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色 第6章

　　“要是你不想上课了，随时可以叫停。”沈石青放下了教鞭。

　　“不，我、我要上。”唐艺闻言慌忙摇头，“您继续吧……”

　　“继续之前，我也要和你说清楚。”沈石青站到唐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补课’，就完全按照我的教学方法来，我不会逼迫你接受，要是受不了，你随时可以提出结束我们特殊的师生关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唐艺点点头，沈石青的意思是，他们随时可以结束调教，恢复到正常的师生关系，当然，他在画室的一切特权也都会不复存在。

　　虽然他现在除了晚课后的补习还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权。

　　“好，那我们继续。”沈石青再次把教鞭戳到了唐旭的脖子上某处，“这是什么？”

　　唐艺忍着羞涩看着屏幕上赤裸的自己对照一边的教学图片，“是……是胸锁乳突肌。”

　　“这次对了。”沈石青道，“正确答案你可得自己记好。”

　　“嗯。”

　　沈石青又问：“那我问你刚刚说过的，斜方肌在哪里？自己指。”

　　唐艺准确地指出这块肌肉的大概位置，毕竟那地方在火辣辣地痛着。

　　紧接着一路下来，唐艺都能对照图片说出自己身上被点到的肌肉结构，而沈石青则一边介绍肌肉一边讲解着其对衣纹穿插的影响，和速写老师给同学们上的大课一样正经，如果忽视电视屏幕上光着身子、那处还硬着的唐艺的话。

　　唐艺尽自己所能地集中注意力，但那么大个屏幕在自己面前提醒着他所处的状况，也由不得他不分心，而且他还得绞尽脑汁地去记刚刚提过的肌肉结构，可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了。

　　沈石青讲完课后，唐艺已经把肌肉结构认了个七七八八，而且与其他同学不同，他有的不单是平面上的记忆，更是结合了自身感受的更为深刻的理解。

　　他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在美术上的悟性很差，但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只是确实没有认真罢了，经过沈石青这一次的详解他已经在脑中勾勒出了衣纹正确的处理方法。

　　沈石青同样清楚这一点，而他也相信唐艺在用在线的技巧绝不会只体现在鞋子上，那种经过长时间练习与领悟练就的技艺可以运用在所有相关的专业上。

　　也就是说，在把握了有关肌肉结构的知识之后，与唐艺娴熟的用线结合起来，他的速写能力在短时间内就能有质的飞跃。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宿舍了。”沈石青算把让唐艺心惊胆战的教鞭摺叠了回去。

　　“可是……”

　　唐艺的目光忍不住向沈石青的脚上飘去。

　　在来之前，他有对“补课”的内容进行一定的猜测，以为无非是以舔鞋、踩射为奖励督促他画画和学习，可没想到沈石青设置的补课内容远比他想象地要超乎寻常，也是，对方浸淫艺术多年，在各种设计与想象力的方面都不是他所能及的。

　　而这一次之后，唐艺才发现露出私处全身赤裸地暴露在镜头前的感觉有多么刺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暴露的癖好，也不知道原来在除了对足部的迷恋之外还有其他项目能让他爽成这样。

　　只是沈石青作为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性幻想对象，现在好不容易和对方确定了特殊关系，却不能得到相应的满足，还是让唐艺略显失望。

　　沈石青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地道：“我说过，想要奖励就要先拿出成绩来。”

　　成绩……难不成还得等下一次月考出来？

　　原本在掌握了新技能斗志熊熊的唐艺想到这一点，整个人都颓了。

　　沈石青看着男孩子这幅样子，有些好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

　　唐艺闻言感觉有希望，连忙擡头答道：“是的！”

　　“本来想着今晚第一次上课，就不给你布置作业了。既然你这么积极，那这次月考的速写题目你重新画一次吧，明晚到这里来的时候交给我。”

　　这一次的速写月考题目是一站一坐两个人，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都有不少人没画完，而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第二天还得照常上课，时间可不好安排，但唐艺根本不在意，满心欢喜地应了声“好”，接着他又问道：“老师，那班里其他的作业……”

　　“我正要和你说。”沈石青道，“我已经和班上其他老师说过了我要给你补课的事情，告诉他们之后你的一切课程进度都由我来把握，并叮嘱他们不要将这件事让班上其他同学知道。在现阶段，班上的课后作业你都可以不画。”

　　“我知道了。”唐艺点头后，下一句要问的话却堵在喉咙，有些难以启齿。

　　沈石青不耐道：“有什么问题快说，没事就赶紧给我滚蛋。”

