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等过我 第1章

作者:初可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年下 天作之和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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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时间等过我

  作者:初可

  文案

  景弦深柜多年,不料有天被迫当众出柜。

  他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当无数再不是艳羡与夸赞的目光将他牢牢围住时,他很郁闷地真的得了抑郁症。

  病症作祟,他欲跳河自杀。

  河边,他遇到一个可怜的被掰弯才三天就被甩了再也无法爱上女人,甚至对自己、人生充满怀疑,也准备跳河自杀的前直男。

  一个深柜多年,一个还没来得及,他们都没和男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同是天涯自杀人,不如shui一场。

  他们决定shui一次,不留任何遗憾地去死。

  于是他们Sleep了。

  于是,故事开始了。

  都市恋爱生活文,现实背景。

  博物馆工作学术型天之骄子受X酒吧老板自己有乐队做主唱超级帅攻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弦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越睡越爱

第1章 梦想兄

  河对岸,深处的最后一盏灯也灭了,所有人都睡了。

  景弦靠树而坐,放下弯曲着的腿,从西裤口袋中掏出一盒烟与一个限量版zippo打火机。打火机是给小表妹云远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小丫头高考后顺顺利利地上了音乐学院,她高兴坏了,收到录取通知书,头一个来找的就是他,找他讨要说好的生日礼物。

  只可惜,整个家里,为这件事高兴的也只有他和云远山。

  他们家世代搞学术搞研究的,家庭平均学历博士起。

  云远山高三毅然决定学音乐时,可想而知众人的不解与怒火。长辈们素来明事理,更是讲道理,偏这件事理解不得。断了表妹的一切费用,当初艺考的各项花销,还是景弦偷偷给的,尽管后来他也被长辈狠狠念了一通。

  他觉得很值。

  他与云远山一样,自小,长辈们看似什么压力与桎梏也没给过。但是他们的姓在那里,长辈们赋予的荣耀也在那里,他们从来是一步也不能走错的。他小时候也曾有过爱好,却很懂事地早早就断了。

  到了云远山成年时,她难得有这样的勇气,他自是要全力支持。

  他不能拥有的,他希望身边好歹有人能够拥有。

  高考的崭新选择打开了云远山迟到多年名为叛逆的阀门,景弦问她生日礼物要什么,她立马笑嘻嘻地说要打火机,还在网上找了她看中的那只给景弦看。景弦原不打算买,小丫头将来学音乐的,哪能抽烟。

  云远山“哈哈”笑:“我不抽烟,我就是为了爽!这是一种仪式!”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转过身,笑得比身后阳光还要璀璨,“哥,这感觉真是太爽了!你知道做爸妈不答应,家里不同意的事,到底有多爽吗?!”

  景弦不知道,并且也已不打算知道。

  “你知道和全世界为敌的感觉到底有多爽吗!!”云远山问完,自己将双手拢起,回头朝着远处空地高喊,“太爽啦哈哈哈哈哈!”

  景弦能感知到她到底有多爽,哪怕是此时,云远山那爽到不行的声音还在往他脑海中砸。

  小丫头还对他道:“哥,我不是你,你从小就宠辱不惊的,性子又静,真心喜欢你的专业与事业。我是真不喜欢,我想到我这辈子要在学校里念一辈子的书,念到博士毕业,说不得还要出国念几年,回来再继续在学校里窝着……天哪,我还不如去死!”

  小丫头临走时,更是对他做加油的手势:“哥,要不,你也叛逆一次?”

  他还没回答呢,云远山便笑着跑远了。

  云远山也认为他不会叛逆,因为他的人生看起来优越而又平顺,的确不需要叛逆。

  景弦也以为自己不会叛逆。

  可他到底叛逆了,还是有些高级的“被叛逆”。

  他长到三十一岁,隐藏了十六年的秘密,突然之间,猝不及防,曝光于所有人眼前,连个遮掩的机会也没给。

  云远山不过换个专业,都能引得家人如此。

  轮到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景弦低头开始撕烟盒外的那层塑封膜,他的手指很漂亮,三岁时候,妈妈的朋友,一位钢琴家说他的手是天生用来弹钢琴的。他也弹了,弹到十岁,要参加的竞赛越来越多,拿的金奖也越来越多,与之相比,钢琴方面的国际级别的奖项,似乎没了任何意义。

  自然而然地就断了,除了那位钢琴家阿姨,没有一个人为他可惜。

  景弦拆开塑封膜,手一松,被风吹走。他打开烟盒顶盖,动作不是很娴熟,这是他的第一次。他从里头抽出支香烟,仔细看看,上下左右地看,转着圈儿地看,不免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指,渐渐又看得出了神。

  其实,除了那位阿姨,还是有人为他可惜的。

  是他自己。

  夏末,夜里已是很凉快,甚至有风经过时,湖边还有些凉。

  他被凉风吹醒,再打开那个打火机,云远山的生日就在三日后,他却已来不及送出去。他又想到云远山的那句“天哪,我还不如去死!”,他曾以为,死是世上最懦弱愚蠢的行为。

  此时却只有“死”才能拯救他。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死。

  可他死之前,甚至没能来得及认认真真叛逆一次,如今只能靠“抽烟”这件事。

  景弦抿起嘴角,忽地低头笑了。

  越是不爱笑的人,笑起来越发的动人。

  月光下,就连暮夏的风也愿意为他停留,他的领带被吹起些许。

  他深吸一口气,将领带松了松,一手生疏地夹着烟,一手去拨打火机。他拨了一次,没火,再拨一次,还是没火,再再拨第三次,依然没火。

  景弦立马不愿意了,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第一名,一个打火机,他还点不不着?!

