跗骨之蛆 第2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ABO 近代现代

  沈砚已经彻底僵硬动弹不得,室内朗姆酒的味道过于浓重,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遍遍提醒自己不久前的一场噩梦,应商野只是撕了那个腺体贴,揉了揉鲜红的肉洞,语气稍稍有些不满,“怎么还没好?”

  “呕!”

  沈砚的胃里什么都没有,他痛苦得满脸是泪水,也只是吐出一些透明的水液,弄脏了应商野价值不菲的西裤。相当有涵养的omega只是顿一顿,将人抱起来,随意擦去了沈砚嘴角的污渍,眼神却是冰冷的,“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养好身体?”

  “你......你放开我......”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挠后颈,这几天沈砚一直穿着带领子的睡衣,杨桥不敢太靠近他,于是也没注意到已经布满了抓痕和血迹的后颈。应商野猛地捏住了沈砚的手,只看一眼就怒气滔天,“杨桥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放开我......”沈砚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后颈燥热不堪,让人反胃的燥热,被omega的味道刺激到如此狼狈。他没有信息素,没有性能力,就连自己兢兢业业继承下来的公司,也是靠着应氏才能有立足之地。沈砚拼命咳嗽,干呕着吐不出任何的东西,双手被应商野擒住,最终只能抬起头,颤抖着看向应商野的眼睛,“求你了,应商野,求你了,放开我......”

  应商野在一时的停顿下被沈砚挣脱开了,他看着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的人费力蹲下去,干呕着去挠自己的后颈,直到鲜血淋漓一片,才阴沉着脸走上前桎梏住了他,反手将人抱在怀里,没有在意被弄脏的白衬衫。

  消失了好一会儿的杨桥慢慢走进来,有些犹豫,“部长,我建议您给他请一个心理医生吧。”

  “以及,您的信息素对他,额,会产生应激反应,我建议您还是,呃呃,暂时不要住在这里了。”

  应商野站起来,抱着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男人也丝毫不吃力,抬起眼睛,淡淡看了杨桥一眼,回过头去,“用这种方法想逃走,”

  “不可能。”

第4章 病症

  沈砚被扔在了床上,他眼前被泪水糊成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唯独omega信息素像是化成了利刃,在他周身毫不留情地将一切防备都剥夺干净。沈砚努力在身体的应激反应中镇定下来,模样精致过分艳丽的omega在他眼前如同魔鬼,应商野挽起了袖子,审视着沈砚的反应,“先天性腺体B级缺陷,这是你所有的自卑来源吗?”

  “应先生既然知道,是借此羞辱我吗?”

  “我只是觉得,很合适。”应商野凑上前,摁住了沈砚的肩膀,闻了闻沈砚毫无味道的后颈,“你没有信息素,硬不起来,配一个家世强大的omega,而且这个omega还能操你。”沈砚没想到这种荤话会从omega嘴中说出来,毕竟这个群体通常代表着被束缚,脆弱,依赖,性瘾。而唯独自己的妻子是个与众不同的omega。

  “应先生,昨天的事我可以报警。”在信息素威胁下,沈砚尽量冷静着周旋,无视了应商野探究的神色,“你弄伤了我,进行伤情鉴别,我可以送你上法庭。”

  应商野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几乎是嘲弄般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忘了?A区是新政党的地盘。”

  沈砚的妻子,新政党的代表,被政敌和对手称作“刽子手”的政客,牢牢拿捏着丈夫的把柄,不受沈砚任何威胁。“更何况沈氏和我做了一大笔生意,那点钱你拿的出来吗?”

  沈砚在新闻上见过自己的妻子,应商野作为新政党代表,却并不多出面,在结婚后终端上仅有的几个视频都被沈砚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这个手握权势的omega总是矜持的,高贵的,透着一点疏离的傲气。但这身外人的皮囊在沈砚面前彻底撕下,敞露出来的是一个重欲,不可一世的粗鄙模样。应商野轻笑着贴近沈砚,“上次你不是挺舒服?失禁了,那根硬不起来的小东西往外漏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像今天这样洁身自好?”

