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陈的酸 第25章

作者:郁佳城 标签: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娱乐圈 近代现代

  两人滚倒在地上厮闹成一团。此时低年级的学生也加入战局,操场上雪渣乱飞,一片混乱,谁都没注意到,杨麟的一个小动作,让万年冰山冷面陈瞬间红了脸。

  下课铃打响,战斗结束。

  由于雪天路滑,老林让陈错和杨麟把学生护送回家。

  玉河小学的学生分散在公路旁的各个村庄里,两人带着学生一路走过去,人数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程吉思、方程、田雨萌和王俊宁。

  “你们送他俩上山吧,我和方程自己回去。”走到岔路口时,程吉思说。

  陈错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小心点。”

  看着他们走远,陈错才蹲下身,把王俊宁背起来,朝着山上走去。

  杨麟看着他的背影,低叹一声,背起田雨萌跟了上去。

  完成护送任务后,天已经黑透了。

  杨麟见陈错在往他家的方向走,心里有些隐秘的激动和期待。

  期待什么呢?

  佛曰:不可说。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陈错家门口。

  陈错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小小的院落一派银装素裹,杨麟踏着无暇的白雪往堂屋走。推开门,屋里还是上回临走时的样子,床单上还留着被他坐过的褶皱。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陈错把他让进屋,“你进去坐,我去生火。”

  杨麟进屋,这才感觉到飕飕的的阴冷,几乎和外面一个温度。

  没一会儿,陈错端着一簸箕煤块和几块柴进来,打开门边的火炉盖子,掏出打火机点着柴禾,扔到火炉里,然后往里面放了几块小煤块,等煤块燃着,又添了几块柴。

  几秒钟后,火苗蹭蹭地往上蹿,陈错把剩下的煤块填到炉子里,盖上炉盖,拍了拍手上的灰,打开电视机,“一会儿就暖和了,你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哎,等等。”杨麟走过去,把电视关掉,“我帮你吧!”

  见陈错抿嘴看着他,杨麟想起那天自己做的大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饭你做,我帮你打打下手。”

  陈错笑着点点头,开门往厨房去了。

  厨房不大,地和墙都是灰突突水泥,正中间放着一条长方桌子,左侧靠墙是旧得掉漆的橱柜和一个盆架,右侧则放了三个大水缸,旁边是四个铁皮水桶和一个铁水壶,火炉子在最里侧。

  陈错按照刚才的步骤生了火,打开橱柜拿出个小铝盆,从中间的缸里盛出两碗米,然后倒水淘米。

  杨麟四处转了转,“菜在哪,我来洗。”

  “橱柜最下面那层。”陈错抬手指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拿过水壶倒满水,放到火炉上烧。

  杨麟打开橱柜,蹲下来看了看,有土豆、白菜、胡萝卜和一捆菠菜。

  “拿哪样?”杨麟问。

  “你想吃什么拿什么。”陈错答,“不过,冬天好多菜都怕冻,只有这几样,先凑合一下吧!”

  杨麟撇撇嘴,从里面拿出两个土豆、一颗白菜和一捆菠菜来。

  把菜放进一个大塑料盆里,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刚要伸手洗菜,就被陈错拦了一下。

  “干嘛?”

  陈错没说话,提着水壶往盆里兑了些开水,用手搅了搅,“可以了。”

  杨麟把手浸到热水里,暖暖的温度透过指尖直传到心里。

  “洗好了,你切吧!”杨麟把菜方到案板上,走到一边。

  陈错拿起菜刀,顿了一下,“想怎么吃?”

  “还能怎么吃!”杨麟轻笑,“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呗!”

  陈错点头,拿过一个土豆,握着刀把熟练地切了起来。

  杨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切菜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左手轻抚蔬菜,右手食指抵住刀身,动作明快利落,从容不迫,随着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好听的“嚓嚓”声。

  视线上移,陈错站在那里,身形如松竹般修长笔挺,头微微低着,侧脸轮廓分明。杨麟看得出神,直到炒锅里传来“刺啦”一声,才如梦初醒。

  陈错动作极快,不到二十分钟,两道菜外加一道菠菜蛋花汤便上了桌。

  杨麟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陈错从柜子里取出个玻璃瓶和两只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杨麟拿过玻璃瓶,拧开盖子闻了闻,“红酒?”

  “嗯。”陈错接过来,往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用山上的野葡萄酿的。”

  “你还会酿酒?”杨麟端起杯子晃了晃,紫红的液体,晶莹剔透,闻起来也比市面上卖的葡萄酒香多了。

  陈错没答话,端起杯子往他杯沿上碰了一下,“这酒度数不低,你少喝点。”

  “嘿,看不起人了还?”杨麟一脸不忿地瞪着他,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下去。

  “哎哎,红酒不是这么喝的。”陈错放下酒杯,夹了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吃点菜,省得胃里难受。”

  一杯下去,杨麟顿时有点上头,仿佛有一把火,从胃里直烧到脸上。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加上胃里没食,瞬间有些吃不消。

  “你这是红酒么,怎么感觉度数比白酒还高?”

