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鉴婊大师 第222章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标签: 强强 年下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按着时间推算,徐父出事时,应该正是北边的犬戎蠢蠢欲动,多次出兵骚扰大梁的时候。皇帝本想出兵讨伐,无奈老定北侯身体抱恙,朝中无将,这才暂时按兵不动。

  老定北侯死后,犬戎欺大梁朝中无人,更加的有恃无恐,屡次派兵进犯。皇上迫于无奈,只得临时点将出兵。刚刚成婚不久的周英,便是在那时抛下赵璟的母亲,跟着上了战场。苦战了好几年,犬戎终于兵败求和。周英也是因此立下了赫赫战功,然后承袭了定北侯的爵位。

  若徐父真的在两国交战时泄露军事机密,便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势必连累满门,也难怪徐百川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伯父乃是皇上的亲信,又身居要职,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不可能轻易给他定罪吧。”赵璟道。

  “不错,家父是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徐百川沉声道:“这些也是我后来才打听到的,据说京畿府尹接到密报,说当晚子时有犬戎奸细在京城的聚仙楼传递情报。京畿府尹立刻派兵去了聚仙楼,在那里发现了家父和一个汉人打扮的犬戎人,并从犬戎人身上搜到了大梁北边的兵防布阵图。那犬戎人一口咬定,布阵图是我父亲给的,因此坐实了家父的罪名。”

  赵璟皱眉道:“那伯父呢?他若真的是冤枉的,就没有为自己辩解吗?他又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聚仙楼?”

  “父亲和兄长入狱没多久,便死了。京畿府尹说,他们是畏罪自杀。”徐百川沉声道。

  如此说来,徐父的案子算是死无对证了。赵璟看了徐百川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徐大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在我看来,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算是板上钉钉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伯父是被人诬陷的?”

  “家里出事时,我年纪尚幼,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被赵璟质疑,徐百川也不恼,他怅然道:“我记得抄家那天,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求救和呼叫声。嫡母匆忙地给我换上小厮的衣裳,把我领到偏院的一个墙根前,塞给我半张字条,并告诉我,害我们全家的是个叫五竹的人。我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就被她从狗洞里推了出去。”

  “五竹?五竹先生!”赵璟一惊,连忙问:“那字条上写的什么?”

  徐百川沉声道:“今夜子时,聚仙楼见。”

  “你的意思是,伯父是被五竹先生引去聚仙楼的?”赵璟吃惊道:“他们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京畿府尹,设计栽赃了伯父。”

  徐百川笑着摇了摇头,“我全家都死了,事情的真相如何,也随之湮灭。不过,家父身死之后没多久,五王爷便勾结宫中内侍发动宫变。事败之后,皇上清算五王爷的余党,接替我父亲成为御前侍卫总管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发动宫变,仅靠一些内侍或许可以趁机行刺皇上,但事后却撑不住场子。因为即便皇上死了,只要宫中的侍卫忠于皇上,便能诛杀乱臣贼子为皇上报仇。五王爷当时也在宫中,自然不想事成之后再给皇上陪葬。即便为了自身的安全,统领羽林卫的侍卫总管也是至关重要的。徐百川的父亲可能是因为挡了五王爷的路,这才被五竹先生设计除掉了。

  不过,这些到底都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然徐父早就平反了,徐百川也不至于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

  叹了口气,赵璟轻声道:“实在没想到,徐大哥和五竹先生之间居然还有这番纠葛,也难怪你会对追查五竹先生如此执着。不过,你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为伯父平反昭雪?”

