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色 第8章

　　沈石青顿了顿，口中带上几分笑意，“就像有些男人看起来很帅，其实却是个变态，对吗？”

　　唐艺当场走神，差点没给沈石青跪了！

　　这个意义上的跪了是真的跪，不是那种“给跪了”的调侃。

　　有些男人看起来很帅，其实却是个变态，沈石青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但唐艺就是喜欢这样的，越变态越好，听着对方画讲得好好地突然提起这一茬，他当时就心思荡漾地想跪地求踩求调教。

　　男生的瞳孔渐渐发散，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沈石青这才回到正题，“好了，不开玩笑了，接下来看这边……”

　　沈石青给唐艺完完整整地示范了一遍素描头像从起形到做出黑白灰效果的方法，过程十分详细，堪比之前给名师班的学生开的大课了，讲到一半的时候半个班级的人都围过来听了，可见他的讲解内容是多吸引人。

　　唐艺很是感激，下课后没有休息，直接拿起新的纸开始按照沈石青所教的知识重新开始临摹。

　　他是难得认真了，同一排画画的邻座男生却是忍不住主动过来说话，唐艺亲近一些的人并没有多少关于唐艺学习态度上的偏见，更多的还是关心，“唐艺，今天早上你怎么了啊？沈老师骂你了？”

　　没骂，他打我了。

　　“老师就是和我谈了谈人生。”唐艺面无表情地说道。

　　邻座生生给逗笑了，好一会儿才正经一些地劝道，“我看沈老师是真的很用心了，你看之前那些老师，有哪个管你的？沈老师没有放弃你，特意找你讲话，下午还做那么详细的示范……天哪，没想到他专业上那么厉害，人也这么好。”

　　“嗯，老师很好。”唐艺垂下眼帘，偷偷掩去眸中的仰慕与崇拜。

　　“卧槽，你居然承认了，早上刚被骂到哭，现在还吹人家，你抖m吗？”邻座又开始乐，没注意到唐艺脸上瞬间浮起的不自在。

　　“不说了，我先画了。”唐艺不想再聊下去，扭过头和范图上的人头对视去了。

　　……

　　“你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表现不错。”沈石青双腿交叠地靠在沙发上，点起一支菸举到嘴边吸了一口。

　　唐艺特别喜欢看沈石青抽菸，觉得特别有男人味。

　　“你还小，不能抽。”沈石青看都不看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哪里。

　　“画室很多男生都抽菸，女生也有。”心思都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按下，唐艺有些委屈。

　　老师是学生的榜样，目标，学生需要从老师身上学到自己需要的好的东西，但唐艺已经对沈石青越来越盲目崇拜，只觉得他就是人间的最高存在，做什么都透着威严与高尚。

　　如果他能学抽菸，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像沈石青一样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自信与成熟、有这样潇洒自如的气势。

　　“他们我不管，只要你还在我手底下一天，就别想。”沈石青语气笃定，眼神只稍稍一带就牵动了唐艺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

　　他跪了下来，渴求的目光亮堂得几乎与沈石青皮靴上的高光相融。

　　“老师——”唐艺的嗓音中带着恳求，带着顺从，显得又乖巧又暧昧。

　　沈石青的脚尖转了转，他知道这样的细微动作就已经足够引起唐艺的反应，而对方微微抽动起来的鼻翼也应证了他的了解。

　　“虽然这些本来都是你应该做的，算不上什么成绩，但第一次，就给你点甜头吧。”从下方被仰视的沈石青看上去是那么不可一世，“我允许你闻闻它的味道。”

　　唐艺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凑过去，鼻尖贴近了那自然轻轻勾起的靴子前端。

　　一缕皮革的气味缠着丝丝铁锈的味道躲藏在空气中，唐艺把它揪了出来，并为之疯狂。

　　没多久，他的眼神就开始迷离，口中唾液不断分泌着。

　　好想舔……

　　靴底是铁的，被踩起来肯定很爽。

　　唐艺禁不住将嘴张开了些，突然脸上就是一痛，他吓得直起身子，看到沈石青又将打开的教鞭握在了手里。

　　“我只让你闻，刚刚我都看见你舌头了，做什么呢？”

　　唐艺摇头，当然不敢说自己差点就逾越了命令，“谢谢老师。”

　　单单只是嗅到味道，唐艺的下身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沈石青内心嘲笑道，果然是小男生，气血方刚又没见过世面，这才到哪儿就已经这么激动了。