  沈砚难堪地偏过头去。说到底应商野只是将他当做在床上取乐的玩意儿,就像如今的A权社会里,不少alpha会养不止一个的omega情人,毕竟omega脆弱不堪又容易妥协。只是这个新政党的贵人要将一切都颠倒过来,站在欲望的制高点上,俯瞰所有不值一提的alpha。

  应商野很喜欢沈砚的那双手,没什么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的双手,不同于自己的布满了枪茧。养一个小东西,就像一只金丝雀,最好是足够漂亮,娇嫩,只能养在笼子里听他唱歌。如同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又倔强的alpha一样。应商野扯着沈砚的手往自己西裤上摸去,沈砚惊叫一声,“干什么!”

  “omega的发情期起码有三天,这点生理常识应该学过吧。”应商野喘着气,带着沈砚的手在自己身下磨蹭,眸子里全是浓重的欲念,“我真想操你,但杨桥说你的身体还不合适,要是想多用几次,必须得委屈我一下。”

  西裤上的拉链被拉开,沈砚忍着恶心,他无比想要用力捏紧手里的东西,但理智阻止了他,手心里朗姆酒的味道越来越重了,反胃感涌上来,应商野偏偏凑着他的脖颈,深嗅着他后颈处那一块儿被抓挠得鲜血淋漓的地方,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咬住alpha的后颈,像是标记一样。”

  沈砚没能坚持多久,他松开了手往后退缩,干呕着掉眼泪。他明明已经这么脏了,看起来有洁癖的应商野却脱了他的衣服,露出那一身深深浅浅被折腾出来的印子。过去了一周时间,那些痕迹浅浅的,沈砚是疤痕体质,于是这些印记在有施虐欲的omega眼中又增添了几分情色的意味。应商野憋得太久了,他的发情期向来不稳定,在出国开会前打了特效抑制剂,却被自己的丈夫勾起了欲望。还没让自己吃饱就得离开,心心念念一周时间的性事被打断,已经足够让应商野发一通脾气。但这次他的耐心很好,虚弱的沈砚那点反抗聊胜于无,只是多给应商野增添几分乐子罢了。

  后穴的腺体贴被他撕掉了,伤口看着的确有些严重,应商野并不打算动他,手指却已经碰到了那个肉色的小口,看着惊恐的沈砚,“给我口出来,或者我现在就操进这个地方,等明天你高烧到起不来床,沈赫过来找儿子的时候,才发现你被我操出了血。”

  那滴挂在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那么漂亮,像是跟女巫做交易时小人鱼落下的珍珠一样。应商野看着沈砚颤抖着爬了过来,闭上眼张开了嘴。

第5章 机会

  沈砚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的朗姆酒的味道已经彻底消失了,他在不安中耸了耸鼻子,慢悠悠睁开眼睛。眼前的装潢并不是他熟悉的主卧,大概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半开的窗帘透出金黄色的夕阳光辉,给坐在书桌旁正在签字的男人渡上一层金粉,几乎让应商野透露出不沾尘世的味道来。

  男人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沈砚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透着alpha与生俱来的警告。应商野挑挑眉——原来以为是只猫,看来是没被驯服的小豹子。

  “外伤好了。”应商野随意丢下一句话,他在转头的时候沈砚才看见omega柔软脆弱的后颈,贴着一块红色的腺体贴,遮住了所有朗姆酒的味道。应商野摘下眼镜,他总是习惯性地跟人谈判,“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砚抿了抿唇,他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神色却是倔的,“我要离婚。”

  他在一瞬间其实想了很多。他厌恶应商野对他做的所有事,那些粗鲁的,强迫的性侵分明是将他最后的遮羞布掀开,让缺陷之处直直敞露。但沈砚什么也做不了。应商野是S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作为omega上过战场,也在政界中翻云覆雨十年,根本不是沈砚所能撼动。

  应商野没有回应,他只是在沈砚越来越紧张中走过来,捏住了青年的下巴,嘴唇贴上去,无视了身下人聊胜于无的挣扎,他咬着沈砚的舌尖,吮吸出水声,沈砚被迫仰着头,含不住的水液从嘴角流下来,在应商野松手后被轻轻擦去。他拼命咳嗽,应商野却盯了他许久,最后只是点点头,“不会对唾液起应激反应,你的脱敏治疗可以提上日程了。”

  “应商野!你——”

  “沈氏亏空了多久,这一年多来你们从应家得了多少好处,想跟我装傻吗?”

