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第22章

作者:洛塔猫 标签: 天作之和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高干 近代现代

当妈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棒的。方太太拍拍方惟的手,眼眸里的欣慰逐渐转变为一种通常令孩子难以消受的关心。

方惟看出来了,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开,回家之前,他就做好被“关心”的准备。

“小惟啊……你看你离婚有段日子了,是不是适当的重新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天朝父母最见不得儿女耍单帮,不管你是未婚还是离婚,他们就怕没人给你做伴儿。

“我想再沉淀些日子,当务之急是要回抚养权。”方惟是很讲说话技巧的,拒绝也不会令对方太难堪。

方太太自然了解儿子脾性,说他和方司令员一样倔,也不尽然,方司令员不吃硬,来点儿软的还能迂回。方惟则是软硬不吃,认准一个主意,就会执行,并坚持下去,除非自己回头,别人谁拽都没用。所以,不能逼太紧,只能偶尔旁敲侧击,小心渗透着。

“唉,好。你自己的事,大主意自己拿,你都当爹的人了,妈还有什么不放心?不过,你要有中意的对象,可不能瞒着妈,别跟上回似的,孙子都快出生了,妈才见识儿媳妇长啥样。唉!你看妈,岁数大了就是不靠谱,咋又提正正他妈……”

“没什么好避讳,我们和平分手,现在还是朋友。”

“唉,好,妈知道你理智坚强,不会被这点事影响。要回正正是挺重要,可你也别跟你爸说得那么极端,一日夫妻百日恩,正正妈嫁进咱家十来年,跟咱家也是有缘,咱不能做太绝。”

“我有分寸。那什么,我去看看温四叔,听说温玉骋今儿也回来,顺便跟他聊聊。”

“你不会顺便就溜了吧?这么久不回来,回来也不说多待会儿。”方太太塌下脸嘟起嘴,埋怨撒娇,明明已是耳顺之年,依旧可爱。

“保证晚饭前回来。”

方家和温家三代世交,方惟大姑和温玉骋的大爷结了婚,方惟二姨嫁给温玉骋三大爷,方惟他爸和温玉骋他爸一个司令员一个参谋长,一直搭班子,两家的关系就好比红楼梦里贾家和薛家,拔起葫芦连着根,牵连颇深。

两家的孩子都是一块儿长起来的,还都沾亲带故,关系自是不一般。可,自家兄弟也有个远近亲疏,许是同年,从小到大又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方惟和温玉骋最为亲近。

温玉骋小时候特别淘气,没有一天不挨揍,见天儿把他爸气得虎啸龙吟,恨不能把方惟换过来做自己儿子。

比起方司令员对儿子总不肯顺他心意的不满,温参谋长更是借方惟贬低温玉骋当家常便饭。方司令员的不满绝大部分是赌气,温参谋长则是无论性情、头脑、做派各方面的真心欣赏方惟。他也就是没闺女,不然早招方惟做女婿了。

方司令员是张扬跋扈的,方惟是内敛睿智的,因此,方惟从小跟做头脑工作的温参谋长比跟自己老子聊得来。两家关系又近成这样,于是,方惟每次回家,都要来拜见温参谋长。

“这不是小惟吗?有日子不见,还记得你温四叔家门朝哪儿开啊?”

方惟进门时,温参谋长正泡了一壶香茗,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书呢。

同样的话,落到方司令员嘴里是挖苦,温参谋长说出就是调侃,个人风格不同,使得话语的味道随之转变。也是一生戎马,一身正气,温参谋长更多了几分文人的儒雅才情。

“就怕忘了,这不赶紧来看看您,认认门儿。”

跟自己老子方惟可不敢这么玩笑,方司令员非骂他大不敬,把房顶掀了。╮(╯▽╰)╭“一脸褶子不值一看,你是来找二小子的吧?”

“您那不叫褶子,是智慧线,要不,怎么什么都瞒不过您那火眼金睛?”

“好小子,合着我眼睛里全是褶子,回头问问你妈,这算疑难杂症不?医院能治不?”

“四叔,您是越来越幽默了。”

“离休闲的,就练嘴皮子呗。二小子楼上睡觉呢,你找他去吧。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帮老东西掺和不进去咯!”

“瞧您说的,您这思想永远紧抓时代脉搏。”

“老胳膊老腿全生锈了,抓不住咯!你温四叔可不像你爸,较劲不认老,老了就是老了,该认就得认。得,你快上去吧,不然,该嫌我老头子唠叨咯!”

“您那唠叨都传我梦里了。哟,来啦?”不用方惟上楼,温玉骋伸着懒腰自动现身,冲方惟点个卯,抄起温参谋长的紫砂茶壶对嘴就灌。邋遢懒散,有点儿小性感。

温参谋长看不出儿子哪儿性感,摇摇头,尽是孺子不可教的无奈。

“你俩出去啊?别整太晚,回家吃饭,小惟你也来。”

“下回吧,我答应我妈回去吃。”

“叫他俩一块儿过来,你们家人口少,跟哪儿不是吃?正正没来?”

“他妈那儿呢。要不……您叫吧,我爸那脾气……”一物降一物,温参谋长对付方司令员还是很有一套的。

“个老牛脾气!你甭管了,回这儿就是。”

从温家出来,两人上了温玉骋的车,温玉骋开车就走,方惟也不问拉他去哪儿。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谈不上沉重,却是有些压抑。路上的风景都是见过的,虽然随着时光发生很多改变,和记忆里总的相差不多。辗转见到XX公墓的招牌,方惟心里回荡一句:果不其然。

今天是那人的忌日,他的印象都模糊了,他却依然清晰。

十几年了啊!

墓园里的树木总是郁郁,但阴气森森,从不会令人觉得舒服。

不是扫墓的时节,又是下午,一排排松柏墓碑中,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一人高的柏树旁,白色的墓碑前摆放着黄白的花朵,未干枯,亦不鲜嫩,照这样的烈日与气温,该是上午留下的。

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儿,面容白皙清秀,笑容含蓄腼腆,永远定格在最灿烂的青春。

魏桓——方惟舅舅的长子,小方惟两岁的表弟,离世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二岁,自杀,割脉并跳楼。

没有鲜花,没有祭品,更没有言语,方惟和温玉骋只是沉默地在墓碑前伫立,视线停留在那永远不会再变化的容颜上,久久不动。

不约而同收回视线时,便是两人一同离去。

出了墓园,跺脚散掉身上沾染的阴霾气氛,两人比来前都轻松不少。

“你说那小孩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人坐上车,点颗烟,不着急走,聊了起来。

温玉骋不拐弯,直接说到岳小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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