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等过我 第68章

作者:初可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年下 天作之和 近代现代

  艾青映笑道:“我还想在身上再纹点什么,已经想好怎么纹了,阿姨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吧!”

  云阿姨有片刻的迟疑,她从来没有这样陪伴的经历。

  艾青映放软声音:“去嘛去嘛!”

  她有些懵,景弦从未对她撒过娇,她的多多是个不爱撒娇的孩子。回过神,眼前这个孩子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她心中一缓,微笑道:“我这几天都没事,我明天陪你去。”

  “太好啦!阿姨晚安!”

  她笑着又看艾青映几眼,往楼上卧室走去,走到一半,脸上还都是笑容。

  她想,虽还未与景弦见过面。

  她却已提前知道,景弦一定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再醒来,傅真真的绯闻已经澄清,还是那套话,他只是远房表弟,有人信,有人不信,但这些都已与他没有关系。

  天亮了,傅真真不好再开她那辆粉色的车,太过显眼。

  助理开车来接她,傅真真上车,看到艾月白也在车上,差点踹他下车。

  艾月白面色无比严肃,看着面前小楼,沉声问:“这是谁家?你为什么一夜未归?”

  傅真真怎会搭理他,直到艾青映与云阿姨也出来了,艾青映满脸殷勤。

  艾月白自然认得云悠悠,也知道儿子是什么性子,轻易不会这样殷勤,脑中灵光突现,说道:“那不是云老师?难道,这是青映男朋友的母亲?”

  说着,艾月白就要开车门下车。

  傅真真尖叫:“开车!走!快走!”

  助理到底被她叫得立马开车走了,艾月白确认了,满脸可惜。

  艾青映丝毫不知,他开车带景弦妈妈去吃了早饭,景弦妈妈还真的陪他去纹身。

  他这次将纹身纹在右边手臂上端,纹了四个字:多多爱我。

  云阿姨被逗得笑出声,艾青映倒不是刻意讨好,他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候他还不能透露他早已知道景弦小名的事,如今到底是称心如意了!

  纹身的时候,他道:“阿姨您知道吗,这话有两层意思!”

  云阿姨抿着嘴笑:“一层是指景弦,另一层就是多一点,是吧?”

  “哎呀!阿姨不愧是教授!”

  云阿姨用手掩了嘴笑,景弦的性格与她其实挺相似,人以群分,她的朋友也大多安静,哪怕是自己带的研究生也不闹腾。她的确很少与艾青映这样的孩子打交道,也从来没有人会用这么直白而又简略的话语恭维他,若是旁人说起怕是觉得虚假,偏偏他说得真挚极了,她竟然很高兴,其实很有意思。

  她瞬时便能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

  就连纹身师,也在一旁笑,气氛非常的好。

  纹了身,艾青映还陪云阿姨去逛了会儿街,才送她回家。

  下车前,云阿姨道:“我打算去和多多聊一聊。”

  艾青映点头:“好。”又道,“我昨天没提到见过阿姨的事。”

  她点头,又与艾青映说了几句话,关车门前,回头看他,淡淡笑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多多的爸爸。”

  艾青映紧张了,用力吸了口气。

  她好笑:“他是个很好说的话的人,不要害怕。”

  艾青映才不信呢,对阿姨,叔叔当然好说话了!对上他,能有好话吗?!

  将景弦妈妈送回去,艾青映就赶紧去找同城快递送检讨书去了。

  景弦双手托脸,望着窗外,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

  终于等到快递员给他打电话,他立即面带笑容地下楼去拿东西。

  回来后,同事们终于忍不住问道:“景弦,你已经连着收十来天了吧,到底是什么啊?”

  景弦已经坐下,用工具刀小心翼翼地裁开信封,头没抬,却是笑着轻松道:“如果我说是情书,你们信吗?”

  两位同事顿时极为兴奋,转头纷纷盯向景弦:“真的吗?!”

  景弦笑笑,开始看信,不说话了。

  这十几天,小帅哥一直没来接过景弦,她们还以为两人又吵架呢。现在这般看来,不管吵没吵,反正是没事啦!

  她们俩跟着也笑了,对视着挤眼睛,与景弦几乎天天在一起的她们又如何察觉不到,与小帅哥好了之后的景弦,到底是如何的一天天开朗起来,现在都给她们开玩笑啦!

  景弦窗台上的风铃草此起彼伏地开,春天微风里,小风铃似的花朵不时摇摆。

  整个办公室都是暖融融的幸福味道。

  景弦将今天新收到的“情书”放到风衣的内侧口袋里,到停车场取了车子回家,车里放着青映的歌,一路顺畅地开到家。

  路上他还在想,不知道那个小笨蛋今晚会不会来。

  如果来的话,就把人给叫上来吧!

  太蠢了,也没办法,只好慢慢教了。

  如果不来?

  唉,如果不来,他只能亲自打电话去教训了。

  他非常轻松而又愉悦地走进电梯,再从电梯出来,抬头正要去开门,瞧见门边站着等他的人,他站在原地。

  来人朝他笑了笑,上前一步,叫他:“多多。”

第53章 告诉全世界

  见到许久不见的妈妈,景弦的一切心情瞬时停止, 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云悠悠在心中叹气, 如若不是去年那场突发的事, 她与丈夫从来不知道, 他们给予儿子的压力, 竟是这样的大。

  她再上前一步,笑着问:“不请妈妈进去坐坐吗?”

