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兔子掉了 第13章

作者:落萧遥 标签: 萌宠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小七……”

  林雪遮见他羞怯,握着他肩膀的手又用力了些,生怕他跑了一样。他声音有些哑,注视阮小七的目光更加的热切,仿佛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你、喊我的表字试试。”

  “霜若哥哥。”

  阮小七被他看得心慌,声音便也夹了颤。林雪遮的眼神太过炽热,把他的脸烧得滚烫,阮小七下意识想躲,忙撇过头,“别这么看我呀。”

  “小七,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

  林雪遮又凑近了些,鼻尖蹭了蹭阮小七滴血般的耳垂,“你那天说你愿意,是不是真的?”

  “当、当然是了。”

  阮小七舌头打结,说话说得磕磕巴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而易见的紧张。他的紧张都是撩人的,林雪遮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心间像是有蜜糖化开,倾身便在他嘴角印了一个滚烫的吻。

  所谓阴阳两齐,化生不已,意思是阴阳交合之后才能化生万物。

  阮小七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高高在上的天圣紫阳帝君双修,并且在双修之后突破了苦恼了他许久的修炼瓶颈。

  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感受体内涌动的那股久违的真气,和他的血液一起汇聚于内丹,只打坐了片刻便已经修回了三成法力。

  他不禁啧啧赞叹,这上古尊神就是上古尊神,哪怕是变成凡人了也还这么好用。尤其是紫阳万万年都没跟人双修过,精力实在是过剩,阮小七咬牙揉着仿佛要散架的腰,也不知是该喜该愁。

  可他已然是腰酸腿软,林雪遮却是神清气爽。经历了一次生命的大和谐,他整个人可以说得上是容光焕发,一大早就亲自下厨给阮小七做了早膳,甚至破天荒的用上了他极为讨厌的萝卜,炖了一碗鲜香的萝卜排骨粥。

  阮小七大爷似的坐在床上张嘴等着林雪遮投喂,连吃了三碗才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推开了林雪遮端粥的手。

  “我一滴都吃不下了,你,过来给我揉肚子!”

  看林雪遮对他言听计从,阮小七就越发的蛮横起来,兔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谁知道林雪遮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就不经意地问,“说起来,你看见我昨天捡回回来的小白兔了吗?”

第34章

  阮小七正舒舒坦坦地躺着打嗝,听他这么问一口气硬是让他给憋了回去,堵在肚子那儿疼得不行。

  见他疼得难受,林雪遮忙把他揽进怀里帮他揉着痛处,“是我问得太突然了,还疼不疼呀?”

  他知道阮小七虽然娇气但也好哄,三言两语就能搞定,顺便还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消食的白饴糖。

  眼瞅着怀里的小人儿安分了,他便又轻笑着开口,“昨儿在院子里捡的,我瞧它淘气可爱,很是喜欢,可今儿却找不见了。”

  “我哪儿知道,一只兔子就别在意啦!”阮小七哪里敢让不信鬼神的林雪遮知道真相,只能变着法儿地试图萌混过关,粘豆包一样抱着他的胳膊噘嘴撒娇,“你看看我,我比兔子可爱!你看嘛看嘛!”

  “好好好……”

  林雪遮最后还是臣服于阮小七的可爱攻势,不再继续追问,抱着他一并连那只丑兮兮的小灰兔都不亲近了。毕竟阮小七要比小灰兔好撸多了,不仅软糯可爱,还能按着做一些大人做的事,林雪遮对这只人形宠物非常的满意。

  阮小七也十分热衷于和林雪遮一起的双人床上运动,每次做完再一打坐,法力都能恢复不少。何况兔子的本性就是浪,被林雪遮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阮小七甚至有些上瘾,结果反而是他经常缠着林雪遮不肯放。

  于是,等相府派人来接他们回长安的时候,阮小七的法力已经修回了十之八九,颠儿乐地走路都在蹦跶。

  数月不见的长安城正是七八月份紫薇开得正盛的时候,细碎花朵拥拥簇簇地攒了一枝锦绣,满城都是那深深浅浅的紫色。太平渠两岸的花树尤为繁盛,南风拂了花瓣,落入水中便随着水流飘出十里,一川皆被落花染成紫色。

  难怪长安人有诗云:香车络绎连晚霞,紫川尽邀长安花。

  这太平渠边上就是灯火招摇的平康里,长安城中最美的花可不都在这儿了。

  阮小七刚回到长安城不过几天就坐不住学堂的板凳,趁林雪遮应卯又开始逃课。一个人拿着把风流折扇,施施然逛去了平康里。

  当然,他是不敢找姑娘的,万一要再让林雪遮把他从醉春坊捉回去,只怕他的下场就是一盘红油兔丁。虽然但是,听一听平康里自己排的小曲儿也是人间一件美事。

  阮小七叫了一壶茶,翘着二郎腿就盯着台上那些姑娘们抚琴时雪白又灵活的手指流口水,直到被老鸨拍了肩膀。

  “七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小没良心的,倒辜负了我们家温姑娘。”

  这老鸨笑得一脸谄媚,刻意掐着嗓子,声音尖尖细细的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阮小七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往后退了退,脸上堆着假笑,“说起来我还没见温姐姐,姐姐近日可好?”

