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大动 第9章

　　果然，电话那边传来戚若木压抑着情…欲的声音：“我在我的工作室，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只有我一个人。我靠在人台底部，赤着脚坐在地上。”

　　卫景平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他能想象到戚若木在他打这通电话之前，一定独自静坐在工作室的地上。他一定孤独地就像个剪影，随时都能化入黑暗。

　　但他打了这个电话，戚若木此时必然全身潮红、眼眶湿润地蜷缩在地上，羞耻又放荡地向他描述自己的一切。

　　“我今天穿着……”

　　卫景平忍不住替他说道：“一样穿着西装，不过是白色的。今天我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像个王子，身边那只骄傲的白天鹅是你俘获的猎物。”

　　卫景平没想到戚若木在另一边几乎毫不犹豫地反驳他道：“不，我才是你的猎物。”

　　卫景平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骂出声来。

　　操，戚若木总有办法让他更想干他！卫景平本想慢慢引入情景，但现在他只想痛快来一把，然后开车去找戚若木，让他今夜就跟他死在床上才好！

　　“戚若木，我在你是身旁，就在你身边。我握住你的脚踝，摸上你的腿，一路向上解开你的皮带，把那碍事的东西甩到一边。”

　　电话另一边的戚若木单手解开皮带，按照他说的随手将皮带扔到一边。

　　“然后我吻你，和你一起……”

　　卫景平低哑的声音从电话内不断传来，戚若木几乎被他说的出现了幻觉，他想象着过去卫景平做的。伸手握住自己，卫景平也同样，两人见此交错的喘息不断推高浪潮。最后戚若木不得不绷紧身体去对抗蹿升的感觉，最后狼狈地释放。

　　“你家在哪儿？”

　　“君庭花苑，13号。”

　　卫景平抽出纸解决一些脏污，然后低声道：“等着。”

　　卫景平启动跑车，它无疑配的上那高昂的价格，性能优越的引擎在黑暗的公路上发出低沉的咆哮，飞速消失在郊外的荒野中。

　　戚若木告诉完他位置之后，手机就从手中无力地滑落，掉在地上。

　　高热而兴奋的身体暂时得到满足，内心却更加空虚。

　　戚若木平复下来之后，匆匆毁灭了一些隐秘的液体，逃也似地离开了工作室。

　　卫景平来得很快，当他敲开戚若木的家门之后，两人毫无意外地拥抱在一起，踉踉跄跄地倒在戚若木卧室的床上，滚做一团。

　　惊涛骇浪一样的渴望席卷了两人，到中途，戚若木眼中分不清是为什么蓄满了泪水。朦胧晃动的视野里，戚若木伸手抱住卫景平，口中胡乱地发出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声音。

　　他们拥抱、亲吻、做…爱、高…潮，享尽人间的欢愉，可戚若木没说出口的，是他的想念和不知何时而生的爱意。

　　……

　　第二天是周日，卫景平在刺目的光芒中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惯于早起的他居然睡到了八点多。怀中人另一个人的身体和他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餍足和适意让卫景平像是被顺了毛的大猫，浑身上下透出慵懒，难得地不想起。

　　卫景平松开了一些抱着戚若木的手，低头看他熟睡的脸，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合他的心意。

　　平时的戚若木脸上总带着合适而礼貌的笑容，看上去好相处，实则无形中早就为对方画好了界限，没人能越雷池一步。或许是因为昨晚运动量太大，睡得太熟的戚若木脸上全然是安静，甚至透出几分甜美。

　　清晨恼人的阳光晕染在他脸上，卫景平甚至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这么近的距离，让卫景平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吻他。

　　但这时，床上戚若木的手机却亮了起来并开始震动。

　　卫景平还以为那是闹钟，忍不住伸手拿过手机打算关了它，以防闹钟吵醒这朦胧安宁的清晨时光。

　　但很快卫景平就发现那并不是闹钟，而是一位名叫陆知慧女士的发来的信息。

　　卫景平无意去窥探戚若木的隐私，但信息会自动显示前一段内容。

　　【陆知慧】：戚先生这次的相亲好像不太……

　　相亲？

　　卫景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把手机放回去，没有再去看。

　　卫景平的动作虽然尽可能放轻，但还是吵醒了戚若木。

　　“嗯？”

　　睡得七荤八素的戚若木发出一个粘腻的表示疑惑的鼻音，翘起的唇角让卫景平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迷迷糊糊的戚若木迎来了一个有些过分热情的早安吻，一个早安吻被拉成一个漫长的过程，卫景平和戚若木的嘴唇纠缠在一起，偶尔分开转瞬又黏在一起。

　　不止是唇，卫景平还顺着戚若木面部的线条向下吻他的脖颈、喉结、碎骨……

　　戚若木蠢蠢欲动的手也忍不住放在卫景平结实的胸肌上，上上下下吃了不少豆腐。

　　他们仿佛在确定些什么，经过一晚胡闹的身体没有再起反应，但却又比那更甜蜜的东西无形地蔓延在两人之间，让戚若木仿佛整个被泡在蜜糖中，全身上下又酥又甜，连骨头都快甜酥了。

　　“别……去洗漱……”略微有点洁癖的戚若木受不了赖在床上，但似乎洁癖也有点晚了，两人刚刚可是亲了个遍。

　　卫景平又拉着他交缠了一会儿，起来搂搂抱抱一起走进浴室洗漱。

　　“我这里有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先将就一下吧。”卫景平找出一套备用的一次性牙缸、牙刷，说：“毛巾先用我的吧……衣服，我的你估计穿不了，但我有一些设计的样衣做的尺码大了些……先穿那个吧。”