  “为家父平反是我毕生的愿望。可是我手里所谓的证据,只是嫡母给的那张字条和一句话。一张字条,短短八个字,证明不了我父的清白。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我费劲千辛万苦,依然一无所获。”徐百川自嘲的一笑,“唯一能欣慰的,便是从五竹先生现存的墨宝之中确认,那字条上的字确实是他的手笔。”

  赵璟感慨道:“所以,你便一直临摹仇人的笔迹,为的就是提醒自己为父报仇。”

  “不错。”徐百川沉声道:“父亲和兄长死后,嫡母也在牢中病逝。我无亲无故,只能以乞讨为生,四处躲藏,直到遇到了马婶和你的母亲。他们帮我办了户籍,我才能改头换面,入伍从军。”

  剩下的事赵璟已经听马婆子说了很多遍了,自然不用徐百川赘述。他接着问:“那你又是怎么和孙大人联系上的?”

  “家父为人清高孤僻,极少与人交往,孙大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家出事时,孙大人正巧不在京城。等他赶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徐百川道:“因为我很少在人前露面,京畿府的人怀疑那死了的小厮的身份,便请孙大人帮忙辨认。是他帮我瞒了过去。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打探我的消息。”

  赵璟道:“也就是说,孙大人一直都知道你还活着。”

  “不错。”徐百川点头道:“后来,我在军中站稳脚跟,便着手调查五竹先生,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无奈之下,我只能联系孙大人,希望他能帮忙。”

  如今,徐百川算是把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

  赵璟看着徐百川道:“徐大哥,我以为咱们已经是过命之交了,既然你和五竹先生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是信不过兄弟吗?”

  “小侯爷恕罪,并非属下隐瞒,而是……”徐百川顿了一下,才赔罪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属下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夜不能寐,实在不想一遍一遍的揭伤口。再说,我虽然知道家父是被五竹先生陷害,但也只知道这些,对找到他并没有半分帮助。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璟能理解,这事毕竟是埋在徐百川心里的最沉痛的伤,说一次疼一次,人家不愿意提也在所难免。

  免了徐百川的礼,赵璟叹了口气,道:“徐大哥放心,我们一定能揪出五竹先生,还令尊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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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徐百川也是个可怜的小孩,至于李、吴两家的案子,小天使们忘了的话可以重温35到39章的内容。

第303章 打探

  王琪到纤云坊时,王生早就领着长安长顺和陶瑞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在他出门前,赵璟就派人过来通知了。

  进了门,王生便兴高采烈的召集纤云坊的所有人过来给王琪请安,还发了赏钱。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这才消停下来。

  长安长顺还要照顾店里的生意,给王琪请安之后就下楼忙去了。

  王生一边吩咐下人张罗茶点,一边对王琪道:“少爷总算来了,这段时日,小的往征西候府跑了好几趟,可他们就是不让小的见您。”

  “这几天我出去办事了,不在侯府。”虽然觉得赵璟瞒着自己挡王生过分了些,但王琪还是下意识的替他圆场,“我知道你担心,等事情一忙完就来了。”

  王琪在滇南的事王生已经听陶瑞说的够多了,他也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敢多问,便道:“少爷回来就好,小的已经让人回家通知齐家大哥和杏林了,他们一会就过来。”

  “齐兴和杏林来京城了?”王琪一愣。

  王生笑道:“是呀,来了好几天了。自打得了少爷的消息,小的就给家里送了信。齐兴大哥和杏林知道少爷在京城,立马就赶来了。”

  王琪也很久没见齐兴和杏林了,一听他们来了,心中十分高兴。但他还没忘了来这里的正事,忙道:“对了,我还有件事要托你去办。”

  “少爷您说。”王生道。

  将王方氏的地址和王耀的亲笔信给了王生,王琪道:“三婶如今住在这个地方,你派人把她接来,暂时安置在你给我置办的那个宅子里。过几日,三叔和敬儿可能也会搬过去,你找人收拾一下,再选几个可心的小厮和丫鬟伺候。”

  “小的这就去办。”接了地址,王生忙叫了几个人,一一吩咐下去。

  等王生忙完,王琪这才道:“这几年辛苦你了,店里一切都还好吧。”