  “好得很,林大人帮她赎了身,又亲自帮她说了门好亲事,如今也是人家平头正脸的大娘子了。”

  “啊?赎身?亲事?林大人?”

  阮小七瞪圆了眼睛,老鸨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委实大了些,他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要先从哪个字问起,跳起来就嚷,“怎么回事?!”

  “这、宰相大人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就是温伶走之前等了你不少时候,实在拖不了了才叫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你。”

  老鸨说着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手帕来,放到阮小七面前转身就走,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来似的。阮小七看她扭腰远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这事不简单,急忙展开了那方带着墨迹的帕子。

  温伶说她自知身份低贱,从来都不敢奢望嫁入豪门。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阮小七顽皮可爱,像极了她年幼病死的弟弟,所以才生出了亲近的心思,对林雪遮更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字迹潦草又慌张,显见的她在落笔的时候急于辩驳她的清白,那么老鸨所谓的“赎身”,真的有那么太平吗?

  阮小七坐不住了,扔下茶钱就往回赶,正好撞上回家的林雪遮。林雪遮一看他这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知道他是逃了课,拎起他的后衣领就板着脸半推半搡地把他押回了卧室。

  手里的牙牌往桌上一扔,林雪遮的声音都冷了许多,“说吧,又去哪儿撒野了?”

  “我没……”

  阮小七还想狡辩,一对上林雪遮的眼睛就把话都咽了回去,低下头绞着手指,乖乖道,“醉春坊……不过我是去听曲儿的!”

  他嚷着替自己脱罪,“就听了个小曲,真没找姑娘!”

  “那也不行!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好好上学堂,别总东游西晃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常去醉春坊的那几个纨绔都是什么做派,近朱者赤近……”

  “好了林三哥哥,我知道错了!”阮小七平日里还能耐着性子把林雪遮的说教听完,今天却急急忙忙打断了他的话,蹲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温姐姐被林大伯赶走了!”

  “什么?”林雪遮也是一惊,“我爹怎么会知道她的事?”

  “那天、她来看过你……”

  阮小七的声音越说越小,心里暗暗责备曼殊不该那么莽撞,为了进相府竟然附了温伶的身。要知道宰相林正青,在外是清官,在内是严父,林雪遮是他最为骄傲的一个儿子,他自然不能让他和一个青楼女子有所牵扯。

  阮小七长长叹了声气,把帕子拿出来给林雪遮看,“她是个好姑娘,若真是赎身嫁了人,我也替她高兴。可是……”

  可是一个出身青楼的姑娘,又有哪家的公子会真心接纳她呢?

  林雪遮扫了一眼帕子上的字,也知道事不容缓,牵着阮小七的手就去找林相对峙。

  林相原本在书房里看书,见他们俩急吼吼地闯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听是为了温伶,登时就下了脸。

  “张夫子说你们两个人时常流连青楼,不成体统,我还以为是市井流言,不想果真如此!”

  “您说什么?”林雪遮一愣,疑虑顿时爬上了心头,“张道权、张夫子?”

第35章 叁伍-可疑的张夫子

  “不错,张夫子说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要想办法亡羊补牢,不能让一个青楼女子,毁了你二人的前程!”

  林相生气的时候是眉毛、眼尾 和嘴角一起往下耷拉,瞧着就让人的心突突往下沉,不怒而威。林雪遮最是听他这位父亲的话,自然不敢当面顶撞。可阮小七虽是只兔子,却是个虎的,居然冲着林相直言他断案不公。

  “温姐姐虽是青楼女子,可她不卖.身的,又极有才学,才不是林伯伯你想的那样!”

  林相也不知道是从张道权那儿听来阮小七什么坏话,再看阮小七的时候那眼神中已经找不到往日的慈爱,甚至有些不耐。

  “你是武将家的孩子,自然不晓得‘清誉’二字于霜若有多要紧。你喜欢那个青楼女子,去找你爹做主,我们霜若是绝对不可以的。”

  阮小七被他这么一凶,立马躲到了林雪遮身后,只探了个脑袋出去,嗫嗫嚅嚅道,“我就是觉得她……”

  “小七,别说了。”林雪遮打断了他的话,转而恭恭敬敬地朝依旧横眉竖目的林相行了个礼,“是,儿子莽撞了。”

  他拦着阮小七不让他再开口,听了林相几句训之后就带着他回了卧室。

  门刚关上阮小七就一屁股怼到了床上,也不管林雪遮还是满脸的沉重就跟他发脾气 ,“你干嘛不让我说!明明就是林伯伯不对!”

