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43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或者说,这些政见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争权夺势,派系相斗,似乎才是每一个政令发出时应该被反复思量的事。

  谢如琢很庆幸朝堂上还有一个杜若,却也叹惋只有一个杜若。

  “有先生在,朕什么事都能放心。”谢如琢会心笑道,“改制之事不容再等,朕回京后会与内阁商议此事,可能要麻烦先生边查边忙着推行改制了。”

  “臣乐意之至。”杜若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陛下想好如何与内阁周旋了吗?”

  谢如琢轻蔑地嗤了一声:“内阁不同意朕也要做,反正已经闹了好几次了,不差这一次。”

  杜若想起孙秉德也有些心情复杂,没有再多提,转而说起了奏本所提之事,道:“现今卫所军最严重的吃空饷之事,其根源还是卫所本身之弊。大虞疆域广阔,昔年太.祖南征北战之时,设立卫所确实是极好的办法,就地开军屯,用最快的速度在新入驻的城池安营扎寨,稳定军心,自给自足。这是卫所的优势所在,为朝廷省去养活这么多军士的口粮,军籍与户籍分离,采用世袭制,能为大虞提供固定且长久的兵源。”

  谢如琢默契地接话:“但这样的优势是有条件的。当年那批卫所军是和太.祖一起打下江山的勇武之军,严明纪律都是从战场上淬炼出来的,过了那段年月,往后的军士就没有了那样的纪律与品质,也没有一股力量将他们上下凝聚一心,弊端涌现是必然的。而军屯也成了朝廷管不到的地方,卫所军官私吞籽粒银,这些屯田事实上成了军官的私田,而下层的军士则与佃户无异,军官与士兵之间只剩下一层又一层地盘剥。且大虞除了北疆,腹地长达数十年的安逸,没有了战时的军功激励,军士要往上爬难如登天,世袭军籍反而成了永无出头之日的贱籍。军士们平时不操练,为上层的军官们抬轿喂马,种田收粮,就像他们的奴隶。”

  “许多军士不堪重负,就和失去土地的农民一样,选择逃跑,可军士逃亡是重罪,能逃走也没有户籍,成为无处可去的流民,多半会被抓回来处死。这批人具体有多少朕不清楚,但肯定数目惊人,他们本该出现在清勾册上,但大多都还在收军册上挂着名,成了卫所吃空饷的来源。加之军士无子,要去本家找亲属勾补,但后来卫所也懒于这般麻烦地去挨个填补空缺,也成了吃空饷的一大路径。卫所军数量庞大,在百年后的今日成了尾大不掉的累赘,蚕食朝廷的内里,无数真金白银砸进去,养出的却是一支毫无战力的军队。”

  奏本虽详细写了卫所的弊端与根源,但杜若还是被谢如琢的这番话震撼到了,比如,他就没有想过后来卫所的腐败是缺乏力量的凝聚与某种只有在战时才能淬炼出的品质,但仔细想想,文官的腐败不也是如此。

  哪个朝代到了中后期不会出现腐败,开国时的那批人,无论文官武将,都经历过血流成河的战争,见证过改天换日的变革,淬炼出的德行站在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上,后世长期安逸,无数人会沉溺于繁华盛景,再也淬炼不出那样的高风亮节,两袖清风。

  谢如琢看很多事都看得很通透,杜若有时会疑惑这种奇异的通透,就像一个俯视芸芸众生与时间流逝的世外人,不像是行于此间的世人。

  对于卫所之弊的理解,两人不谋而合,杜若颔首道:“臣在奏本中有些妄言之处,但确是臣心中所思。如今我们苦于北疆势大,但北疆势力的崛起也是因为卫所军式微的无奈之举。四大军机重镇下亦有卫所,但卫所军无法满足边疆战事的需要,总兵不得不自招兵马,自练军队,而做这一切需要银子,需要权势,长久下来,北疆四镇就成了类似于前朝军阀般的存在,朝廷也不敢动,能不能拿捏住四位总兵,或看总兵自己的品行,如宋家这样的忠良之家,或要以利诱之,如吴显荣和齐峻茂。而裴元恺就是小利小惠也吊不住他的人,他的目的就是做割据一方的世家军阀,让朝廷怕他,他的势力好无孔不入。”