  “哦。”景弦这才恍然回神,赶紧上前,掏出钥匙,开了门,又从鞋柜翻找出妈妈的拖鞋,伸手接过她的包,等她进来了, 他忙道,“妈妈你坐, 我去给你烧水泡茶。”

  说着, 景弦就转身去忙碌起来,水烧到一半,又打开柜子找了许多干果与零食出来。

  他是个从不吃零食的人,艾青映喜欢吃松子、海苔, 还喜欢吃各种薯片, 近来家中多了不少这样的东西,景弦全部翻找出来。

  他忙碌的时候,云悠悠打量着他的小家。

  儿子的家, 她自然是熟悉的,然而半年多不见,景弦那总是一成不变的家,变了。

  景弦的家,墙壁就是书柜,唯有玄关这段有块白墙,原本干干净净,此时挂了一幅油画,画上是只小黄鸭,画得不伦不类,却又透露几分可爱。往阳台看去,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户上,竟然挂了个粉色的捕梦网,她原本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偶然听学生提起。

  她再往里走了走,白色地毯上,摊了不少琴谱,沙发上放了把吉他。

  小茶几上是没吃完的半桶薯片,总是浅灰色调的床单、被套,如今是粉色与蓝色调,枕头旁还放了两只熊猫玩偶,床头柜上是个小黄鸭形状的闹钟。

  不过半年多啊,况且听艾青映说,他是今年年初才第一次来这里。

  也就是说,仅仅几个月,他就能将景弦影响至此。

  他十来天没来了,景弦都能容忍他散在地上的吉他与琴谱、吃了半桶的薯片,不舍得去收拾,保持原貌。

  景弦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人。

  云悠悠在心中不由再感慨,“妈,你要喝什么——”景弦拿着茶叶出来,见她还站在那里,诧异道,“妈妈,你怎么不坐?”他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赶紧拿起沙发上的吉他与谱子,“呃,就是……”他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道,“你坐吧……”

  云悠悠哪里舍得为难他?她上前,拉住景弦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一起坐下:“一起坐,妈妈不用你忙这些。”

  妈妈的掌心温软,是和艾青映不一样的感觉,景弦的心却也是跟着安宁下来。

  他不由沁出笑容:“嗯。”

  没有再忙,两人说起了话,云悠悠察觉到景弦的紧张,心中再叹气。

  云悠悠没有先说去年那件事,而是挑了几件生活中的杂事,景弦则是告诉她自己近来的研究方向和大致的工作,说了些工作的事,景弦问她:“爸爸也回来了吗?”

  “他还要一个礼拜,我先回来。”

  “那这个礼拜,你去不去学校?”

  孩子的性格,从父母身上都能找到影子,云悠悠与景弦的父亲景穗,和景弦一样,是个有些工作狂的性格,从来是很少休息。学校、办公室、教室,是父母的另一个家,甚过真正的家。

  景弦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岂料云悠悠却笑道:“不去。”

  “啊。”景弦有些怔,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云悠悠看着,便是很心疼,他们错过了太多孩子成长的瞬间。

  景弦努力地找着话题,因为他害怕被妈妈问到去年的那件事,他只好问更多他们在国外的事,云悠悠知道他的想法,却还是伸手再度握住他的手,问他:“多多,有喜欢的人了吗?”

  景弦的手立刻僵硬住,眼神回避地往下瞄去。

  这就是个坎,总要过去,若不是这件事,云悠悠与丈夫,都不曾察觉,儿子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艾青映那样的喜欢景弦,她是相信且放心的,艾青映的母亲,傅真真,她打过很多次交道,也相信是个很善良可爱的人。

  可以说,对方的家庭,是个很快乐而又合适的家庭。

  她很喜欢艾青映,也喜欢傅真真。

  但她更喜欢的是自己的儿子,猜测再多,她也需要儿子的一个准话。这条路,在国内到底不好走,但只要儿子下定决心,再难,他们也会陪着儿子一直走下去。若是儿子有一丝的不安,他们也不会为了别人而去逼他。

  景弦果然久久不说话,云悠悠不能确定,他的无言,是因为自己对艾青映的感情不够确定,还是因为他们。

  云悠悠想起去年那次,他们过来,其实是想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景弦却愧疚地要给他们下跪,她的心痛得都要滴血。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儿子,她根本不忍心逼他,她用舒缓的语调说道:“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景弦抬头看她,似是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我和你爸爸生在一个院子里,读一样的小学,一样的中学,一起跳级,一起上大学……”云悠悠缓缓说着,声音仿佛能穿透时光。

  景弦也渐渐听得痴迷了,是的,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他羡慕的爱情,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他们俩不到二十岁就一起大学毕业,人人都以为他们会继续念书的时候,他们俩却立即结婚,还迅速有了他。生下景弦后,他们才继续出国读硕读博,继而又一起回国。

  哪怕他们在国外念书,他那个时候还很小,也不用上学,外公外婆常带他出国去看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也经常抽空回来看他,他真的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他能够平静接受自己的人生,学习方面,父母、外公的严厉,也是为了他好。

  中学时候,之所以成日想着会有这样一个少年在门外等自己。

  也是妈妈曾给他讲过,爸爸常常在教室门口等她放学。

  父母是他最好的榜样,他却辜负了父母。

  景弦不由叹了口气,云悠悠握紧他的手,看向他,问道:“小的时候,是不是挺讨厌外公和爸爸,不许你弹钢琴,逼着你写作业,逼着你写大字,逼着你看与背晦涩难懂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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