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离婚后 第21章

作者:息霜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第29章 转折

  医院病房。

  林先进和段景升床邻着床,两人晕晕乎乎地清醒过来,林先进拍着他的大肚皮,又摸了摸油光发亮的脑壳,感叹:“上一次喝酒进医院,还是丽春刚死那会儿。”

  “段景升,跟你喝酒,尽兴!”林先进嗓门敞亮,一串哈哈声没笑完,戛然而止,他抹把眼睛,沉静下来,郑重道:“对他好点。”

  段景升点头:“好。”

  林先进斜拧粗脖子,圆滚滚的脑袋正对着望向他的段景升,两人眼底的诚恳与真挚像极了当年面对党徽和入党誓词发愿。

  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肩上的警徽,对得起相伴一生的人。

  林先进眼眶一红,猛地拽起被子遮住脑袋,胖硕的身躯把瘦弱的病床压得嘎吱作响,他墩墩地缩进不够大的被单里,使劲吸鼻子。

  段景升恍惚有些明白,为什么林端在以为林先进逼死了张丽春后,还会对他爸那么好,他赚了一百都要分七十给他爹。

  从林端开始往家里挣钱起,林先进就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林端像清晨升起的太阳,金灿灿地照耀着他们这些人。

  林端对他们好,谁对林端好呢?

  段景升,你扪心自问,事到如今,你仍要固执己见,复活死去的齐青吗?

  林端和段景升离开那天,王姨回来了,一推开家门发现林端还在沙发上坐着,段景升在给他削苹果。

  林端皱紧眉头,王姨吓了一跳:“我滴个乖乖欸,儿子,你咋还没走哩?老林你不是说他走了吗?!”

  林先进闻讯,带着围腰从厨房出来,挥舞铲子:“傻婆娘,你回来早啦!”

  王姨一脸尴尬,朝面露不虞的林端嘿嘿作笑。

  林端敲敲桌子,抱臂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原来,林先进琢磨着林端不会接受王姨,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王姨又想见见林端,瞅瞅老林儿子长啥样,于是两个黄昏恋一拍即合。

  王姨见过林端后,顺着林端给的台阶下,回老家暂避两天,等林端走了再回来,谁成想,回来的时候没对,又和林端撞上了。

  “你王姨真不是贪图钱,”林先进摸着肚皮解释,“她就是稀罕我这个人。再说,你老子年纪大了,一个人寂寞得很。”

  王姨赶紧跟声附和:“是啊儿子,老林为人实诚,我就想跟他一块儿,凑巴过活剩下的日子,两人互相做个伴。我有儿有女的,以后病了也不用你拿钱,这点你放心。”

  林端心想,就不是这个问题。

  他怀疑的目光在林先进和王姨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眯了眯眼睛。

  “张嘴。”段景升叉了一块西瓜肉喂到林端嘴巴边,林端立刻换了一副美滋滋的表情:“啊——”

  林先进、王姨:“……”

  “同意吧。”段景升顺水推舟,卖了林先进一个人情:“你爸一个人在家,确实挺无聊。”

  林端哼哼唧唧半天,段景升俯首吻了吻他柔软的面颊,林端一拍桌:“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林先进、王姨:“……”

  下午,两人动身回到宁北,朱绫跑火车站来接他俩,一并带来好消息,她亲自出马,恢复了林端在市局的法医职位。

  星巴克。

  朱绫眼睛发亮,笑得合不拢嘴,她抚了抚眼角的鱼尾纹,喜笑颜开:“老林给我打电话啦,你们咋谈上的,我可不管,这回终于有媳妇儿了。”

  林端拘谨,面露不安,他上大学后,再也没和朱绫见过面,结果一见面就把人家儿子掰弯了,林端有些过意不去。

  “阿姨,对不起。”林端垂首道歉。

  朱绫毕竟是曾在宦海浮沉的人精,怎会不懂林端所想,隔着桌子,她探长胳膊握住林端的手,轻声劝慰:“阿姨才应该和你说对不起。”

  “要不是景升逼你,你也不会想和一个男人结婚吧。”朱绫顿了顿,她不知道主动求婚的是林端,毕竟段景升为人强势霸道,没人能左右他,只有可能是他段景升威胁别人。

  林端连连摇头,段景升示意他别解释。

  林端沉默。

  “没有丽春,也没有今天的我。”提起故友,朱绫颇为心酸:“阿姨就想让你当我和你段叔叔的儿子,这么些年一直想补偿你。林端呐,别在意旁人眼光,你过得开心,阿姨才对得起你妈妈。”

  无以复加的感动涌上心头,林端反握住朱绫保养精致的手。

  人情冷暖,有冷便有暖。

  如果当法医看过的那些案件,让他切身地感受到这个世间的阴暗面,那么朋友、父母、家人便能将黑暗抹去,涂上光明。

  民政局在申婚书上盖了钢印,第二天,段景升载着林端到民政局盖结婚证,全程林端都怀抱着如梦似幻的恍惚心情,亦步亦趋跟着段景升。

  扯证了,林端捧着两张红艳艳的小本子,如视珍宝。

  十年辗转,大梦得偿。

  晚饭两人在外边吃了一顿法餐,红酒把林端的脸熏得红扑扑发亮,他趴在段景升背上,心安理得由对方背回家。

  家政把别墅上上下下清理打扫了一遍。

  段景升进浴室洗澡,他出来时,林端在翻那本《尸体变化图鉴》,段景升没喊他,转身上二楼主卧。

  林端偷眼打量段景升精壮的脊背,再瞅瞅自个儿的细胳膊瘦腿儿,灰溜溜地钻进浴室洗澡。

  他穿上睡衣回客房,结婚证让段景升收去放进了保险箱里,林端站在冷清的客房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抱起枕头,趿拉拖鞋走上二楼,敲了敲主卧的门:“段老师,睡了吗?”