  “先生没有妄言,事实确实如此。所以朕能理解吴显荣和齐峻茂,他们想与朝廷互利互惠,朕也同意,毕竟他们并没有做过分。”谢如琢眼神渐冷,“但裴元恺对于朝廷来说,已是过了界,无论如何,朕是留不得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卫所改制的内容,查了一些资料,有历史真实情况存在,然后我又加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和杜撰,也不要太当真,剧情需要看看就好。

  p.s.昨天那章有点凄惨,改了一些不和谐的地方(虽然我觉得我什么也没写),但剧情和最初版本没什么差别~

第56章 出征之前

  收拾裴家的事现在还八字没一撇, 杜若也不敢妄议。

  “宛阳这边要怎么查先生应该心里有数,这两日写份奏本递上来就算结束了。”谢如琢又看了看杜若所建议的改制之法, “回京后朕会着人拟好正式的改制法,颁旨下发,先生路上就可按旨意试着改一两个地方。”

  杜若皱眉道:“臣以钦差身份清查卫所是有陛下旨意,可要推行改制,臣恐怕就不宜插手了。”

  “先生别急,微山算是处理妥当, 这份奏本朕也会带回京给众臣观阅。”谢如琢合上奏本,好生收了起来,“先生办好了事,朕想让先生入六部就顺理成章了。”

  杜若讶异抬眼,道:“那件事没有过去多久,陛下当初也说, 臣出京清查是戴罪立功, 就算处理得妥当, 也该是功过相抵,调入六部就有些难以服众了。”

  “所以可能要委屈一下先生了。”谢如琢笑道,“朕会让先生降半品入六部。”

  杜若现在是正五品翰林院学士, 降半品便该是从五品, 六部中从五品的官职一般是员外郎,他问道:“陛下是说……吏部员外郎?”

  谢如琢却笑着摇头道:“兵部武库清吏司员外郎。”

  “兵部?”杜若着实是惊到了,可静下心一想, 又有些明白了, “在五军都督府形同虚设后,军籍的掌管实际上便归了兵部武库清吏司,陛下是想让臣方便负责此次卫所军改制之事?”

  “是有这个原因。”谢如琢笑意愈深, “但比起吏部,朕现在更想让先生去的确实是兵部,且以后也会让先生长久待在兵部,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杜若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谢如琢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太突然了,据他所知,先前孙秉德曾属意过华扬舲日后接替韩臻,如今谢如琢的深意却是想把他塞进孙秉德掌控着的地方,去与韩臻分庭抗礼,而日后可能还会让他执掌兵部。

  “陛下,臣不是不愿为陛下分忧,只是……臣自认并不通晓兵事,恐会辜负陛下厚望。”杜若起身行礼,“还请陛下再三思。”

  “从前朕也以为先生不通兵事,但今日看来,先生只要愿意接触,也可以做得很好。”谢如琢扶了下他,“朝廷缺的就是先生这种事事躬行的文官,若人人做到这样,文官亦能通晓兵事农事,甚至是土木水利。兵部太重要了,除了先生,朕也不放心再交给其他人,先生不要再推辞了。”

  杜若迟疑道:“元翁那边……”

  “本是功过相抵的事,朕现在还降了你半品,已经算罚了,元翁再抓着这事不放就有些过分了。”谢如琢安抚道,“你与他相识多年,也应该了解他,他不会做让自己落人口舌,有损德行的事,此事他不会阻拦的。”

  杜若沉默点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去兵部。

  对谢如琢来说,这件事他已经思考了许多天了,前世他曾放心地把兵部交给华扬舲,以为自己再无忧虑,却在最后铸成大错,这一世他一直在想除了华扬舲,还有哪个文官能执掌兵部。

