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78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何小满也没说话,跟着他走了进去,还没到屋子里,何小满看他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气从中来:“你又去找华扬舲了?”

  “你果然派人盯着我。”宋青来瞬间了然,“是陛下的意思?”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何小满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找他,你怎么就是不听?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

  宋青来觉得自己现在脾气好多了,至少知道先哄人最要紧,抓住他的手轻轻握了握,语声放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兄长的事我不能不帮忙,我没有和他深交,我有分寸。”

  “正因为是你兄长的事,你才更不能去找他。”何小满道,“宋家的事能是小事?你就这么放心他?”

  “我不会乱说什么事。”宋青来继续软声哄道,“就是请他帮点忙。”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何小满咬着牙,“你是觉得他办得到的事我办不到?”

  “不是……”宋青来无奈,这事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架势,“我当然知道你办得到,但这种事你瞎掺和,陛下不得起疑心?我知道陛下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子,我不想害你。”

  何小满还想再说,宋青来已上前一步,捻了两下他的耳垂,熟稔地在他唇边吻了吻,道:“好了,别生气了,你派人盯着我,应该知道我找他说的是什么,有没有问题你最清楚,你还想知道别的我也告诉你。但是不许再生我的气了,你好凶。”

  “有病。”看到这人一副被欺负的受伤模样,何小满想打人的手蠢蠢欲动,推了他一把,“我不想知道别的,我要走了。”

  “出来就是来找我的吧?这就走了?”宋青来又挂上了痞气的笑,低下头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衣襟,“督主,做人要诚实,口是心非不好。”

  “你给我……唔……”

  何小满羞红了脸,正要骂一句,宋青来已用力地啄了口他的唇瓣,而后肆意地在唇舌间索取,一只手不规矩地掀开他的衣襟,带着薄茧的手蹭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咽。

  两人靠在屋前的廊柱上不一会就互相勾着彼此陷入了欲.念之中,忘情地拥吻,身后宋青阁和卫央无声无息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宋青来,你胆子很大啊。”宋青阁像是被气笑的,“做见不得人的事都不知道要关起门来做?”

  作者有话要说:  宋青阁就是一个走在发现八卦第一线的男人,所有其他人看不穿的八卦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卫央:社会阅历上升了.jpg

  感谢在2021-06-28 16:29:15~2021-06-29 17:55: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ya 5瓶;落隰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接受事实

  宋青来一个激灵, 埋在何小满颈间喘了口气才抬起头来,看着走上前来的兄长和小舅, 他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天他在兄长面前欲盖弥彰时就有了预感,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那天他甚至有自己说出来的冲动,他向来是藏不住事的人,瞒着别人偷偷摸摸做一些事会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何况他还答应过何小满他会告诉他的家人。

  他不知道他的家人会怎么想, 但是他不想瞒他们一辈子,这样对谁都太痛苦了。

  从小所有人都说他离经叛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一身反骨,做什么都非要和世人不一样,旁人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是想做。

  何小满约摸是有点害怕, 攥着他的袖子在微微发抖, 想逃避却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知道何小满也不想瞒下去了,他们的感情是干净的,不应该像偷情, 也不应该被人鄙弃。

  “没事……”宋青来的嗓子还因前面涌上的情.欲而带着哑意, 蹭了下何小满的脸,低声安慰道,“你先回去, 我跟我哥和小舅说清楚, 不会有事……”

  何小满侧眸看了眼宋青阁和卫央,见两人也在安静地看着自己,又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衣襟不整, 嘴唇湿红,不是能见人的模样,红着脸撇开眼,宋青来侧身挡住了两人的视线,替他拉好了衣襟,看何小满还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又哄道:“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我晚点去东厂找你。”

  “督主,我们有话要跟青来说,您先回吧。”宋青阁的说话声淡漠地响起。

  宋青阁和卫央是宋青来的亲人,何小满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好,略作沉默后咬牙转身离去。

  宋青来平顺了一下心绪,转过身乖觉地跟着兄长和小舅进屋去,把门关上,低下头跪到地上,道:“你们都看到了,肯定也去查过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喜欢何小满,爱侣间那样的喜欢,我们已经上过床了,还不止一次。”

  宋青阁没想到这人承认得不仅爽快,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没羞没臊,有些无言以对,卫央也被上过床还不止一次这种话噎了一下,看宋青阁已经无语凝噎到不想说话了,只能他来开口:“那我和你哥要是今天不来找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没有。”宋青来低头跪得笔直,“我没打算瞒下去,也想早点跟你们说,还有我娘……”

  “你还好意思说你娘?”宋青阁冷声打断他的话,“你想让她气病是不是?”