  “我拿的出这些钱。”沈砚有些厌恶地擦了擦嘴角。他掀开被子走下床,直视着应商野的眼睛。他的确不像个正常的alpha,就连个头都比应商野矮一截,气质却比前几日更胜,“沈氏不会跟应家翻脸,这些事我可以不曝光,但我要离婚。”

  应商野似乎觉得有些难办,“怎么办呢?我需要一个在明面上同我夫妻情深的丈夫。你知道保守派那群顽固有多喜欢借这些莫须有的新闻打击我,现在离婚,算什么?”

  沈砚知道如今政坛上新政党和保守派的权力争夺。老实说,新政党为了保证omega和beta的权益,沈砚向来是支持的。但如今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可能不在意,“应商野……”

  应商野似乎厌倦了再同沈砚周旋,说得直白些,沈砚根本没有任何资本能同他谈条件。于是转身要走出卧室的男人头也不回,“你的公司最近同越城签的订单,伯母的病,以及伯父......前段时间偷税的金额,我相信你是清楚的。”

  他顿一顿,似乎很乐意看到沈砚的反应,转过身来对上青年错愕的眸子,“哦,你不知道。看来伯父实在疼这个独子。不过我缺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大义灭亲或许是很好的选择。”

  他做出示意沈砚过来的手势,如同势在必得的掠食者,“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沈砚沉默地站起来,于逆光中给了应商野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第6章 夫人

  门外有敲门声,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事情不少,沈砚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进来。”

  秘书看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的,但脸上挂着异彩,“沈总,有人来找您,前台说是您的夫人。”

  沈砚神色丝毫未变,只是点了点头便让秘书出去。直达电梯速度非常快,沈氏的工作人员很有涵养,秘书一路领着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往前走。这个omega看着有些太高了,但胜在足够漂亮,听人说话时会稍稍低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身后的助理拎着下午茶递给秘书,这个温柔如同三月春风的总经理夫人轻声同秘书说话,“今天来真是打扰了,这是我点的下午茶,麻烦你拿去分了。”

  他似乎有些尴尬,面上都透出些绯红,“我有事找沈总,可能会耽误一会儿。”

  秘书连忙点头。等到应商野进了办公室,休息间才冒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连带着还有红茶和甜点的香味。

  “早就见过沈总手上的戒指了,怎么总经理夫人才出现?”

  “难道是之前感情不好?”

  “别乱猜,总经理夫人也太好看了!这么漂亮的omega我也想要!”

  “怎么都羡慕总经理夫人?沈总这样的alpha难道不是大众情人类型吗?”

  据说同总裁结婚了一年的总裁夫人终于开始在公司里宣布主权了,像沈砚这样的alpha,对待下属向来公私分明,没有半点作为alpha的臭脾气,面对任何性别的人都是体贴懂礼的,而且模样俊俏,二十六岁的年纪,条件数一数二,不少beta或者omega都愿意往他身上凑。应商野很少出现在终端网络上,自然也少有人会认出总裁夫人是政坛中有名的“刽子手”,向来以冷硬手段和雷厉风行地对付政治敌人而著称。

  ——

  “你来沈氏干什么?”

  没人能猜到总经理办公室一片剑拔弩张,应商野那身温润如玉大家闺秀O的伪装被脱下,“来看看我结婚不久的丈夫,顺便告知沈氏的各位你已婚的身份。”

  “向来忙得团团转的应部长应该不会做多余的事,比如屈尊降贵来沈氏。”沈砚坐在椅子上,他的伤好了大半,天性不允许他害怕一个omega,但对朗姆酒信息素的应激反应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应商野很喜欢这一点,明明抗拒,眼前的alpha依旧坐得端正,双手交叉,像是谈判的姿态警惕地看着他。应商野并不喜欢omega,他厌恶自己性别的弱势,所以喜欢征服。而沈砚则正正好卡在他最喜欢的那一点上,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

  “晚阳媒体就在对面的楼上。”应商野双手撑在桌上,声音低哑,“我希望他们能拍出让我足够满意的照片。”

  “政界都是这样?还是只有刽子手先生是这样?”应商野并没有得到一个亲吻,他的alpha丈夫体面地保持了距离,沈砚看见应商野的后颈依旧贴着腺体贴,这份难得的尊重是他没想到的,或许应商野也不想看见婚姻对象在办公室被omega信息素折磨得不停翻滚的样子。

  “顶级omega的信息素怎么让你这么狼狈?”应商野有些遗憾,他们接了一个吻,唇舌交缠间带着沈砚无法接受的朗姆酒香。“我答应你不干涉沈氏的事,但你的承诺呢?”