  “看您说的,路都是少爷提前铺好的,小的只不过是按着您的吩咐做事,能有什么辛苦的。咱这绣在京中是独一份,又有赵小公爷照应着,生意一直都不错。”王生笑着给王琪添上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是小的能力有限,能做的就是看家护院而已,这么长时间,生意也没能更进一步。眼下少爷回来就好了,咱们的店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你太谦虚了,纤云坊在京城的名头这么响,你功不可没。即便是我,也未必有你做的好。”王琪道:“这些年,我做了甩手掌柜,生意上的事都是你撑着。要不是你,我和三叔恐怕在京城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王生连忙跪下道:“少爷,您这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受您的大恩,要不是您,哪有小的今日。”

  “快起来。”把王生扶起来,王琪柔声道:“是我说错了,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情分比亲兄弟都亲,没必要客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身边信得过的人虽然多,但最亲近的还是你。”

  “少爷,看您说的。”听了这话,王生顿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笑着拍了拍王生的肩,并拉他在身边坐下,王琪这才道:“你在京中待了好几年,和这里的权贵们没少打交道,对他们可有了解?”

  其实,名单上的人王琪已经在赵璟那里了解的差不多了,但他知道王生是个包打听,没准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便想在他这里碰碰运气。

  果然,王生的眼睛一亮,笑道:“公子,您知道小的,论起打听事,小的向来拿手。您想问谁?”

  “定……”王琪首先想到的是和赵璟有直接关系的周英,可惜话刚出口,便想到周英并不在名单上,只得改口道:“你对宁安伯沈荣昌了解多少?”

  话虽然问出口了,但经过和赵璟的谈话,王琪对宁远伯倒是没什么怀疑了。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宁远伯的儿子沈英杰。

  五竹先生既然能利用修文派人去滇南给王耀送信的契机设计征西候府,肯定知道他和赵璟的真实关系。若七皇子真的和五竹先生勾结,自然也知道。沈英杰是七皇子的亲舅舅,也是他的忠实拥护者。从聚珍阁的表现来看,沈英杰似乎已经知道他和赵璟的关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沈英杰也和五竹先生接触过?

  “宁安伯吗?”王生却没注意王琪走神了,他想都没想,直接道:“宁安伯可是京城的大红人呀……”

  王生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关于沈荣昌的事,其中自然少不了他靠女儿上位的“光荣事迹”。可惜王生说的这些,王琪大多都知道,听着也没什么新鲜。

  耐心的等王生说完,王琪这才问:“不知这位宁安伯平时的为人如何?宁安伯府的风评又怎么样?”

  “据小的所知,这几年,宁安伯很少出来应酬,好像是身体不好,毕竟年纪大了。”王生道:“至于风评嘛……反正小的在京城这些年,从来没听说过宁安伯府闹出过什么大的乱子,风评应该还算不错。”

  宁安伯虽然是当今圣上的岳父,但也就比皇上大了十岁。王琪记得几年前和董珏一起来京城时,在东华阁远远的见过宁安伯一面。当时他被众人围着奉承,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

  “你见过宁安伯吗?”王琪又问。

  王生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宁安伯府要是需要绣品,都是管家过来采购,或者店里派人把样品送到府里去。像宁安伯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屈尊到咱们这里来的。”

  “这倒是。”笑了一下,王琪也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便道:“那宁安伯的儿子沈英杰呢,你对他有了解吗?”

  王生笑道:“国舅爷是宁安伯的老来子,又是独子,上面的姐姐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定北侯夫人,尊贵的不得了。小的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国舅爷,但听说他要长相有长相,要才气有才气,深得皇上喜爱,是京城很多姑娘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沈英杰的年岁也不小了,王琪要是没记错,他比赵璟还大了好几岁,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成亲?

  “沈国舅既然这么抢手,为什么还没成婚?”王琪好奇的问:“皇上和沈贵妃都不操心他的婚事吗?”