  实木房门砰然打开,段景升穿着丝绸睡袍,深V,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胸肌光滑坚硬,线条分明。

  林端小幅度地咽口唾沫,指了指主卧的大床:“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段景升一声未吭,让开了他。

  林端内心欢呼雀跃,小心谨慎地扑上充斥着段景升气息的大床,他摆好枕头躺下,双手双脚抻开,摆成大字,兴致勃勃地建议:“段老师,洞房吧。”

  段景升哭笑不得,在林端身边躺下,翻身将他拥入怀里,摩挲着林端的后脖子,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不了,累。”

  “哦……”林端拱了拱段景升的下巴,又问:“段老师,你喜欢我吗?”

  在你心里,齐青比我更重要吗?

  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天降鸿运般的婚姻并没有冲昏林端的头脑,他理智地明白,段景升和自己,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在重逢前,段景升甚至是市局公认的钢铁直男。

  “睡觉。”段景升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林端愣住了,对方滚烫的身躯分明贴着他,他却蓦然感到无法言喻的冰冷。

  “做吧。”林端俯首亲吻他的胸膛,白皙的爪子灵活下移,行至中途,被另一只铁钳般的手攥住。

  “林端,我为什么和你结婚,你不明白吗?”段景升压低嗓音道:“我希望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供我……”段景升告诉自己,说下去,他残忍地揭破:“缅怀齐青。”

  是的,段景升心想,这才是他的目的。

  只要为了十余年同生共死的齐青,他绝不会动摇。

  熔岩下,暴怒的岩浆破土而出,云霄之上,硝烟占据了躁动的天幕,亘古的钟声敲响灾难来临时的前奏,万籁俱寂、苦苦守候的岁月,化为无尽荒凉。

  原来婚姻,才是段景升最后的筹码。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林端呆住了。

  “林端,我答应的事,绝不反悔。既然你要和我结婚,就应该明白,我有权掌控你,掌控你的一切。”

  林端艰难地爬起身,他手软脚软地走下床,还没挪两步,被段景升一把拽住,他双目如炬凝视他:“如果你想离婚,随时都可以。”

  “我不会离的,段老师。”林端笑了笑,面色苍白:“你在乎我。”

  林端头也不回,离开主卧,连枕头都没来得及抱上。

  高山上的凉亭里,段景升抱着他,他的身躯温暖坚硬,像一堵城墙或一座小山,他压着他,又将他撑起,他带他踏上高|潮,又将他摔进泥淖。

  林端平生的悲欢喜乐,全系在段景升身上。

  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云开月明,林端将脸埋进枕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他听见楼上砰咚重响,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击打沙袋的声音。林端似乎听见段景升愤怒的咆哮,也或许,他什么都没听到。

  ·

  此后三年,林端在市局帮助破获许多重案要案,升上副科;段景升则在全国各地出差,不时到国外进修学习,慢慢地,能从段镇南手中接替总裁一职。

  段景升西装革履、仪表堂堂,有着贵公子的优雅,也有商人特有的精明,他成熟稳重、不苟言笑,时光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冰冷地拒绝了岁月的侵蚀。

  至于林端,褪去学生初出茅庐的稚嫩,出勘现场、解剖尸体、到校授课,他逐渐成为市局法医科的顶梁柱。

  当法医并不轻松,工作很辛苦,林端最长纪录是连续半个月没回家,跟着刑警队跑一个横跨数省的连环杀人案。

  每年年末林端都能在年终总结大会上拿到一堆奖章,因为和段景升的婚姻关系,也没谁敢像付永辉当初那样再给他使绊子,更何况林端的专业能力,当得起“优秀法医”四个字。

  结婚和没结婚并无差异,过年的时候,林端回青岩,段景升回他爸妈家,翻完年,准备上班,三年来,林先进竟然未曾和朱绫段镇南一起吃过团圆饭。

  林端知道,他与段景升貌合神离。他住在客房,段景升在楼上的主卧,见面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忙去。

  段景升不喜欢他,也不会触碰他,拥抱几乎没有,亲吻概率为零,上|床更是天方夜谭。

  渐渐地,林端出差在外,不会再给段景升打电话报平安,段景升也从不主动联系他。

  和杜钦一起喝酒的时候,林端就会想,结婚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不结这个婚。

  三年了,段景升磨平了他的喜欢,将滚烫的沸水压在三尺寒冰下,任由岁月风干所有期望。

  林端以为他和段景升会这样无聊地过完一生,直到第三年的夏天,林先进重病。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会日更到完结=w=

  好想写篇ntr文但是感觉有点雷emm

第30章 罅隙

  酒吧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扭着纤纤细腰,血红指甲拂过客人肩头,媚笑如斯,红唇轻启,将高脚杯贴进客人面颊:“喝点吗,帅哥?”

  “日本纯酿富士山地窖珍藏三十年的清酒,便宜。”女孩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伸长白皙的胳膊,揽住了客人颈项:“壮阳。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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