  ——

  “别,应商野......你说,有人在对面看......”

  “谁敢看,我就挖了谁的眼睛。”被搂抱在怀里的alpha相当难堪,他被亲肿了嘴唇,脖子上挂着明显的掐痕。应商野喜欢在接吻的时候掐他的脖子,让沈砚在接近窒息中双眼通红,只能无力地挂在应商野身上。他早就学会了不去挣扎,因为越挣扎应商野越兴奋,下手也越重。

  应商野抚摸他的背,帮沈砚顺气。已经过去一周了,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仅限于接吻。沈砚依旧无法接受应商野的信息素,憋屈的刽子手先生也只能依旧贴着腺体贴。他相当喜欢沈砚这身皮肉,又白又脆弱,容易留下痕迹,简直不像个alpha。应商野摩挲着青年的腰线,语气低哑,“伤都好了吗?”

  应商野的施虐欲并不严重,但沈砚实在是个适合打碎的容器。就算被威胁,也咬着唇偏过头去承受应商野的鞭打和啃咬,眼眶总是泛着疼痛的水雾和绯红。被应商野触碰到的红肿鞭痕有些敏感,沈砚僵了身子,低下头去,“别......”

  “今天不打你了宝贝,”应商野亲昵地去亲他的脸,毛绒绒一头黑发蹭在沈砚的脖颈处,满足地吸了一口气,“我很快要离开了,一个月时间,真希望回来后能操你。”

  沈砚浑身颤抖,他现在每天要尝试三次的脱敏治疗,被锁在一个充噬着朗姆酒信息素的房间里,所有稍微尖锐的利器都被收走,铺满了软垫,由着他在里头尖叫,翻滚,流泪,呕吐,最后浑身虚脱被应商野抱出来,觉得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他在被应商野搂抱住的姿势里满目茫然,时间太长了,他还有会议要开,应商野不喜欢折断金丝雀的翅膀, 既然沈砚这么配合,他当然也愿意让沈砚自由快活一点。

  “不会干涉你的所有私事,”应商野像抚摸一只猫儿一样抚摸沈砚的短发,他相当喜欢将活物的命脉捏在手心的感觉,“但你回家后断下的治疗得补上,好吗?”

  他像是亲吻自己的爱人一样以亲吻安抚沈砚,说出的话残忍又温柔,沈砚适时地露出一双带着水色的眸子,如同被惊惧的小动物,呐呐地应下声。

第7章 厌恶

  “沈总怎么有时间亲自来谈生意?”

  这话阴阳怪气了些,沈砚脸上的笑意不变,浅浅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于总,幸会。”

  这场由中业集团举办的商业宴会主要是为了促进几家A区企业的合作。沈氏是新晋的公司,资本浅了些,但让人眼红的是沈氏攀上了高枝,有了应家,沈氏继承人就算再废物,应商野也不会让自己的丈夫落到被人看不起的地步。于总简单伸手握了握,试探性发问,“沈氏也来谈合作吗?”

  “于总说笑了,最近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能不识时务。”之前沈砚来过几次商宴,但他通常不谈合作,会礼貌地拒绝有意向连线的公司。这一点A区的几家公司都清楚。沈氏傍上了政界大家,一笔只有内部人员才触碰得到的生意直接让濒临资金链断裂的沈氏起死回生,说到底大家都嫉妒。沈砚的确有一副好相貌,应家的嫡子也不该只是个贪图美色的omega吧?

  “尊夫人的投资不到位吗?沈总也看得下这点小钱。”

  沈砚适时表现出有些尴尬的模样,稍稍搓了搓手指,“沈氏不能靠着应家活,真要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之前沈砚并非不愿意同其他公司合作,但当初沈氏签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应商野,勉强当做还能过得去的彩礼。这位股东虽然没出现过,但他的助理之一一直作为沈氏的重要合伙人,参与内部会议。他曾明确表示过,部长不希望还未成熟的沈氏去过多投资项目,应商野有足够的底气养活丈夫连同整个企业——沈砚没有拒绝的资格。

  “沈总是聪明人。”于总笑了笑,同沈砚碰了杯,“刽子手先生没那么好驾驭,你要是多几分筹码,在家里也能过得痛快些。”

  于总同样有个强势的妻子,他以为沈砚只是妻管严,不敢反抗太强大的岳丈家族。沈砚并不做解释,只是低下头喝了一口酒,看向终端上于总传来的文件。

  “你赶上了好时候,新政策下来了,这笔生意不亏。有了沈氏,我们的收益只会更好。”