　　戚若木帮卫景平安排好了一切，洗漱穿戴完毕，两人再次恢复衣冠楚楚的日常状态。

　　但卫景平心中并不平静，他拿到的那套样衣，戚若木说是尺码做大了，但他穿上却异常的合身，卫景平不信那不是照着他的尺码做的。

　　因此他穿戴完走出来，看着戚若木的目光愈加火热。

　　戚若木的目光却有些闪躲。

　　本来卫景平想要趁着周日和戚若木腻在一起，就算不出去约会也要在戚若木家中相处，趁热打铁，最好两人能表明一下心意。

　　他们昨晚在戚若木家中做，而不是去酒店，看上去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却是戚若木允许卫景平走入他生活的开始。拥有猎人般直觉的卫景平怎么会不趁机抓住这次机会，扩大自己的战果呢？

　　但可惜，一通电话打破了卫景平的计划。

　　电话是他弟弟卫景浩打来的，让他回家聚一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反正就这样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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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气息

　　“哥，怎么着你也得给妈一个面子，妈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忙。就一顿饭，不行吃完你就走嘛！”

　　卫景浩在电话那边用尽浑身解数想让他哥回去吃个饭，没办法，他哥和他爸的关系太僵了，但不论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卫景平看了一眼戚若木，若有所思，最后松口道：“我会回去。”

　　卫景平按了电话，那边整理好的床的戚若木从卧室走出来，问：“你有事？”

　　“嗯。”卫景平言简意赅地概括道：“家里叫我回去。”

　　戚若木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那你走吧，我也去工作了。”

　　卫景平却没搭话，一种隐隐的，尴尬中又飘着甜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之间，让本来就不太擅长和人相处的戚若木被卫景平看得不太自在。

　　卫景平穿上西装外套，转身向门口走去。戚若木跟在他后面，本来是打算给他开个门，送他出去，谁想到刚走到玄关，卫景平就忽然回身伸手拉过他，把他抱进怀里。

　　卫景平将戚若木整个人拥进怀中，低头埋在他侧颈狠狠吸了一口气，鼻腔和肺部顷刻间就充满了戚若木的气息。

　　卫景平只抱了一瞬，下一刻就松开手，转身开门离开了戚若木的家。

　　戚若木怔怔站在玄关，看着骤然打开又合上的房门，意识到刚刚卫景平的做了什么，脸上慢慢、慢慢爬上了一抹薄红。

　　那个拥抱……卫景平是什么意思呢？

　　戚若木在心中咀嚼着他的意思，一边飘也似地走回卧室，坐在床上，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切。

　　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昨晚真是疯狂极了。

　　戚若木和卫景平分别了三个多月，结果因为昨晚意外的一面之缘，两人就干柴烈火，当晚就又滚做一团，卫景平还跟他玩电话普雷。两人以前还是炮友的时候，因为卫景平‘爱好广泛’，尤其喜爱拉着他玩花样，类似的普雷两人不是没玩过。

　　昨晚点燃火苗的那通电话卫景平开头就说‘我正在抽烟，你要尝尝吗’，这其实就是一个试探。卫景平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两人毕竟结束了炮友关系，一个陌生男人晚上给你打电话一开始就各种污言秽语、各种暗示，你只会觉得他是变态而不觉得他性感。

　　所以卫景平上来就抛给了戚若木一个问题，而戚若木回答了他想要，两人才顺理成章进入情景。

　　但昨天那一晚的疯狂又算什么呢？一夜情吗？还是……某种预兆？

　　思及今天早上两人缱绻的亲吻和最后卫景平那个坚定而大力的拥抱，戚若木不由得心跳加快，一种隐隐的猜测让他兴奋起来。

　　有什么不同了，戚若木觉得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不同了。三个多月的分别让欲望发酵成了另一种东西，另一种让他想一想就觉得既甜蜜又痛苦的东西。

　　戚若木向后倒在床上，刚刚整理好的床被他压下去一个凹陷，柔软的大床上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戚若木目光转动，看到了被他扔在床头的卫景平换掉的西装。

　　早上趁着卫景平打电话的时候，戚若木把床单撤下来塞到洗衣机内，床上换了新的，卫景平换掉的西装被他随手扔到床头柜上。

　　戚若木看着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控制不住地翻身伸手勾到西装，塞进怀中抱着。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埋头浅浅吸了一口。

　　外套上淡淡的卫景平的气息灌入鼻腔，充斥他整个肺部，戚若木倒是有些理解今天早上卫景平那个动作的含义了。

　　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被吸入身体，那种异样的充实让人不停地战栗着。

　　戚若木抱着卫景平的西装外套，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确实有一点点眷恋卫景平的味道，不，应该说，他确实有些……喜欢卫景平。

　　这三个多月的分别和不太愉快的相亲经历让他不断想起卫景平。

　　在相亲之时，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各方面条件都很适合、也性格好的相亲对象，可他们在戚若木心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戚若木连名字都没有记住。

　　反而是那些比较奇葩的，倒是让戚若木印象深刻。

　　有些人不是不优秀、也不是不合适，但现在想起来，也只是因为不是他罢了。

　　可他们之间真的会有未来吗？戚若木只知道卫景平的名字，其他类似于家庭、朋友、工作等等一概不知。他们从未走进过彼此日常的生活，也不了解彼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一时激情退却，是否留下的只有燃烧过后的余烬？

　　而且，卫景平呢？

　　戚若木觉得自己确实是喜欢卫景平的，可卫景平呢？说不定他想要的也不过是炮友的关系……

　　毕竟卫景平英俊、多金又年轻，他想要的如果只是一夜情呢？

　　吸入胸腔中的卫景平的气息霎时转变成剧毒，弥散在他五脏六腑之中，而可笑的是……这毒还是他自己吸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