  前世杜若去了吏部,最后以吏部尚书之职入阁,他也觉杜若在兵事上稍弱,并不算通晓,但这一世细细思量后,却又觉得不然,杜若那份为官的赤诚之心就是最难能可贵的,其实没有杜若无法胜任的职务,只要他在其位就会竭尽所能地谋其政。

  故而兵部这般重要的地方,他还是选择要交给杜若。

  这定然会是一个比华扬舲更适合的人选。

  次日谢如琢一大早就干净利落地走了,前夜也没再赖着沈辞,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反复告诫自己要当断则断,越是缠绵越是不舍,越是不舍越是走不掉,再不回去,想想内阁天天从早忙到晚还有点愧疚。

  回京后杜若就递上了奏本,将清查宛阳后的结果告知朝廷,有模有样地列了军籍三册与账簿的详细内容,他们也没做得特别假,还挑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出来,那些个真正有问题的地方都被抹去了。

  谢如琢意思了一下,罚了宋青阁三个月的俸禄,就此结案。

  杜若那份在清查微山卫后写下的长达数千字奏本已让内阁过目,意料之中的是,孙秉德果然没有对调杜若任兵部武库清吏司员外郎的旨意有异议,谢如琢便顺势下诏让杜若继续清查绥坊其余卫所,朝廷也在商议具体的改制之法,准备与清查事宜同步进行。

  卫所改制是谢如琢登基后第一次真正大刀阔斧地改革,卫所之弊又已是众所皆知之事,即使内阁偶尔使一两个小绊子,改制之事也不会受到太大阻力。

  杜若在奏本中除了写到卫所的优劣,写了募兵制的优劣,算是与卫所对比。

  前朝没有卫所,虽有府兵,但遇战事,多靠募兵。许多人觉得募兵不好,兵完全要靠朝廷花钱养,过了战时,又得打发回家,有功者要分给田地屋宅,战死者要抚恤家人,着实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但募兵的好处也很明显,没有固定的世袭身份,随时可与其他户籍的人群形成流动,不会有如同卫所军那样的后顾之忧,战事停歇后,士兵归乡可以从商或做农事,家人也不用担心要被抓去当兵。这是卫所军所没有的优势。

  念及前世在卫所改制上的经验教训,谢如琢将这一次改制的重点放在了将卫所与募兵各自的优势合为一体。

  卫所最大的优势便在军屯,故而军屯还是不能废了,此次清查定然要从军官们手里要回来一部分田地,重新分给下面的军士。大虞开国时的米布价与现在已差距良多,但各级军士的薪俸却远远跟不上米布的时价,甚至可以说已经几十年没有丝毫变动,借此机会朝廷便提了各级卫所军士的薪俸。

  关于军士的升迁考评方法,谢如琢也在与兵部商讨重订,最好要和文官一样,隔一段时间就要升一批有能力者,不能没有战事就断了军士的升迁路。

  这些改制都是最基础的,是让军士们没有后顾之忧。

  各地卫所司空见惯的私吞籽粒银之事,谢如琢采纳了杜若的提议,每月由按察使司派人去巡查一次,将当月军屯情况写成奏本上呈都察院。

  而募兵制不可撼动的优势便是各种户籍之间流动大,可变通之处强。因此,卫所也可以吸收这样的优势,适当让军籍与普通户籍之间进行良性地流通,祖制已定,军籍世袭,必须娶妻生子,这点谢如琢暂时不会考虑变化,不然就变得太多了,会触及一些人的底线。

  但若是有军士因公事、战事死亡,而又没有子嗣留下,可以就此消除其军籍,再给亲属一笔银子做抚恤。遇特殊情况,朝廷仍保留募兵制,战事结束后,若有不愿解甲归田,想继续从军的,按其意愿可编入军籍中。