  “是你喝的太急了。”陈错瞧了瞧他的脸色,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罐茶叶来,“我沏点茶给你。”

  “不用不用,没那么多事!”杨麟站起来,头晕乎乎的,又倒回椅子上,拄着太阳穴等酒劲过去。

  “怎么样?”陈错把茶水放到他跟前,“喝点茶缓缓。”

  杨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头还是晕,那股反胃的不适感倒是下去不少。

  “没事了!”杨麟抬起头,笑眯眯地盯着陈错,直到眼前的重影合二为一。

  “吃点菜吧。”陈错端起盘子,把半盘土豆丝拨到他碗里,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迷离的眼神,腹中那团火又烧了起来。

  “陈错!”杨麟盯着对面的人,“你上次说,想上我,是认真的么?”

  陈错一口酒呛在嘴里,没忍住咳嗽起来。

  就听杨麟继续说,“我想了想,上次是我太偏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冲动很正常,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杨麟抬头,对上他冷峻的目光,忽然笑了,“如果你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可以答应,而且我要是有需求,也会去找你的。”

  “什么意思?”陈错皱着眉,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也猜到绝不是什么正经主意。

  “你看,我得在这待两年,这深山寂寞,长夜漫漫的,好在遇到你这么个志同道合的帅哥,正好你对我也有意思,咱们,当两年炮友怎么样?”

  陈错又差点呛住,上回,本想让他打消对自己的心思,才说那样的话,没想到他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还生出了这种想法,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麟见他不说话,忽然意识到什么,“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炮友吧,炮友就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陈错冷着脸打断他。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我在说什么,还知道,我喜欢你!”杨麟瞟了他一眼,哼笑,“你呢,你敢承认么?”

  猝不及防的表白,让陈错瞬间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我不同意呢?”

  “为什么不同意?”杨麟嘲弄地看着他,“说想上我的是你,说不同意的也是你,大家都是男人,也没吃亏那一说!”忽然想到什么,往他下面扫了一眼,露出恍然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话音刚落,椅子腿擦过水泥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陈错“蹭”地站起来,把杨麟提起来,按在墙上,“你以为我不敢么?”

  杨麟看着他,没说话,但那嘲讽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我同意。”陈错松开他,回到座位上,“不过,就两年,两年以后,咱们分道扬镳,互不纠缠!”

  话一出口,压在心头的千钧大石瞬间落地,陈错叹了口气,两年就两年吧,就当是最后一次听从自己的心,最后任性一回。两年以后,就是永久的黑暗。

  “好!”

  杨麟自动忽略他后半句话,心想:炮友就炮友吧,总比当那见鬼的同事强一百倍,我杨麟怎么也算个国民校草,大众男神,两年时间,要是搞不定你个老陈醋,我杨字倒过来写!

  ☆、睡陈错天使思凡

  吃完饭,杨麟往被窝里一钻,靠在床头漫无目的地播着电视。

  刚刚趁着酒劲表了白,杨麟到现在还有些兴奋,一想到今晚要和陈错睡在这张大床上,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门“吱扭”打开,陈错收拾完碗筷进屋,胡噜了几下头上的雪片,看向床上,“我关灯了?”

  “嗯。”杨麟“呲溜”一下钻进被窝,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脚步声响起又停下,接着,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右边床铺往下陷了陷,陈错贴着床沿躺下来。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个天平洋,杨麟红着脸慢慢往右平移,贴上陈错的胳膊,然后转过身,得寸进尺地搂住了陈错的腰。

  灯再次亮起,杨麟愤愤地瞪着衣服好好穿在身上的陈错,似乎在等他给个交代。

  陈错抿着嘴下床,拿起窗台上的卷纸撕了块,擦了擦手,然后把卷纸递给他,“怎么了,不舒服么?”

  杨麟一把夺过卷纸,泄愤似地往下身擦着,“你还真能忍!”

  陈错别开眼,套上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陈错回来,躺上床往身侧看了眼,小杨同志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微张开,睡得正沉。

  兴奋后的疲惫感袭来,陈错呆呆地望着屋顶,苦笑着,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出了事之后,少年初长成的懵懂,还没结出青涩的果实,就被扼杀在萌芽中。这些年,他疲于应付学校大大小小的事务,无暇他顾,几乎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事,直到杨麟的到来,这种生理上的冲动开始频繁光顾,给他带来困扰的同时,又令他无比沉迷。

  虽然答应了杨麟当炮友,可陈错还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他可以用手给杨麟带来快乐,却不想让他这样做,脏了他的手。

  第二天,杨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往旁边一摸,果然没了人。

  杨麟伸个懒腰,下床推开门,一阵清新的凉风扑面而来,正值雪后初晴,阳光洒在房前屋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陈错端着个大托盘,从厨房走出来,杨麟侧身把他让进来。

  “你去洗漱吧,水已经倒好了。”陈错边进屋边说。

  杨麟洗完漱回来,早饭已经摆好,两碗小米粥,一碟泡菜和两个咸蛋。

  陈错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他,“家里只有这些,凑合吃点吧!”

  杨麟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剩下的给你。”

  陈错笑了笑,把剩下的鸡蛋塞进嘴里。

  吃完饭,两人踩着积雪下山,回到学校才九点不到。

  “还去网吧么?我送你。”陈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