  景弦坐直了身子,用很快的速度去拨打火机,很可惜,他拨了怕是都有二十来下了,还是没火。他手上速度更快,又拨了几十下,别谈火了,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已经到了自杀的前一刻,还有什么是要去忍受的?!

  景弦从来四平八稳的,这会儿是真被一个破打火机气着了,虽说也不贵,好歹也花了近两千,质量怎差成这样,连个火都点不着?还让不让人自杀了?自杀前就想抽根烟,这也不成?!

  景弦拨来拨去,彻底火了,为何都要死了,凡事还要与他作对?!

  他怒极,伸手用力将打火机往地上一砸。

  用劲过猛,打火机狠狠落进不远处的地面,又反弹起来,砸向另一个方向。景弦的那口气稍微舒了点儿,可还没等他呼出口气,“啊!!!”,隔壁响起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景弦一惊,立马双腿一缩,本能地往树靠得更近,警惕万分地盯着隔壁。

  这么一瞧,才发现,原来隔壁树旁,还有块大石头。

  声音,便是从那石头后冒出来的。

  景弦默不作声,紧紧地盯着,却没人再说话了。

  景弦刚要动一动,“这谁啊,乱扔东西!”,又有声音响起。景弦微愣,是他刚刚扔的打火机砸到了人?他眨了眨眼,继续看那块大石头,“太他妈疼了啊!!!”,景弦有些自责,石头后渐渐露出些许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景弦连连道歉。

  道完歉,他就扶着树站了起来,此处既然有人,那就得换个地方重新自杀。不抽烟了,换了地方就直接往河里跳吧!

  可惜他坐太久,腿脚总有些麻,他站着缓了缓,就这么片刻的功夫。

  身后也传来些许动静,临死前的一刻,景弦实在不愿见陌生人。他不顾腿脚了,抬腿便要走。

  “等等。”后面的人叫他。

  景弦自然不听,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与青草被压过的声音,“你等等!”,那人走得更近了,景弦甚至已能闻到些许的酒味。是个酒鬼?那就更不想见了,景弦继续往前走,他的腿脚麻着,难免总得有些慢,他眼睁睁看着身后那人的影子越来越近。

  “哎,兄弟,这打火机是你的?”那人跟他搭话。

  提到打火机,景弦想起砸到别人的事,他匆匆道:“是我的,不好意思砸到了你,不要了,送你了。”,说完,他的腿脚也好了些,撒腿就要跑。

  “哎!等等啊兄弟!”那人大步走来,离他更近,酒味也更近。

  景弦有些不高兴了,这是要干什么!他最讨厌酒味!

  “兄弟兄弟,你身上有烟?能不能给我一支?”

  “……”他有是有,却不想给酒鬼。

  “就一支。”那人的声音小了点,还掺上了点请求,景弦突然发现,这人的声音很好听,他有些犹豫了。谁料,他刚犹豫几秒,身后响起了哭声,“就一支烟都不给抽?兄弟!我这也太惨了!我惨成这样!连根烟也不让抽?”

  “…………”景弦觉着有些一言难尽。

  那人却哭得更厉害:“我太倒霉了,刚谈恋爱,一周还没到就被甩了!我问他为什么甩我,他回我,现实和梦想不一样!我太帅,性格太好,声音太好听,只是他的梦想,短暂拥有就成了,长久拥有那就不是爱情了,只有赶紧分开,我才能永恒成为他的梦想!说我太闪耀,只适合远远欣赏!”他哭嚎,“神他妈梦想!神他妈闪耀!神他妈远远欣赏!我他妈长得帅也是错?我这么优秀也是错?!”

  “………………”景弦是三个月前被出柜的,之后就渐渐得了抑郁症。这三个月,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引起他的任何波动。

  唯有此时,他被身后这人哭着嚎着,忽然极想狠揍他一顿!他半点不想知道陌生人的爱情故事好吗!

  景弦再深吸一口气,抬脚继续走。

  那个酒鬼却跟上他了,就缀在他身后,一边哭一边道:“追我的时候别提多殷勤了,说甩就甩,这些人,没有心啊!”

  “甩就甩了,我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追,我跟追我的另一个小姑娘出去吃饭,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可怕啊!太可怕了啊!”他哭得更大声。

  景弦快要被他烦死了。

  他一步不错地跟着:“我发现我对女人没感觉了!!!兄弟!我没法爱上女人了!”

  那就当和尚去啊!景弦心中更烦躁,自杀是否也该翻黄历?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啊!

  “兄弟啊!!!”那人嚎得跟哭丧似的。

  景弦烦不胜烦,他还没死呢!

  他不再忍受,转身就想踹他几脚,踹得远远的,醉鬼就该远远地待着!

  他刚转身,那人倒好,直接蹲地上,脸埋在膝盖里,痛哭:“我完了,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既然蹲下不跟着他了,景弦便想赶紧走,却听那人哭道:“我被彻彻底底地掰弯了,我再也没法爱上女人了,我的人生完蛋了……”

  听到“掰弯”两个字,景弦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那人蹲在地上哭,景弦站着,低头看他,明明是挺大的个子,看影子就看得出来,这会儿蹲在这儿,似乎真的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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