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事业粉盯上后我被迫营业 第25章

作者:陆沉沉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在他第三次复读某一段的台词的时候,陆易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差一两个字没关系的,不用一字一句全文背诵。”

  “不行啊。”男孩子嘀咕了一句,“经纪人姐姐说了,台词一定要背下来的,要不然他们会说你不认真……诶?”

  他抬起头看向陆易涟:“你什么时候坐我边上的?”

  陆易涟:“……”

  “十五分钟前。”他道。

  “啊?”男孩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刚没注意。”

  “你也是来试镜的吗?”他问。

  “嗯。”陆易涟应了一声,“你是……来试男主的?”

  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男孩子口中念叨的应该是男主角邵沛的台词。

  果不其然,男孩子点了点头。

  陆易涟沉默了一下:“是经纪人替你挑的吗?”

  “诶?你怎么知道?”

  男孩子瞪圆了眼睛,脸上多了一丝惊讶。

  陆易涟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猜的。”

  他第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男孩子是个刚进行没多久的新人,或者刚演过几部戏,也可能一部都没有演过。一般人不会像他那样背课文似的背台词,还背得那么磕磕绊绊一脸痛苦,就差把“我不想背”写在脸上。

  这部剧本来就是男主剧,男主的戏份又多又重,新人一般不太敢贸然挑战,除非是公司要求。

  不过,这也侧面反映了,男孩子背后的公司对这个角色挺有信心。

  “唉,其实我觉得我演不好这个角色。”男孩子抓了抓头发,显然是有些苦恼,“我在家里研究了好几天了,总觉得进不去状态。”

  他抬起头看向陆易涟:“你想试哪个角色啊?”

  陆易涟把台词本的封皮给他看了一眼。

  下一秒,男孩子脸上的神情就从苦恼转变成了敬佩。

  “好强。”他道,“这个我更不敢挑战了。”

  陆易涟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的确选了一个难度很大的角色。

  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只在某个单元里出现,名字叫文振,是一个即将破灭的国家最后一任的国主,性情乖戾,反复无常,难得地是确实有治世之才,他是最早把主角当作心腹之敌的人,最后也的确死在了主角的刀下。

  这个角色难度大的地方在于,他本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极度不稳定,几乎可以说是半疯的状态,且心思敏感,需要时刻“浸”在这个角色里,体味他的每一刻的心境变化。

  这样的戏,没有经验的话很难演好。

  但是对于陆易涟来说,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情绪很饱满的角色。

  不过这些东西,就没必要跟对方说了。

  “你是几号?”他问。

  男孩子看了眼手上的纸条:“17号。”

  每个角色都是分开排序号的,17号意味着最起码有十七个人打算尝试男主这个角色。陆易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声“加油”。

  十分钟后,他被叫到了号,他站起身,朝着房间内走去。

  屋子里很空旷,一排的座位坐了五六个人,最中间的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一身的黑,头上一顶鸭舌帽压着根小辫儿,大概是还沉浸在上一场的怒气当中,脸色很不好看,他翻了翻资料,头也不抬地道:

  “选的哪段?”

  来之前他们就收到了要求,在所有戏当中挑一场自己最能驾驭的来演,这个要求看似宽松仁慈,给了人很大的选择余地,但实际上还暗含着一句潜台词——

  连自己最擅长的部分都打动不了我,那么你可以滚蛋了。

  “死前那一场。”陆易涟道。

  小辫儿的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要给你找个对戏的么?”片刻后,他问。

  陆易涟想了想:“都可以。”

  小辫儿哼笑了一声:“还挺自信。”

  他往后一靠,抬起眼:

  “那就直接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21章

  “诶,听说了吗,3号间好像有事发生哎”

  “3号……刘导现在不就在3号?他又发脾气了吗?”

  “不是,说是有个来试镜的贼牛逼,哎锐泽!”