  “对不起,我错了。”宋青来从小到大闯完祸甚少有这般温顺认错的时候,“你们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这么多年,宋青来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已经数不清几次了,就算最是严苛的父亲在世时也没舍得打他,宋家对这个二公子,确实是人人都宠的,这祖宗大概也就因此愈发无法无天。

  “父亲都没打过你,我哪敢打你?”宋青阁嗤了一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自己做了什么就要自己负责,我、你娘、你小舅,还能管你一辈子不成?”

  宋青来其实在屋外就看出来兄长和小舅都没真的生气,而事实上从小到大两人也都是嘴上说说,别说打他了,骂他都很少有,他惹了祸两人还经常帮他担着。

  尤其是对自己兄长,宋青来自觉有愧,宋家所有人对宋青阁都是苛刻的,因为他是长兄,他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荣辱,而宋青阁也素来是这么要求自己的,沉默地在很早的时候就扛起了所有责任,他捡了晚生几年的便宜,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只需要当个混吃等死的少爷。

  小时候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偷懒不练武也不读书,父亲教训他两句就没再说什么,宋青阁有一天晚起了一刻钟,父亲拿荆条把宋青阁背上抽得鲜血淋漓。平时父亲吩咐他去做什么他向来糊弄过去,不想做就支使别人去做,有时候冬天嫌冷父亲叫他过去都不动,躲在屋子里睡大觉,父亲知道了最多骂他一顿,但有一次宋青阁因为天太冷了,让下人去送一份父亲让他送过去的公文,父亲竟然让宋青阁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问宋青阁是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耍少爷脾气。

  那时候宋青来不懂事,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天生讨长辈喜欢,宋青阁性子冷淡,这怎么能讨长辈喜欢,后来他明事理了才反应过来,一个爹生出来的性子又能差到哪儿去,宋青阁也不是天生就这样,是不得不变成这样,父亲也不是不心疼这个儿子,但谁也没有办法,这个世上很多人生来就是没有选择的,就要被迫去接受所有自己可能不喜欢不想做的事。

  父亲病逝前,宋青阁还在战场上,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反倒是他提前从京城赶回去见到了,父亲没有留下很多话,但落着泪跟他说,我对不起你兄长。他猜想父亲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病拖不了多久,可是宋青阁还很年轻,父亲怕宋青阁撑不起整个宋家,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没有足够的能力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与其等为时已晚,不如一开始就别心慈手软,

  宋青来一直知道自己能过得这么舒坦,混混日子就能万事大吉都是因为有他兄长在前面顶着所有事,而他兄长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似乎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接受了自己是为了宋家活着的事实,因而宋青来嘴上说一定会告诉兄长这件事,但其实他心里很怕,他怕兄长对他失望。

  虽然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好值得期望的,但如果宋青阁失望,他会难过,他不觉得自己喜欢何小满有什么错,只是会觉得对不起兄长,也对不起母亲和小舅。

  此时听到宋青阁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做什么要自己负责,宋青来鼻子有点酸,他好像这么多年还没有过这种想哭的感觉,明明宋青阁该讨厌他,也许还应该恨他,凭什么他晚生了六年就可以活得这么恣意,可宋青阁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直对他很好,甚至和他娘一样宠着他。

  宋青来眼眶微红,嗓子干涩:“哥,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的日子是你自己过,又不是我帮你过,我要你对得起我做什么?”宋青阁轻叹了口气,“我就问你一句话,跟何小满……你是认真的吗?”

