜的必要。

  肉穴含得男根充血到胀痛,政迟狠厉地撑开了殷姚的身体,从里到外,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圈缩进的褶皱被扩至透明。殷姚浑身绷紧,猛地弓起腰,抓烂了政迟的手臂,"哈……!啊、啊啊……"

  再抗拒也无法去厌恶,再痛苦也做不到恨之入骨。

  于是被抚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就那么廉价又轻易地被引燃,像心肉里深埋的烛线,将他从里面一层又一层地融化。最终彻底变成一块油润无骨的皮,飘在滚烫的岸上。

  肉穴水满且肥嫩,在每一次狠重的撞击下,殷姚的脊柱都接连着发痒,政迟知道该往哪儿能把他撞得变了声音,"别、别碾那……嗯啊……求你了,政迟,你、你慢一点……呜……啊啊!"

  睁开眼睛,除了摇晃的天花板,还有那虚晃的猩红极其刺目。

  殷姚想说什么,却总是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也只是,"手……伤口,裂开了……血、啊……!轻点……"

  政迟却像听不到似的,就算那鲜红与污渍随着动作愈扯愈多,他似乎真的不在乎这点疼痛,趣道,"担心什么,担心担心自己。"

  是啊。

  是该担心自己。

  政迟像疯了一样,一边狠一边哄,哄着殷姚神志不清地说喜欢,哄着他说舒服,放轻力道折磨之后等他哭,哭到政迟心满意足再换一种折磨方式让他继续哭,他说受不了了,也不会停下……怎么求都不会停下。

  甚至觉得,身体里粗暴律动的肉柱,在不经意间触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腔口,这猎奇又诡异淫靡的幻想让他惊惧地收缩,在永无止境地快感与疯癫迷乱中,有什么东西快要消失了,快要……从他身体里流淌出去。

  好像政迟刚刚的话,还回荡在他脑海里。

  你觉得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我是什么呢……

  有汗从政迟的身上落下来,溅在皮肤上,烫得他小声呜咽,感觉到更烫的东西逼近,殷姚睁开被泪水缠乱的睫毛,因为政迟动情失控的表情而微微愣怔,张开嘴,乖巧地接住他并不温柔的吻。被吻到因为缺氧而迷迷糊糊,鼻息混淆在一起,如同发情的牲畜,嘴唇贴在一起舔吮着。

  宽厚的背与大臂,吞咽时因餍足会发出兽吼的喉结,殷姚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只觉得哪里都烫的吓人,只好伸出胳膊,抱着政迟的脖子。像株浮木,在用尽全力依着桥岸。

  高潮的时候,感觉要几乎晕死过去,却还留着一丝清醒,他头脑昏沉地想着。想着….

  说起来……我到底是什么呢。我在哪里。

  我是谁来着。

  殷姚像政迟手里被挤碎的肉樱桃,喷涌而出的紫红色汁水浸透了纱布,有一股熟过头将要腐烂掉的甜醉气息。血腥混着稀烂的果皮和肉泥,黏糊糊流了政迟一手,又被强迫着自己一点一点舔干净。

  不是结束,也无法结束。

  "不要了,我不要了……"

  好疼啊。

  为什么总是这么痛。

  是因为他前半生没有吃过太多苦,所以要将那些命不该有的顺遂全转变成切肤的刀刃。

  政迟没有戴套的习惯,和他喜欢在殷姚的身体上吞吻出痕迹一样,他当然喜欢将自己的东西留在殷姚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

  从里到外,都是他鲜亮外表下粗野疯癫的味道。

  若是承载不下了,那被操得软烂无法收缩的小洞自会将浓精浪荡又色情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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