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A的快乐你不懂 第83章

作者:樱蓝 标签: HE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语毕,未留给向阳任何再开口的机会,转身出示证件过了安检,手臂向上挺直挥舞。

  向阳目送他离开,直到最后一抹衣角消失在转角处。

  诺大的机场可以从楼层上的钢化玻璃看到飞机起跑路线,盲猜这架该是他乘坐的。不晓得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从飞机的小窗往外看,会怀念一起的时光,还是觉得终于可以不用伪装能做自己激动不已。

  无论哪一种,他目光所及只有飞机”轰隆隆”的起飞声。

  那一句”如果·能早点遇到。”只有郑雪黎自己和这个机场知晓,不出意外又是一段无法与他人诉说,埋藏心底的秘密。

  机场是个令人时而喜悦雀跃、时而泪流满面,集齐悲欢离合的地方之一。

  秋游赶着到来,向阳因伤暂时休学,定的期中考挪到期末,但不会再有下次。没了向阳,林桦以为秋游不会欢乐。扫兴的情绪仅维持到上车。

  各自忙碌后,向阳因行动不便还是住在夏瞿家,房里他和袁泽的衣服混淆在一块儿。

  夏春盈去秋游,伙食由夏瞿负责。不得不感慨是个居家好男人。

  向阳口中的好男人步履瞒珊,撅着腚在厨房做饭。

  “他找你了?”

  “嗯。”这个他自然是权夜,一边是初恋,一边是挚友,他只能找夏瞿发泄。

  隔三差五便出其不意来一下,一开始夏瞿不放在眼里,之后几次平局,到现在被压着打。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说话间,夏瞿一个转身太聪明,腿脚像五六十的大爷,腰腹发出”嘎达”一声,骨头脆脆的声响。

  “你没事吧?”赶紧驱动轮椅上前。

  “还··还好。”那臭小子绝对是个练家子!当出气包也不代表这么大,他的老腰。

  “对不起,我让梁助理给你报销医药费。”看他艰难的弓背,颤颤巍巍拿起铲子“再加奖金。”

  “谢···谢谢。”

  “别谢我,。”向阳双手好的差不多,连忙摆手。还好他当初没找程钰。那小身板说不定人魂分离。

  吃过午饭,向阳坐在轮椅没法端盘子,夏瞿端到厨房,他自发拦下洗碗的活。

  脚上的绷带医生说半个月复查一次顺便换一回石膏,至少2个月看恢复情况拆。

  说实话,坐轮椅除了身高不方便,其他方面爽爆了。学校里夏春盈帮着每日带作业课本,额外还将她的笔记借给她参考。

  照之前袁泽的解题思路,倒也还能勉强理解,不知道袁泽这会儿怎么样。

  几次想问,却觉得断了好。经历过那回,彻头彻尾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尤其是之后他的打算与反击。

  第一步便是康复后参与学校考试和拜夏瞿为师学武。至于袁泽能远离便无视。与此同时,梁叔与父亲再未出现,不排除可能怕他提及,躲着他。

  算上住院未来的两日,该有半月。难道被工作绊住脚?

  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向氏,铺天盖地关于他的丑闻劣迹,默契地停留在他再次入院时,再无后续。