  宋青来抬头急切地看过去,一字一句郑重道:“我平生都没这么认真过,我喜欢他,很多年前就喜欢了。”

  纵然早就猜到了结果,宋青阁还是无奈地闭了闭眼,点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说话要算话,哪天打了自己的脸,就别再叫我哥。”

  宋青来笑了出来,跟小孩子似的一把抱住宋青阁的腿:“谢谢哥。”

  “你几岁了,恶不恶心!”宋青阁头皮发麻,咬牙道,“给我松手!”

  宋青来从地上跳起来,又去腻着他小舅,扯着卫央的胳膊道:“小舅,你好好跟我娘说说呗,或者你别一下告诉她,循序渐进,让她慢慢接受,我以后肯定都听你的话,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准时去应卯,也不提前散值。”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卫央冷笑,“要说你自己去说,又不是我喜欢人家,关我什么事?”

  宋青来的母亲是宋青阁的后母,虽然从小他母亲对宋青阁也很好,但宋青阁的性子跟家里人都不太亲,平时和他母亲也说不上太多话,然而卫央却是他母亲唯一的亲弟弟,姐弟两个年岁差得大,双亲又去得早,对卫央也像是带儿子一样,相比宋青阁,卫央对他母亲还是很亲的,而且有他这个儿子作对比,他母亲看卫央哪里都好,卫央说什么都对,他当然得拉着卫央替他摆平母亲。

  “小舅你变了,你以前对我可好了,以前怕我手写疼,还帮我抄书!”宋青来恢复了没心没肺还没脸没皮的本性,“时过境迁,人心易变,你就这样不爱我了。”

  卫央也头皮发麻,试图抽出自己被攥着的胳膊:“求你别恶心人了,快松手。”宋青来誓不松手,他只能认命地应道,“行了,知道了。”

  宋青来喜笑颜开,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大家宠爱的宋青来,又跟宋青阁说了前面找华扬舲的事,宋青阁听了之后也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思忖了片刻,道:“可能都不需要我们主动提,朝廷要打池州,必然什么都缺,主动找我们都有可能。”

  “那到时候再说,兵部这边我帮你看着。”宋青来点头,“这事肯定给你摆平。”

  宋青阁睨他一眼:“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青来:“……”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宋青阁明日就要离京,说要回去整理东西,宋青来送两人出去。

  走到门口,看到何小满靠着墙一直没走,宋青来赶忙走过去,轻声道:“怎么没走?”

  何小满似是在胡思乱想,回过神时有种吓了一跳的慌张,看见宋青阁和卫央,抿了抿唇,跪倒在地:“是我勾的宋青来,你们别怪他。”

  宋青阁和卫央侧身避开,没受他这一跪。

  “督主快起来。”宋青阁去扶他,“我们没怪他。”看何小满不说话,他又道,“宋青来说他是认真的,若是督主也这么想,那就好好过,其他的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这是你们的事,我和卫央都不插手。明日我要回宛阳,有些东西还没理好,先告辞。”

  何小满似是没有想到宋青阁会这么说,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这件事,倏地抬眼,表情还有些茫然,宋青阁笑了一声:“宋青来比较混账,督主多担待,他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先找卫央,把他左腿打断,再把人送回宛阳,我把他右腿打断。”

  宋青来:“……”

  好像双腿隐隐作痛。

  他不再是大家宠爱的宋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第一团宠!

  哥:督主,和我弟弟在一起,你受委屈了。

  小舅:督主,和我外甥在一起,你辛苦了。

  小宋:/枯萎/枯萎/枯萎,我不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第一团宠了。

  此时一名沈姓男子路过: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兄弟,习惯就好,谁从前还不是个团宠了。

  小沈&小宋:团宠人设说崩就崩,抱头痛哭.jpg

  感谢在2021-06-29 17:55:32~2021-06-30 17:5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隰渊 10瓶;saya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重逢时分

  已经离开京城的谢如琢当然不知道京城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黑色锦袍外罩着黑斗篷,骑了匹快马, 带着十几个着便装的锦衣卫一路飞驰,东西不想吃,休息也不要,一心只想在今夜见到沈辞。