  沈砚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合作上细节的东西,希望下次能与你详谈。”

  大门门铃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人身体一僵,下意识抬头。风尘仆仆的应商野看着有些疲惫,他身边常用的几个助理都没随着他进来,只是放下了包,应商野就看到自己的丈夫穿着家居服,随意坐在沙发里,终端上的新闻还没有收回去。他一瞬间放松了许多,朝沈砚招了招手,“过来。”

  沈砚在家有难得的温顺。或者说这个人原本就是温和的,只是再纯良的人,碰上危险还是会努力挺起全身的刺。沈砚迟疑几秒,刚走上前就被应商野猛地搂在了怀里。他下意识要挣扎——应商野并没有贴腺体贴,一路上的汗液和自然的信息素释放让本就对他的信息素敏感的沈砚像是埋在酒坛里。他脸色苍白,连忙捂住了嘴。见他这样,应商野才无奈地松开过分短暂的拥抱,做出投降的姿势,“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洗澡。”

  一周的脱敏治疗过去了,杨桥给出的报告里没有半点乐观的地方。沈砚虽然没有信息素,但他接受omega信息素的功能是完好的。对应商野的味道这么敏感,更多的是心理因素。应商野原本并不在意,但他看了一次沈砚做治疗时的监控视频,还是沉默了许久,删掉了沈砚行程安排上的脱敏治疗。

  “可别死了。”他看着视频上又哭又叫的人,神色冷漠,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在心惊胆战的杨桥面前抽了支烟,“我挺喜欢他的,最近这段时间还不打算丧偶。”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应商野有着足以媲美alpha的身材,他在家里总是穿着宽松的浴袍,胸膛肌肉轮廓明显,线条流畅,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从背后搂住慌张的丈夫,在沈砚毫无味道的腺体上深吸一口气,“给我把腺体贴贴上。”

  沈砚在他面前有种性别错乱的感觉。应商野总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alpha,唯独这个时候,他能直接触碰到应商野后颈柔软的腺体,隔着一层皮肉,藏在脆弱脖颈下的omega腺体,会在发情期时散发出伴侣无法拒绝的气味,引诱着所有飞蛾扑火的alpha。腺体是每个omega都敏感的位置,这里几乎等同于他们的命脉。应商野却并不在意,这样大喇喇地敞露在沈砚面前,任由被自己折磨到去了半条命的丈夫为自己贴上那张粉色的纸张。

  “你怎么这么听话。”应商野感叹着将人拽到自己怀里。几个月了,沈砚终于能尽量放松自己躺在应商野怀里,被迫仰着脖子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吻。“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伤怎么样了?”

  沈砚沉默着脱下了上衣,赤裸的上半身带着斑驳的伤痕,细长的鞭痕是应商野最顺手的那条鞭子甩出来的,破空而下的每一次鞭打沈砚喉咙里都压抑不住痛呼;右乳乳尖挂着个亮晶晶的金属挂件,应商野定制的夹子,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心爱的玩具留下一个长久的乳钉;包括锁骨,腰腹上的几个牙印,每一个应商野都相当用力,带着要将沈砚咬出血的目的,感受身下的人一点点颤抖却不敢反抗的模样。应商野每一处都轻轻抚摸过去,沈砚只是垂着眼睑,跨坐在应商野身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做出顺从的姿态。唯独这样,下一次应商野才会下手轻一些。

  “真漂亮。”这是他的杰作,每一处伤痕都散发出勾引应商野的气息,但他得忍住。简单的吻交换的信息素并不浓烈,但做爱恐怕会直接让沈砚本就带着残缺的腺体崩溃。他恶劣地扯了扯那个乳环,沈砚就弓了腰,抬起的眸子全是哀求,“商野,我还疼......”

  沈砚在感情上算不上多聪明,但应商野在床上的喜好他轻易就能摸透。这个在政界几乎能翻云覆雨的omega相当能折腾硬骨头的alpha,但他喜欢能示弱的人,特别是沈砚长了一张温润的脸。于是他顿了顿,停下了要抽出皮带的手,只是摸了摸沈砚的短发,“宝贝儿,你应该很清楚,沈氏不需要多余的决策者。我手里漏出来的生意足以让沈氏运转下去。做太多的事会让我不喜欢。”

  沈砚平静地同他对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