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大动 第8章

作者:花色满京 标签: 天作之和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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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荒野

  戚若木目光闪动地盯着酒柜上那只彩绘玻璃蝴蝶,低声道:“戚若木,一个人。你呢?”

  “卫景平。”卫景平望着戚若木,认真地说:“我叫卫景平。”

  卫景平望着戚若木泛红的脸,喉结不太自然地滑动了一下,然后他向调酒师要了杯伏特加,低头一饮而尽。

  伏特加火烧一般独特的口感就像燃料,彻底扬起了他心头的火。卫景平抽出一根烟,侧头问戚若木:“能借个火吗?”

  戚若木被他的动作吸引,侧头看他。

  戚若木大概不知道,卫景平灌那杯酒大概也有借酒壮胆的意味,在他沉默的时候,卫景平提着心,等待他的回应。

  “我不抽烟,没打火机。”

  卫景平听到他这么回答,心猛地沉了下去。

  戚若木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会轻易答应别人邀请的人,但错过今晚,他又要去哪里找这只蝴蝶。

  但戚若木紧接着的动作却给让他再次兴奋起来,戚若木倾身上前伸手从他手中夺走那根烟,叼在嘴里。

  “但我想尝尝味道。”

  卫景平的视线死死盯在那夹着烟的红润的双唇上,他很意外,但结果终究如他所愿。他低笑出声,他随手扔了一张卡给调酒师。调酒师会把这张卡给昔拉的老板,这就当是他今晚放他鸽子的补偿。

  见色忘友的卫景平把老板扔在脑后,拉着戚若木上楼,拐进楼梯间时卫景平不再压抑自己,伸手把戚若木拉近怀中,控制不住地和他纠缠在一起。

  在看到他那刻起,他就想这么做。

  脱掉他所有的衣服,撕下他身上所有的枷锁。

  打碎他、进入他、使用他,让他坚硬的外壳破碎,露出柔软可欺的内里,他可以肆意品尝其中的甜蜜。

  从那之后,他和戚若木总是在黑夜中纠缠在不同的床上,他们默契地将白天和黑夜划分地那么开。以至于当戚若木提出要结束的时候,卫景平完全没有理由挽留他。

  是的,挽留。

  他们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无比了解彼此的身体,靠的极近却也极远。

  在每个戚若木舒展身体、如满弓一样在他手中被拉至极致的夜,在他们达到顶点、他俯身吻他的时刻,在他们对视、拥抱、接吻、做…爱的每时每刻,卫景平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迫切地想要抓住他。

  在分开之后的这段日子里,那种迫切愈演愈烈。戚若木去相亲,他或许会遇见一个合适的人,两人相知相爱,接受双方父母和亲朋好友的幸福走入婚姻的殿堂。从此以后,戚若木的余生或许会属于另一个人,他会在另一个人身边褪去所有疏离的气息,那个单薄的剪影会被涂抹上色彩。

  他前所未有地暴躁,以至于这些日子以来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掌控。

  直到今天一场不期而至的相遇,彻底撕开那层遮羞布。

  卫景平看到一个漂亮又高傲,如同波斯猫一样的女孩拉着戚若木的手臂向他撒娇,戚若木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那无奈中盛满了的都是宠溺。

  理智告诉卫景平戚若木不可能和女孩交往,但那位小姐一声亲昵自然的‘良人’还是让他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卫景平不了解戚若木的生活,他们从未走进过彼此,所以他无从揣度两人间的关系,也从不知道戚若木还有‘良人’这样的称呼。

  那个自然的、独特的。亲昵的称呼彻底撕开了他心底的遮羞布,露出了其下的欲…望、嫉妒、烦躁、独占欲和……爱!

  尤其是当他和戚若木再次四目相对,并再次熟悉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焰。

  卫景平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在闷热的夏夜里,点开手机,找到列表中熟悉的那个人,点下通话键。

  ……

  戚若木离开翡翠公馆,打车回到家。

  空荡的房子中塞满了满室的黑暗和孤寂,戚若木没开灯,他就着窗外映进来的单薄的光,脱了鞋赤脚走进工作室内。

  工作室宽大的桌案上规整地摆放着各种布料,珍珠、水晶和宝石都被分门别类装在盒子内,等待着设计师将它们排列在裙摆上,配合着蕾丝、刺绣和蝴蝶结,做一场少女般甜美的梦。

  工作室内摆放着不少的人台,人台上都套着或完成或未完成的裙子,戚若木从人台面前赤足走过,一一审视自己几年来的作品。

  设计师其实也算是个幕后工作着,T台上模特的得到的欢呼与无言面对半成品裙摆的设计师,是极致的对比。

  你可能知道你穿的裙子是哪一个品牌的,但你可能并不清楚它的设计师是谁。

  所有选择了以美作为终生追求的人,就同时选择了痛苦和孤独。

  戚若木是孤独的,他的人生中少有痛苦,可孤独就是痛苦本身。

  戚若木的父亲是教授,母亲是舞蹈家,从小他的娱乐就是读书和舞蹈。他跟着父亲徜徉在莎士比亚或普希金的诗句里,也曾跟着母亲踮着脚尖在练功房旋转。

  他和一般男孩子不同的是,他喜静而不喜动。练了一段时间舞蹈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兴趣是绘画,就渐渐降低了练舞的频率,开始了学习绘画的生涯。

  大学以前,他忙于学习绘画和舞蹈,奔波在学校、家、画室和舞室之间,很少和男同学一起约出去打球或运动。因为他都是在本地上学,没住过校,也没和哪个同学发展出什么过硬的兄弟情。