　　唐艺这是第一次听对方爆粗口，成熟男人低沉的嗓音少了几分文雅，多了几分粗暴，让唐艺听得心头一颤。

　　他咬着下脣，有些羞耻地看了看自己勃起的下体，“回去之后……我能不能……”

　　沈石青瞥了一眼道：“可以，不过要注意度。”

　　唐艺脸色一红，他确实可能在纾解之后回忆着今晚的种种再来几次，没想到沈石青居然能猜到……不过对方调教过不知到多少人，对他们这些小m不同阶段的心理估计都是了如指掌的。

　　“同样的，我之后也不会过于频繁地给你布置作业，就是希望你晚上能好好休息，第二天白天的课跟上其他人的进度，你明白吗？”

　　“明白，我会注意的。”唐艺小声答道。

　　“嗯。回去休息吧。”

　　唐艺最后恭敬地道了声老师再见，便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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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的其他舍友都已经洗好澡了，本来男生洗澡就快，更何况大家都尽量拖着不想画作业，十点下的课，三个人没有拖到现在还没洗完的理由。

　　见唐艺现在才回来，他们并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问他去做了什么，唐艺在之前就很喜欢在课余时间留在教室画他完全用不着再练习的鞋子，一画就一个晚上，直到熄灯前才回来。

　　“阿艺回来啦，快去洗澡吧，马上要熄灯了。”舍友朝他说道，画室的熄灯时间是十二点半。

　　“嗯。”唐艺平时话不多，也没什么表情，在这一点上他和沈石青有些相似，不过不同的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他身上并没有在社会锤鍊多年的气场，和其他孩子同样稚嫩，和大家还是能融到一起去。

　　更何况，他的表情冷淡只是性格使然，唐艺本身没有任何刻意疏远他人的意思，相处过一段时间大家都能很清楚地认识到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自然就不会再对他平时的态度有什么意见。对外的表达不足并不意味着内心不真诚。

　　而正是因为平时的冷淡，偶尔出现些小情况就会衬得唐艺格外地可爱，颇有一种外冷内热的感觉，因此和唐艺熟悉的人反而会更加地喜欢他。

　　就比如现在——某个舍友有些眼尖地看到唐艺下身不太平稳的状况，顿时调侃起来，“哎呦呦，我们的小冰山居然还会……啧啧。”

　　唐艺眉头都不皱一下，自然地回道，“这有什么，都是男的。”

　　另一个舍友也笑嘻嘻地过来揽住他，“你今晚没在画画吧……干什么去了这么激烈？”

　　“靠，阿艺你不会偷偷谈恋爱了吧！”

　　“不对不对，他要是激烈了，还用得着这样回来？”

　　“操啊哈哈哈哈哈！”

　　唐艺一直没有说话，那些舍友已经全替他说完了，还很带劲儿地各种脑补了起来，唐艺也就任他们去，自己把换洗衣物和浴巾放到盆里端了起来，“我去洗澡了。”

　　“哦哦，你慢慢来啊！”

　　“老子会帮你计时的哈哈哈——”

　　进了浴室，褪下衣物，打开喷头，渐渐调热的水喷洒在了他的身上。唐艺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渐渐被淋溼，心中有些怅然，他本来都做好了头发和脸被踩脏的准备，没想到只是身上多了几条红痕就干干净净地回来了。

　　关于这第一个晚上的记忆还深深印在脑海，唐艺忍不住将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身体，从上开始渐渐往下，想象着那人将冰冷的教鞭抵在自己的身上，慢慢下滑。

　　“胸锁乳突肌……斜方肌……胸大肌……腹直肌……腹股沟……”他一路回忆着，手逐渐滑向了腹股沟附近的某处，握住的那一瞬间，晚上印象最深的片段瞬间跳了出来。

　　……

　　“这里。”圆润的金属头部围绕着唐艺的小腹的弧度左右滑动，他难耐地轻喘起来，既期待、又害怕对方一个错位碰到凸起的那处，体液已经被飢渴的小家伙源源不断地吐出来，拉出长长的透明粘液丝，缓缓向下垂落。

　　“腹、腹股沟……”唐艺的声音在发抖，他都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记得回答问题。

　　“嗯，对了。”沈石青将教鞭从唐艺身上收回，指到了屏幕的范图上，“围绕着腹股沟，往往要拉出带起裤链、绕起大腿、展现褶皱、分离上下半身的重要穿插，更是整张画中线条的一个密集点，是展现疏密关系的重要部分，这里的衣纹穿插必须得好好处理。”