  王生感慨道:“听说国舅爷出生没多久,皇上便给他指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名门贵女,门第不比国舅爷差。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谓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只可惜还没来及成亲,那女子便因病去世了。国舅爷十分伤心,这些年便没再提成婚的事。”

  “原来是这样。”见从王生这里问不出什么了,王琪也没失望。

  王生虽然消息灵通,但毕竟是个商人,能打听的消息有限。朝中的事,还是要找朝中的人来问。王琪想了一下,决定改日去找赵客聊聊。赵客的母亲静和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和五王爷的亲姐姐,五王之祸时她也在京城,没准会知道些什么。

  “这些年,你跟赵小公爷一直都有来往吧。”王琪喝了口茶,低声问。

  王生连忙道:“除了过年和八月十五,小的一有空就会去东华阁给小公爷请安。要不是有赵小公爷撑腰,咱们纤云坊在京城站不住脚。这份恩情,小的一直都记得。”

  既然常有来往,他和王生上门拜访,也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王琪点头道:“你去准备份厚礼,过几日同我一块去探望赵小公爷吧。”

  “小的记下了。”王生顿了一下,才道:“赵小公爷也很惦念少爷,每次见了小的,都会询问您的情况。如今少爷亲自登门,赵小公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琪笑道:“我也很期待和赵客兄见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齐兴和杏林便来了。他们和王琪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然好好叙了一番。王生当即叫人送来了一桌好酒好菜,几人把酒言欢,聊的不亦乐乎。

  用完饭后,王琪本想回侯府,奈何王生和齐兴不答应。在两人的再三劝说下,王琪又去了王生的家,要不是赵璟派人来寻,恐怕就得留宿。

  再三保证一定会常回来,王琪终于在王生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登上了回侯府的马车。回到侯府,赵璟已经在门口迎着了。

  “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就出来了?”王琪责备道。

  赵璟一把揽住王琪,埋怨道:“还说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带兵去王生那里抢人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王琪脸上却笑的十分甜。

  两人回了房,王琪顺口问了一句:“你用晚膳没有?”

  “你没回来,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吃东西?”赵璟一脸哀怨的道:“我一直在等你。”

  想到今天答应赵璟要和他一起吃晚膳的,没成想却食了言。看着赵璟可怜兮兮的样子,王琪有些内疚,不由责备道:“你也太死心眼了,都这么晚了,还等什么?”

  “没事,我就是愿意等你,等多久都没关系。”赵璟看着王琪,无比郑重的道。

  赵璟说的一脸认真,仿佛做出了某种承诺一般,惹得王琪心如鹿跳。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只得假装咳嗽一声移开视线。谁知却看见王平安静默的立在一边,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王琪的脸更红了,赵璟见他害羞,怕把人惹急了晚上不让亲热,连忙吩咐王平安下去张罗饭菜。

  王平安办事利索,没多久,饭菜便被端了上来。

  等赵璟用完饭,又看着他喝了药,王琪便想回自己房间。

  赵璟一把拉住他,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赵璟这才把徐百川的事和王琪说了。

  “没有想到,徐大人和五竹先生还有这么段恩怨。”王琪感慨了一下,随即道:“如果徐大人的父亲真的是被人设计陷害,他为什么当时不说清楚呢?”

  赵璟摇头道:“徐大哥的父亲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他肯定已经替自己辩解过了,可惜还是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眼下人已经死了,除了徐母留下的一句话和一张字条,什么证据都没有。除非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五竹先生确实参与了此事,否则很难翻案。”

  “即便徐母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但那张字条确实是五竹先生所写,难道还不能当凭证吗?”王琪疑惑的问。

  赵璟道:“那张字条虽是五竹先生的字迹,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很难排除不是有人故意模仿。况且,五竹先生留下的墨宝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很多人见过,你和徐大哥不就能模仿他的字吗?”

  听了这话,王琪顿时不言语了。

  “再说,那字条并没有署名,也没写明具体的日期,只说是今夜子时。至于这个‘今夜’是哪一天,谁都说不清楚。”赵璟接着道:“这张字条只能做参考,很难作为呈堂证供。”