  等到了青春期之后,意识到自己真正性向的戚若木更是有意无意地远离那些荷尔蒙爆棚的男孩。他不喜欢谈论哪个女孩子更漂亮,不爱和他们勾肩搭背,因为他不知道和那些男孩子走得太近,算不算得上是占那些一无所知的男孩子的便宜。

  他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式的友谊,和同学相处得都不错,但又从没和谁真正走近过。他有意把自己在同龄人之间孤立出来,连他大学时期交的男朋友在分手时都无奈地说他都不清楚两人有没有恋爱过。

  不过戚若木在学生时代确实没怎么感到过孤独,书籍和绘画占据了他大部分精力和时间,他甚至为之舍弃了在母亲引导下坚持多年的舞蹈。

  大二那年,美术学院和设计学院合作举办了一场大型活动,戚若木有幸认识了无意学姐,无意看了他的画,喜欢他的画风,来找他画柄图。

  柄图是指印在Lo裙上的图案,柄图大部分都由画手创作,当然也有一部分使用了已经入公共领域的油画。

  戚若木的画风精细华美,但画面表现出的意蕴却多带有矛盾。希望和绝望、孤独和热烈、生与死,他的画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与挣扎。无意喜欢极了他的画风,打算请他作画,制作一套哥特风的Lo裙。

  一开始戚若木只提供柄图,后来因为无意渐渐被工厂占据了大部分精力,戚若木才着手进入设计的领域,并同无意一起创建了最早的Lover-Lolita品牌。

  兼顾学业与创业的他那段时间疲惫又充实,直到他大学毕业,离开代表着青春的校园,他才意识到他和这个世界有了隔阂。

  作为一个已经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不需要进入公司工作同时离开校园,这意味着他以后认识新的同龄人的可能降得极低。

  他忽然被抛出象牙塔,他曾经抛弃了世界,猛然回首才发现世界也抛弃了他,孤独吞噬了戚若木。

  所以,那个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晚上,闷热但无云的星月夜,他才会选择独自走出家门去到昔拉。卫景平是热烈的、霸道的,他身上有一种现代人少有的野性,那象征危险的味道却如罂粟一般让戚若木意乱情迷。

  今晚和卫景平不期而遇对视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舍弃的热度和冲动席卷而来,刹那间就击溃了他疲惫的心理屏障。

  戚若木缓缓坐到人台旁,坐在无数少女的梦里,身体仍因想起卫景平而战栗。

  真可怕,真是可怕啊,还不到三个月,他就开始想念另一人的体温。甚至只因想起他,只因巧合的一面而……情动欲起。

  就在这时,他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戚若木拿出手机,在看到那上面那个大大的W时,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烫到了。

  卫景平?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他想说什么?想干什么?他们不是应该……没关系了吗?

  戚若木的心跳骤然加速,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快乐和欣喜隐秘地窜了出来,并迅速在他心底扎根。

  戚若木手指一抖,手机的屏幕就转到了通话中的状态。

  这是一通语音通话,没有画面,但在黑暗寂静的夜里,卫景平的声音迅速捕获了戚若木。

  太安静了,静到戚若木能听见卫景平粗重的喘息声,戚若木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吸气吐气的声音能性感到这个地步,他全身就像是过电一样,仅仅因为对方几个喘息就迅速兴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概就是电话加车...咳咳....

第11章 缱绻

  “我正在抽烟。”

  终究是卫景平先开口,他话中的意味让戚若木禁不住屏住呼吸。

  “你还要尝尝吗?”

  戚若木几乎立刻硬了,他一手拿着手机,胸膛内充满了饱胀而又酸涩的情绪,眼眶迅速湿润,一种无由来的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

  该死的,该死的……在没听到他声音之前,戚若木从未意识到自己在想念他,在听到他声音之后,他又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想念他。

  欲裹挟着身体,情却挟持着灵魂。

  他几乎落下泪来……

  “想……”戚若木听见的自己几乎颤抖着答道:“我想…我想要……想要你……”

  “你来找我吗?”

  “来不及了。”卫景平意味深重地说:“我可不觉得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稳把车开到你那里,戚若木,你要负责。”

  戚若木听着那边粗重的喘息声,就知道卫景平指的是什么,其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听到卫景平声音那刻熟悉的热潮就汹涌而来,他低挡不住,也不想抵挡。

  “你不来找我,要我怎么负责?”

  卫景平不答反问:“你在哪儿?”

  “在我家。”

  “一个人?”

  “只有我。”

  那边的卫景平低笑出声,他贴着手机说:“我现在在车上,车里只有我一个人。十几分钟前,我飙车到了郊外,现在正停在公路旁的灌木丛中。晚上郊外公路上的车很少,但不时仍有几辆车路过。”

  卫景平简单说了他那边的情况,戚若木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相应的画面。

  黑暗中茂密的灌木丛,公路上时而呼啸而过的汽车和靠在驾驶座上,正跟他打电话的卫景平。

  “我们刚刚见过面,你应该记得我今天的穿着。”

  戚若木当然记得,他是服装设计师,本来就对服装很明显,更何况是卫景平。他记得卫景平今天穿着很中规中矩的西装,可他是卫景平,即使是再中规中矩的西装都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侵略性。他记得笔直的西装裤下那双修长的腿,西装上衣内结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

  一切的一切,如在眼前。

  戚若木靠在人台底部的细杆上,自暴自弃地承认自己确实记得关于卫景平的所有。

  那边卫景平接着说道:“我今天穿了一身西装,现在西装的外套被我甩到了副驾驶上。”

  戚若木的思想几乎和卫景平的话同步,他想到那个画面,上身只穿着白衬衫的卫景平靠在驾驶座上,体面的西装裤中间被撑起一大块。

  “现在,轮到你了。”卫景平引导的话语到此为止,接下来,他就该等待另一边那只蝴蝶自己张开翅膀,扑火一般落入他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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