  此外,军籍除了当年跟随太.祖的那批人代代绵延至今,后来再入军籍的多是获罪充军的,这部分人在卫所军中地位更是低下,子孙后代也需得世代为军籍,逃亡的军士大多是这样的出身。这次改制,朝廷也给这批人一个恩典,视所犯罪行的大小而定,军籍世袭最重不过其后三代。这样既保留了惩戒的用途,又显示了朝廷的宽厚,亦可减少几代后军士抗拒从军逃亡的情况。

  兵部后来又派了一个侍郎前去主领改制事宜,但清查主要还是杜若在主持,改制之法大部分也是杜若提的,兵部侍郎遇到棘手之事还是靠杜若从旁协助化解。

  之前孙秉德特意提起的卫所军官调度之事,其实谢如琢这次没有做得太过分。

  查完整个绥坊时,论罪撤换了的军官虽有一半,但谢如琢并没有真的那么不留情面,拿最先被开刀的微山来说,人确实全都换了个遍,但裴元恺的亲信,谢如琢没有赶尽杀绝,多是降职调去其他卫所,当然调去的卫所就不是裴元恺的地盘了。裴云丰他甚至没有降职,只将人调回了沧州下面的卫所,放他回老家去了。

  不过对裴家来说,这次改制确实是动了他们在根本上的利益,安插在卫所军中多年的庞大势力已缩了至少一半水,而吴显荣和齐峻茂的势力却没有被伤筋动骨,往后裴家在卫所军中就没了绝对的优势,已难成气候。

  谢如琢肯与其他三位总兵私下谈判,却不肯与裴元恺谈,一举将他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谢如琢知道,裴元恺已经记恨上他了,之后不会继续安安静静地待着,会有不少新的动作。

  但他还就等着裴元恺有所动作,敌不动他不动,敌一动他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清查之事轰轰烈烈查了一个月,基本上告一段落,沈辞与宋青来已提前回京,杜若则继续与兵部侍郎在各地卫所推行改制,进度可喜,谢如琢已无需担忧。

  解决了一大内忧,朝廷下一步又该将目光放在外患上了。

  此时已近五月下旬,许自慎数月不曾与他们动武,是因他去平了江南自立为王的流匪,又转头去了多山的蜀中与当地大小匪寇打了近两个月,忙着扩充地盘,没空理他们这躲在北疆的废物朝廷。

  所以许自慎不理他们,谢如琢就打算去主动理理他了。

  第三次南征目标仍是衡川,这次不像上次冬月速战速决,会是一场持久战,谢如琢希望可以攻下整个衡川东部,将战线推到衡川中间南北走向的凤羽山,把衡川一分为二。

  期间还要注意衍王的动向,若有动静,就让吴显荣派兵南下攻宁崖,两边一起打。

  谢如琢心情又不大好了,他的沈将军又要出征了,人刚回京没多久,又得分开了,而且这次一去至少要半年。

  这还怎么能心情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叮叮叮——

  明天要跟大家请个假,因为小扶苏要过生日去啦!啊啊啊啊啊又老了一岁,生日愿望已经提前许好了——今年让我顺利完结这本书吧!

  这是小扶苏第一次请假哈哈哈哈哈哈,生日想给自己放个假,希望大家包容一下!4号下午三点回来,爱你们~感谢在2021-05-01 00:06:10~2021-05-02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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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殷殷叮嘱

  沈辞入宫教谢如琢骑射时也看出了他的怏怏不乐, 分离的伤感反倒冲散了不少,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世的谢如琢真的比前世更喜欢腻着他。

  今日谢如琢有一箭射得十分接近靶心, 他激动地扑到沈辞身上,欢欣雀跃道:“沈将军你看!我差一点就射中了!”