  手指有节奏的一个接一个敲打书桌桌面。要不·····打电话给梁叔旁敲侧击。

  想到就行动,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无人接听。会不会是开会开了静音。

  犹豫之下,再未打电话给他们。灵光突现,想到温淮娱乐公司的团队经理,老许——许墨。

  点开他的头像,发了条信息,那头许是工作需要秒回【在的,小少爷。】

  【您和梁叔还有我父亲最近有联系吗?】

  【小少爷不知道?】老许发送后隐隐察觉事情不对劲,赶忙撤回。

  向阳等在聊天框页面,自然是看到撤回的信息【看见了,有什么瞒着我?】

  看到向阳的回复,作为公司的扛把子,他慌了。这事儿知道的少之又少,说好了不保密开除。这会·····眼咕噜一转,有法子了,【可不能说,说了工作不保。】

  这话一般是掩耳盗铃,真不告诉你一定会闭口不答,而不会特意说这句,一看有戏,向阳双手搭在键盘上,眼睛直勾勾望着聊天框,思索如何回复。

  隔了大约两三分钟,老许反倒看淡了,都是一家人,防着不是个事儿。正襟危坐刚准备打字,那头来了信息。【我是公司最大股东,工作不保我再请你回来!】

  本以为想得到个保障,没想到直接砸下来一块儿免死金牌【说话算数?】

  【当然。】

  几乎早已编辑好,就等向阳开口,那头信息秒回【向董在ICU,梁助理帮忙压制股东会想借机做文章的人,顺带看护向董。】

  向阳脑子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勐一下炸了,脑海蒙翳。身体灌了铅一般的承重。

  【在哪儿?】

  【这我不清楚,不过听说跟你一家医院。】

  凯家医院?向阳再坐不住,一想到他出院庆贺那天,他父亲可能正与死亡做抗争,如坐针毡。

  向阳房间在夏瞿隔壁,突如其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引发他的担忧。

  敲门或叫喊无人应答,破门而入,向阳的轮椅侧躺在地,向阳单腿屹立,手扶桌面,似乎才爬起来。

  “带我去医院。”

  “去医院?受伤了?”

  “带我去我出院的那个医院,我爸爸····”向阳无法继续诉说,两行清泪迷离他的视线,深吸气深吐气试图缓解。唿吸动作的急促大脑优先缺氧,眼前渐黑。

  呜唿一声竟然拽着他胸前的衣料,昏厥过去。

  夏瞿见状,将人打横抱起,去往医院。

  医院里,梁助理在特殊病房的楼道口抽烟,角落里的烟灰缸装满掐灭的烟头,远看像是刺猬长歪了。

  周围烟雾缭绕,如果是梦请快醒来。双手垂放两侧,食指与中指间的烟丝弥漫,梁助理仰着头,背对着光,似乎自祈祷也似乎在沉沦。

  夏瞿照旧公主抱向阳,站在不远处。看来向父伤势严重。

  “梁助理,好久不见。”夏瞿找了个相对亲切的开场。

  姿势未变,一侧眼珠熘到角落里斜视,无情无绪。

  “向阳听说他父亲病了,让我带他来。”无人应答,夏瞿自顾自说下去。

  梁叔不似往常一般生龙活虎的批斗他们,反倒十分认可夏瞿的行为,“也好,就在那儿等5分钟烟散,别熏着他。”

  剩余一半的烟滑落在地,成灰结块的烟尘,散落各地。梁叔脚尖踩着火星那头,来回忸怩。

  向阳昏厥时间不长,醒来身在当初找凯硒无二般的房间。

第133章 男子汉呀

  “你醒了?”梁助理第一时间发觉。

  “嗯。”才醒不久,大脑还未开机。茫然应答起身。

  周围白茫茫,正前方的床位,向父闭眼而躺。头上带着仪器,脸上带着氧气罩,起伏的胸膛贴着不少管子衔接到一旁叫不出名讳的机器。

  光是乍一看便揪住他的心脏,“爸爸他···还好吗?”问出这话,连他自己潜意识也知道结果,但还是固执的问出。

  “当然,等身体静养。。。。。。”

  “这你也说得出?”凯诺打断。

  梁助理说这话时,强撑着嘴角勾起,别扭故作轻松。连他自己都觉得假。

  “做好你的事。”

  “看不懂你们。”凯诺操纵转椅,背对2人。

  随着向阳成长,他可以说是了解他。本来就心虚的回答,如若不是向严俊的命令,他也觉得凯诺说的在理。这会儿凝视凯诺后背不发一语。

  “父亲什么时候怎么出事,这可以告诉我?”

