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第79章

作者:啮草小兽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强强 近代现代

  “现……现在啊?”路浔磕磕巴巴地问道,“你如果很想的话……”

  “你是不是该去洗洗脑子?”白深叹了口气,“你成天都想什么呢。我是说,忍着点儿疼,去把后背的文身洗了。”

  “……哦,”路浔有点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加重了声音又说了一声,“哦!”

  “咱们一起去文个其它的吧,”白深说,“文对方的名字。”

  “你文一只鹿,我文一朵云。”路浔说。

  白深笑了:“好。”

第74章

  第二天路浔醒的时候,白深一如往常正如死猪升天一般神圣而庄严地睡着。

  路浔不想起床,就想在他身边赖着。于是他想了想,领养然然之后应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在取名字之前,他就姓什么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

  他觉得姓白就不错,尤其女孩儿,白这个字多好听啊,又干净又素雅。可是姓白不就默认了白深的地位了吗,这样子他这个枯叶蝶头号地痞流氓的面子往哪儿搁?

  而且……在上次的不要脸事件过后,他都还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

  白深醒的时候,路浔正好想好了名字,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深:“我想好然然的名字了。”

  “嗯?”白深显然还没有睡醒,一脸懵逼地看向他,“什么狗东西。”

  “不是什么狗东西,”路浔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坐了起来,像要宣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我想好了,然然就叫做白鹿!”

  白深一脸倦态地看了他一眼,给他鼓了鼓掌,很不走心地说:“好名,好名。”

  “谢谢,谢谢,”路浔很诚挚又严肃地点点头,“得到这个奖,我要感谢我的爱人,白老师,闲得蛋疼就抽我背汉字。”

  白深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睡了两分钟又突然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看着衣柜前正在提裤子的路浔:“你说什么?”

  路浔被他看得猝不及防,猛地把裤子提起来,像抢饭似的打开门窜了出去。

  跑出去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咦?躲什么呢?又不是没看过……他抹了一把脸,转身拧开门把手回到卧室。白深正双手抱胸靠在床头,悠闲地等他回来。

  “你的白,我的鹿,白鹿,”路浔说,“一行白鹿上青天。”

  “那是白鹭鸟的白鹭。”白深说。

  “玉阶生白鹿。”路浔又说。

  “那是露水的露。”白深心累地叹了口气。

  “反正是我那个鹿嘛,”路浔斜了他一眼,“驯鹿的鹿。”

  “这么大方啊,跟我姓?”白深说。

  “我就是有点儿不甘心。”路浔实诚地说。

  “这样,”白深说,“要是我取的话,就叫白慕浔好了。”

  他希望每当路浔看见然然,都能记得白深爱他,不会离开他。

  路浔啧了一声:“那不还是姓白吗?”

  “是,”白深笑了,“你选一个吧,反正都跟我姓,我无所谓。”

  “那就叫白慕浔,”路浔说,想了想又更正道,“不要三点水,寻找的寻。”

  白深没说话,无言地看着他。路浔低下头抓了抓头发,笑了笑:“有这个意思就好了,我也想然然能够找到……”

  他没有说完,停了下来,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找到什么呢,应该是一个像白深一样的人,让他找到救赎。

  “浔啊。”白深像个老妈子似的叫了他一声。

  路浔穿好外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有个事跟你说。”白深说。

  路浔点了点头,等他说下去。

  “十来年之前,你妈妈的密码是我解出来的。”白深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像说一件曾经偶尔听见过的新闻一样,没什么感情。

  路浔也看着他,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看着他。

  “你的朋友,我没能救出来,时间不够了,”白深说到这里,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儿恍惚不安,“对不起。”

  路浔眨了眨眼睛,还是愣愣地看着他。

  白深没有再说,可能他需要时间理一理静一静。

  路浔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手在一堆衣服里挑来挑去地翻翻找找:“上次你抽背到哪儿了?”

  “什么?”白深没想到他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汉字,”路浔提醒他,“那本大字典。”

  “小学生掌中宝,能有多大?”白深说,想了想补充道,“抽到‘钗'了吧。”

  “今天下午再抽几页吧。”路浔说。

  白深应了一声。

  “明年我带你去他的墓地看一看?”路浔说。

  “啊?”白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好。”

  路浔沉默着东翻翻西找找,最后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什么时候咱们去买个大点儿的衣柜吧?”