  “你也听我爹说了,这是夫子跟他告的状,那你觉得他是 信夫子,还是信你我?”

  张道权当年还未从翰林院致仕的时候曾带了林相几年,说起来他二人也有一段师生之谊,林相对张道权从来都是敬重的。

  阮小七想明白了这一层,瘪了嘴丧了气,狠狠攥 了一把他腰间坠着的穗子泄愤,“什么嘛,欺负人!”

  林雪遮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人搂进了怀里揉了揉脑袋,“乖,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找人打听打听温伶的现状,若是好就罢了,若是不好,我一个宰相三公子,加你一个将军七少爷,相信他们也不会不给我们面子。就算回不了长安,我做主帮她寻门好亲事,你放心就是。”

  阮小七自然知道林雪遮办事是最靠谱的,没有什么不放心,可 他赖在林雪遮的怀里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就像是心上爬了一只小老鼠,吱吱吱吱地到处乱挠乱碰,他难受得都快要疯了。

  于是他猛地挣开林雪遮的怀抱就跳了起来,“我就是不明白,夫子是怎么知道的!夫子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你已经高中状元,我反正是块朽木,他为什么呀?”

  这件事经不起推敲,仔细一想就全是疑点,张道权怎么知道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张道权究竟为什么要跟林相说这些闲话。别说他们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曾在花街柳巷传出过什么不文之事,就是有,满长安的贵族子弟哪有不去平康里的,怎么就偏偏让林相盯上了温伶呢?

  林雪遮想不明白,一时之间连个口子都撕不开 ,无根无据的猜测说来也没意思,他只能耐着性子给阮小七顺毛。

  阮小七也是心大,尽管存着满满地不高兴,被林雪遮这么一顺就顺到了床上去,完事的时候已然是星河灿烂,月悬澄空。

  他看着林雪遮睡熟的脸庞,轻手轻脚下了床,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的卧室里。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厮混到半夜,因此他回来晚了竟也没人觉出异常,只有阿阳问他要不要打水沐浴。

  阮小七摆手让他退下,立刻喊来了倾颜。

  林相既然出手,肯定不会让温伶这么容易就被找到,只能麻烦倾颜。倾颜听了他这话自然无可推脱,毕竟是曼殊惹出来的祸事,要不是她那天随意附身温伶,只怕林相的怒火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挑起来。

  可除了这事之外,阮小七还问了他另一件事,“这几天我不在长安城,是你说要帮我查那傀儡符的事,有线索了吗?”

  傀儡符这种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咒的,必得两个人打个照面才能把符贴上。翰林院从来都是朝中重地,看守森严,藏书阁更加是重中之重,谁进谁出,查一查当天的册子就知道。

  可倾颜却摇了头,“我查了那天的册子,进入藏书阁的人除了紫阳就没有别人了,根本无从下手。”

  “那、那三生镜呢?!”

  阮小七着了急,“三生镜不是可以看见之前的事吗?”

  “你傻呀,三生镜只能看见和姻缘有关的画面,这种事情它录不了的。”倾颜叹了声气,一双狐狸眼睛微微眯了眯,连长日上扬的嘴角都不由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这只骚狐狸心中存了事。

  阮小七跟了他万八千年,自然了解他,抬手掐住倾颜的脖子就龇着牙摆出一个超凶的表情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说!”

  “放下放下!没大没小的,什么规矩!”倾颜折扇一挥,“啪”的一声打得阮小七缩了手,这才不慌不慢地理了衣裳,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烧了你的狐狸毛,顺便跟曼殊说你的坏话,叫你这一辈子也娶不到人家!”阮小七昂首抱臂,轻轻哼了一声,“你看着办!”

  倾颜无奈,狐狸毛倒是不怎么要紧,追不到曼殊那是真要了他这条狐狸命。

  “这事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你怎么去想。三生镜里虽然没录下凶手,可紫阳当时在藏书阁里看的书它录下了。”

  “你的意思是,紫阳看的书,和他的姻缘有关?”阮小七拧了眉毛,“我不明白,沈懿慈明明说紫阳是上古尊神,没有姻缘的。”

  “紫阳他是天地化生,自然没有‘姻缘’,所以你之前偷看的姻缘簿也好、三生石也罢,不过都是幌子。但是……”倾颜拖长了语调,故意卖了个关子,“他看的书叫做《万神纪》,这本书虽然如今被凡人传做是野史,却是唯一一本记载了天圣紫阳帝君的古籍。也许他看了这本书之后恢复了一些记忆,然后、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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