  前两日,向阳在医院转醒后没两天,事情水落石出。顺着线索一路查到了向家别墅。向严俊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变相放在眼下的敌人,如此妄为。怒不可竭往家里去,任由他怎么阻拦也没用。晚了那么一步,从车库借了车再开出去,已看不到车尾。心照不宣驶向龙贺苑。

  陌生的车辆保安处依照规矩拦截,黑色防窥的主驾玻璃,透过微弱的光勉强看清是个短发的男人。

  随窗户下移,那张面孔浮现,是熟人,保安大叔欠身敬个礼,按住开门键。

  来不及关窗,梁助理急匆匆驶入,向严俊的车斜靠在家门口,主驾驶的门还开着,钥匙插在车上,可想而知有多着急。

  梁助理蹙眉,帮忙关门锁车确认万无一失后,踱步进屋子里。

  往日的草地失去主人的大理,野草冒尖,供人走的墨色石子路,蒙着雾白,走过之后,鞋印的轮廓半印在上。

  一切看起来不寻常,陆萍自入住向家,最看不惯这般邋遢。

  主屋的门虚虚半掩,没有一点声音飘溢。

  以防万一在出车库的瞬间,和安保系统的定位共享,保镖随后会来。警惕的手耷拉在腰间凸出的硬状上,那是他随时带的迷你枪,只有2发子弹可自保。

  做好准备工作,不需很大的劲,门缓缓向后打开。日光透过玻璃、缝隙,即使没有灯照,看的也算清楚。

  微微低下腰身,轻手轻脚朝里而去。

  静谧得只剩他的脚步声、唿吸声。微暗的房子说不出的诡异。

  背靠一侧顶梁柱,顺势下蹲,探出双眼。光束中的尘埃在飞舞,架子上的花瓶折射银色的光,看向沙发后背似乎并没有人坐着,视线被硕大沙发后背阻碍,他随后就着姿势,向沙发旁利索滚去。

  不小心滚偏了,落在沙发边的置物三角铁架旁,视线穿过三角铁架的缝隙,清楚看到茶几上对立而放的骨瓷杯。顺着一侧的茶几桌脚乡下,黑色的西装裤腿和皮鞋横躺在那儿。

  熟悉的裤子颜色和皮鞋颜色——是向父,梁助理不疑有他,再顾忌不得其他,三两步上前。

  向严俊嘴巴半张,双眼闭合,不醒于人世。左手之前似乎拽着什么,此时无力的垂在地面。

  手臂与腰侧空隙中地板湿润,水渍顺着茶几边缘还在滴落。顺势而上,向父这一边的骨瓷杯明显是后来被人扶正。周围一滩都是水的痕迹。

  下毒——这个词汇遍布大脑,赶忙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声音激昂朝电话那头说着,尾音不断盘旋在屋里,似乎也证实,这间房子此时无人。

  事后,凯诺听闻这事儿,直接将人从医院拽到这儿。梁助理并未阻拦。虽说他打电话时他的唿吸平缓,等救护车到达将人带走时,气息已经似有似无,更何况不止一个医生对着他叹气摇头,唯有凯诺,让他坚持到了如今。

  梁助理百感交集,看着床上出气比进气多,靠这些古怪仪器勉强维序生命的向父。如果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他都做不到,可是向阳明显无法置身事外,“对不起,我说不了。”无力的说出,梁助理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是看着向阳长大,视若亲人对待。让他进来看他父亲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唯一可以做的。

  他们有事情瞒着他,隐约觉得是保护他不想他参与。天不遂人愿,到了这一步,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他明明牵扯其中。

  “从小到大,这就是你们的答案么?”

  “阳阳,你还小。”梁助理被公司和向父的事情羁绊,没有心思说些安慰人的话。

  “上次我被人追你们就该看得出来,不论你们做什么,怎么怎么为我好,该来的他就是躲不掉。”他的声音掺杂一丝哭腔,情绪如失去堤坝的洪水一泻千里。“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告诉我好不好,梁叔。”盯着那条绑着石膏的腿,这会儿年纪的孩子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任何情况下不接受黑白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