　　在说到“这里”时，沈石青突然将教鞭一甩，拍到了唐艺的关键部位。

　　“啊～！”猝不及防最敏感的地方被打到，唐艺无法自抑地发出一声色情的呻吟，听到那声音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接着难以置信地脸蛋开始发烧。

　　而身下，却越发地渴望被触碰了。

　　……

　　“老师……老师……啊——老师好厉害——”唐艺口中胡言乱语着，说出一些能让自己感到羞耻和卑微的话来，脑中不断回忆着、意淫着，各种记忆与幻想交织在一起，促着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在那情绪与心理渴望的最高潮，喷发了出来。

第8章 惩罚、办公室

　　第八画

　　画室收的钱多，宿舍配备也还算好，洗衣机烧水壶一应俱全，上床下桌，床上还自带蚊帐的架子，不过学生大多数拿来装了床帘，不是为了在舍友之间给自己留隐私空间，而是防着开夜车的灯光从床上漏出去被巡逻的舍管抓到。

　　熄灯之后宿舍内不允许有灯光，但学生只要在床帘的掩护下开启台灯基本就不会有事，而画室还很贴心地送了床架，其实就是一种默许，希望大家好好完成画画作业的同时又鞭策大家尽早睡觉。

　　唐艺的宿舍也装上了床帘，不过款式自然不像女生宿舍那样五花八门，都是统一的样式简单的挡光床帘。

　　其他哥们儿几个画完作业都早早窝到床上去了，床帘拉着时不时传来几句粗口，估计是在打游戏，唐艺则悄悄抱上了速写板和范图。

　　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补课”，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额外作业。

　　重新面临着相同的范图，这一次在唐艺眼中的人体不再是足部之外的摆设，所有的肢体信息都清晰可见，什么样的动作由哪些地方的肌肉收缩与拉伸促成，而那些衣纹褶皱又是围绕着怎样的形体出现。

　　但在信心满满准备下笔的时候，唐艺顿住了。

　　霎时间，一头冷汗冒了出来。

　　他……之前从未很认真地听讲过其他相关知识，他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人物该怎么打形！

　　如若一张精细的草稿摆在他的面前，他定能顺着它用极其肯定而流畅的速度线条勾勒出漂亮的画面，可……

　　沈石青今晚只传授了他人体肌肉结构的知识，他理解了之后满心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画出个漂亮的人出来配它的鞋了，可他却完全忘记了，速写结合的知识可不止这么一点，构图能力概括能力，还有重要的大动态，必须一样不漏，否则画面必然会让人不舒服。

　　这个晚上，唐艺过得远比相信中的艰难。

　　他画了撕撕了画，出来的画面却总是达不到心中的要求。

　　最后他只能在画出目前最好的一张之后暂时放下了笔去睡觉，不然极有可能影响到明天的课程。

　　入睡之前，唐艺才有些迷迷糊糊地想道，沈石青教的，似乎不是速写啊……

　　……

　　第二天上的是沈石青的素描课。

　　唐艺坐在位置上边削笔边迷茫，可能对方的专业气场太过强大，他竟然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作为一个素描老师最先给他补的竟然是速写？

　　都是美术生过来的，三项全能的老师到处都是，沈石青在其他两科也很擅长这一点唐艺倒是毫不意外，再说看他出的绘本都能看得出他各方面的美术功底有多好。只是很多老师都对自己所教的科目会有偏爱，有时候看到学生没画这一科画那一科都觉得不满，希望学生能够更重视本科一点。

　　唐艺还想着沈石青会不会先逼着自己画好比速写麻烦不知多少的素描鞋，再渐渐提升他的素描能力，谁知对方一上来就把他的速写和鞋不相关的地方给补了。

　　沈石青点过名后，就开始了今天的课程，这一次要临摹的是一张头骨的四分之三侧素描完整稿。

　　虽然全身的人物速写唐艺已经有动力画好了，可对于其他科目他依旧兴致缺缺，总归沈石青还没有开始补课，他不知道怎么改也正常。

　　于是在其他人都开始打稿时，唐艺又开始磨磨蹭蹭，半天才把范图夹到临摹板上。

　　沈石青见了一挑眉，心道这小家伙还真是不知悔改。

　　“唐艺，拿上你的月考卷，跟我到办公室里来。”

　　沈石青突然在身后冒出的声音吓了男生一跳，这一次他可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与从前不同，这一次去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幻想的情节可能就要出现了，可唐艺现在心中却只有忐忑。月考卷都已经讲评过了，沈石青说的应该是他昨晚布置的作业，唐艺将速写板抱在怀里，缓缓跟在男人的身后，眼神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