  沈辞心里想着你要射哪里还不是凭你心意,敷衍地笑笑,违心说道:“陛下很厉害。”

  上个月的谢如琢还在想着要如何水平倒退,但今天的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他突然想在沈辞面前表现出自己学得又好又快。

  “陛下平日自己练习了?”沈辞随口问道。

  “是啊, 朕有空就来练呢。”谢如琢眨眼笑道,“因为这样朕就可以快一点学会,快一点跟着沈将军一起出征。”

  沈辞停下了手上调整弓弦松紧的动作,怔怔看着谢如琢,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低声道:“陛下万金之躯, 不可随意去战场上。”

  谢如琢扯着沈辞的袖子把人拽到眼前来, 有点愤愤不平道:“沈将军, 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也是万金之躯,我也不想你去战场上的。”

  “臣会照顾好自己。”沈辞低眉温柔地笑, “说过要陪着陛下一辈子。”

  谢如琢摩挲着他虎口上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子, 道:“你为了我,愿意留在不喜欢的地方陪我,那我为了你, 也愿意去危险的地方陪你。”

  沈辞伸出手捂住了谢如琢的嘴, 柔软的嘴唇蹭在他掌心,他摇头道:“只要是陛下在的地方,就是臣最喜欢的地方, 臣是心甘情愿陪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做任何事都很开心,能为陛下解忧更是……心中欢喜。”

  轻暖的阳光自两人间隔的狭小缝隙中倾泻而过,谢如琢只觉自己此时应是飘在云端,因了这一句话就再没了心事烦忧,想着沈辞还说自己不太会说话,其实这个人既会说绝情到锥心刺骨的狠话,又会说甜到人心坎上的情话。

  “你不许受伤,更不许……”谢如琢喉结一滚,声音有些发颤,“不许死。只有我可以要你的命,别人都不可以。”

  说起生死,沈辞又在谢如琢脸上看到了脆弱到心碎的神情,他抬手在白皙的脸庞上蹭了一下,道:“我是陛下的臣子,当然只有陛下能让臣死。”

  谢如琢觉得自己近来愈发矫情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每次都要搞出一副声势浩大的样子,心里头有点不好意思,偏头躲开沈辞的手,轻咳一声,正色道:“这次南下不会再有宋家的骑兵了,我们不能每次都想着抱北境军的大腿,我们已经有三大营了,也该让自己的军队出去打一仗。”

  三大营一直以来都被称为京城驻军,按理来说是不该离京出征的,而是以驻守京城,守卫京师为己任,但如今朝廷也就这些兵马了,只能把京城驻军往外调。

  “陛下说的是。三大营有模有样地也训练了数个月,但除了从坪都来的那批人和几位总兵送来做三千营骑兵的,五军营里大部分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士兵,有从绥坊卫所抽调来的,也有募兵来的,没打过仗永远只能是花架子。”沈辞也退开了些,点头道,“我们确实不能太依赖北境军,他们能帮一时,也帮不了一世,何况太过于依仗他们也会后患无穷,以后难保不会出事。不管我们手上的兵马战力怎么样,总得放出去试一试,宜早不宜晚。”

  谢如琢叹道:“所以这一战不好打,会很辛苦。而且没有宋青阁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做主将,一些事也会更难。三大营现在够资格做主将的也只有岳亭川,但他还是年轻了些,又是世家子弟,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与宋青阁相比都还差了许多,和许自慎更是没法比。吴显英根本不会管事,略过不提,你就得从旁多担待些,嗯?”

  话说出口,谢如琢又摇头笑了笑,现在的沈辞年纪比岳亭川还小,但好像从前世到现在,沈辞在他心里就永远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没有沈辞打不赢的仗,没有沈辞不能解决的事。

  他当时才没有跟扎布苏乱吹嘘,他的沈将军就是战无不胜,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陛下放心吧,有臣在,会打赢的。”沈辞宽慰笑道,“臣都在陛下面前夸下过海口的,陛下想打哪里都可以,区区一个衡川,总不好让陛下失望吧?”

  谢如琢拿过沈辞前面调好的弓箭,又装模作样射了一箭稍稍偏离靶心的,说道:“朝中武将也挑不出人来了,你和吴显英肯定要去做岳亭川的左右副将。但你品级和吴显英差了一级……”他“啧”了一声,轻飘飘道,“不过没事,朕一会就下旨给你升官。五军都督府没有合适的职位了,你去府军卫里挂个名吧,正好缺个指挥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