  “行。”白深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我给钱,”路浔瞥了他一下,低声嘀咕了一句,“铁公鸡。”

  白深笑起来,他倒不是想说这个。路浔神奇的脑回路和莫名其妙的思维让他有点儿懵。

  “我居然被你给救了。”路浔坐在床沿,抓着头发喃喃自语道。

  白深笑着看他,没说话。

  “我过两天有个任务,回来之后咱俩去领养然然?”路浔说,“还有文身。”

  “好,”白深点了点头,“洗文身太疼了,而且会留疤,还是算了。”

  “可你不是说……”路浔扯了扯他的袖子。

  “把你前面锁骨那里的叶子文成云就好了。”白深说。

  路浔点了点头,突然直起腰板儿摸了摸肚子,挑眉看着白深。

  “知道了。”白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穿上路浔刚刚拿出来放在床沿的衣服,准备给他做饭吃。

  下午阳光正好,温温和和暖洋洋的。两个人坐在院儿里,拿了一本小学生专用的新华字典抽背。白深捉着他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写字。手指划过去痒酥酥的,好几次路浔都想笑。

  “我觉得我认得差不多了,白老师。”路浔伸手恭敬地捶着白深放在自己身上的腿。

  “再抽一天,等你下个任务回来了,就该背古诗了。”白深说。

  他说这话时,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虽然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但路浔看着,还是看出了一些别有深意的东西,他转过头,以一种偷鸡摸狗的姿态笑起来。

  “严肃点儿,”白深蹬了他一脚,“不想抽背我就去查病人了。”

  路浔赶紧转回头来看了看手机,着急忙慌地喊道:“才二十分钟!”

  白深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路浔凑近了压低声音轻声说:“我是笑白老师戴眼镜真好看。”

  “哦!”白深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是,”路浔嘿嘿笑了两声,“翻身农奴做主人。”

  白深啧了一声,举起字典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向路浔的胸口。

  路浔接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只手扯着白深的裤子,不怀好意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俩……”

  “滚,”白深打断他,伸手抓他的头发,两三下抓成了鸡窝,“你今天下午不是还要复习笔记吗?”

  “我精通得很,白老师,”路浔笑道,“不耽误。”

  没等白深回答,路浔跳起来扑到了他身上,两个人差点儿后仰摔成脑震荡。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定要干一些符合年轻人的激情和欲望的事情。

  路浔坐在白深的腿上,扒开衣服低头去吻他的锁骨。白深的肩膀格外光滑好看,尤其是穿衬衫的时候,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

  白深伸手拥住路浔的后背,下巴搁在他肩上,在越来越剧烈冲动的动作中有点儿呼吸不平稳。他低声说:“做完了赶紧背书。”

  “知道了。”路浔微微抬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强烈地想要在白深的身体和心里都留下一些印记,留下那些激烈的甚至是疼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都能如白深所说,一如既往地勇敢坚强;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的未来一直都在。

  等到洗完澡,白深走到书房,站在路浔旁边,腿一跨挤着坐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

  路浔正在看笔记,他每次有什么翻译的大任务之前,总要像模像样地复习一下,全然没有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白深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不动了。

  路浔还没太注意,只觉得被勒得有点儿喘不上气。一直到下午五点半,鬼画桃符的笔记基本看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白深趴在他背上已经睡着了。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肖枭站在门口,一点儿缓冲也没有地走进来。

  “鹿!浪!”肖枭豪气万丈地喊了两嗓子,才发现他的鹿背上有个人。他愣住了,指了指白深,再做了一个WTF的表情。

  “没事,醒不了。”路浔淡定地合上笔记本,又突然想起两个小时之前他才干了某些不要脸的事情,这会儿又有点儿淡定不了了。

  “……哦,”肖枭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干嘛来了,“收拾东西走了。”

  “这么快?”路浔抬头看着他,皱了皱眉。

  “临时有变嘛,”肖枭冲他眨了眨眼睛,“出去疯一晚上先。”

  “不,”路浔连一丁点儿时间的犹豫都没有,“我跟他玩儿。”

  “咱们玩儿的能一样吗!”肖枭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

  “……哦,”路浔笑起来,“懂了。”

  他们过去最大的乐趣就是用各种手段把看不顺眼的团队气得团团转。路浔笑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冷漠脸:“儿子,时代不一样了,我现在找到更好玩儿的了。”

  肖枭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