  大军要走三日的路程他半天就打算走完,且自觉并无疲累之感。当初和沈辞一起去琅山看桃花时也只跑了几个时辰,绥坊多平原, 跑马其实走得很快,只是大军有十万之众,不是行军,走起来必然慢,何况大捷回京,途经各地, 官员们免不了还得来道个贺, 吃个饭, 一拖再拖,半天的路只能分三天走。

  这几日虽仍朔风凛冽,但没有下雪的征兆, 风是干冷的, 骑着马跑了几个时辰,起初风吹来还有如刀割般发疼,到了后来面颊就已冻僵了, 什么知觉都没有, 谢如琢只觉自己现在已无法自如操纵五官摆出任何表情,扯一下嘴角都困难。

  可他感觉不到冷,想着时隔半年终于可以见到沈辞, 他觉得全身上下都因兴奋而滚烫,只有在看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被北风吹得青红,动一下手指有针扎似的疼痛感,才知道自己已经在酷寒严冬里跑了三个多时辰。

  这样想想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身后的锦衣卫,都快过年了,还要被他骗出来喝西北风,没得休息没得吃饭,费了这么大劲只是为了见一个三天后就能见到的人,这行径看起来真像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谢如琢决定回京后一定洗心革面,半年内绝不再溜出京城,为了感谢这十几个陪着自己的锦衣卫,回去后多发他们一倍的薪俸。

  子时过后,冷意更甚,纵使全身肌肉都冻僵了,彻骨的寒冷还是丝丝缕缕地钻进骨头缝里,谢如琢时不时能听到自己牙齿在打颤,但算算路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应该就到了大军现在驻扎的复州,他拉好了兜帽,又催马更快地往前行去。

  大军人数太多,没办法入驻城中,还是驻于城外原野之上,沈辞和岳亭川也拒绝了当地官员的邀约入城去住,和大军一起在城外安营扎寨。

  后半夜实在太冷,谢如琢半路还是休息了一次才继续上路,因而到了复州大军的驻扎地都寅时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都要亮了。

  即使已到了绥坊,这支军队仍是令行禁止,夜间有卫兵轮流巡逻,岗哨一带更是时时警惕,谢如琢他们一行人刚在原野上露出一个小点时,营门旁的岗哨就发现了,但看他们也不像是什么危险的人物,没有轻举妄动。

  隔了会,岗哨见他们果然向着营地而来,翻身下马,为首戴着兜帽的人面色被冻得发白,显然是星夜兼程,面对他们的戒备,微微笑了一下,因寒冷而声音微有发抖:“我们是宫里来的人,有事找沈将军。”

  卫兵和岗哨狐疑地打量他们,谢如琢身后那帮人虽然穿着便服,但都佩着刀,仔细一看还不是一般的刀,是锦衣卫的绣春刀,顿时对宫里来的这说法信了大半。

  “这位……大人,您可有印信?”卫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把谢如琢也当作是锦衣卫的,“军中不比别处,出入都要谨慎,还请大人恕罪。”

  在寒风中跑了数个时辰,冻得全身僵冷却还要被拦在门外查问,谢如琢也没生气,甚至还觉得这是好事,说明沈辞和岳亭川治军严谨,闻言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底的小印,道:“这是印信,你拿去给沈将军看。”

  卫兵接过来便离去了,谢如琢心想沈辞应该是睡了吧,大晚上的只能对不住他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放自己进去了。

  本以为要等上好一会,谢如琢百无聊赖地在营门口四处瞎看,谁知只过了不到一刻钟,就传来了交谈声,其中还有沈辞的声音,谢如琢摘下兜帽,转头看过去,一下就与沈辞对上了眼,星夜兼程的疲惫与寒冷霎时烟消云散,忍不住有点傻气地咧嘴笑了起来。

  沈辞接到那枚小印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不是皇帝的私印,而是谢如琢自己专门做的一枚小印,上面刻着的是“清璩”,每封寄给他的私信上最后都会印下一个圆形的印记,因而这枚小印谢如琢是不可能会交给别人的,来者只可能是谢如琢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