　　以后还有的是你受的。

　　沈石青翘起的嘴角藏满了残忍的笑容，唐艺自然不知道，他垂着头，一边回味着刚才美好的气息，一边等待沈石青的下一步布置。

第10章 动态

　　第十画

　　“好了，奖励领完了。”

　　唐艺脸上浮出不舍和懊恼，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吃痛离开老师的脚，不然说不准能多闻一会儿。

　　“现在我们来讲评一下作业。”沈石青拿出唐艺早上交的两张速写，“画得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先自己说说看。”

　　唐艺老实道：“我不会打形……”

　　确实，画面上除了一双鞋子在它该在的地方，其他人体部分都很不和谐地扭曲了，大头小身子，短腰大长腿……怎么看都不在人的范畴了。

　　“衣纹穿插和肌肉体块的关系倒是做得比之前清楚多了，人也有体积感，可见你还是有听进去。”沈石青点头道，“你知道打形有哪些作用吗？”

　　唐艺有些迷茫，没打形就没法画，毕竟后面的线条都是照着打好的形来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沈石青也没非让他说出来，自己往下解释，“第一，打形与构图相结合，你的人物在画面上的什么位置在最初就该定正确，第二，速写极其重要的人体比例和大动态，都是在打大形的时候确认下来。”

　　他把画面举到半空用另一只手的教鞭指了指，“你的局部结构没错，可就像积木拼错了块，你不知道它该在人体的哪个位置占多大，就比如你脚画得再好，可个尺寸的人根本不可能长出这么大的脚……”

　　听沈石青从头到尾详细点出了问题之后，唐艺才豁然明白，原来简单的“不舒服”感是由那么多原因构成，他只感觉到自己画得不对，而沈石青确能一眼看出画面违和的真相。

　　“老师，那……”

　　“我先给你做张示范，”沈石青说，“你去外面拿张示范用的速写纸来。”

　　唐艺刚想问笔盒要不要拿，就眼角一扫看到了所想的东西，沈石青用的笔盒整理得非常清楚，上下两层几个格子分别装了软中硬炭、纸笔、橡皮还有美工刀，放在画架旁边的凳子上，地上还有一袋半开的素描纸和几本精致的画用本子，应该是沈石青自己进行创作时使用的。

　　至于在私人卧室里示范……估摸他也是第一次，所以没备着纸，又或者，沈石青早有打算，但他故意让唐艺再去拿一次。

　　唐艺知道，有些S就是喜欢指使着小狗跑来跑去叼这个叼那个，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就心情舒畅，沈石青肯定也有类似的癖好。

　　唐艺突然就产生了些调皮的心理，也说不上反抗，但他就想知道当手中掌握的事情超出预料之外的时候，沈石青会有什么反应。

　　唐艺在办公室里堆放画材的地方轻松地找到了示范用纸，但他抽出一张之后，竟是把纸叼在了嘴里，然后才跪地爬进了沈石青的房间。

　　沈石青果然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除了该有的惊讶之外，更让他觉得出乎意料的是唐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会顾自做出命令之外举动的m，他觉得唐艺应该是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但在微抿的嘴角下潜藏起无限的期待与欲望，而不是没有表情的同时眼中闪烁的全是什么东西得逞了的调皮小猫似的光芒。

　　原来不只是只小懒猫，还是只顽皮的小坏猫，藏得可真够深的。

　　但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如果唐艺真的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就不会固执地不听课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更不会明知不对还总是敷衍偷懒。

　　再说……这么一副清冷的皮子之下有这么变态的欲望，这个反差已经足够大，再有些其他什么也不足为奇。

　　因为只是用嘴脣抿住，纸张并没有被弄溼，沈石青从唐艺口中接过纸之后，面不改色地夹到了画架上。

　　见对方没有其他表示，唐艺颇为失望地撅了下嘴。

　　“好了，现在认真看。从构图开始，人物应该在画面中‘顶天立地’，上下只留这些位置……”

　　沈石青将打大形以及草稿细化的知识都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单单一张草稿就讲了半个多小时，讲解完毕后，他让唐艺现场自己尝试画一遍看看。

　　上留一指下留两指，定出表示头顶、下巴、身体中间、髌骨、脚底的五条线，唐艺都理解记好了，可等简单的体块一扫出来，沈石青立刻叫了停。

　　“你看看你的形，和我刚刚的示范对比一下，什么感觉？”

　　唐艺看了看沈石青的范画上人物略显浮夸的动作，了然道：“动态不够。”