  坐在凳子上的男孩子还在跟手上的剧本奋斗,还没到夏天,已经憋出了一身的汗。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有些茫然地抬了起头:“怎么了,叫我干嘛?”

  “那个人刚刚好像就坐你旁边来着。”站着的人道,“你不去看看?”

  殷锐泽愣了一愣,往3号间望过去,果然看到掩了一半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小撮人,一个个看得聚精会神摒气吞声,仿佛不是来试镜的,只是单纯来看戏的。

  脑海中青年温和的脸庞一闪而过,他挠了挠头,还是没抵住好奇心的驱使,站起身也走了过去。

  第一眼望过去,他先看到了不远处空桌子上的计时器。

  上面红色的数字正在不紧不慢地跳动着,显示的数字是6:57。

  这意味着,他已经在刘梁手下坚持了快七分钟。

  刘梁的规矩是什么,在场的人都清楚,不清楚的来了之后也看明白了。但凡他在,从进去到出来,就没有超过五分钟的,最夸张的一个人,进去刚说了一句台词就被直接喊了停,出来的时候眼圈儿都快红了,看得人无端地就能紧张八个度。

  草……

  有点牛逼。

  殷锐泽心里暗暗地想着,那点好奇心愈发地强烈,不由自主地就把视线挪到了此时房间中央的人身上。

  看清此刻情形的那个瞬间,他的心猛地跳了一跳——

  青年是跪着的。

  从殷锐泽的角度来看,刚巧能看到他隔着薄薄的衬衫突起的两块蝴蝶骨,和正在微微发着抖的侧脸。他的右手撑在地上,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左手颓然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空气里都是他急促的喘息声。

  尽管是这样,他的脸上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笑容。

  没有一句台词,没有一个提示,殷锐泽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文振之死。

  暴戾肆意了一世的帝王,即便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也是骄傲而不屈服的。

  他的身上是华丽而厚重的服饰,脸上是滔天的恨意,雪白的刃刺进他的胸口又拔出,汨汨的血自指缝间流出,他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仰着头,看着面前难得面无表情的人,轻声道:

  “你以为你赢了吗?”

  面容清俊的青年将刀丢在一旁,神情浅淡:

  “我赢没赢我不知道,至少现在,你已经输了。”

  满身血污的人哈哈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一面笑,一面咳嗽,摸索着去捡青年丢下的刀,青年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却见面前的人哆哆嗦嗦地拿起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刺。

  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沉闷地响起,青年一怔,下一秒,披头散发的帝王已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不。”他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输。”

  “这一刀,是我亲自动的手。”他看着青年,慢慢地扬起了笑容。

  “所以,杀了我的是我自己,不是你,我没有输。”

  沙沙的声音,是风拂过了地上的落叶。

  他就这样念叨着这样的话语,慢慢地躺倒在了地上,眼神一点点地涣散开来,最终,那一只握着刀的手颓然地垂下,落到了地面上。

  空旷的房间里,青年望着头顶悬着的白炽灯,依旧睁着眼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却已经是俨然一副气绝的样子。

  一片寂静中,男人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可以了。”

  几乎是瞬间,殷锐泽回过了神。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攥得皱皱巴巴,湿了个透彻。

  他顾不上整理,先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张已经恢复了平和的脸。

  不是……

  这他妈是人吗?!

  他对着的是空气吧?是的吧?

  这都可以?!

  显然,有他这样的想法显然不止一个。

  一片的窃窃私语声里,梳着小辫儿的男人神情莫测,翻了眼手上的档案,然后眼中有了一丝意外。

  “星阳的?”

  “是。”陆易涟应了一声,然后垂下眼,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他今天为了这场戏特意穿了一身的灰色,别的好处没有,就是耐脏。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酒店的地能这么脏,以至于他刚刚躺下去的那个瞬间,心里甚至难得地作了一次小小的斗争。

  ……有点难受。

  重度洁癖患者这么想着,实在没忍住,拍了一下其实已经看不出沾灰的袖子。

  刘梁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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