　　“没错。”

　　“可是那个模特……”

　　沈石青示范的图片是一张照片，其他同学都还在画临摹，写生照片已经算是超前的课程了，因此唐艺并没有接触过照片到画的处理方法。

　　照片上的模特是个年轻的男生，看上去和唐艺差不多大，一看就是范图编者从哪家画室抓人拍的，大概并没有做速写模特的经验，动作有些中规中矩，体现不出多大的动态。

　　“他不是专业的模特，但你是专业的画者。”沈石青淡淡地说道，“我说过，速写最重要的动态，不是模特摆出来的，而是你自己用笔拗出来的，你不用担心画得多浮夸，这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你们现在很多人都存在的问题，就是对着已经处理过动态的范图临摹依旧会放不开而减轻了动感，虽然你还不到该画照片的地步，但我相信，能学会处理写实照片的动态，你以后都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唐艺似懂非懂地点头，刚准备擦掉刚刚的草稿重新起，就听到沈石青继续说：“但反着来说，如果能先做好一个模特，对动态的把握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有自己尝试过才知道动态该有多大多有力度，和了解肌肉结构是一样的。所以……”

　　唐艺的表情随着沈石青的话一句一句越来越生无可恋，到了最后的“所以”二字出来，他乖乖地放下画板，起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沈石青对学生的自觉很是满意，他朝床对面的另一片空地擡了擡下巴，“去那边。”

　　依旧是昨晚的大屏幕，依旧是全然赤裸的身子，今天的命令更让唐艺苦不堪言。

　　他必须照着一张照片摆出相应的动态——那些动作平时看着都尬，更别说要摆出来。

　　第一个模特，微微侧身，两脚一曲一直地开立着，重心在后脚，单手叉腰。

　　唐艺咬着牙做出来，悄悄看了看沈石青，却发现对方脸上丝毫没有满意的神情。

　　“你的动态呢？浮夸知不知道？”

　　唐艺不知所措，他所理解的动态就是“有动作”，具体该怎么把动作夸张化他并不知道。

　　“我刚刚怎么说的？肩膀和胯——”

　　唐艺想起来一些，把肩向下斜了一些，再把胯部提了提。

　　“这么僵硬做什么？”孩子太笨，沈石青直接上手，他取来教鞭往唐艺的身子上毫不留情地敲，“胸和胯再往前挺一些，这只脚再往前伸一些。”

　　本该已经适应全裸出镜的唐艺又不自在起来了，他这么一“挺”，彷彿把半勃起的性器故意往前送展示着。

　　沈石青这才满意了，他擡手就按下了大屏幕上的拍摄键，把唐艺的首张速写模特体验记录了下来。

　　“啊！”唐艺一惊，还不等他作出反应就被沈石青勒令，“不许动。”

　　他努力维持住刚刚好不容易拗出来的姿势，胸膛却无法抑制地剧烈起伏着，也说不清是因为羞愤还是什么其他的刺激导致。

　　就在这时，沈石青将两根手指伸入自己左边的裤袋，缓缓勾出了一条漂亮的绸带，一面是黑的，一面是黑金相间的纹路，那暗淡的金丝在黑色的绸面上奢华却低调，花纹十分复杂，却美感十足。

　　唐艺认得它，那是沈石青自己设计的眼罩，在圈里的网上商铺上卖得很好。

　　“老师……”

　　沈石青竖起一根手指放到脣边示意唐艺噤声，在少年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事物的无助眼光中倾身而上，在唐艺身后为他系上眼罩，绸带的正中央如其他眼罩一样向内凹，便于佩戴眼罩的人露出凸起的鼻梁。

　　绸带微微勒紧，固定住了，唐艺也因此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更加不敢动弹，嘴巴微张细细喘着气，未知的刺激让他的性器愈渐充血膨胀。

　　“感受一下，身体什么地方在发力？”沈石青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赐予了他几分安心。

　　老师就在这里。

　　唐艺尽量使自己无视跳得飞快的心，静下来感觉。他感到自己的腰部用力，胸胯明显地前挺，肩膀夸张地向一边倾斜，一腿前伸得厉害，如此下来身体的动作必然是夸张的，从肩到伸出的脚，跨越了很宽的一个距离——远远宽于一个站直的人。

　　这样的动作很夸张，彷彿下一刻就要舞动起来，或者说，这就是一个人疯狂起舞的其中一个截面，放荡不羁，自信，从头到脚都在挥霍出力量。

　　“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